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派出所里的半夜 两个便衣警察把我送到了四明别墅派出所,叫我在一张硬板凳上坐着,就走了。 我估计他们还要到我家去搜查,回来以后再问我话,只好耐心等待。 一等等了一个多小时,去搜查的民警还没有回来。晚饭我啤酒喝多了,上铐子 以前又忘了去厕所,两瓶啤酒,全变成了尿,憋得我十分难受。这时候已经夜深人 静,派出所里只有一个年轻的女民警在值班。我不好意思麻烦她,只好憋着。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去搜查的民警还没有回来,我已经憋得脸也红了,身子 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实在憋不住了,只好大声喊“报告”。女民警过来问我要 干什么,我说要上厕所。她叫我再忍耐一下,等那两个便衣回来。我说:我已经忍 无可忍,再过一分钟,就要尿在裤子里了,恳请她行个方便。她看看我脸皮胀得通 红,浑身哆嗦,不像是故意捣乱,就把我带到厕所去。也许是她没有开手铐的钥匙, 也许是她没有开铐子的权利,总之是她没有给我开开铐子,见我双手反铐在背后, 无法自己撒尿,却很大方地帮我解开裤扣,又把我的小便取了出来。这时候我已经 憋得一脑门子汗,急不可待,只求一泄为快,好像拧开了自来水龙头,一泡热尿喷 射而出,足足尿了有一分多钟,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浑身都感到说不出的轻松。 回到小板凳上坐下,想想刚才的情景,感到万分羞愧。抬头看看那女民警,仍 低着头在抄写一份什么文件,突然间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还微微一笑。我觉得 更加不好意思了,赶紧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