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做人跟做生意,其实道理定同样的,第一讲的是诚,第二讲的是信,诚信兼具,才 会成为一个成功生意人。 这句话是沈君洛打小听到大的沈家家训,诚信就是,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也正因 此,就算他的内心再怎么挣扎抗拒兼不甘不愿,他仍非常守信地在沈家住了下来,并开 始了他备受屈辱的日子…… “来,你穿这个。”上官玲儿兴致勃勃地捧着一只托盘过来,沈君洛一看,眼珠子 差些没掉出来。 “这是什么?” “女装啊!”上官玲儿理所当然地说;“不是都说好了吗?” 沈君洛一时语塞。 “这可是大哥好不容易找来的,尺寸够大,应该合你穿。” 沈君洛自然而然浮现出抗拒的模样,玲儿的声音却还在继续。“你至少要让那个坏 人真的以为你是个姑娘家,他才会没有戒心的靠近你嘛!” “……” 浑然不觉沈君洛正以不说话做为无言的抗议,玲儿笑道:“来,赶快试穿看看合身 不合身啊!” 沈君洛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是不伸手接过。“你觉得晚上乌漆抹黑的,打不打 扮有那么重要吗?” 上官玲儿点头如捣蒜。“当然啊!” “为什么?” “因为我想看嘛!” 沈君洛听了差点没摔倒,他真蠢,居然还真的期待她会说出什么能够说服他的大道 理来,没想到她的理由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如果你非要我穿不可,那我现在就回家。” “你敢回家,我就把你非礼良家妇女的事到处宣扬,让你也吃不完兜着走!”上官 震的声音陡然自两人背后传来,沈君洛发现是他,忍不住头疼了起来。 “我非礼良家妇女?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还敢说没有?”上官震冷哼一声。“昨儿你是怎么对玲儿的?怎么,得了便宜还 卖乖?不过叫你扮扮女装抓抓贼,已经是便宜你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穿就是了,这样可以吧?”真是……几乎是自暴自弃地一 把抢过玲儿手上的托盘,他已经学到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要与上官家的人争论些 什么,因为下场永远只有一个!输。 “要我穿女装我也认了,不过你们不许看,通通去外头等着。” “开玩笑,不留个人在房里看着,怎么知道你换了没有?”上官震理所当然地掀起 袍角便在椅子上一屁股坐下来,沈君洛正要发作,不过有人动作却比他快了一步。 “二哥哥,你出去,沈君洛这边我来就行了。” “嗄?”上官震一愣。“那可不行,我怎么能放你跟那小子两人单独在一起……” “我要帮他描妆打扮,这些难道你会吗?”玲儿理直气壮。“再说叫他扮女装他已 经够别扭了,你要是待在这里,他不是更不好意思吗?所以你出去,这里交给我就是了!” 上官震就这么不由分说地被玲儿推出门外,不管他在外头怎么喊,玲儿仍旧毫不留 情地将门闩上,拍拍双手。 “好了,我已经把二哥哥请出门,现在你可以安心的换衣服了。” 沈君洛叹了口气,已经懒得再多费唇舌把玲儿一并扫出去了,自顾自地走到屏风后 头,开始卸下外衣,脱到只剩中衣后,他捞起那件紫色罗纱外裳披在身上。 “真是的,居然还正好合身……”沈君洛受不了地喃喃自语,玲儿的声音又从屏风 外头传来。 “穿好了吗?穿好了就出来啊!” “我先说好,你可不准笑。”沈君洛闷闷地道,一边蹩手蹩脚地走了出来。 玲儿忍不住掩嘴。“嘻……” “我要换掉。”沈君洛当下转身,玲儿赶忙一把拽住他。 “你听错了啦,我刚刚是在打喷嚏,不是故意的……” “你……”忍住、忍住,你是有涵养的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沈君洛不 停地克制着想把身上衣服撕烂的冲动,虽然他真实的感想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为什 么会搞到这种地步?而且身边还一直跟着一个小恶魔,不停地挑动他仅存的善良理智… … “来,我帮你扑点粉,点一些胭脂。” “你说什么?”天啊!谁来阻止他?他现在真的很想很想当场把这丫头的脖子扭断! “要我穿女装就算了,为什么我还要化妆?!” “别生气、别生气嘛!姐姐。” 姐姐?! 她还真是不怕死啊!不用看,沈君洛也知道上官玲儿现在的表情是一脸憋笑,懒得 跟她计较,她就越发踩脖子上脸了。 “来嘛!画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哪有姑娘家不施脂粉的?点缀一下就好了。” 上官玲儿拉着他,半强迫地按着他坐到梳妆台前,沈君洛则是哀莫大于心死,毕竟外头 还有上官兄弟看着,自个儿要是现在跑出去,只是丢更大的脸罢了。 玲儿拿起胭脂就往沈君洛脸上涂抹起来,沈君洛本就斯文白细,形同玉刻,待轻扫 双眉、略扑两腮之后,仿佛像玉雕石通了血气似地,更显风华无伦,以致她点着胭脂的 手不由自主地停在半空中,望着他的脸怔怔地瞧了起来。 沈君洛闭上眼之后没多久,感觉不到有东西招呼在他脸上,奇怪地张开眼睛,不料 才一睁眼,他便与玲儿四目交接,只见玲儿失神的望着自己,一张小脸还泛着极不自然 的酡红。 “咳……咳咳……”沈君洛咳了两声,玲儿耸然一惊,连忙别开视线。 “怎么了?”瞧她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地。 “没……没……”玲儿暗骂着自己的失态和失神,但是一转过头,看到沈君洛,她 又很自然地瞪大眼睛,还吞了吞口水。 她从小就知道他长得好看,就一个男孩子来说甚至是过分漂亮了些,但凑近了瞧, 她才发现,他的美似有一种奇特的魔力,无关乎性别却吸引所有人视线,让她几乎无力 招架…… 见她再度失神,沈君洛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这样痴痴迷迷的,反倒像是中了迷香, 他忍不住在她额上狠狠弹了一下! “啊!”上官玲儿一声低叫,回过神来,手直觉地抚住额头。“你做什么?” “点醒你!”沈君洛很高兴扳回一城。 玲儿微恼,瞪了他一眼。“笑笑笑,你还笑!” “我还肯笑,你应该要谢天谢地了。”沈君洛道,无意间发现玲儿的额头上居然有 胭脂印,原来是玲儿伸手抚摸额头时,却忘了自个儿的手上还沾着胭脂,连带把自己脸 画花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时间忘乎所以,直觉就伸手去抹。 “你做什么?”玲儿敏感地想躲开,沈君洛却一把将她轻而易举地捞过来,随手抄 起桌上的帕子替她擦了起来。 糟糕!脸又开始红了,这回还连心都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怎么回事,中邪了吗? 两人的距离近到玲儿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因此越发紧张僵硬,他的手在她 的脸上肆无忌惮地触摸着,修长的双手、恰中的力道,还有他的鼻息……尽管只是很单 纯的在擦脸,对她来说,却是很大的刺激…… “好了。”沈君洛放开她,这时候才发现她紧张兮兮的模样。 “看我看得这么入神,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沈君洛随口笑话了一句,不枓此 话一出,场面更加尴尬。 玲儿羞得满面通红,直觉否认。“才……才没有呢,你想得美……” 意识到自己玩笑有些开过头,沈君洛突然顿住不语,玲儿也像着了火似地弹开,两 人保持一段距离,半晌室内尽是窒人的安静,直到沈君洛终于决定打破沉默。 “咳咳……”惯常地,他用咳嗽作为开场。“我说你也该玩够了吧!我可以换回原 来的装束了吗?” “换回来?”这话倒是让玲儿从忸怩不安的情绪里很快地回过神。“为什么?好不 容易连妆都化好了……” “那只是让你化着玩的,晚上除了穿女装,别想叫我往脸上涂这些娘里娘气的东西。” 沈君洛站起身走到脸盆架前,毫不客气地抽下毛巾便浸过水擦将起来。“再说,现在还 是大白天,你就要我穿成这样到处去走动?” “那有什么关系……”玲儿小声嘟喽着,却被沈君洛瞪了一眼,她立刻噤口不语。 “好嘛好嘛,不要就拉倒,总是对女孩子这么凶巴巴的,纤纤姑娘一定很怕你。” “纤纤?”她没事忽然提起纤纤做什么?沈君洛想了想,忽然笑了。“纤纤才不会 像你这样。” 玲儿闻言,心里突泛起一丝酸。“对啊,我说错话了,你不是对女孩子凶,是只对 我凶;纤纤姑娘是大家闺秀,你和她在一起当然是呵护备至、疼爱有加,怎么舍得骂她?” 沈君洛放下毛巾,就看见玲儿一脸醋意,这小妮子难道是在嫉妒纤纤吗?她有什么 好嫉妒的?男女之间以礼相待不逾矩,不是很正常的吗? 等、等等! 沈君洛心中赫然闪过一个想法,那想法令他……相当震惊…… 上官玲儿……眼前这个从小以捉弄他为乐,甚至长大之后也不放过他的女孩,竟然 会吃纤纤的醋,难道……她真的如自己戏言所说,喜欢上自己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他知道,玲儿的心事并下难猜,因为她向来有什么情绪就会 表现在脸上,家里开门做生意,他对察言观色这门学问向来也是颇有心得,对玲儿含羞 带嗔的表情,他很难感觉不到,但尽管如此,心里仍有些抗拒承认眼前看到的景象…… 不,不可能的,一定是他看错了,上官玲儿只是习惯大家都要宠着她、顺着她而已, 才不可能是喜欢上他了呢…… “我先出去了,你换衣服吧!”上官玲儿见沈君洛久久不语,以为他是默认自己的 确是喜欢纤纤端庄娴雅更甚于她,否则怎么会连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下出口?想到这里忍 不住气馁,她转身想走,不料手却突然被沈君洛拉住。 “你……?” 凝视她那大大的眼睛,黑漆漆、水汪汪,如同星子一样又闪又亮,沈君洛心中突突 一跳,连忙告诫自己。 稳住、稳住,你拉她的手没别的意思,不过是要让她别胡思乱想而已。 他定定地瞧着玲儿,半晌才说话。“我没别的意思,你并不比纤纤差,知道吗?” 玲儿怔了怔,一会儿,露出心知肚明、不必多说的表情。“谢谢你唷,你这样一说, 我好多了。”语毕,她轻轻拨开了他的手,迳自离开。 沈君洛一个人在房里,独自咀嚼着玲儿的话。 她看起来,似乎完全不觉得有被安慰到…… 难道,他还是说错话了吗? 数日后。 从沈君洛来到上官家埋伏的第一天迄今,别说抓贼了,连个贼影都没看见,尽管如 此,上官兄弟与沈君洛仍不敢有丝毫轻匆,因为自从上官义德接手本案后,夜间巡视与 稽查变得更加谨慎,许是夜晚治安变严,城中竟连续发生了三、四起白日非礼事件,那 淫贼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押民女至暗巷中上下其手,其嚣张之程度已非一般。 上官义德为查案连日来疲于奔命,沈君洛看在眼中十分敬佩,一开始虽然是被半强 迫参与此案,但久而久之也产生了一种非破案不可的使命感,因此连日夜宿上官家也渐 不觉苦,唯一令他感到在意的,是上官玲儿的态度。 或许那日在她房中,他们俩真的玩得太忘形了吧!忘了男女毕竟有别,忘了授受不 亲是基本礼节,更遑论保持距离是理所当然的了。当他替玲儿擦去脸上胭脂痕迹的那一 刻起,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开始生成并发酵了,玲儿近日忽然变得异常安静乖巧,说她避 着自己嘛又不像,每日倒茶送饭她总是亲力亲为,但是她话变少了,有时还会盯着他发 愣,一旦被他发现,立即就会红着脸掉头转开,一切一切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 暧昧。 沈君洛不由感到一阵烦躁,活了二十几年,他从不曾为了这种事坐立难安,不知道 为什么,扯上玲儿,似乎一切就会往不正常的方向发展……就像现在,都已经半夜三更 了,他该睡觉不睡觉,迳自躺在玲儿床上胡思乱想,这样正常吗? 但……或许就是躺在玲儿床上,他才会胡思乱想吧!思及此,沈君洛忍不住甩甩头。 “冷静点……冷静点……还是睡觉吧你……想这些有的没有的做什么……”正在喃 喃自语的当儿,外头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大概是玲儿吧?还是别应门好了,现在见到她,他的脑子一定更加混乱…… 敲门声停止了,正当沈君洛以为玲儿大概是放弃就此走开的时候,房门突然咿呀应 声而开,玲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讶!果然睡了…… 玲儿看着躺在床上的沈君洛,只见他两眼垂闭,一手支在脑袋下方,一手放在身上, 忍不住无声一笑。 真是的,睡姿这么大方,一点都不风情万种,姑娘家哪会跟他一样?若是被那淫贼 看到,岂不当场露了馅? 玲儿掩着嘴,伸出手帮他盖好被子,又把沈君洛枕在脑后的手拉下来掖在被子里头, 即便如此动作,沈君洛依旧呼呼大睡,半点未醒。 这么好睡,坏人来了不也惊下醒?上官玲儿有些惊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戳了戳 他的肩膀,小小声地轻唤。 “沈君洛……沈、君、洛……” 奇了,她这样叫,对方还是不动如山欸! 玲儿趴跪在床边,好奇地凝视着沈君洛睡着时的侧脸,挺直的鼻梁,白玉般的面颊, 还有明明是男生,却长得比谁都长的睫毛…… 以及,那棱线分明,微笑时有着勾人心魂力量的唇…… 因为想看清楚,所以益发贴近,那散发着淡淡粉红色泽的唇就在眼前不到咫尺,玲 儿吞了吞口水,终于忍不住微微嘟起唇,在沈君洛的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心,狂跳如擂鼓,即使没有旁人看见,玲儿也已羞得满面通红,一直处于装死状态 的沈君洛,压根儿没料到玲儿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更奇怪的是……他的心,居然也开 始乱跳一通了。 玲儿毕竟是个姑娘啊……她的身上有着属于女孩特有的清新甜味,当她俯首时,细 细发梢轻轻地搔着他的鼻尖,教人心猿意马;她的唇,水嫩丰腴如同最多汁的桃,即使 只有一丝丝的触碰,也剧烈地挑动他的感官神经,令他理智几欲溃散。 这小妮子,她知道她在干什么吗?沈君洛动了动身子,玲儿猛然一惊,连忙离开他! “糟……”他该不会醒了吧?!玲儿掩嘴下意识便转身要逃,冷不防她的腰却被人 一把扣抓住! “抓到了!” “啊!”玲儿低叫。 沈君洛双手紧抱着玲儿腰际,稍一使力,已经将她整个人牢牢扣在床上,居高临下 地俯望着她。 “你、你没睡?!”因为太过惊吓导致讲话结结巴巴,玲儿没想到他根本是清醒的。 “开什么玩笑,我躺在这里可是为了要抓恶名昭彰的淫棍,不是为了睡觉来的……” 一边说话,他一边逼近她,在离她那张粉白圆润的小脸蛋寸许前停了下来,不怀好意地 冷笑。“没想到正主儿还没来,就先教我抓到一个趁火打劫的……” “什、什么趁火打劫,你说话客气点!”谁来救她啊?她的心脏跳得都快爆裂开来 了! “不是吗?”见她羞窘已极,沈君洛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占了上风,忍不住笑 了。 “笑什么?笑什么?你很得意是不?放开我啦!”玲儿红着脸啐他,手脚奋力地挣 扎着,奈何沈君洛一脚跨在她身上,轻轻松松地拙著她的双手,她根本动弹不得。 “我告你非礼唷!”气极的她也只剩嘴巴可以攻击了,不料此话一出,沈君洛噗哧 一笑。 “是谁先非礼谁,你搞清楚。”为了防止她乱动,沈君洛索性额头抵在她的额尖儿 上,这样一来两人更是四目相对,玲儿脸若火烧,心跳早就乱了套,没办法别过头,她 只得眼神瞥到一边不看他。 “你、你有完没完啊!我什么都没做啊……” 居然装起无辜来了?! 沈君洛突地伸出两手固定她的脸。 “你确定你没做这种事?” “什么事?”玲儿正开口,冷不防却被沈君洛以吻封缄! 并非蜻蜓点水,也不是点到即止,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绝绝对对的吻,让原本还想 挣扎的玲儿倏然呆住…… 像火一样的热,延烧在两人之间,原本只是恶作剧心起,想好好地让玲儿知道自己 做了什么事的沈君洛,却意外地沦陷了…… 那是蜜一样的甜、棉一般的柔、水波似地缠绵缱绻…… 舌与舌交缠着,交换着失去了理智的灵魂,浓促的鼻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是那么清楚 可闻,玲儿几欲不能呼吸,然而沈君洛却无法停止,辗磨着她柔嫩如樱的唇瓣,捧着她 发烫的面颊,仿佛这样的吻已不能满足他,他要的……还有更多…… “唔……”玲儿细喘着发出一声低呜。“不……不要……” 再这样下去,会更一发不可收拾……尽管残存微弱的理智告诫着,她现在最应该做 的就是狠狠踹他一下,让他痛得哭爹喊娘落荒而逃,但她浑身却软绵绵地,压根儿使不 出半点力气。 但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内心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房梁上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虽然音量不大,但沈君洛却听得十分清楚,他立即抬起头来,只见顶上屋瓦不知何时被 人掀开了一块,黑夜里,一双眼睛从蒙着的黑布中探出,发现自个儿形迹败露,他也没 有多慌张,可能认定沈君洛也是同道中人,居然还打起招呼来了。 “被抢先了啊!”蒙面人似乎笑嘻嘻地。“不错不错,这小娘儿们不错,小老弟, 你慢慢享用吧,老子可就不夺人所爱喽!”语毕他竟还体贴地盖上瓦片,一副不欲多打 搅的样子,不到一会儿,便听到他向下跃回地面的声音。 “你给我站住!”再无犹疑,没有什么比被淫贼认为是淫贼还来得让人气愤了,沈 君洛翻身坐起,提起长剑立即追出去,蒙面人没想到他会追出来,反应不及的同时只能 挥手去挡,当下手臂便被划了一刀! “看你往哪逃!”沈君洛见他受伤,精神更是大振。 “他马的!中计了!”蒙面人抽出腰缠软剑,唰唰格去沈君洛激刺而来的剑招,与 此同时,上官玲儿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站在空地放开喉咙大喊。 “大哥、二哥!抓贼啊!” “玲儿!闪开!”沈君洛大喊,那蒙面人见到玲儿突然从身后窜出来,当下便一个 后空翻到玲儿身后,将剑抵在玲儿脖子上轻轻一抹,玲儿的皮肤霎时进出一道细长血痕! “别过来!再过来她就没命!”蒙面人阴恻恻地笑了,从屋里头跑出来支持的上官 守与上官震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玲儿紧张得直喘气,惊惶地望着沈君洛。 “把人放开!”上官震最先沉不住气,破口大骂:“要是你敢伤了玲儿一根汗毛! 老子就跟你拚了!” “震,不要冲动!”上官守一面劝阻上官震,一面对蒙面人道:“就是你,在城内 四处好淫良家妇女?” 那蒙面人冷哼一声,并不作答,迳自抓着玲儿,一步一步慢慢地退后,看得出来, 他正在想办法脱身。 上官守见状,又道:“以一敌三,你凭什么认为你打得过我们?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吧!” “我凭什么啊?”那蒙面人忽然笑了,手一缩,将玲儿揽到自己面前,竟肆无忌惮 地嗅闻起玲儿身上的馨香,玲儿感到一阵恶心,极力想躲,那蒙面人却硬把头埋到她的 肩窝放肆游移…… 沈君洛怒从心起,再也无法忍受,想也不想便杀向前去,但那蒙面人动作更快,一 下子就躲到玲儿身后,沈君洛见状急急收住剑势,否则这一招可就直接捅进玲儿心窝里 了。 “你!”怎会有如此卑鄙无耻之人?沈君洛看着强忍泪水的玲儿,更是气得咬牙切 齿! 那蒙面人更是称心快意了。“哎唷,这可不好,差些你就手刀了心上人呢!幸好你 手收得够快,不然,这美人儿还没开苞可就香消玉殒了哩……嘻嘻!” “住口!”上官震听不下那不堪入耳的话,那蒙面人却毫不介意,拖着玲儿边向后 退。 “看你刚刚好事未成,也颇可惜,不如就让老子来替你乐乐如何啊?小美人,我会 代你情哥哥,好好让你快活儿快活儿地,嘿嘿嘿……”就在说话的当下,那蒙面人已经 移步至马厩旁,说时迟那时快,他不知何来神力,竟像抓小鸡似地揪住玲儿后背心,将 她倏地举起使劲抛向马背,玲儿痛叫一声,昏了过去,那蒙面人却不管不顾,一下子便 跨坐上马,两腿一夹便往前冲。 “玲儿!”沈君洛当下跨上另一匹马追了上去,上官守与上官震二人亦骑上马背。 “震!你现在就去官府通报父亲,请他立即派出人手!” “我这就去!”上官震毫不迟疑立即策马离开,虽然他更想与兄长一同追上前救援 玲儿,但只凭三个人的力量,是很有可能让那蒙面人逃走的,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 相信大哥、相信沈君洛了啊! ------ 凤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