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爱护教学秩序 建国四十七年了,我们的报纸还在刊登“还校园一片净土”的呼吁。可是同 一天也是“中央直属党报”的报纸上,又在赞美“一支惹人喜爱的少儿乐队”, “由于同学们平时刻苦训练,在最近几次重大活动中,发挥了较好的整体水平, 受到人们的赞誉”。不几日,我所爱读的一份青年报上,头版头条发表“令人忧 思重重”的报道:三干学童课堂里面赶订单。这真所谓教人如何是好了。 四十七年间,中小学的教学秩序得不到保障,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问题。教育 学家们的思想得不到统一,这是理有固然,不言而喻的,各家有各家的学说,乃 至会形成不同的学派;但我们应该有统一的教育法规:怎样来保障教学秩序?— —中小学应当是怎样的一种教学秩序? 建国伊始,学校也是战场,学习也是运动。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经常停课 搞活动:开会,听报告,上街宣传,游行示威,尤其5 月份,被誉为红五月, “五一”,“五四”外,有马克思生日和“五卅惨案”纪念。那是特殊的年代。 三年不到,大约准备执行“过渡时期总路线”,鉴于中小学社会活动太多, 严重影响了教学计划,教学质量吧,教育主管部门于是作决定,发通知,不准随 便停课。 然而,我们的中小学,有几堂课是“随便”停的呢? 停课,即打乱教学秩序,都是有充分理由,非常充分的理由的。 一是政治任务和政治运动。政治是重要的。问题在未成年人怎样参与政治? 未成年人在校接受教育就不重要?与政治无关?问题还在事后认定为荒诞不经的 政治如“除四害”,“扫四旧”,斗老师,事前和事中怎样鉴别?怎样对待?问 题更在于冠冕堂皇毫无疑义永远正确的政治,如迎宾送宾礼仪就一定要学生停课 去吹号敲鼓,欢呼跳舞,敬礼献花么? 二是劳动锻炼,不计报酬的劳动。四十七年来,从“义务星期六”到支援 “三夏”“三秋”,到“勤工俭学”,到“半工半读”。笔者是五十年代的中学 生,如今已入应有孙子辈的退休老人之列了,这几代人的劳动观念,不歧视体力 劳动,不把各种劳动也即职业分出高低贵贱三六九等的观念,是浓了还是淡了? 是强了还是弱了?不值得我们的教育家、教育部门认真调查研究,深长思索吗? 我们这些措施收效如何?有没有问题?怎样改革? 第三,最近几年是腐败堕落到把中小学生当廉价劳动力,不,当“童工”了。 在城镇的是“做工”,在农村的是“务农”,甚至无耻到“出租”学生当吹鼓手, 嚎丧,迎亲,我中华五千年文明古国,哪朝哪代有这样的文明! 是的,我们必须以法治国,“治大国若烹小鲜”,不是至理名言,也是颇有 道理的。国无常经,无法无夭折腾的结果就是反证。而且我们已经有了《义务教 育法》和《教育法》了。一校之长是法人,是执法者。《义务教育法》和《教育 法》是他(她)手中的利器,国家赋予他(她)的“尚方宝剑”,自然,这是一 把双刃剑。 不过,最可怕的是“纸上谈兵”,把法律变成一纸空文。还有就是我们中国 人思想的精于辩证和办事的善于应变,永远讲原则,永远没有原则,没有非此不 可的规矩。谁能说“适当”停课,“适当”劳动,“适当”赚钱不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