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情况诡异极了。 由婆婆那边所得到的资讯,这位玉美小姐,是婆婆朋友的女儿,因为婆婆只 生了修毓这个儿子,所以认了这位朋友的女儿为自己的乾女儿。 玉美小姐在十五岁时全家移民美国,这次是因为学校放假,所以才回台湾拜 访亲朋好友一个星期。至於不知道他们结婚的事,是由於婚期过於匆促,婆婆忘 了通知! 程忻洋冷笑。是拜访亲朋好友,还是只是拜访她的乾哥哥?如果真是拜访亲 朋好友,她应该住在北投祖宅和乾妈、乾爹享享天伦之乐,而不是死皮赖脸地赖 著修毓,硬要住进她家! 真是个扰乱人心、破坏人家新婚蜜月期的家伙!要不是工程真的在赶进度, 她还真想带著一家老小出国度假,避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程忻洋拚命压下满腔的怨气。 对於这个整天腻在自己丈夫身旁的女人,她实在无法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星期六全部的人都来到修毓北投的老宅度假。赏花、泡温泉,这原本是种享 受,更是她这星期以来最期待的事,没想到一个「路人甲」的意外拜访,竟完全 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女儿啊,她好歹也算是你的小姑,你摆著这么一张大臭脸,你婆婆也不好 做人啊!」 老妈老是这样劝诫她,但谁又能明白她的心情?她的新婚丈夫被一个半路杀 出来的女人缠著,成天只会黏著他、勾著他的手臂,她这个做妻子的能不呕吗? 「妈妈,请放心,我爸爸对玉美阿姨没兴趣的,他只当地定个妹妹。」 成熟的牧平也跟著帮腔,但她就是不高兴嘛!她要她的老公陪她看电影、陪 她逛街、陪她谈笑风生,而不是让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拥有这些本应属於她的权 利! 淡淡的三月,百花齐放,有高高的樱花树,有美美的杜鹃花,这个世界似乎 被薰染成喜气的桃红色了,而她的世界也被满腔的怒焰烧得一片火红。 刚洗好澡,她用浴巾擦拭著潮湿的头发,踩著塑胶拖鞋,朝卧室走去。婆家 的祖宅,最大的特点就是房间多、浴室多(他们称为袁家汤屋),而且每间都是 纯日式风味,睡的是榻榻米,门则是手工的纸糊拉门。 她关上拉门,转过身,就看见榻榻米上已经铺好被子,一个身材健硕颀长的 男人盘坐在榻榻米上等待著她。 一看到他,她又想起满肚子的委屈。「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要陪你的玉美 妹妹去士林逛夜市吗?」 「我没去,妈妈陪她去逛就可以了。」他口气温和地回答。 和服式的浴衣遮不住他结实黝黑的胸膛,他笑著,看似悠哉,但黑眸中的光 亮却让人感到燥热及不自在。 「哦?」她耸肩,刻意回避他烫人,而且会让她心跳加快、口乾舌燥的视线。 「那真是可惜呢,士林夜市挺好玩的,你没去,玉美妹妹一定很伤心。」 「我宁愿陪你。」他注视著她,嘴角泛起她从未见过的邪魅微笑。 她还是不敢看他,只能原地坐在榻榻米上,侧身向他,继续擦著她已经半乾 的短发。 「你在生气吗?」他问。 「没有。」她耸肩。「我干么生气?」 「嫉妒。」 「嫉妒?」她嗤之以鼻。「我为何要嫉妒?我是这么容易吃醋的人吗……啊!」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扯向他结实的胸膛,他拥抱著她,顺势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床 铺上。 袁修毓勾起唇角,唇在笑,眼也在笑。他点著她嘟起的小嘴。「你的确在生 气,也的确在嫉妒,从你噘得高高的嘴巴,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撇过头去不承认。「我才没有……」 他笑,压住她欲挣脱的身体。「她只是我的妹妹,而你是我的妻子,她不可 能会夺去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是我的唯一。」 程忻洋当然知道自己是他的唯一,但说她爱生气也好、爱嫉妒也罢,或者说 她心眼小也可以,她就是看不下去自己的丈夫老是被别的女人缠著不放! 「忻洋。」 「嗯?」 他以深邃温和的阵子凝视著她,伸出手指,将她耳旁的发丝温柔地挑到耳後。 「我爱你。」 程忻洋眨眨眼,明白了大熊正在和自己甜言蜜语後,本来的怒气完全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甜蜜、窝心的感觉。 「我也爱你。」她偎在他怀里,热热的脸熨著他冰冰凉凉的胸膛。只有在他 的怀里,她才能感到十足十的安心。 她抬起双手环绕住他的颈项,将自己柔软的身躯弓向了他,然後抵著他的唇, 低声蛊诱道:「吻我。」 「好。」 他扶住她的後脑勺,俯身,炙热的唇吻住她红嫩的樱唇。 「嗯……」她满足地叹息,他的吻会让人上瘾。 他的声音略显浓浊。「你在勾引我吗,老婆?」他说,性感的薄唇带著微笑。 「好像是耶。」她眯著眼笑了,仰头吻上他的唇。 袁修毓一记闷哼,他搂紧了她,让两副灼烫的身躯因而更加的贴近。 程忻洋娇吟出声,他顺势将舌头滑进她幽湿的口中,吸吮著她的甜美。两人 饥渴地亲吻著彼此,双方体内浓浓的欲火,迅速且急迫地快速点燃…… 「我会被你带坏。」她双颊酡红地凝视著他,眸心因原始的欲望而闪闪发亮。 她的手探进他的浴衣,爱抚著他精壮的胸膛。他真是「秀色可餐」,她发现自己 极易被他挑起「食欲」。 「娘子,此言差矣,我是老师,不会带坏学生的。」他将她身上的浴衣褪至 肩膀,展露出她软嫩的浑圆,炙热的大手随即覆住一只丰盈,拇指邪恶地揉搓著 挺立的蓓蕾,逗得她呻吟连连,禁不住性感地扭动自己的身躯。 「才怪……」她的额头冒著一层薄汗。一个月前如果有人告诉她,这个温吞 的男人在床上会是一名猛将,她保证会笑到在地上打滚。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确 很厉害…… 「我受不了了……」她仰头娇喘。 「嗯?真的?那这样呢?」他凝视著她,推高她浴衣的下摆,一手滑进她的 腿间,指腹隔著蕾丝底裤抚摸著她腿间敏感的部位。 「啊!」她仰头大叫,浑身窜过一阵战栗。「你好坏……」电击般的快戚, 让她闭上了双眼。她红唇微敲,不断地喘息娇吟,如痴如醉的呻吟声回荡在四周, 和室里一片春意浓浓。 袁修毓俊阴的睑上浮现邪恶危险的笑,黑眸中燃烧著熊熊欲火。「不,我一 点也不坏。」 他俯首,饥渴而火热地吻住了她…… 「修毓哥哥!」 玉美边嚷嚷,边推开擦门。在看到眼前夫妻俩恩爱的画面时,她作势放声尖 叫,蓄意破坏一室的旖旎。 哼,好在她临时打消逛夜市的念头。 袁修毓立即拉过毛毯,牢牢地遮住怀中的宝贝。 「玉美,你不会敲门吗?」袁修毓冷声叱喝。 玉美无所谓地耸著肩,不打算回答,也没有回避的意思。「有什么关系?在 美国,这种画面我看多了。」 程忻洋实在受不了她的任性,她拉好浴衣,掀开毛毯跳了出来。她愤怒地大 步向前,对她的反感全部倾泻而出。「你懂不懂礼貌啊?要进别人的房间前,都 不用敲门的吗?」 玉美嘟著嘴,眼中闪过一抹得逞後的快意。「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 们七早八早就开始办事了……」 她踱到袁修毓身旁,娇嗲地扯著他的手臂。「哥,你看她啦,人家又不是故 意的!她好凶哦,跟之前的大嫂都不一样,以前的大嫂才不会这么凶我呢……」 袁修毓浑身一震,黑眸中闪过一丝伤感。曾经失去挚爱的痛,是他这一辈子 永难释怀的事。「够了,玉美。」 程忻洋目光一凛,如果不是顾及她是婆婆的乾女儿,她真想拿枝扫把,将这 个坏心眼的女人赶出家门! 「你到底想怎样?我就是我,你不要拿我和别人做比较!」 「够了,忻洋。玉美,如果没事,你先出去。」袁修毓一面安抚著她的怒气, 一面要玉美离开。 「讨厌,这次回国都没人陪我!」玉美踱脚瞠骂,然後愤然地离开。 卧室恢复原先的安静。 袁修毓暗叹了口气,他温柔地揉著程忻洋僵硬寸肩膀。「别气了,在国外待 久了,她比较不懂得人情事理。」 程忻洋无奈地摇头,她环住他的腰,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只有这个位置才 能让她感到安心。 问题是,真的没事了吗?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拿她和他的前妻做比较。 这种感觉很慌,以女性的直觉来看,她知道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他去世的妻 子,她也知道和往生的人做比较是很无聊的行为…… 但……她望向窗外,满月的月色似乎蒙著一片灰影,并不皎洁,就像她的心 情一样。 程忻洋不自觉地、沈重地叹了口气。 * * * 结束度假回到市区的家,玉美并没有因为那次的争吵而改变暂住他们家的计 划。 她会甜腻腻地哥哥长、哥哥短的称呼袁修毓,但对程忻洋这个大嫂,虽没再 正面交锋,却也没有半点尊重的意思。 程忻洋秉持著「家和万事兴」的千古明训,忍著不再和她起冲突。反正只要 她不犯到她,她相信忍一个星期,对她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事情好像并不如她所愿,这位玉美小姐显然是冲著她来的! 一早起床,梳洗换衣後,程忻洋来到餐厅,因为自己不擅厨艺,所以家中的 早餐都是由袁修毓负责。 两个小孩热情地打著招呼。「妈妈,早安!」 「早安。」她微笑著,尽量不去理会坐在她丈夫身旁的女人。 她走向前,弯身在老公的额头印上一个响吻。「早,老公,早上吃什么?」 她刻意表现亲热,让那个路人甲看清自己的处境。 袁修毓对著妻子温柔地笑,但深幽的眸心中,却因妻子的吻而浮现与温文气 质不符的一丝邪魅。「今天玉美早起,特别准备早餐给大家吃,味道还不错,我 去厨房拿……」 只是袁修毓的话还没说完,玉美就在一旁嗲声嗲气嚷嚷著。「唉呀,人家没 有准备大嫂的分呢,我以为她会一直睡到中午,所以就没替她准备吃的了!」 程忻洋了然地挑著眉。她知道玉美是故意的,她要上班,怎么可能会睡到中 午?玉美的敌意实在表现得太明显了,她根本无法和她和平相处! 大家一阵错愕,所有人的早餐都差不多快吃完了,谁也没想到玉美竟会有这 样「选择性遗漏」的举动。 牧平体贴地拿出一片他还没动过的吐司。「妈妈,你吃这个,我可以帮你涂 上你最爱的奶油,然後烤一烤。」 乐乐拿了个马克杯,替她倒满鲜奶。「姑、哦,不,妈妈,请用鲜奶,这个 牌子是我和牧平公认最好喝的哦!」她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明来暗去。 袁修毓将自己盘中的半个荷包蛋也贡献出来。「来,我一半,你一半,我老 了,不适合吃太多蛋。」 「谢谢各位,我又有丰富的早餐可以吃了!」 程忻洋眨眨眼,接受家人所有的温情。是啊,这是她最大的资产,有家人们 坚强的守护,她根本不会遭受任何委屈。 体贴的丈夫还替她拉开椅子,服侍她入座。 但,显然坏心眼的人绝不会这么轻言放弃。 玉美优雅地啜了口咖啡。「大嫂啊,怎么你都不用起床准备早餐的吗?这些 事都由我大哥做啊?」 程忻洋正幸福地享用著早餐,完全不在意她尖锐的问话,笑咪咪地回应。「 呵,我准备的东西,可能不太能入口,一早吃我煮的东西,会伤肠胃。」 两个小孩哈哈大笑。 玉美作势吃惊地低叫。「你连简单的早餐都不会做?!那不就代表你根本不 会烧菜煮饭?哇,好可怕唷,你一定不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原本热闹的场面立即变得安静无声。 程忻洋瞪著面前得意洋洋的女人,脸色十分难看。这绝对是种诬蔑,她的好 心情全被这个女人给破坏了! 「玉美,向你大嫂道歉。」袁修毓斥责。 「不用了。」程忻洋按住丈夫的手,对付这种人,交给她就够了,根本不用 劳驾她亲爱的丈夫,况且她也没有可以任由人欺负而不反击的好脾气! 只见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双臂环胸,阴森地冷笑。「你听清楚,玉美,来者 我当你是客,至於我们的家务事你少管一点比较好。」 玉美不服气地嚷叫著。「哥,你看她啦,动不动就生气,真是不可理喻!我 真替你打抱不平,死去的大嫂是个多么贤淑的妻子啊,她做的饭菜我永远也忘不 了,你看现在这个大嫂怎么配得上你啊!呜……哥,我好想念以前的大嫂哦!」 她说著说著,竟然开始掉泪,还一边哭一边往袁修毓的怀里钻。 程忻洋错愕,根本想不到她会来这招,出这种「前妻比较法」,她根本无法 还击! 「玉美,别哭了……」袁修毓慌乱地安慰怀中的泪人儿,根本没发现自己的 妻子一脸愤怒。 程忻洋简直气炸了,她霍然起身,指著玉美破口大骂。「你到底想怎样,一 次说清楚!我是哪里碍著你了,你处处要找我麻烦?」 「呜,哥~~」玉美死命挤出眼泪,她心里清楚得很,因为她在嫉妒,嫉护 程忻洋能够独占修毓哥哥全部的爱! 袁修毓试著推开玉美,不想引起忻洋更多的误会。「忻洋,玉美的个性比较 娇,你别介意。」 程忻洋怒不可遏。她能不介意吗?人家都骑到她头上了,她怎能不介意! 「好,既然我没那么大的风度不介意,我出去总可以了吧!乐乐、牧平,走, 我送你们去上课!」 宛若一阵狂风般,程忻洋带著两个孩子离开家里。 玉美偎在修毓哥哥的怀里,嘴角缓缓地扬起得意的笑…… 她从来不晓得有人可以恶劣到这种程度! 她甚至希望自己的丈夫可以替她将那个坏心眼的女人踹出家门,好消消她心 头的怒气。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於情於理,玉美都是婆婆的乾女儿、修毓的乾妹 妹,她的想法只是自己的幻想,当然不可能付诸行动。 奔出家门後,早上凉凉的风迎面吹来,顿时减缓了她盛怒的怒气。 程忻洋打开车门,要两个小孩上车。 乐乐先上了车,牧平停住了脚步,敏感的他,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妈,有句话我想和你说。」 「嗯?什么事?」 牧平晶亮的眼里写满了真诚,他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在我的心 里,只有你是我的妈妈,虽然我真正的妈妈生下我,但是我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现在只有你是会陪我一辈子的妈妈。」 程忻洋眨眨眼,一股气梗在喉间,她感动得泪水在眼眶中转啊转。「牧平… …」 牧平羞赧一笑。「没事,我只想跟你说这个。」 程忻洋将儿子拥进怀中。「我好光荣有你这个儿子。」 牧平扯著笑。「我也好开心你是我的妈妈。」 两人相视一笑,程忻洋所有的委屈与怒气,都在牧平贴心的安抚下完全消失 无踪。 「上学了。」 「好。」 两人上了车,程忻洋发动车子,车子缓缓地驶上马路。 * * * 但牧平贴心的安抚只是一剂特效药,药效来得快,去得也快。 由於玉美继续耍著她的「前妻比较法」,忻洋因此知道自己和修毓去世的妻 子有多大的不同。 她温柔贤淑、她大家闺秀、她美丽婉约、她擅长厨艺、她知性感性,反正女 人所有的优点全集中在她身土,而自己则被贬咸毫无优点、坏脾气的男人婆! 比一次她可以不在意,比两次她可以试著释怀,比三次她开始觉得烦躁,比 四次以上,她知道这个问题已经在她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 她不仅想知道修毓的想法,更想知道修毓对她的评价,虽然附和玉美的想法 是天下第一大蠢事,但之前装扮贤慧失败的惨痛阴影她依然挥之不去。 「哦,怎么又头败了……」程忻祥铲起焦焦的蛋花放在盘子上,整个人焦虑 不安到了极点。 为了帮家人准备爱的早餐,她昨晚回娘家吃饭时,特地向娘亲学习怎么煎荷 包蛋。但,她试过了,无论是大火、小火、油多、油少,她煎的荷包蛋,总是无 法漂漂亮亮煎成圆形,最後都变成可怕的乾蛋花…… 「在忙吗?」袁修毓将站在瓦斯炉前发呆的老婆揽进怀里,并在她耳鬓处烙 下一个甜蜜的吻。 程忻洋仰起头,对著老公惨兮兮地微笑。「呜,老公,我的荷包蛋煎得好丑 哦!」 袁修毓看著流理台上盘子中那些焦焦的蛋花,老婆烦闷的心情,已经全部了 解。 他顺手挟了一片入口。「味道不错啊!」 程忻洋唉声叹气。「可是不好看啊……」 「是自家人要吃,好不好看无所请。」 「可是,不好看啊,都变成蛋花了!」她烦躁极了。「我好失败……」 袁修毓抚著妻子哀怨的小脸。「做菜只是顺不顺手的问题,你就别勉强自己, 早餐我会做,我不会根据你擅不擅长厨艺,而去评断你是不是一个好妻子或好母 亲。」 她摇头。「不,我不相信我连最基本的荷包蛋也搞不定……」 袁修毓轻笑,揉揉妻子柔软的短发,他知道她固执的脾气。「那介意袁先生 充当袁太太的煎蛋老师吗?」 程忻洋笑开,豁然开朗。「好啊!」她亲爱老公的厨艺可是她娘亲最夸赞的! 「首先,我们必须把锅子洗乾净。」袁修毓指著锅子里的黑锅巴。 「我洗!」 一分钟俊,锅子洗好就炉。 「然後呢?」她问,很佩服自己洗锅子的速度。 「然後……」他指著自己的唇,促狭道。「一个吻。」 程忻洋一愣,随即笑开,她踮起脚尖、噘起小嘴快速地在丈夫的薄唇印上一 个响吻。 「再来呢?」 袁修毓舔著唇,显然意犹未尽,他伸出魔掌,将妻子扯进怀里。「再来,我 们回房间好好温存温存……」 程忻洋又羞又气,推开欲火焚身的丈夫。「讨厌,我要我的荷包蛋啦!」 两人相视笑开,开始认真且快乐的学习如何煎个漂亮的荷包蛋。 他们快乐地欢笑著,但在快乐的背後,没人注意到,在厨房的门口,有一双 心机深沈的眼睛,正盯著他们…… ------------ 转自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