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撞了南墙才回头 第一节 他玩弄了我,倒是我错 尽管我嘴上说不要王老师再管我的事情了,其实我心里多少也有些明白:这个 李大明虽然不识字,却是个老江湖,是根老油条,像我这样来自农村又这么年轻的 “雏儿”,是根本斗不过他的。我一方面祈求老天爷保佑,但愿他不是个骗子,但 愿他真心娶我,但愿我能把他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方面又希望能够得到王老师的 同情、理解和支持,即便有朝一日发现他果真是骗子的时候,也好助我一臂之力。 因此,我一搬到平安里旅馆,反正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就赶紧给王老师打电话。 王老师说:他正有事情要找我,叫我不要出去,他下班的时候,顺便到旅馆来。 我焦急地等到下午三点多钟,王老师来了。他说:我写信到首都汽车公司去告 陈全志,已经有了反应。第一是陈全志先找他,说是由于我的控告,单位已经勒令 他停职反省,很可能要打破饭碗,至少是再也不能在一车队里给国际友人开车了。 因此,他要王老师转告我,让我主动去把控告信撤回来,不然,他就豁出去了,找 不到我,也要找王老师拼命。 第二是接着首都汽车公司保卫处一位姓谭的同志和一车队焦队长一起去找王老 师,向他了解我和陈全志认识并同居的经过。据他们介绍,陈全志虽然并不如他自 己吹的那么好,但在车队表现还不错,至少以前没发现有玩弄女性的恶劣行为。 只是前一段时间夫妻感情不好,正在闹离婚,夫妻不在一起住,所以才有这样 一件事情发生。第三是王老师得到这样一个消息以后,立即打电话把陈全志找来, 质问他到底家里有老婆没有。他答复说:不管那时候他有没有老婆,至少现在他是 没有老婆的。他承认事情一开始确实是真心相爱,只是由于女方太主动了,见面第 一天就带他回家,第二天就主动留宿,第三天就主动发生性关系,而且又发现已经 不是处女了;特别是女方急于辞去工作,一定要跟他回家,别说当时他老婆还没有 离掉,就是已经离婚,他也要考虑考虑:是不是女方肚子里有孩子,急着要找合法 的爸爸?所以在芳园旅馆住的那一段时间,他故意采取冷落的态度,且看女方如何 反应。事实是:女方一离开他,没过几天,立即又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样 的女人,别说还没有结婚了,就是结了婚,还不是很快就要离婚? 我一听,心里直冒火。这个卑鄙的小人,家里有老婆,还冒充“处男”跟我搞 对象,出了问题,又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还像个男子汉么?当时我就拿起 耳机来,拨通了868831的电话,一问,对方答复说:陈全志已经调走了;再问他陈 全志有老婆没有,对方答复说:他不但有老婆,孩子都老大了呢。 我气得哇哇直哭。王老师趁机开导我:“现在社会那么复杂,不论是交朋友还 是搞对象,都要十分慎重,不能草率轻信,更不能见面几天什么都还不了解呢,就 发生性关系。 看起来,这个陈全志虽然也有欺骗行为,却还不是个最坏的人,至少不是个以 玩弄女性为乐事的流氓。他可能因为夫妻关系不好,厌倦了城市姑娘,确实想找一 个农村来的朴实姑娘再结婚,可是碰上了你,不但比城市姑娘更大方,更随便,而 且已经不是处女了,又急着要结婚,不结婚先同居也可以,这就难怪人家要怀疑你 是不是在给孩子找合法的爸爸了。从心理上分析,一个男人找对象,计较女方是否 处女的,大都比较真心,如果一开始就表示无所谓,那就很可能是逢场作戏。比较 起来,李大明就不如陈全志真心……“这些说教,我不爱听,此时此刻,也听不进 去。我已经意识到,在王老师的眼里,我是一个贼,是一只”破鞋“,如果还把我 看成是一个人,也是一个道德败坏的人,跟两年前他所喜欢的那个慧慧,他想培养 成女作家的慧慧,已经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了。 如果不是还有那一丝微妙的”甥 舅关系“在维系着我们之间的来往,他早就不会来管我这些让他皱眉也让他伤心的 事情了。我觉得委屈,一拉房门,管自跑了出去,把王老师一个人干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