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约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整个顶楼除了知更外,都知道这魁字的含义,也自然猜 到了婼师傅这话的意思。 “魁?”昊天冷笑一声说道:“你云楼还有魁吗?若我昊天没记错的话,打我 生下来那时起,这云楼就没有魁之说法了。” “只要将军肯将这女孩子留在云楼,就会有魁!”婼师傅的语气肯定,但声音 却平淡到了极致。 “若她不能成魁,你们拿什么给我做交待?” “云楼!”傜娘也跪地说道:“云楼花海,到时候随将军处置,您要烧要拿去, 都随将军的意。” “口气倒是真大,不过你们是否忘了她的身份。且不说她能不能成魁,一个珠 熙人却登上了琅月的舞榭,这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你们说她会怎么做?让她继续 跳下去?而且,若她真的能成魁,那我琅月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琅月这么多舞 姬竟没有一个比得上个珠熙的奴隶!” “成魁者,并定有成魁的资质,不因身份、地位而变换。若有一日她真的能成 魁,那便是天意如此,旁人再多的疑问与责难,也更改不了那个定数。” 听着婼师傅说完这句话,昊天的眼光看向那悬在半空中的巨画。曾经她也挨过 鞭子,曾经她也是个舞魁,曾经她也牵过他的手。 目光冷冷的看向知更,昊天看到了知更眼里的倔强与不屈。她不是“她”,不 是那个温柔贤良、善解人意的娘,若当年娘有她一半的勇气,就不会在那棵,如今 被自己用银鞭抽的皮开木裂的老树上自尽。他恨,他恨懦弱的娘对他说谎,说会陪 他一辈子,他恨,他恨那些逼死娘的人。 咬了下牙,昊天嘴边浅浅一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看着婼师傅说道:“婼 师傅,你对这丫头似乎很有信心啊!皇上曾经说过,琅月之内,只要有我喜欢的地 方,便赐给我昊天。这云楼甚合我的心意,从今天起,它就跟我昊天的姓名。我就 让这丫头留在这里,既然你们说要给我个魁,就要说到做到。我要天下人都看到, 我昊天的奴隶必不同于常人。明白了?” 傜娘听闻昊天此刻便要这云楼,不由心中一沉,好在她见过的市面多,脑子心 思转的也快,很快就明白了昊天的用意。他表面上是说要了云楼,却也给了云楼一 个新的依靠。如果真的有人因这丫头找云楼麻烦的话,那么只要抬出昊天的名字, 将一切麻烦推到他身上即可。昊天的为所欲为、嚣张跋扈在京都是出了名的,连皇 后、太子都要给他几分面子,更别说其他人了。谁让他那么能打,只要是他去打的 仗,其他人等着举杯庆贺就可以了。琅月的天下还要靠他打,这节骨眼上谁又敢招 惹他。 明白了昊天的意思,傜娘当即脸上挂笑的说道:“多谢镇国将军。” 听着昊天与傜娘、婼师傅的对话,知更虽不明白魁是什么,但是她却听到了自 己要留在云楼。看向阿庄,她看到了阿庄眼里的茫然,和他紧紧攥拳的双手。那些 未吃的小点,在他的手里被捏的粉碎。 “阿庄也要留下来。”知更看着昊天说道:“如果不留下他,我也不要在这里 待着。” 昊天、傜娘、婼师傅闻言全都看向知更。 “云楼,似乎不需要废物。” 顶楼里,回荡着昊天冷冷的声音。知更深深的喘了口气说道:“阿庄不是废物, 就连你们的皇上都知道,他能缝制出别人缝制不出的衣物,你们皇上的贺衣都要阿 庄亲手缝制,他当然不是废物了。琅月境内,女红当属阿庄是第一,如果云楼的女 人穿上他亲手缝制的衣服起舞的话,那本身就已经非比寻常。” 傜娘、婼师傅闻言相互对视一下,又都看向昊天。 “你觉得你能做得了主?”昊天看着知更笑道。 “我是你的奴隶,你刚说的,我必不同于常人。既然我不同于常人,这个主我 当然做得。” 昊天冷冷的看着知更,他知道,她再用他说过的话挑衅他的威严。他心里很恼, 虽然她跟“她”一样,都长的很美,可是她却不像“她”一样,总对自己千依百顺。 “镇国将军,”跪地的婼师傅将上半身伏倒在地上,说道:“这个孩子说的有 些道理。两年后就是魁之争了,我云楼还没有什么胜算,这孩子就算留下来,也不 见得两年后就能登上那台子。刚才她这一提醒,我到觉得有些道理。珠熙二皇子的 女红天下闻名,要是他真的能为那争魁之人,织造出一件与众不同的衣服,说不准 还真能帮些个忙。” 昊天闻言,举起手中的茶杯,嗅了下茶香,轻咽了口茶水,细品着口中茶水的 余香。茶很清淡却很香,那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子里,让人心脾为之一荡,甚觉舒畅。 “阿庄,我记得你还有件衣服要交给皇上吧。那你就专心的弄好那件衣服,什 么时候那件衣服弄好了,你就什么时候来这里,为这里的女人——做舞衣。对了, 别忘了,要给你的小更儿也做一件舞衣,好让我看看,你的小更儿口中夸赞的你, 女红究竟有多棒。” 听到昊天这句话,知更紧紧抿住了嘴巴。而昊天却在此时站起身来,“傜娘, 你们说给我个魁,可是这魁也该有个期限不是吗?” “魁之争五年一次,而两年后就是下一次的魁斗之期。她就算学的再快也赶不 及下一次,所以最快也要等七年。” “七年?”昊天叹了口气说道:“七年,要这么长吗?”脸上一付茫然若失的 神情,他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傜娘与婼师傅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对 了,有件事我必须提前给你提个醒。虽然我将她交给你们调教,但她毕竟是我的奴 隶,是属于我的东西。除了我之外,绝不许任何人碰她。谁若不相信,大可试试, 我必叫银狼吃了他。” “镇国将军多虑了。傜娘及云楼的师傅们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跟将军的人 过不去。” “你花海中不是还有位客人吗?”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