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这是在向我勒索?”“竟然提出要他免费提供警方五年的情报! “不,这是一桩交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勉强你。”方心兰笃定的 语气透着笑意,“如果这件事让安总裁感到不快,那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没有说吧。” “方女士,你真的是一位非常杰出的人才,屈居在警界,真是太埋没你的才 能了,你有没有兴趣到我公司来工作?我保证会给你一个适当的职位发挥你的才 干。”安璋煦然的语气宛如在跟朋友聊天一样。 “请称呼我方警官。”她愉快的接着说:“安总裁过奖了,比起安总裁的聪 明才智和深谋远虑,我简直是鲁班门前要大斧,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呢?方警官可是警界人人称赞的女诸葛,连我都非常的佩服你的睿 智呢。”他的声音充满了诚恳。“你刚提议的事我会慎重考虑。” 对方也很好心的提醒,“不要太久,我担心你会错失良机。这样吧,我先透 露一个消息给你,下午晋元浩将和石萱南下高雄,要两天后才会回来,他可是很 积极的在对石萱展开追求,我相信安总裁应该也明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吧?!” “谢谢,我明白。”挂断电话,安漳唇畔的笑意敛起。拿着笔轻击着桌上的 文件。五年?真亏方心兰说得出口,他是那种任人子取于求的人吗? 看了一眼腕表,轻阖眼脸,他沉吟思忖着。 叩叩—— 听到敲门声,片刻,他才出声应道:“进来。” “总裁,明天光沂企业十周年庆的酒会您要出席吗?”谢曼月穿着一袭粉色 的套装,将原本就白嫩的肤色衬托得更加细致。 “我没空,你请业务经理代我过去。” “好。”站在他面前,她有些迟疑的再启唇,“总裁,下个月五号晚上你有 空吗?” “下个月?”他漫不经心的觑向她。“有什么事吗?”将桌上的文件略做收 拾,他站了起来。 她娇怯的说:“那天是我生日,我家人和一些朋友要帮我庆生,我想邀总裁 一起过来,不晓得方不方便?” “是你生日呀,”真心急,还那么久的事居然现在就想预约。盯视着她须臾, 安璋微笑的开口,“你自己到金屋珠宝银楼挑个礼物吧,帐算我的。” 谢曼月掩不住面色一喜,娇声道:“谢谢总裁。” “不客气。我要出去,等一下的主管会报让董特助代替我主持。” “是。” 她喜悦的旋身往门外走去,忽觉背后仿佛有一道寒光,她不解的回眸一瞥, 看到安璋柔和的神色,不禁暗怪自己多心了,露出迷人笑靥,踏出办公室,心思 全悬在下班后,要到金屋珠宝挑选什么样式的首饰,来当自己的生日礼物。 看到饲主回来,总裁仍懒洋洋的趴在沙发上,没有半点上前表达欢迎之意的 意思。 “总裁。”安璋的语气意外的十分温柔。 它微微的睁开水蓝色的眼眸,斜眸瞟他一眼,随即再当他是隐形人,自顾自 的闭上眼睡它的大头党。 它可没忘记昨天被锁在屋外的事,想要它理他,哼哼,门都没有。 “总裁,我特地带了你喜欢吃的黑森林蛋糕回来给你,你想吃吗?” 安璋很有耐心的蹲了下来,将手上的一只蛋糕盒搁在矮桌上,马上吸引了它 的注意,骨碌的睁开眼,垂涎的盯着蛋糕。 那甜腻的香气窜进它的鼻子,它伸长颈子用鼻头蹭了蹭蛋糕盒,不小心牵动 到鼻边被老鼠抓的伤口,令它想起昨夜不愉快的回忆,忿忿的别开头,表明不受 他的诱惑。 “你脸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他注意到它脸上白色的短毛有几处血痕,讶 异的抬起它的脸仔细端详。 “汪汪……”总裁不悦的朝他龇牙咧嘴,露出尖锐的利齿,做势要咬它。 “满姨,总裁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见到从厨房走出来的满姨,他问。 看着它有些狼狈的模样,满姨笑道:“可能又是那只肥得像猫的老鼠咬的吧。” “肥得像猫的老鼠?” “嗯,”她将石萱告诉她的事说了。“少爷昨晚不是把它关在后院吗?它可 能又打输那只老鼠了,才会这么惨。” “汪汪汪汪……”满姨的话引来总裁一阵抗议。 可惜在场没人听得懂它的意思,只能约略知道它似乎很不满她的说词。 “我说错了吗?难道你打赢了那只老鼠?”满姨嘲笑的睨它。 “汪……”它似乎很想辩解什么,一时又找不到话说。 见状,安璋失笑的摇摇头,“满姨,拿消毒水和药膏过来,我帮它擦擦药。” 满姨取出医药箱,来到总裁身边。 “少爷,这种事我来就好了。” “不,我来。”接过医药箱,他取出消毒水,想为它消毒伤口,但它不肯。 “汪汪汪……”都是你害的,不要你假好心。它激愤的吠叫着,和他大眼瞪 小眼。 “总裁,你是在怪我昨天把你锁在后院的事吗?”宛如宠溺小孩的慈父,安 璋语气温和得如三月春风。 “汪汪汪汪……”你是奸诈的坏人。它忿忿指控。 “唉。”语重心长的叹一口气,虽不解它的意思,但从它不友善的态度里, 也能窥知它的不悦。 他诚恳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它,慢条斯理的解释,“总裁,我昨天之所以那 么做并没有恶意,那是因为我关心你,你就像是我的小孩一样,你做错了事,我 处罚你,也是为了你好呀,难道要任你一直错下去吗?” 发现它似乎在听他说话,他眼神跟语气都更柔了,“如果我不是拿你当自己 家人看待,我就不会处罚你了,我真的没想到会因此害你被一只老鼠欺负。” “汪汪汪汪……”我才没有被欺负,哼,区区一只老鼠哪能欺负得了我。被 这样看扁让总裁十分不爽。 安璋一笑、看得出它的态度软化了,遂将盒子里的蛋糕取出。 看到诱人的蛋糕,它马上忘了适才的坚持,浙沥呼噜的大啖起甜香可口的黑 森林蛋糕。 “汪汪汪……”好吃、好吃,真好吃。 片刻,一整个蛋糕全进了它的肚子里,它仍意犹未尽的舔着蛋糕盒底。人类 的食物真的好好吃哦! 安璋趁机在它的伤口上帮它擦上消毒水和药膏,一边说着,“对了,总裁, 石萱中午要去高雄,你想不想一起去玩?” “汪汪汪……”要、要,我要去。一听到有得玩,它立刻兴致高昂了起来, 兴高采烈的摇着尾巴,与他尽释前嫌。 “好,那我带你去找她。”摸摸它的头,他很满意的勾唇扬笑。 驱车带它来到一栋白色的建筑物,他指着前方的大门说:“石萱就在里面, 你进去找她吧。” 他拉开车门让它下车。 看到总裁的身影没人建筑物里,安璋左颊露出一个小小的梨窝,轻哺,“晋 元浩,希望你会喜欢这个第三者。” 办案多年,看过无数坏蛋的可恶嘴脸,即使面对再没有人性的冷血恶棍、人 渣,他一向公事公办,从来没有一丝想杀人的念头。 但现在,晋元浩发现自己很想谋杀一条狗。 明明是他特意安排好和石萱的独处时间,这只不长眼的狗为什么会跑来凑热 闹?非要跟上车,夹在他和石萱之间做第三者,破坏这美好的时光。 好,它非要跟着来也就罢了,那就安安静静的待着,他也不至于这么不爽它, 问题是,它就像个过动儿似的躁动不安,让石萱不得不坐到后座去安抚它,弄得 他变得好像专门负责开车的司机,只能干瞪眼的看着佳人陪着狗玩,自己则被冷 落到一旁,破坏了他原先的计划。 “……这样呀,那只老鼠真的太恶劣了,居然这样欺负你。”在听完总裁述 说昨夜惊心动魄的狗鼠大战后,石萱心疼的拍抚着它的脑袋,却又觉得莞尔。 “呜呜呜呜……”都是那只老鼠太狡猾了,所以我才会被它暗算。 她好笑的安抚,“好啦,别气了,回去后有空,我再帮你抓那只老鼠好不好?” 她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鼠辈,竟然能一再的戏弄总裁,还能全身而退。 “汪汪汪……”不用,我的仇我要自己报。趴在座椅上,它撒娇的将脸孔蹭 进她怀里。 前方驾驶座的人从后视镜里瞥到这一幕,开始磨牙了。那只言生居然那样大 刺刺的将脸搁在她的胸部,他、他也要啦。 “石萱,那只狗是公的耶。”他提醒那个被吃了豆腐还浑然未觉的女人。 “公的?我知道呀。”她会连狗是公是母都分辨不出来吗? “你就这么没有防备的任它吃你豆腐吗?” 她一愕,“吃我豆腐?拜托,总裁只是一条狗,它在跟我玩,你在胡说什么?” “那……我也想这样跟你玩。”偷偷瞄向她的胸部,虽然构不上波霸级,但 那格子衬衫下微微起伏的胸部,却对他散发出极大的诱惑,他兴致勃勃的想找地 方停下车。 石萱横去冷眸,“你如果活腻了,不要客气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了结这荒 唐的一生,让你早点下地狱赎罪。” “同样是公的,它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他语气有些不满。 她挑眉,“你把自己当狗了?” “如果暂时把自己当成狗,可以跟它做同样的事,倒也无妨。”晋元浩含糊 的咕哝着。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清清嗓,他瞪向总裁,“我是说那恶犬是一只好色的狗,你别忘了那天它在 那所高中前对那些女学生做的事,你呀,还是离它远一点好。” “它应该只是顽皮而已。”石萱不以为意的笑笑。 见她听不进他的劝告,晋元浩嫉妒的朝它杀气腾腾的再投去一眼,岂料它也 不甘示弱,如蓝宝石般的狗眼洋洋得意的回了个示威性十足的眼神。 这只该死的狗! 狗儿不可能会独自跑到警局来找石萱,一定是有人刻意带它过来的。他恨恨 的眯眸,暗忖八成是安璋那家伙干的好事。 好,就算你使这种手段,我也不怕,想到晚上的良宵,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呵呵呵,纵横情场数十年,咳,好吧,就算没有数十,起码他从十三岁就开 始把马子、泡美眉,活到今年二十九岁,算一算也有个十六载了。 老实说,他想泡的美眉还不曾有泡不到的,他相信石萱绝不会成为例外,尤 其当他发起狠劲要对她展开热烈攻势,她绝对、绝对难逃他的魔掌……咳呃,是 他的温柔乡。 所谓烈女怕缠郎,嘿嘿嘿,安漳你等着瞧吧,就算她的心曾经属于他,今后 他非要让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晋元浩一个。 良宵?把他的良宵还给他! 某人悲鸣的在动中呐喊着。 兴奋期待的浪漫夜晚在四个小时前翩翩降临,但是、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你害的!”一双熊猫眼怒目瞠瞪搞砸他美丽夜晚的罪魁祸首。 “汪汪汪汪……”是你自己太蠢了还有脸怪我。总裁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听不懂它的话,但他至少也看得出它全然没有半丝反省的态度,心火更盛。 “你还有脸回嘴,要不是你乱跑闯祸,我会变成这种模样吗?结果白白便宜 了另一个可恶的男人。” 本来,今夜他打算和石萱共度一个浪漫旖旎的夜晚。 六点结束调查的工作,正准备回到下榻的饭店,施展出浑身解数来追求心上 人,谁知道这只该死的笨狗突然往暗巷中跑去,石萱追了过去,他自然也跟在后 头。 岂知竟是一群青少年在斗殴,他们自不可能放着不管,立刻喝令那些少年停 手,谁料他们根本不理,依然狠斗。 总裁开心的跑过去乱咬一通,扰乱了原本的局势,少年们全都吓了一跳,动 作明显的迟缓下来,见机不可失,他和石萱趁机制伏他们。 虽然他们手中持有刀棍,但对付那些毛头小子,晋元浩压根不看在眼底,然 而偏偏有一只敌我不分的笨狗窜出来坏事,偷咬了一口他的屁股,害他在混乱中 被人趁隙偷袭,两只眼睛硬生生的挨了两拳,被打成熊猫眼。 好不容易通知警方处理完那些少年的事,夜晚终于再度恢复宁静,他的心情 也略略转好。 可回到饭店,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居然在大厅和他们“巧遇”。 “我来高雄出差,真巧,你们也住这家饭店呀。” “我们住十二楼,你呢?”石萱问。 “真的好巧,我也是。”目光瞥到带着熊猫眼的男人,安璋一脸关切的开口, “啊,晋警官怎么受伤了?!” “小意思。”他没什么好脸色给安璋看,听得出那关切的语气里其实暗藏着 些许的兴灾乐祸。 安璋接着又说:“晋警官真是条铁汉,眼睛伤成这样还咬牙硬撑,真叫人佩 服。我在高雄这边有认识的医生朋友,他刚好是眼科,这样吧,我请他过来帮你 看看。” 石萱看了看晋元浩脸上那一对熊猫眼,也觉得应该请医生看看,于是点了点 头,“也好,那就拜托你了。” 好吧,看就看,但那医生肯定和安璋那小子串通好了,居然要他躺在床上, 在眼皮上做冰敷,还要他尽早休息。 “元浩,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吧。”留下这句话,石萱便和安璋一起出去了。 结果,这条劣犬就被某人“好心”的派来陪伴他。 晋元港回想着今夜发生的事,还有现在石萱也不知道被安璋拐到哪去了,瞪 着总裁那张无辜可爱的狗脸,愈想愈火大。 它也睁着蓝眸骨碌碌的目瞪他。 “汪汪汪汪汪……”你大笨牛一只,打不过人家,受伤活该。也不管他听不 听得懂,它奚落的讪笑。 他伸出手,快狠准的捏住它的脸,往两旁一扯。 “都是你这只该死的言生害的,我拉我拉我拉拉拉。” “嗷呜……汪……呜汪……”它拼命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晋元浩不放手,拉着它的脸皮愈拉愈起劲。 不过总裁也不是好欺负的,费了好大的劲挣开后,咬住他的手,他吃痛的痛 扁它一顿。 它的利齿也咬了他好几口,一人一犬就这样打了起来,互不相让,最后双双 筋疲力竭的瘫在地上……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