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晓冰点头。 何涛双手捧起了女孩儿向他仰起的光洁面孔。 八点半,何涛准时来到外科医生办公室。科里的朝会刚散,姜学成出来,脸色 发灰,神情疲惫。他几乎又是一夜没睡。妻子来医院找他了,大吵大闹,惊动了整 个病区。何涛问:“姜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啊?啊,没有。……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太好。没事。走,去治疗室。” 何涛躺在治疗室的床上,姜学成让护士准备好所需器械、药物后,就让她先出 去了,没用她给何涛备皮。 姜学成在何涛阴部手术区域涂上皂液,亲自备皮,这本该由护士来做,他怕小 伙子会难为情。凭着一个医生、一个过来人的敏锐,他断定何涛尚未在实质上接触 过异性。 有人推开了治疗室的门。 “姜医生,您的电话。”是一个小护士。 姜学成头也没抬:“我这正忙!” “我跟她说了。可她说,她是您丈母娘。”又补充一句,“她挺火的。” 姜学成脸一下变得铁青,把刮毛刀给小护士,简短道:“接着备皮!”怒气冲 冲出去。 小护士接着给何涛备皮。一阵阵风从敞开的窗里吹进,吹动着一个药水瓶上飘 飘欲掉的标签。标签上写的是“2 %丁卡因”。风终于把标签吹掉,标签飘到了地 上。 姜学成铁青着脸回来。他本以为是他妻子冒名打来的电话,没想到还真的是丈 母娘,责问他和她女儿的事。他对她不能太不客气,忍气吞声听她发火,说废话, 直说得他心头火起,情绪恶劣。 护士已备好皮,消了毒,铺好了手术巾。姜学成戴好手术手套,拿起针管,示 意护士把麻药递过来。护士拿过那个没有标签的瓶子。 “姜医生,这是不是普鲁卡因?” 姜学成看了一眼,“嗯”了一声。护士将瓶盖消了毒,把药液倒进一个无菌弯 盘里。 姜学成用针管从弯盘里抽取药液25毫升。针头刺入何涛的阴茎,药液缓缓注入, 做局部浸润麻醉。 姜学成用针划局部皮肤:“什么感觉?” “疼……” 戴手套的手又从弯盘里抽取了15毫升药液。 药液再一次注入。 五分钟后,何涛感到胸闷,未及跟姜学成说,呼吸就开始困难,憋得面部青紫, 紧接着,全身抽搐…… “快去叫人!” 姜学成大喊,小护士跑出,姜学成对何涛实施心外按摩,主任及其他医生赶到, 何涛呼吸心跳停止。 抢救开始。 “气管插管!” “心内按摩!” “三联针!心内注射!” “加压给氧!” “……” 姜学成一下一下捏着何涛的心脏,全部感觉都集中在了手中这团温热但已丧失 了活力的肌肉上。护士用纱布频频替他擦拭额上层出不穷的汗。 二十五分钟后,何涛心跳恢复,心率每分钟1 32 次,弱,但整齐;又过了半 小时,自主呼吸恢复;次日,被送进医院的特护病房。 何涛进病房后,在打扫治疗室时,人们在床下发现了那张“2 %丁卡因”的标 签。 中午,晓雪刚吃完饭,晓冰找来了,让姐姐利用中午休息的工夫陪她上街采购。 她们走进晓雪单位附近一家大商场。 “何涛他们学校也是,怎么能叫一个正准备结婚的人出差呢?” “可气的是人家还挺乐意。” “那还用说,受重用了呗。” 晓冰就笑。 “借给何涛的那间房有多大?” “十五米呢!何涛说给我一周的时间把它填满,除了各人的衣服,我们还什么 都没有。姐姐,你可得好好帮我参谋一下。” “没有问题!” 晓冰的目光被一个无头男模特身上的深蓝丝缎睡衣吸引住了,站在模特前比比 个头,断定它跟何涛身高差不多,于是请小姐拿来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