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从宴会那晚察觉到自己对雷斯不寻常的占有欲,以及对他周遭女性所产生 的排斥心理後,紫纱开始有意无意的迴避他。 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出身配不上家世显赫的雷斯,两人身分之悬 殊就如同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更别提她眼下的身分甚至还是雷斯的妹妹,想获 得他的爱无疑是缘木求鱼难如登天。 为了阻止自己痴心妄想,也为了不让自己失心沦陷,紫纱唯一能做的是尽量 避开雷斯,减少两人相处的时间。 由於紫纱规避得相当有技巧,两天下来宅子里的人并未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这晚紫纱正准备回房休息,刚要动手转开门把之际,手腕突然叫人一把抓住, 整个人被顺势转过身来背靠著墙壁。 紫纱先是被吓了一跳,跟著才看清楚来人,「雷斯!怎麽是你?」 「否则你以为是谁?」雷斯的左手撑著紫纱耳後的那面墙,右手占有性的环 住她的腰。 紫纱白了他一眼後说道:「你差点吓坏我了。」 「是吗?我听听看。」 咦?惊吓这种事可以用听的吗? 不等紫纱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雷斯已迳自低下头,将脸全贴上她胸前的那 片柔软。 紫纱顿时又是一惊,「雷斯!你这是在做什麽?!」整个人只差没僵在当场。 雷斯并未立刻回答她,反而在她胸口磨蹭一会才慢条斯理的道:「果然是吓 著你了,心跳这麽急促。」 听得紫纱一脸错愕,天晓得她的心跳急促压根就是拜他的唐突所赐。 直到雷斯的脸离开她的胸口,紫纱才在心里大大吁了口气,并转移话题,「 雷斯,你怎麽会在这里?」试图降低他对自己所造成的压迫。 「你说呢?」雷斯不答反问,看著紫纱的眼神透著深意。 问她?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会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不等紫纱开口,雷斯已迳自揭晓谜底,「我在等你。」 「等我?」她对他的回答颇感意外。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他难得正色道。 或许是察觉到他眼底的认真,紫纱直觉的想逃避,她装傻。「原来你是来找 我聊天的啊,那我们到楼下起居室去聊好了。」 见她执意装糊涂,雷斯也不点破,「不用了,在这儿就行了。」 「在这儿?」紫纱的视线意有所指的瞟瞟他两只手臂的位置,「雷斯,或者 你先让开些,我们再另外找个地方坐下来聊。」 「有这个必要吗?」说这话时雷斯丝毫没有移动的打算。 当然有必要!紫纱在心里头大叫,跟他靠这麽近,她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我是说这麽站著聊天不舒服。」紫纱随便找个藉口。 雷斯存心曲解她的意思,「或者你要我抱你?」 抱她?!紫纱两只眼睛不自觉瞠大,别开玩笑了。 「你知道的,我并不介意。」雷斯不甚正经的游说。 基於两害取其轻的道理,两相权衡下紫纱勉强作出抉择,「我看……就这麽 站著谈好啦!」 既然已经取得共识,雷斯也不再浪费时间,旋即导入正题,「你在躲我。」 「我没有。」紫纱直觉予以否认。 直到现在紫纱才知道,原来自己规避的技巧还有待磨练。 雷斯却像没把她的否认给听进耳里,「为什麽?」仍执意追问。 「你太敏感了。」她眼神闪烁。 「你讨厌我?」 「怎麽会呢!」 「不喜欢我?」 「不是这样的。」紫纱想避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偏偏颈子被他的左手给定 住而无法转开。 [这麽说,你喜欢我喽?」他的两潭深邃牢牢的锁住紫纱。 喜欢他?她可以吗?紫纱心里头苦涩。 「雷斯,你清楚自己在说些什麽吗?」紫纱著实怀疑,毕竟他们现在的身分 可是兄妹啊! 将紫纱的惊诧看在眼里,雷斯忍不住又想逗她,「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需要休息,彻底的睡上一觉。」或许醒来後他会清醒些。 「不……」雷斯以著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反驳她,「我真正需要的是这个。」 声音消失在她微启的双唇间。 天晓得这半个月来雷斯早就想这麽肆无忌惮的吻她,之所以隐忍到今天,无 非是不想叫自己的急切吓著她。 雷斯的左手托住紫纱的後脑勺,右手微微使劲将她圈向自己,舌头长驱直入 探进她的芳唇中,热情的吸吮著她的甜美。 紫纱则由原先的错愕渐渐转为陶醉。 许久,雷斯总算结束这个长达近世纪的热吻。 当紫纱渐渐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的她著实吃了一惊, 「你吻我?!」 「显然是这麽回事没错。」雷斯大方承认。 这下子紫纱总算全明白了,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不是她太敏感,而是雷斯真的 对自己……不!应该说是对绫衣,存有手足以外的其它情感。 「你、你怎麽可以吻我?!我是你妹妹啊!」难以置信心仪的男人居然对自 己的妹妹存有遐想。 雷斯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丝毫未曾感染到她的震惊,反而还冲著她邪邪一笑, 「你是吗?」 「我当然……」紫纱直觉就要脱口,却在瞥见他眼底那抹洞悉的精光时猛地 止住嘴,整个人为之一震,「你知道?!」 「知道什麽?」雷斯不承认也不否认。 将他的漫不经心看在眼里,紫纱当下更是肯定,「你果然知道。」 雷斯但笑不语。 太好了,既然他都知道了,自己也不需要再辛苦的隐瞒。 「这麽说……你会帮我喽?」紫纱心中燃起希望。 「帮你什麽?」 「回台湾。」紫纱热切的表示。 「不会。」他一口回绝。 当场,紫纱像是叫人给浇了盆冷水,「不会?!」尖锐的语调显然是她无法 接受这样的答案。 「是的,不会。」雷斯不为所动。 紫纱急了,「可是你明知道我不是坎贝儿。」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留下来。」 「为什麽?」她气愤的质问。 雷斯深深的凝视著她,蛊惑似的道出一句,「因为我要你留下来。」 听到这话紫纱的两颊不争气的涨红。 理智提醒紫纱自己已经失踪好一阵子,院长妈妈这会肯定十分担心,她得尽 快赶回台湾才行。 「不行,我一定要回去,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找爹地妈咪说去。」紫纱以为 既然雷斯已经发现这个秘密,便没有再继续隐瞒的必要。 经过个把月以来的相处,紫纱知道蓝氏夫妇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相信自己如 果把实情向他们坦白,应该不至於被为难才对。 雷斯故意有意无意的提醒她,「这个把月来爸妈那麽样的疼你,如果他们发 现你一直在欺骗他们……」啧啧有声的摇摇头,「不晓得会有多麽伤心难过?」 摆明吃定她心肠软的弱点。 紫纱当然不可能忘记飞抵法国至今蓝氏夫妇对自己的种种疼爱,是他们让身 为孤儿的她首次享受到渴望已久的家庭温暖,伤害如此疼爱自己的长者自然不是 紫纱所乐见。 即便不想伤害蓝氏夫妇,但一想到孤儿院目前所遭逢的困境,紫纱亦不得不 狠下心来,「我会好好跟爹地妈咪解释清楚的,相信他们一定能谅解。」心里头 如是祈祷。 「要是他们不能呢?」 紫纱咬著下唇没有搭话。 看出她眼底的挣扎,雷斯改采另一种方式进行慰留,「或者你先留下来,直 到我找到绫衣为止,到时候我再送你回台湾。」 果然,紫纱动摇了,脸上的神色已不若方才坚定。 雷斯见状更加把劲游说,「留下来,就算是为了爸妈!」掬起她纤细的小手, 「为了我。」在她手背上烙下深情的一吻。 面对如此深情的雷斯,紫纱实在无法拒绝,迟疑半晌後问道:「你知道绫衣 目前人在什麽地方吗?」清楚自己不能在法国停留太久。 听出紫纱已有留下的意思,雷斯旋即表示,「我已经让人到台湾去找了,相 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真的?」 「你不相信我?」他一脸真挚。 或许是教雷斯真诚的态度所打动,也或许是不忍心伤害蓝氏夫妇,更或许是 自己心有不舍,紫纱终究还是点头同意暂且留下,一直到找著绫衣为止。 她哪里知道雷斯压根就清楚绫衣目前人在何处,根本毋需派人寻找。 诡计得逞的雷斯心里正感得意之际—— 「等等!」紫纱突然喊道:「你说你已经让人到台湾去找绫衣了?」 雷斯点头,「有什麽不对吗?」 紫纱一听可没法像他那麽平心静气,「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这阵子你还老 毛手毛脚对我不规矩?」 其实紫纱心里早就在怀疑,即便是兄妹也没有人像他这样,有事没事就对自 己搂搂抱抱不说,偶尔还要亲亲小嘴。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吃了许多豆腐,她忍不住红了耳 根子。 岂料雷斯非但毫无愧色,甚至还明目张胆公然向紫纱调情,「比起刚才那一 吻,你难道不觉得之前我已经克制许多?」 紫纱怎地也没料到会从雷斯口中听到如此厚颜的一席话,直到今天她才惊觉, 眼前的男人原是只披了羊皮的狼。 羞恼之馀,紫纱不禁愤声道:「别把你应付法国女人那套用在我身上。」 虽说西方人本就比较热情开放,紫纱却无法接受他拿自己当一般女人对待。 「你认为我只是在应付你?」说这话时雷斯眉宇间的轻佻已然敛去。 察觉到他微凝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话是说重了些,偏又不能重新收回,只得 避开他的质问迳自说:「反正我不管你们法国人是怎麽打招呼的,在台湾只有喜 欢对方才可以亲吻她的唇。」 不料雷斯却更加理直气壮,「很好,因为在法国也是如此。」 「什麽?!」紫纱愕然,怀疑他刚刚说了什麽,「可是你明明就亲了我的… …」话说到一半因猛然领悟而倏地消音。 「看来你都听明白了。」雷斯两眼含笑。 紫纱直觉认定,「你开玩笑?」 雷斯不答反问:「或者你曾看过我跟哪个女人这麽打招呼?」 紫纱仔细回想,是没有!但是……这怎麽可能? 自己一来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二来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真要论起容貌 也不及凯萨琳美艳、金柏丽娇柔。 平凡如她何德何能有幸叫天之骄子的他给看上?连紫纱自己都很怀疑。 如果硬要说他喜欢上自己,那麽唯一的可能便是—— 「原来你真的有恋妹情结!」紫纱心底免不了有丝沮丧跟失望。 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明白了,直到这会听到她归纳出来的结论,雷斯才不得 不承认,原来女人也可以笨得如此彻底。 「我没有恋妹情结。」他没好气的郑重否认。 紫纱却不予采信,「上回在公司你明明……」犹记得当时他甚至还大方承认。 「那是我闹著你玩的。」看来下回再要开玩笑以前,他势必得先三思才行。 真的是这样吗?紫纱眼底透著怀疑。 「至少我从来不曾想过要吻绫衣。」雷斯索性把话给讲明了。 这麽说来,他真的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绫衣才吻她的喽!紫纱有丝窃喜。 「你真的喜欢我?」 「需要我以行动证明吗?」雷斯说著又想欺向她。 察觉到他眼底的热切,紫纱连忙以两手抵住他的胸膛,免得他再对自己乱来。 错失窃香良机的雷斯则是夸张的苦下脸来。 紫纱在欣喜的同时,不免又为两人悬殊的背景泛愁,「我只是个无父无母的 孤儿。」担心自己配不上他。 「以後有我加倍疼你。」他故意误解她话里的含意。 紫纱心里清楚,他其实是听懂的,「你不介意?」毕竟他家世显赫,交往的 对象就算不是门当户对,至少也不该像她这样寒碜。 「我唯一介意的是,你喜不喜欢我?」雷斯两只手臂圈住紫纱的腰肢,视线 热切的锁住她。 够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姑且不论雷斯对自己有几分真心,紫纱都已经很满足,至少此时此刻他是喜 欢她的。 紫纱将脸埋进雷斯健硕的胸膛,两只手臂绕到他身後紧紧与他相拥。 ◆◆◆ 有雷斯在一旁护航,紫纱镇日绷紧的神经总算得以稍作舒缓,不需要再时时 刻刻提心吊胆,即便偶尔说溜了嘴也有他代为圆场。 无形中,紫纱整个人轻松许多。 或许正因为人变松散,今早紫纱下楼看到蓝母时,脑海里并未响起任何的警 讯,她一如往常的同蓝母道早,并随口问了蓝父跟雷斯的去处。 只听到蓝母说道:「他们都出门上班了。」 「这麽早?」雷斯这些天因为有个重要的开发案要忙,提早出门紫纱是可以 理解的,倒是蓝父……「爹地不等妈咪吗?」 平日蓝氏夫妇总会一同出门,在送妻子到体育馆後,蓝父再过去游泳池。 「昨晚妈咪跟爹地商量过了,这些天外界差不多已经完全接受你脚伤痊愈的 事实,想说从今天起让你开始归队练习,所以便让你爹地先出门,妈咪待会再跟 你一块过去。」 「什麽?!」归队练习?! 「有什麽问题吗?」蓝母对紫纱激动的反应感到不明就里。 「雷斯知道吗?」紫纱直觉追问。 这下子反倒换成蓝母疑惑,不明白这事跟儿子有什麽关系,「雷斯最近工作 忙,妈咪还没机会跟他提。」仍是据实以告。 糗了,这下完蛋了。 紫纱即便心里叫苦,表面上仍强打起精神应付,「妈咪,或许我们该先跟雷 斯商量看看,再决定何时归队较为恰当。」她试图劝蓝母打消这荒唐的念头。 误以为紫纱仍对谎称受伤一事有所顾忌,蓝母安慰她,「放心吧,这阵子各 大媒体已纷纷报导你脚伤痊愈的消息,相信大家都已经完全接受这个事实,不会 有人怀疑的。」 「可是……」紫纱还想找藉口。 「快去吃早餐吧,吃完咱们就过去,待会大夥看到你肯定会相当惊讶。」蓝 母笑著道。 紫纱想告诉蓝母的是,自己才是最惊讶的那一个。 即便紫纱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早餐过後她仍是在蓝母的催促下回房 换上全套的运动服跟运动鞋,万般不愿的同蓝母一道出门。 一路上紫纱除了下定兵来将挡的决心外,心里其实已经作出最坏的打算,公 开自己的真实身分。 当紫纱一席运动服头戴著鸭舌帽一路遮遮掩掩进到体育馆时,迎面而来的选 手跟工作人员在见到她的刹那,起先都是一阵惊呼,跟著便纷纷靠拢过来慰问并 恭喜她伤势痊愈。 在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夥人七嘴八舌恭贺声不断,紫纱在措手不及之馀, 全程都以点头跟微笑来搪塞,实际开口说话的机会等於是零。 当蓝母领著紫纱进到选手更衣室时,里头几名选手在见到她的瞬间,又是另 一阵惊呼,所幸人数不多,她匆匆忙忙指指手上的韵律服便躲进更衣间。 天晓得更衣间里紫纱早已吓到腿软。 同一时间,坎贝儿正式归队的消息已如同一团窜烧中的火球,正在体育馆内 迅速延烧开来。 当紫纱终於换上韵律服出现在练习场时,几乎整个馆内耳闻到风声的人员全 都挤到现场来,为的无非是想亲眼证实坎贝儿归队的传闻。 而这一大票人里自然也包括坎贝儿的劲敌,凯萨琳。 与前两回不同的是,这是紫纱第一次在见到凯萨琳时,真正发自内心感到开 心,虽说对方这会脸色难看到彷佛家里死了人似的。 紫纱一发现凯萨琳的踪影,随即笔直朝她走去,相信以她这会难看的脸色, 绝对有助於吓阻那一票有意过来找自己攀谈的陌生人。 果然,紫纱如愿以偿的达到目的,众人讶异坎贝儿居然会主动接近凯萨琳, 大夥纷纷望而怯步。 至於凯萨琳则像见到久违的仇人似的,一双眼睛差点没瞪凸出来,「我说是 谁呢,有本事引起这麽大的骚动,原来是咱们的东方娃娃坎贝儿。」 即便凯萨琳脸上挂著笑容,她在说这一席话时,紫纱仍是可以轻易的感受到 她咬牙切齿的心境。 虽说凯萨琳说起话来依旧尖酸,但是跟周遭陌生的人事物相比,紫纱甚至觉 得她的冷嘲热讽分外让人倍感亲切。 「嗨!凯萨琳,很高兴见到你。」紫纱说的是真心话。 反而是凯萨琳,紫纱突如其来的善意让她著实吓了一跳。 换做以前凯萨琳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只因坎贝儿对人向来谦恭有礼,说 出这样的话再符合她的性格不过。 但是经过前两回的交手,凯萨琳已清楚的察觉到坎贝儿性格上的转变,压根 就不信她会这麽好言好语的跟自己问好,认定她绝对是有什麽阴谋,眼底亦升起 戒心。 面对凯萨琳的小人之心,紫纱也不开口解释,打定主意由她去疑神疑鬼。 凯萨琳冷哼,「说的还真是好听。」压根不信紫纱会高兴见到她。 「谢谢!」紫纱就当是赞美收下了。 「你……」凯萨琳不信紫纱听不出自己的讽刺,认定她存心装傻。 「有什麽事吗?」紫纱笑容可掬的问。 清脆的拍掌声适时的响起,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紫纱的注意力也顺势被吸 引过去。 掌声是由蓝母所发出的,「好了,现在所有人开始做指定练习。」 做练习?!紫纱脸色乍变,神情极为不自然。 注意到紫纱异常的反应,凯萨琳心底顿时燃起一股恶意,只见她不疾不徐的 举起手,「教练!」她对蓝母表示,「既然今天坎贝儿正式归队,不如就让她为 我们表演一场吧,也好让大家观摩。」 凯萨琳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提议,除了是因为察觉到紫纱的不对劲之外,主 要也是想了解坎贝儿伤势复原的实际情况。 果不其然,凯萨琳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选手全都一脸兴致勃勃,显然众人 对坎贝儿的复原情况均相当在意。 约莫听懂大概的紫纱当场为之傻眼。 开、开什麽玩笑?!她全身的肌肉无不变得僵硬。 见众人皆兴致勃勃,蓝母也想顺便了解一下女儿这阵子练习的成果,遂走到 紫纱面前询问她的意见,「可以吗?」 真让紫纱回答的话,答案当然是不可以。 一旁的凯萨琳己先紫纱一步抢答,「放心吧教练,坎贝儿她没问题的。」当 场阻断紫纱硕果仅存的唯一退路。 见紫纱面有难色,凯萨琳更加肯定其中绝对大有问题。 直到此刻,紫纱才清楚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天晓得她刚才肯定是脑袋秀逗了,居然会觉得凯萨琳亲切?简直是活见鬼了! 所有的选手都开始自动自发的退出场外,看到这情形的紫纱顿时急成热锅上 的蚂蚁。 「怎麽啦?大家都在等你呢!」像是逮著紫纱的小辫子,凯萨琳得意的在一 旁加油添醋,「才休息一个多月,你该不会连道具放在什麽地方都忘了吧?」 该死的!她一定要宰了凯萨琳。 紫纱即便是对凯萨琳气极,但在她软硬兼施的胁迫下,却也只能机械性的走 向一旁堆放道具的架子,看著架上那些个绳、球、棍、带、环的,头皮忍不住直 泛麻。 视线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所有人全睁大眼睛期待著自己的表演,紫纱顿时感 到一口闷气抑郁在胸口,沉重到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认清自己已无其他退路,紫纱深深吸了口气,脸上写著壮士断腕的决心。 不管了!反正横竖是死定了,既然她们那麽想看她表演,她就表演好啦! 在眼前那些个道具里,紫纱一眼便相中轻巧的棍棒,算来那是里头她唯一擅 长的道具。 为了逗孤儿院里那票小鬼头开心,紫纱不时总要来上这麽一段表演。 见紫纱一口气从架上取走三根棍棒,场边众人均露出不解的神情。 众目睽睽下,紫纱手上的棍棒先後抛上半空,在众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 时,她已像杂耍团里表演抛橘子的小丑,就著原地表演起空抛棍棒的戏码。 一阵错愕声中,众人尽是目瞪口呆的神情。 时间彷佛被冻结在练习场上,场边一大票人全定在原地忘了反应,或者该说 是不知如何反应。 直到紫纱因瞥见众人的反应而一个不留心,失手将棍棒抛到地上,「砰」的 落地声总算将众人惊回过神。 心知自己搞砸了,不等别人开口追问,紫纱匆匆丢下一句上厕所,人便一溜 烟的跑了,留下後头一票犹感错愕的观众。 紫纱一路横冲直撞的逃回更衣室,匆匆抓起自己的运动服换上後,便又飞也 似的跑出更衣室…… ------------ 转自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