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臭肉、金钱制服了王守仁 童玛丽回到家里,那些" 洋鸡" 们都围上来听她讲述斗败" 雷子" 的经过,也 是跟" 老前辈" 学点儿应付公安局的招术。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撺掇童玛丽出头去 看望被教养的" 姐们儿" 。童玛丽一口答应下来:" 不是老娘对着你们嘴吹牛屄, 那个地方你们敢去吗?四周高墙电网,岗楼上架着机关枪,警察个个别着' 搂子' , 哪句话说不对付上来就给你一枪。行啊--!这狼窝虎穴只有老娘去闯了。我明天就 去。可有一样,这送东西的钱可得你们掏。" 但是童玛丽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并 哪里,是在分局里押着还是已经送进教养所?" 上哪儿打听去呢?" 她心里盘算一 番,拿定主意,又进了派出所。所长看见她心里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皱着眉头 问:" 你又干什么来了?" 这不是所长胆子小,而是区长陪着外商到童玛丽家的事 是他亲眼所见的,他真相信童玛丽对女警察胡说的话了。童玛丽也是" 麻杆儿打狼 --两头害怕" ,她有点儿心虚,脸上堆着笑容说:" 我找昨天那位女警察问点儿事, 她在吗?" 所长扭头冲一间屋喊:" 李芳!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然后下死眼瞪 了童玛丽一眼转身就走了。 李芳出屋一看,是昨天那位" 泼妇" ,脚步自然就停住了,眼神中露出一丝惊 恐的神色,有点儿紧张地问:" 你又有什么事儿吗?" 所长和女警察的表现都看在 童玛丽眼里,她脑子一转,立刻接过话来说:" 刚才我向所长问过,昨天被你们送 走的那个女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让我问你。你能告诉我那女人在什么地方吗?" 女警察听了这话,心里放松下来,不在意地反问:" 你跟她有什么关系?打听她干 吗?" 童玛丽心里早就准备好了回答的话:" 当然有关系!她是我的房客。一来她 已经预交了半年的房钱,现在她不住了,我得退给她钱。我知道那里边也需要买日 用品的钱。二来她家里昨天打来电话找她有急事,说她母亲病重,已经报病危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家人讲她现在的处境,只好找她本人问问怎么办。如果有必要, 我们会替她到家里看望老人,谁让她是我的房客呢?人在江湖,、义字为先嘛--! "这一番"滴水不漏" 的话让一直把童玛丽当贼防备的女警察有点儿相信了,何况童 玛丽先拿所长的" 话" 说事儿,不由得女警察不信。于是她告诉童玛丽:" 昨天那 个女人还在分局' 候讯室' 押着,你可以去看她。反正她的案情清清楚楚,不怕你 去串供,你只管去吧,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就行了。" 但是童玛丽来到分局传达室要 求探望,传达室的警察根本不听她的话:" 公安局的规矩不知道吗?犯人在审讯期 间不许和外边的人接触!回去吧!以后或释放或拘留你再跟她见面。要是送她劳动 教养,你还得上良乡去接见。走吧--!" 童玛丽没办法,只好回家另想办法。她想 起了白忠,那还是为余亮平反的事她去找过他一趟,知道他已经升任分局户籍科科 长。于是她立刻到分局去找白忠。白忠听她说起这件事就问她:" 你跟她有什么关 系?要见她干吗?" 童玛丽把在派出所编的瞎话又对白忠说了一遍,白忠听了就笑 开了:" 你童玛丽说瞎话不眨巴眼儿,这话你蒙别人还可以,在我面前别来这一套。 公安局你又不是没住过,这里管吃管住,' 秋后算账' ,先用不着钱。她犯了事进 到这里边,甭说她妈病危,就是现在死了,也得把案子结了再说。看在咱们是熟人 的份儿上,我跟你说句真话,从这个女人的案情来看,十有八九得送良乡。你还不 知道吧?那里' 劳动教养收容所' 的所长就是王守仁。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估摸 着人已经送去了,你到良乡去找王守仁,他一准会让你见人的。' 候讯室' 的人不 让接见这已经是几十年的老规矩了,你难道全忘了?回去吧!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你也别为难我。" 劳动教养收容所设在北京远郊区良乡,原来这里是北京公安局五 处办的一座电梯厂," 文革" 期间因为原来的收容所改办公安干校,而电梯厂自从 建厂以来就没有出过产品,于是就把电梯厂结束,把厂房改为收容所了。 劳动教养收容所,说起来只是一个" 中转站" ,被公安局" 判决" 劳动教养的 人先送到这里集中,然后再分配到其他劳改农场厂矿去改造。北京的劳动教养" 中 转站" 前后换了三个地方,最早在城里" 半步桥" 看守所,后来移到城外德胜门外 "土城",最后这一次向远郊区移动,就落在了良乡。王守仁从" 治安处" 副处长的 位子上被撸下来,先进了" 清查办" 的学习班,在里边学习了半年。最后" 清查办 "认为他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放出来调任良乡"劳动教养收容所" 当所长。论起职务 来顶多算个正科级。他心里自然不满意,但是老头子已经被勒令提前离休,谁还" 尿" 他这个离休副局长的公子?更何况他担任" 治安处" 副处长的时候得罪了不少 人,在" 天安门事件" 中更是现场指挥民兵行凶的" 罪魁祸首" 。他心里明白:这 一辈子能把这个所长当到退休就算他" 功德圆满" 了。所以他也不再想什么积极呀、 表现哪,反正是"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混日子罢了。 从和胡慧英离婚又和朴淑媛结婚再到朴淑媛被抓进监狱判刑,这几年来,他一 直没有" 家" 的概念了,成天在宿舍和那一伙儿" 铁哥们儿" 喝酒抽烟聊大天儿, 酒喝得晕头转向,烟抽得脑袋发胀。所里的工作他以" 加强党的领导" 为名把管理 大权拱手让给教导员去做,自己每天按点上下班,到月底领工资,用他自己的话说 :" 这几年为工作累得半死,还不是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现在我想通了,跳出' 是 非圈' ,当个' 逍遥派' ,尽情享受生活吧。" 他儿子现在已经考进" 警校" ,走 他当年的老路,毕业出来当一名警察。他总想和胡慧英复婚,也曾托人上门去谈, 连爸妈都舍出老脸亲自登门道歉,为挽回这桩婚姻尽了力。但是胡慧英死活不点头, 前些日子还带着女儿去了新疆,说是要到那里去闯出一番事业来。他苦笑着摇摇头, 心想:"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这年头连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没辙,凭她一个老娘们 儿还能尿出' 一丈二尺尿来' ?" 这一天,他正在办公室坐着看报,突然大门口传 达室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个漂亮的女人点名来找他。他心里把自己认识的女人都" 搜索" 一遍,想不起有哪个女人会来找他这个" 落魄" 的所长。他当副处长红极一 时的时候,也曾和几个女同事" 勾肩搭背" 鬼混过几次,但那些女人见他" 倒了楣 ",早就离他远远的了。 等到见了面,真让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童玛丽笑了笑大大 方方地不请自坐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故意有点不自然地" 撒娇" 说:" 您是我 的老领导,在新疆又帮助过我,难道我不应该来看看您?瞧您那双' 拿贼' 的眼看 得我心里发毛,老熟人一见面,连句客气话都不会讲吗?我记得您当年可是和和气 气、平易近人的好干部,农场的人谁不夸您是个好人、善人!怎么几年不见变得这 么冷了呢?我冒昧来访,如果对您的前程有影响,我现在立马儿就走。" 童玛丽这 一番" 绵里藏针" 的话说得王守仁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调这 儿来好几年了,还没有一个过去的熟人来看过我。再说了,我早听说你现在混得不 错,攀上个外商亲戚又发了点儿财。你找我来能有什么事儿?难道真是上这儿' 谢 恩' 来了?还是到我这儿' 显摆显摆' 你的鸟枪换炮?你现在应该没有事情求我了, 我也没有任何能力可以帮你。除非你犯了事儿再进来,我撑死了给你弄份儿轻松活 儿干干。" 童玛丽" 就坡下驴" ,从随身带来的提包里拿出两瓶茅台酒,两条" 希 尔顿" 外烟,搁在桌子上点着头说:" 您猜对了,我这是' 吃水不忘挖井人' ,当 年您帮助过我几次渡过难关,我今天特意来小小报答您的大恩。" 王守仁看着桌子 上的烟酒心里喜出望外,嘴里却说:" 你看看,来就来吧还拿什么礼物?又是这么 贵重的东西,真是让我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这要是让别的干警看见了,还不怀 疑我在受你的贿?" 童玛丽嘴里说着:" 这算什么礼物?真要是给您搬来一台大彩 电,那还差不多。" 眼睛却在屋里四下扫了一眼,接着说:" 哟--!我的王大处长, 您这屋里快成了垃圾站了。怎么满地的酒瓶子、烟头儿,我来给您收拾一下。" 说 罢动起手收拾桌子带扫地,不一会儿屋里就明亮干净多了。童玛丽借着这个话题又 说起来:" 您也该有个家室了,其实慧英姐挺好的一个女人,买' 蛐蛐儿' 还要讲 原配呢,何况是人?依我看你们俩人复了婚,孩子也都大了,挺好的日子。" 王守 仁听了叹了口气,看着童玛丽在屋里忙乎着,有气无力地说:" 人家不乐意,我又 有什么办法?一个人混,吃饱了全家不饿,也挺好的。" 说完话他猛然想起什么, 又问:" 说起来我还真忘了问你了,王振春如今在干什么?现在落实房产政策,你 们家房子不少,你们俩是不是住在你家了?" 听到这话,童玛丽走到脸盆处洗洗手, 掏出手帕擦着,眉头皱了起来说:" 别提那个浑蛋了,您知道这些年我对他可真是 一百一,谁想到打从监狱出来他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不务正业,和一帮流氓 阿飞混吃混喝、打打闹闹,我劝劝他,一开始还只是不吭声,后来竟然对我大打出 手。这些我都忍了,谁让我当初贱骨头非要追着人家呀?后来为了替他那臭流氓哥 们儿出气,帮人打架,竟然不管女儿的死活,好好的一个闺女掉进渠里淹死了。您 说这口气我还怎么能咽下去?我咬着牙跟他离了婚,您猜怎么着?我前脚回北京他 跟着就找了一个四川小娘们儿拜了堂。这种没良心的东西您说我还能理他吗?" 王 守仁点点头叹了一口气:" 王振春这小子是我当年从水电学校抓来的,那真是一脸 的稚气,文静幼稚,是个' 手无缚鸡之力' 的学生,怎么在农场改造了几年反倒变 成了一个混社会的溜子了?看来中国的劳改政策是得变一变了。当初在农场的时候, 李贵良提出的建议里就提到过这个问题:怕的是' 反字号' 、' 流字号' 互相影响, 这才实行按错误类型分类归队的办法。可惜已经晚了一步,才造成像王振春这样人 的变化,真是可惜了儿的!" 童玛丽把屋里收拾干净,坐在椅子上四下望望,平淡 地说:" 也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这个社会在变,人也会跟着变,就像您原来是 市局局长的公子,在北京公安局里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怎么样?还不是窝 到这个小地方忍着,老爷子一下台了,谁还搭你这根弦儿?这几十年的摔打总算让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活一天赚一天。要我看,你挪到这个地 方真算你走运,还当那个治安处长,一天不把你累吐了血就算你命大。这两年杀人 放火的案子越来越多,像我们当年那点儿事儿,搁到现在屁事儿也没有!真是命苦 哇--!" 王守仁接过她的话茬儿颇有感慨地说:" 此一时彼一时啊!像你当年的事 儿,现在谁还操那份儿闲心管这种事儿?这个社会真是变了他--!" 童玛丽见话题 已经引到正题儿上,立刻抓住时机不放,赶紧把自己今天的来意说出来:" 您说的 一点儿不假,只是' 树林子大什么鸟都有' 。前些日子我一个远房侄女跟一位国际 友人洽谈生意,在我家里坐了一会儿,街道的' 小脚侦缉队' 老太太们硬说是' 卖 淫嫖娼' ,反映到派出所,那些警察还就真信了。这不,听说已经送到您这儿来了, 还不知道判了几年?她家里来了几次电话找她……" 童玛丽又把瞎编得那一套说出 来:" 今天我来,是' 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知道今天不是接见日,就想请所长大 人高高手让我见见我那位受冤屈的侄女。" 王守仁沉吟了一会儿,眼睛直瞧着童玛 丽的脸,看得童玛丽心里直发毛。过了一会儿王守仁又笑了,他手指头指点着童玛 丽说:" 你们这些人,我都能看到你骨头里!我说嘛,现在你过得那么舒坦,还能 想起我来?你往外一掏烟酒,我就琢磨你一准儿有事求我。什么侄女不侄女的,真 人面前别说假话,前些日子是送来一个跟你' 同行' 的女人。大老远的来了,咱们 又是熟人儿,我还能让你就这么走吗?不过这会儿马上要开中午饭了,干脆你就在 这儿吃顿饭,下午再说。你在屋里坐着,我出去买几个菜来,就着你拿来的好酒喝 两口。" 童玛丽心里明白王守仁不让她出去的原因:" 他是怕别人说闲话,尤其是 和' 犯人' 家属在一块儿吃饭,要是有人知道我的老底儿,那就更给他添麻烦了。 "所以她老老实实坐在屋里休息。工夫不大王守仁就提着一个竹子编的"提篮" 回来 了,打开提篮的竹盖,里边真的放着两层四盘子炒菜。童玛丽立刻把菜摆放在桌子 上,半开玩笑地说:" 我还真没想到几十年后能跟王场长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真 是' 坟地改菜园子--拉平了' 。""你这么说,我可真不敢当。你现在可是鸟枪换炮, 有了外商亲戚,又成了富婆,这真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非昔比呀! 我这个小所长可是高攀不上啊。" 两人说得投机,童玛丽自然使出百般本领陪着王 守仁喝酒。王守仁以前酒量就不小,这两年又经常借酒消愁,变成了一个" 嗜酒如 命" 的酒徒。一开始两个人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对着喝,渐渐童玛丽只是略抿一口而 王守仁仍旧是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嘴里还说:" 这酒味道就是好,我当年就是 从我爸爸的特供茅台酒上学会喝酒的。在治安处求我办事的人送来的茅台摆满了酒 柜。这两年老爷子的特供取消了,我他妈给撸到这儿当个小所长,送礼的不单少了, 顶多也就是送点儿' 西凤''汾酒' ,喝着不过瘾哪!你现在份儿比我大,我就沾你 的光,又能喝上茅台了。" 说着话,一瓶子酒喝得底儿朝天,王守仁满脸像" 红脸 关公" 一样,眼睛红了,脑袋直晃悠,说话满嘴的酒气喷出来,呛得童玛丽心里直 想吐。但是她是有目的而来的,她心里明白,要想搭救大墙里边的小姐妹,就得先 征服这位所长。只要他吐口把人" 搭上岸来" ,办法自然多的是,不用自己操心。 所以她见王守仁一双小眯缝眼儿死盯着自己穿着连衣裙的身上看,心里就明白" 这 小子一定是素了好一阵子了,不然他不会看上我这个半老徐娘的。我他妈也素了二 年了,干脆今天我再施点儿功夫让他爬上身来,一来让老娘也过过瘾,二来我跟他 有了这个事,往后他还不得乖乖地听我的话?" 想到这儿,她连说:" 今天天气真 有点儿热!" 说着冲王守仁抿着嘴儿笑了笑,两只媚眼儿滴溜儿转地看着已经头脑 发胀的王守仁,然后白嫩嫩的细手慢慢地从上往下解开连衣裙的扣子,露出雪白的 胸脯和特制乳罩箍出的高耸乳房。王守仁两只眯缝的醉眼顿时睁得大大的,带着钩 子的目光从面前这位虽然半老却还存有当年漂亮余韵的" 徐娘" 胸脯往下" 扫描" 。 一直到看到肚脐儿下边,他的脑袋有点儿发胀,小肚子里一股热气直往上撞,下身 那个玩艺儿也开始充血了。一个邪淫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这娘们儿虽然老了点 儿,但比慧英和那个骚母狗还是长的漂亮些,想来床上功夫一定会不少花活儿。我 他妈素了有一年多了,今天干脆拿她解解馋!" 想到这儿,一股邪胆让酒气托着冲 上头脑,他猛地一下全身扑过去抱住童玛丽,喷着酒气的嘴在童玛丽脸上、胸脯上 猛烈地亲吻、舔拭。他这个动作本来是童玛丽挑逗的目的和期待的结果,但她没想 到来得这么凶、这么猛,连忙用双手推开已经急不可耐的王守仁,被王守仁弄散头 发的脑袋往门口一甩,王守仁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把门关紧并且 扣上,又把窗帘儿拉好,这才又冲到童玛丽身边伸手就扯她胸口的乳罩。童玛丽自 然是半推半就,轻声在他耳边说:" 我的大场长,你下边那个家伙不知让多少女人 洗过了,你急什么?干脆你哪天上我家里去咱们玩儿个痛快。我那儿还有一帮' 小 屄' ,随你挑着干,一分钱不要,现在在你这儿怕是不方便吧?别有人闯进来给你 惹来麻烦,我反正已经是' 残花败柳' 了,什么也不怕,可是你……" 王守仁已经 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欲火,他用手去扯童玛丽下身的红裤衩,气喘吁吁地说:" 没事 儿,我每天中午都要睡个午觉,没人敢来打搅我。咱们还是痛痛快快地玩儿吧!" 说罢他双手把已经光溜溜露着一身雪白胴体的童玛丽横身抱着往床上一放,三把两 把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下来,扑到眼前雪白的肉体上开始他那野性的动作。童玛丽 闭上眼睛享受着这过去连想都不敢想根本沾不上边儿的男人给予她的肉体的淫乐, 同时细心地顺手把床上的蚊帐扯开,罩住他们淫乐的胴体…… 一个小时过去了,童玛丽坐在床边穿衣服,王守仁光着身子还意犹未尽地搂着 童玛丽在她脸上、乳房上乱吻。童玛丽推开他的脑袋轻声说:" 行啦我的大场长, 你的劲儿还真足,都干了三次了,还有这么大的劲儿。哪天你到我家里去,我手底 下有一帮漂亮的小姐,论模样论身材都是挣外币的头等货色。不过你去了一分钱不 要让你随便挑,白玩儿,可有一样,今天我来找你要办的事你可得抓紧点儿办。" 王守仁过足了瘾,头脑冷静下来,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平静地说:" 这个女人判的是 一年半教养,她刚进来,你想让我放她出去肯定是办不到的。这件事你先别着急, 这得一步一步办,我可以先让女队队长给她找份儿轻松活儿干干。然后年终给她一 个积极改造的评语,报上去能减半年教养期。不过这里边的' 猫儿腻' 你也懂,一 年半的教养期怎么也得在墙里边待上多半年,还得别惹事儿才能放出来。" 童玛丽 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地说:" 瞧瞧,你这可真是'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 雷子 '的本性露出来了,是吧?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小姐妹半年之内出不来了,没有别的 办法吗?" 王守仁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 希尔顿" 烟抽着,往外吐着一 个接一个的" 烟圈儿" ,有点儿漫不经心地说:" 你这是掖着聪明装糊涂,' 笼儿 里' 的规矩你又不是不懂,最快的办法只有保外就医一条路。这可是要花不少钱才 能办的事儿。你想想,我这儿不用说,起码所里医生、女队队长、管教科长这些人 都要打发。而且还得我慢慢拿话试探他们的态度,能办则办,千万不能因小失大, 把我的饭碗砸了。那样她连轻工作都干不成!" 童玛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凡事欲 速则不达,干脆这事让他瞧着办吧。" 于是她故意做出嗔怪的样子噘着嘴说:" 我 说嘛,你们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往身上趴之前,让你叫亲妈你都会答应,这会儿舒 坦得浑身都软了,那点儿火也出完了,马上就跟我公事公办了。你跟王振春一模一 样!行啊--!这件事我就依着你,慢慢儿办也在你,能办' 保外就医' 也在你。需 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儿,只要不大离格儿我全答应你。还告诉你,里边关着的那个小 娘们儿,身子下边的活儿在我手底下那一帮' 鸡' 里是拔头筹的。不信你可以借着 找她谈话的机会试试她的活儿,不把你舒坦得透心儿凉我这个童字倒着写。" 说罢 掏出钢笔在桌子上的纸上写下一组号码,用命令的口吻说:" 这是我家里的电话号 码,三天后我听你的回信儿!" 然后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沓子十块钱票面的钱来丢在 桌子上:" 这算是我的定钱,事儿办成了还有你三倍的数目。" 王守仁此刻就像一 条狗一样让主人给揉搓得一点男人的" 气儿" 都没有了,他像听领导训话一样一声 不吭地听着童玛丽的话,眼睛看着桌子上那一沓子钱发呆。童玛丽见面前这个当年 威风凛凛的大场长在自己面前像孙子一样,心里美滋滋的:" 这个家伙,到底让我 这块臭肉和钱镇住了,往后用着他的地方还挺多,还得给他点儿甜头才行。" 但她 还是强硬地对王守仁说:" 秋后的兔子你发什么呆?赶紧给我办接见手续让我去见 人。我会嘱咐她主动找你谈话的,小心点儿,别闹出动静儿来把事儿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