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他果然真要卖我! 这一次到张家口,李大明没去租旅馆,却把我带到桥东区杨家坟北路11号楼 甲单元204号他的一个朋友叫郝亚男的家里。据李大明说,他是蒙古族人,在张 家口经营一个建筑工程队。这个人,看他的外表,长得膀大腰圆的,确实有点儿像 是蒙古人的样子;但是听他的名字,却不但不像是蒙古人,倒像是一个汉族女人的 名字。他爱人叫张丽,我也见了,毫无疑问,是个标准的汉族妇女。 当天,郝亚男把我和李大明安排在他新建的别墅里住。 这所别墅建在郊区的半山腰上,四面没有人家,环境虽然清幽,但却非常冷静, 不像是居住的地方。 十四日,郝亚男到别墅来看望我们,我做了几个菜招待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李大明笑着跟我说:“郝亚男是蒙古人,他们的民族习惯,凡是好朋友的妻子来了, 都要脱光了衣服看看。咱们入境随俗,客随主便。一会儿他要是叫你脱衣服,你可 别拒绝。”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也没有介意。不料吃过饭以后,李大明故意走到 另一间房间里去,郝亚男果然过来一把抱起我就摁在床上扒衣服。当时我穿的是连 衣裙裤,我极力反抗,并不好脱。但他力气很大,把领子撕破,终于被他脱去裙裤, 扒下胸罩和裤衩,不但前面后面上上下下都看过,双手还在我胸部和阴部乱摸。我 气极了,又咬又抓又喊,李大明就在对面房间,明明听见,可就是不过来。后来听 我叫喊的声音都嘶哑了,才过来敲敲门,轻声细语地叫郝亚男不要这样,见郝亚男 不理他,又回对面的房间里去了。──那天我正好来例假,郝亚男摸了一手血,才 嘻嘻笑着开门走了。 郝亚男走了以后,李大明方才进房间来。我质问他这叫什么事情,并随手操起 一个剑鞘来拼命打他,他还直解释说:这是蒙古人的民族习惯,他也没有办法。─ ─ 当时我就想到,蒙古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民族习惯;即便真有这种习惯,这里 是汉族居住区,不是内蒙古,也谈不上“入境随俗”,很可能是李大明要把我卖给 郝亚男,郝亚男是以买主的身份来“看货色”的。不然,就无法解释了。 六月十五号一早,李大明说他的钱用完了,问我要钱。 ──我离开季萍家的第二天,他曾经打电话到她家里找我,季萍不但告诉他我 丢了两千多块钱,并趁机说了王老师许多坏话。──我告诉他,存款挂失以后,王 老师只给了我五百块,这一个来月,天天住旅馆上饭店,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他很生气,说我不该把钱交给王老师而不交给他。他把我锁在别墅里就出去了, 一整天都没露面,直到晚上很晚了才回来。我问他这又叫什么事儿,他说张家口人 性子野,这是为我的“安全”出发。又说:他已经跟王老师通了长途,王老师说家 里有急事,叫我赶紧回去。我信以为真,再说,在这种地方,我也实在不想多呆, 就于十六号坐火车回到北京。 临行之前,他给我一串钥匙,说他北京还有一个家,地点在花市大街17号, 家里床铺、家具、电话都有。他叫我到京以后,问王老师把那一千三百块钱要过来, 就在他家里等他。我下火车以后,果然去找了一次,不料东西花市大街两个17号 的房子都拆了,可见一切都是骗局,他的嘴里,压根儿就没有一句真话。 王老师见到了我,跟我大发雷霆,骂我不知好歹,叫我以后再也不要找他。我 说我在张家口才住了两天,是他打电话叫我回来我才回来的。他说李大明根本就没 有给他打过电话。我把在小别墅里发生的事情跟他一说,他也觉得事态严重,这一 次之所以没有把我卖掉,是因为我手里还有一千多块钱,一旦他把这笔钱拿了过去, 我被拐卖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就是再傻,也不敢再跟李大明一伙儿继续鬼混了。既 然我是心甘情愿地受骗的,我也不打算告他。正好王老师要出差到浙江去出席永康 县的第二次文代会和我们地区的第二次文代会,已经买好了六月二十二日45次车的 卧铺票。我当机立断,决定立即就去买一张同一车次的硬席坐票,要求他把我送回 家去。 王老师叹了一口气说:“我前世欠你的账,也该还清了。 既然是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的,我理当亲自把你送回去交还给你父亲。从今往 后,咱们就算两清了。“事情就这样匆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