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六月雪是一个组织的代号,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组织能让美、英、法、德、 俄等各国的情报单位忌惮的,非此莫属。 它隶属于长孙家族旗下的一个情报组织,各个先进大国以及企业财阀,常以 重金向其购买所欲知晓的情报。 只要出得起它开出来的价格,想知道的消息会以极快的速度送到买主的手上, 并且包君满意。 雷达侦探社虽然在亚洲是最具规模的侦探社,也以搜集情报见长,但还是不 能与六月雪相提并论。尤其要在紧迫的时间内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无异是 不可能的任务。 所以安璋毫不犹豫的便透过管道连络上六月雪。 “您要找那个人的话,困难度是七颗星。”电话中有礼的女声如此说着。 六月雪依任务的难度,分成了十个等级,愈低代表愈容易达成,反之,愈高 则愈难达成,收费的标准自然也将随之提高。 “费用多少都没有关系,我要你们在十二小时内找到这个人,可以吗?” “这……我恐怕需要请示一下,请您稍候。”对方说毕突然消失,约莫十分 钟后再回来。“由于此项任务有些特殊,我的上司想亲自与您商谈。” 电话中出现了一个男音,“敝姓龚,安先生可以称呼我为龚组长。” “龚组长,适才我与那位方小姐所谈的内容,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您急着要在十二小时内找一位能救活重症伤患的神医对吗?” “没错,你们能办到吗?” “可以,但我家主人想知道为何您如此急着要找她?” “我要救一个人。” “对方与安先生的关系?”他进一步追问。 听说过六月雪有时会向委托人提出奇怪的问题,安璋毫不迟疑的回答,“她 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那么安先生打算付出什么代价来换取这个消息?” “价格应该是由你们来开吧。” “如果我们说要拿走你所有的一切来交换呢?” 没有迟疑地,安璋道:“只要能救活她,我所有的财富你们尽管拿去。”若 是失去了石萱,拥有再多的财富对他来说也不再具有意义了。 “您真是非常的慷慨,”龚组长低笑一声,说:“请您稍候。” 又要稍候?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安璋努力按捺住急切的心绪,握着话筒等着。 约莫再过了十几分钟,话筒再传来了龚组长的声音,“安先生,您那边方便 使用视讯吗?” “方便。” “请您开启视讯,我家主人要亲自与你谈话。” “你家主人?”安璋微惊,“莫非是长孙宗主?” 长孙家族是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家族,一般的市井小民并不知晓它的存在,反 而权势财富愈雄厚者,方知其惊人的势力。 六月雪既是长孙家族旗下的一个组织,其主人自然便是长孙家族之主。 “是的。”袭组长恭声应道。 安璋连接上视讯,荧幕上不久即出现一个身影,他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 一张椅子上,背后是一片苍翠的竹林,他的短发被风拂乱,有几丝发丝覆住了脸 庞。 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只隐约看出那是一张极俊美的脸孔,然而从那双狭长的 灰眸所透出来的邪诡眸光,却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会吞噬人的灵魂。 端坐在椅上的他,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震慑的气息。安璋立刻明白此人一定 就是传闻中长孙家族的宗主了。 “你好,长孙宗主。” 男子伸指轻拨脸上的发丝,安璋发现他异常的年轻,微微向上轻抿的唇瓣似 笑非笑。 侍立一旁,穿着白色唐装秀雅内敛的男子,低声解释着安璋的身份。 “主人,他是安氏大药厂的总裁,同时也是雷达侦探社的社长,短短数年内, 他让这家小侦探社跻身亚洲最具规模的侦探社。” 安璋一凛,六月雪情报搜集的能力果然令人咋舌,才不过二、三十分钟,他 们已摸清他的身份背景。 狭长的灰眸望向他,幽柔的语气不疾不徐。“听起来安总裁是个很有才干的 人。” “长孙宗主过奖了,我刚才委托龚组长的事,不知长孙宗主是否已知情?” “我已经听说了,”看得出安漳极力掩饰的心急,长孙宗主不吝于透露他急 欲知道的事情给他,“我们有你想找的人的消息。” “她在哪里?”安漳温雅的神态透出急切。 “你毋需心急,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问。”既然对方知晓那名神医的下落,安璋的心也定了下来。 “听说你愿意为了救一个朋友,付出你所有的一切?” 谈判时最忌将自己的底牌掀开来,擅于权谋的安璋不可能不明白这一点,但 一来他很清楚此刻交易的对手的能耐,二来时间急迫,多浪费一分一秒!无疑是 在消耗石萱的生命,他只想速战速决,尽快得知想要的情报,好挽救石萱的生命。 “是的,只要能救活她,我愿不计一切代价。”此时此刻他无心玩心机、耍 计谋,很坦白的回道。 “为什么?”阴魅的声调有丝疑惑。 “因为她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为什么?”长孙宗主重复相同的话。 安璋蹙眉,“我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她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一旁侍立的年轻男子解释,“我家主人是问安总裁,为何愿意为了一个朋友 而倾其所有?” 安璋迟疑了几秒,思及不久前秦珞曾对他提及过,当时他为了容曦儿和长孙 宗主在山巅会面的情景,决定坦然的透露自己的感情,“因为,她是我最心爱的 女子。” 长孙宗主冷魅的俊容流露些许的疑问。“安总裁,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安璋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腔。 “安总裁,我家主人在问您话?”见他迟迟未答,侍立的秀雅男子出声提醒。 “爱一个人的感觉……我很难具体形容,况且这种事未必每个人皆相同。” 对他的问题安漳觉得难以回答。 “你只要说说你自己的感觉即可。” “我的感觉?”注视着荧幕上那双狭长冷魁的灰眸,安璋心知自己不能拒绝 回答这个问题,也领悟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关系到他急欲得知的情报,如果回 答的内容令对方不满意,也许这个交易便无法继续下去。 思索须臾,他慎重的启口,“我和她分开了五年,在这五年里,每天早上睁 开眼睛,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她此刻在做着什么事,夜晚闭上眼睡觉前,我会想着 她是否如同我思念她一样的惦记着我。”他娓娓述说起这些年来的心迹。 “当初我逼她在国际刑警和我之间作选择,我明白自己很自私,无法体谅她 痛失亲人的心情,但我太怕失去她了,我很清楚一旦放手让她走,也许我和她之 间将会渐行渐远。” 语气微沉,安璋缓缓续道:“当她离开时,我只能说我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 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我无法适应想见她对,却见不到她的日子,那种怅然若失, 令我夜夜无法安寝。” 他闭了闭眼,苦涩一笑,见长孙宗主似乎聆听得人神,他再启口—— “雷达侦探社之所以有如此迅速的成长,该归功于此,我把泰半的心力全都 花在上头,其实真正的动机只是想得知有关她的一切消息。” 听至此,冷魁的脸孔若有所思,交代身边侍立的男子,“常烨,把消息告诉 安总裁。” “是。”恭谨的应了声,常烨开口,“安总裁想找的人此刻正好在香港。” 他报出一个地址,接着说了一些关于那名神医的个性与喜怒后,脸上漾开一笑欠 身,“希望安总裁能顺利找到她。” “谢谢。”荧幕上的人影霎时消失,安璋不在乎自己将被索取什么样的代价, 立刻拨了通电话到香港的分社。 另一边,常烨欠身请示,“主人,我们要派人去接收安璋名下所有的财产吗?” 沉默良久,长孙宗主才徐徐出声,“向他索取雷达侦探社十分之一的股权即 可。” “是。” 觉得身子好轻好轻,仿佛没有重量似的,意识缥缥缈缈的宛如在作梦般,她 徐徐的睁开眼眸,迷蒙的视野里映人一个人影。 虽然那个人的脸上罩着一个透明的氧气罩,但她仍一眼人出,那个人怎么长 得好像……自己! 她讶然的定睛细看,看到那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 .眼睛紧紧的闭着.她的手腕还连接了一些不明的管线。 眸光一转,她发现了另外两个人站在床边。 “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拥有那种神奇的医术吗?”站在病床左边的男人说道。 她细细的打量着他,认出了他是谁,“啊,他是殷琰嘛,是安璋的好朋友。” 她兴高采烈的挥手跟他打招呼。“嗨,殷琰,好久不见。” 殷琰没有任何回应。 晋元浩开口,“是真的,这是我一位朋友亲身的遭遇,他亲眼目睹一位被宣 告没救的重伤病患在她医治下,又变得生龙活虎,且复元后,身体比以前更强健。” 咦,是晋元浩,他的脸色为什么如此的沉重? “嗨,元浩。”她来到他面前,笑吟吟的问:“发生什么事了,你干么愁眉 苦脸,一副谁死了的样子?” 晋元浩同样没有回应她的话,看也没有看她一眼。 “那可能只是一个例外的病例。”注视着床上依旧靠着氧气罩维持生命石萱, 殷琰很担心安璋会徒劳无功。 晋元浩摇头,说得很坚定,“不,类似的说法我至少听过三起,故事里的那 名神医都是这名传奇的女子。” “是吗?如果找到她,她真的能救活石萱?”殷琰很难置信连顶尖的医生们 都束手无策,竟然有人能起死回生,这种事太不可思议了。 他一点都不怀疑这点。“我担心的并非她的医术,而是这么仓卒下,安漳能 找到她吗?” “只要安璋想找的人,一定有办法能找到。”对好友的能力殷琰丝毫不怀疑, 怕只怕辛苦找来的人,会做出和那群医生同样的宣告。 石萱?他们是在说她吗?她怎么了?她蓦然发现自己轻盈的身子,可以自由 的飘浮起来。她骇了一跳,伸手想抓住晋元浩,但她的手竞穿透他的身子,抓了 个空,身子就这样浮到天花板上。 怎么回事?!她一震,惊诧的将手举到面前看着,是透明的! “希望他真的能找到人。”晋元浩疲惫的按揉着额心,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 再看一眼床上的人,殷琰轩扬的浓眉耸起。“我只希望她真有如你所说那么 神奇的医术才好,否则我担心安璋他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安璋他……真的那么爱石萱?”虽是问句,但思及不久前医生宣告石置只 能再撑不到四十八小时,安璋几近崩溃的情绪,晋元浩便明白这个男人对石萱用 情,比他还来得深。 殷琰也找了张椅子落坐,双手放到脑后枕靠着,瞪着天花板开口,“为了掌 握石萱的行踪,他把大部份的心力都投注在侦探社的经营上,思念她时,他看着 派出去的探员搜集回来有关她的影像一解和思,为了让她实现自己的理想,多年 来他一直默默的守候着她。你应该也知道吧,只要是她经手的任务,总会有人提 供有用的线报,那个幕后的人就是安璋。” 语气一变,他咄咄出声,“你说,他爱石萱爱得深不深?你却把出车祸的责 任推到他身上,如果真的救不了石萱,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晋元浩闭了闭眼,沉默无语的垂头瞪着地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平静下来后,他承认自己当时将过错迁怒到安璋身上,确实不对,他接受过 严格的训练,不该如此轻忽大意,他发誓绝饶不了那个在他车上动手脚的人!握 拳的拳头狠狠击在墙壁以示自己的决心。 见状,殷琰也不再说下去了。 然而,透明的影子却震惊得呆愕须臾,飘到了床边,惊恐的俯视着床上的人。 这个人是石萱,那么自己又是谁? 难道……她已经死了!? 那安璋呢?连殷琰都来了,为何他此刻竟不在她身边?对了,造才殷琰说, 安璋在找什么人来救她? 莫非她还没死?可现在有两个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就像人家说的那样,她灵魂出了窍? 醒悟这点,她着急的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躺上床,想魂体合一,却发现无 论怎么使力,她就是进不去。 怎么会这样? 猛然间她看到一道光,光的尽头仿佛有一条通道,从那里散发出一股强大的 力量在召唤着她,她被吸进了几步。 她惊惶得隐隐察觉到,一旦自己走进了那条市道,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死命的抵抗着,不肯进去。 她不走,她不能走,她要留下来,她不要再离开安璋了,她若是就这样走了, 安璋要怎么办?他等了她这么久,她怎能再让他伤心! 有一股撕裂的剧痛在全身蔓延开来,她觉得灵魂好像要被扯碎了似的,好疼 好疼,疼得她无法再思考任何的事,倾尽全力来对抗那摧心裂肺般的痛楚。 求求你们,倘若真有神明、真有上帝,请你们让我留下来吧。 我不想走,我要留在我爱的人身边,像他如此爱着我一样爱着他。 求求你们……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的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但她已无力倾听了。 她的意识渐渐的昏溃涣散,唯一仅存的念头就是——留下来。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当石萱再有意识时,她只觉得四肢百骸几乎要遭到肢解 似的剧痛。 好痛、好痛! 住手、住手呀!她拼命的想挣扎,可是没有用,她动不了,她的身子重如千 斤,她连睁开眼睛都没有办法,更逞论其他。 她受不了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你的求生意志坚强得令我佩服,我现在正在用灵气帮你治疗破裂的内脏, 那会令你很痛苦,不过你要忍住,不能放弃,千万不要有想要逃走的念头,否则 将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了。我的治疗能不能成功,最重要的关键便在于你的意志。” 那淡如轻风的嗓音仿佛悦耳的风铃拂在她耳畔,神奇的略略纤解了那巨大的 痛楚。 “你一定能撑下去的,想想你挚爱的人,你想不想再看看他?只要你活了下 来,就能再见到他。当你遭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之际,他并未比你轻松,他也和 你一同受着普,你承受着肉体的苦楚,他承受的是精神的折磨和煎熬。”那轻淡 的声音再次安抚着她。 安璋!安璋也跟着她一起受苦! 她想见他,她要活下来,跟他一起共度剩下的岁月,她再也不离开他了。 所以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下去。 “很好,继续这样,你会度过这个生死难关的。” 是的,她一定不会死,她要和安璋一起……当她再次失去意识时,她心心念 念着一个名字——安璋。 “呼,终于大功告成。”治疗完成,女子轻轻吐息,温暖的手覆在沉睡中的 人的额上。“恭喜你了,你坚定的求生意念,帮助你逃过阎王的催魂令,要好好 珍惜这得之不易的重生机会哦。”轻声语毕,按了床头的紧急召唤铃后,无声的 步履往窗边走去。 轻盈的身子如风一般,消失在窗外。 不需要酬劳,更不用多余的感激道谢,只有有缘的人她才施以援手。 病房内忙碌了起来,一群医护人员忙进忙出。 原本已濒临死亡的伤患,面色恢复红润,破裂的内脏奇迹般的完全复元了, 血压和脉搏也都恢复正常,一群医生们啧啧称奇,急欲知道究竟哪位神秘的医生, 施了什么样的治疗,能有如此神奇的疗效。 可惜没人再能见到她,救活了石萱后,她宛如风般消失无踪。 “我现在真的相信有奇迹这种事了。”殷琰打了个呵欠,在医院里整整待了 三十几个小时未阖眼,俊容难掩疲累。 “琰,谢谢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安璋露出煦然的笑容,握住好友的手。 “好吧,接下来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睨向一旁的晋元浩,他扬 了扬浓眉问:“喂,要一起走吗?” “我……” 不待他回答,殷琰强势的拉走他,“走啦,既然石萱没事了,你也没必要再 留下来,回去好好睡一觉,补个眠吧。”他存心带走这个家伙,好让安璋和石萱 单独相处。 “璋,我们走了。”扬扬手,他强行拽着晋元浩离开。 病房再度恢复宁静。 过去的三十几个小时简直如同可怕的梦魔,安璋深深吐出一口气,凝睇着床 上安眠中的人儿。 “终于熬过来了。”爱怜的抚着石萱恢复血色的脸庞,他取来毛巾弄湿,小 心翼翼的擦拭她的脸和手。“萱,你知道吗?这次你真的吓死我了。”他轻喃。 “对不起。”一声沙哑的嗓音回道。 “萱,你醒了?!”他惊喜的看着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眸。 “嗯。” 她眨眨眼,半眯着眸适应着映人眼里的光明,然后将视线定在那张令她心悸 不舍的容颜上,唇角牵起一抹美丽的笑痕,露出右颊上的梨涡,她抬起手,想碰 触他。 他会意,俯下脸,握住她的手,牢牢的贴熨上自己的脸颊。 “下次不要再这样吓我了,我发现我很胆小,禁不起再一次这样的刺激。” “不会了,真的,我发誓。”捧着他憔悴的脸庞,石萱好心疼。 见她想起身,他小心扶她坐起,将床头摇高后,再拿了一只枕头让她靠着。 “对不起。”她再说了一次。 温柔的用五指为她梳理一头凌乱的短发,安璋笑问:“为什么这么说?” 注视着那双充满柔情的眼眸,她歉然的低语。“我以前很自私,从没考虑过 你的感受,满心只想着自己想做的事,却疏忽了你的想法。” “怎么忽然这么想呢?” 她将昏迷时所闻所见的情景告诉他。 “灵魂出窍吗?”他沉吟,“我之前也听人提起过类似的濒死经验。” “璋,能不能再找到那位神医,我想当面向她致谢。” 他摇头,“我想她之所以悄悄离开,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她,这份感激我们就 放在心里吧,也许有一天会再遇见她。” 当派驻香港分社的探员请来她时,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有一种感觉,这个奇 特的女子像一阵清风,也像飘浮于天空的浮云,缥缈得难以捉摸。 当时她留下一句话,“在我治疗期间,不准任何人进来。”接着直接走进病 房,两个小时后,听到里头传来的紧急铃声,他们推门而人,她却仿佛空气般消 失无影。 “好吧。”石萱语气一顿,握住他的手,“我从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你一直 在暗中帮我。” 得力于他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她才能屡次成功的破获一件又一件的案子,也 总在惊险关头时,每每逢凶化吉,一度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原来不是,根本是他 暗中找人在保护她。 “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他倒来一杯水,让她滋润干渴的喉咙。 她闭上眼,深深吸口气,仿佛在作什么重大的决定,再睁开眼时,晶亮的眼 眸再无犹豫,执起他的手烙下一吻,鼓足勇气,深情的说道:“璋,我决定,要 嫁给你了。” 不会再有人能像他这么待她,她也不会像爱他那样再去爱别人,她不想再错 过他,这些年她已经飘泊够了,她想栖息在有他的地方。 安璋愕住,显然完全料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见他那古怪的表情,英气的剑眉一拧,她质问:“你不愿意吗?” “不、不是。”他漾开一笑,舒懒的嗓音柔得醉人,“亲爱的,我乐意之至, 谨遵懿旨。” “那就好。”石萱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困窘,脸颊染上两朵红彩。“钦,我 肚子好饿哦,有没有吃的?” “我马上找人送食物过来。”他的唇覆上她干燥的唇瓣,深深一吻,当他离 开时,她的唇嫣红雨润泽。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