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钉稍、拦截、禁闭 十二月二十七日,胜利一早起来去上班,我照例起来给他做早饭,并把他中午 吃的饭做好装进了饭盒里。如果按照平时的习惯,给他准备好一切以后,我是应该 躺回床上去继续睡“回笼觉”的。那一天,我想出去给自己买件衣服,就没有再睡, 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梳我的长头发。 我的“反常”行动引起了他的怀疑。他嘴里不说,仍和以前一样假装着去上班, 却躲在一边观察我到底要干什么。 我梳洗完了,出门骑车往东走,心想到西四或者西单去看看。没有想到这个鬼 东西竟悄悄儿地跟在我的后边,一直跟到阜成门立交桥,才把我截住了,问我要到 哪里去。我说我上商场买衣服,他不信,说门口就是甘家口商场,什么样的衣服没 有?愣说我是去王老师家。我说:“这里离王老师家还远着呢。再说,我就是去王 老师家,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他家里我是经常去的。我总不能因为嫁了你就连 一切亲戚师友都断绝了吧?”我们俩在马路边儿上戗戗了半天,我怕招来过往行人 的围观,不想让人家看笑话,只好负气跟他回家去再说。 从此,他就明目张胆地把我反锁在家里。我们的防盗门很特别,在门外把门锁 上,在门里的人,就是有钥匙,也无法打开。我一生气,不给他做吃的,他就自己 做。到晚上,他睡床上,我就一个人睡地毯。偏偏他又憋不住,半夜里还是下床来 要跟我做爱。既然我是“妻子”的身份,而且是以此为代价来换取在这个家中的居 住权的,拒绝似乎是“有悖常理”,但是今天我不高兴,至少我有权不配合。他说 我像个死人,发起火来,于是两个人又接着吵。 我们如此循环往复地折腾了好几天,谁也不让谁。 九三年元旦,哥哥、嫂嫂、姐姐、姐夫都来了,老头子来叫我们下去吃饭,我 们正赌气,都不去,自己也不做饭。 老头子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趁机告了他一状,老公公倒是没有向着他,还批 评了他一顿。他的“狗食”脾气一上来,不但没起什么好作用,反倒闹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