雪耻斡难河能征善战洗了回脚洗成美人(5) 红纱灯里烛光朦胧,夜深人静了。朱棣从两人合盖的龙凤衾里钻出来,他照例 不在妃子宫里过夜。他拍了拍贤妃说:“朕走了,你做个好梦吧。”贤妃毫无反应。 朱棣说:“这么快就睡着了?” 还是没有回答。 朱棣说:“好啊,你是不高兴,跟朕生气呀,看朕怎么治你。”说着把手伸进 被子里胳肢她。但她不笑不动,毫无声息。 朱棣有些奇怪,从案上拿起烛台上的蜡烛一照,只见贤妃面色发青,口角有血 痕,双眼紧闭,他有点慌神了,伸手在鼻下试试,已经断气——贤妃已死! 哗啦一声,烛台翻倒在地,朱棣失声大叫:“来人啊!” 陆续有上夜的宫女、值班太监赶了来,随后李谦也披着衣服过来了。朱棣指着 床上的贤妃说:“快,快叫太医来,贤妃不好了……” 李谦先奔了出去,与躲在门外的铁凤撞了个满怀。李谦骂了一句:“你瞎呀!” 跑出了门。 朱棣傻了一样呆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真的。半个时辰以前,她 还和往常一样,撒着娇与朱棣温存呢,这是怎么了?几个太医先后赶了来,他们小 心翼翼地看了贤妃的眼睛,试了脉搏,只见贤妃连鼻孔和耳朵里都渗出血来,行医 多年,凭经验也早判明是怎么回事了,还用语言交流吗?只相互交换一个无可奈何 的眼神,替贤妃把被子拉上去,盖住了贤妃的头,倒退着退到门口,轻声说:“皇 上,贤妃归天了。” 这时吕婕妤和崔美人也被惊动了,挤进来看究竟,吕婕妤流着泪水说:“白天 还好好的呢,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崔美人说“可不是,这太蹊跷了。” 铁凤也极为难过地混杂其中,她的脸色十分难看,这真是打虎不成伤及无辜,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贤妃,不禁心口发闪,忍不住泪水涔涔。 朱棣站起来,猛地抓住一个太医的衣襟大吼:“好好的,怎么会死了?你说, 是怎么死的?” 两个太医相互看看,又看了看国围的太监宫女,显然不好说。 朱棣明白了,驱赶众人道:“滚,都滚出去。” 太监、宫女们鸦雀无声地退出去,只剩吕婕妤还在。 朱棣又冲吕婕妤发火:“你也滚,你有什么特别吗?” 吕婕妤又气又羞又委屈,她一摔门,说:“人死了还要踩谁一头吗?” 朱棣吼叫:“你回来!” 但吕婕妤没回来,气得朱棣直喘粗气。 这时一位太医诚惶诚恐地说:“启奏圣上,贤贵妃面色青紫,七窍渗血,实为 中毒而亡。” 朱棣瞪着眼发呆,眼前油然浮现出贤妃端着补酒的笑脸,她的声音犹在耳畔轰 鸣:“好,好,那臣妾今天可偏过皇上,自己喝了……” 朱棣的目光一下子注意到案上的补酒罐子。他惊得跳了起来。 朱棣指着罐子对两位太医说,贤妃临睡前喝了这补酒,马上拿去查验,一定是 有人在这酒里下了毒。 太医们相互交流一个眼神后说:“臣遵旨。”便小心翼翼地捧起酒罐子出去了。 朱棣想起了贤妃说过,吕婕妤对药酒有异乎寻常的兴趣,还开罐子尝过,她的 嫌疑最大,就点手招李谦过来,小声对他说:“看住吕婕妤,别让她跑了,也防着 她畏罪自杀。” 尽管李谦大为震惊,还是说了声“遵旨”,出去了。 这一切,铁凤全听到了。 朱棣所以首先怀疑吕婕妤,事出有因,对贤妃得宠,只有她不服气,怨气也最 大,诋毁之言屡出,她最有嫌疑杀人,灭了贤妃,吕婕妤不就扫清专宠的障碍了吗? 院子里,言语无忌的吕婕妤不知死期已近,还在同崔美人等几个宫人发牢骚: “皇上太偏心了,贤妃死了,又不是我们的罪过,拿我们煞什么气,跟猪狗似的。” 崔美人息事宁人地劝道:“皇上心情不好,少说几句吧。” 这时李谦正召集十来个太监、宫女在院子角落里小声布置着。眼睛不断地往吕 婕妤这边溜。 这时,最清醒也最难过的莫过于铁凤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已经对不住一个 贤妃了,她不能再对不起吕婕妤了。铁凤快步走到吕婕妤身边,小声说:“吕娘娘, 请跟我来。” 铁凤把吕婕妤拉到门外,急切地说:“娘娘,你能跑快跑吧,跑得越远越好, 能回朝鲜才好呢。” 这话弄得吕婕妤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说:“你疯了?好好的,我为什么 要跑呢?” 铁凤只得实说:“奴婢方才听皇上吩咐司礼监掌印太监李谦,让派人把娘娘看 押起来呢,这不是祸事临头了吗?” 吕婕妤说:“又不是我杀了贤妃,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去问皇上。” 铁凤说:“皇上在气头上,你这么去顶撞他,那不是火上浇油吗?还不是平时 你和贤妃有隔阂,容易想到你使坏投毒。我都敢保证你不会对贤妃下毒手,可皇上 没理智时,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我劝娘娘还是先躲一躲,等事情过了,风平浪静 了,那时你说话他才听得进去呀。” 吕婕妤坚持不躲,她说:“我才不走呢。走了,证明我怕了,心里有鬼,不是 我也是我了。我倒要看看,这屎盆子能不能扣到我头上来。” 铁凤正无计可施,李谦过来了,说:“有旨意,各宫不得在此逗留,马上各回 寝宫。” 吕婕妤一甩袖子,走了。身后立刻有一帮宫女、太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