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鹅不为吃肉庆幸对手之寡断(3) 徐辉祖就要启程去北平了,临行前,他特别把二弟徐增寿和小妹妹徐妙锦叫到 他的房间,再三嘱咐,自己这次重返北平,是受皇命所托,他们在家,要谨守法度。 徐家从父亲起,辅佐太祖,是唯一全身而退的人,要时刻慎言慎行,特别是燕王如 今势大,万众瞩目,又是徐家的女婿,瓜田李下,更要小心。 徐妙锦讥讽地说:“大哥刚加了太子太傅衔,权倾朝野,怎么越来越胆小了? 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破了头,不至于夺你爵罢你官的,你那魏国公的爵位是世袭罔替 的呀。” 徐辉祖笑了:“这是两回事,我看三个外甥挺听你的,你常规劝着点,别让他 们添乱。留在太学里读书,实在是大好事。” 徐增寿说:“什么好事?我看是扣为人质了。” 徐辉祖说:“别胡说,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你随燕王几次出塞北,过从甚密,你 说话有分量,你也要时时规劝他们点。” 徐增寿悻悻然地说:“老实本分有用吗?我听说,朝廷正秘密筹划,准备削藩 呢,削吧,不削个天下大乱才怪。” 徐妙锦一听大惊,心直口快地说:“真的吗?真要削藩?”她心想,真要削藩, 那一定先从燕王下手。她不禁为朱棣和姐姐捏了一把汗。 徐辉祖口气很谈,他说削不削藩这是朝廷的事,咱们别乱掺和,削与不削,都 是皇上的事,只要藩王无贰心,削了也是天黄贵胄。 徐妙锦皱着眉头在思索,她在想,要不要把这个信儿透露给姐姐。就是不冲朱 棣,也得冲姐姐呀。 徐增寿说:“大哥,你听说了吗?陈瑛犯事了,锁拿回京了,还好,保住了命, 已发配云南效力赎罪去了。” 徐妙锦说,他不是北平按察使吗?犯了什么罪? 徐辉祖说,他这人不值得同情,行为不端。 徐增寿说:“名义上是贪污渎职,可我听说陈瑛是因为收受了燕王二百两银子 的贿赂。” 徐妙锦认为不可能,姐夫贵为藩王,用得着巴结他吗? 徐辉祖说,那也难说。把门的也有把门的用处。 徐妙锦说:“如果真有这事,这不就是冲燕王去的吗?” 徐增寿说:“说得是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徐辉祖认为敲敲警钟也好,人哪,无论到了什么地位,都别忘了本分两个字, 老实人常在。 徐妙锦说:“大哥这些酸论,全是从爹那贩来的。” 徐辉祖笑了:“怎么跟我说话呢!我若真能把爹的看家本事学到手,那还真是 福气呢。” 徐妙锦突然说:“我马上去收拾行李,我和大哥一起回北平。” 徐辉祖一愣,说:“你的家在南京,你回北平干什么?” 徐妙锦说:“这话说的,我难道不行去看看姐姐吗?” 徐辉祖说:“那当然没人拦你,不过你听好了,削藩的事,你只字不能漏,你 只能息事宁人,不能添油加醋。” 徐妙锦没好气地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