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月都 前往郦都的路上,多了两个男人。一个是眼大嗓门大的秦清,另一个就是一路 咳个不停的羽炎。羽炎依旧带着面纱,他虚弱的体质加上秦清编造极恐怖的疾病瞎 话,使得这一路上,没什么人对他们产生怀疑。 两人一路远行,好在秦清身上带的钱物多,打发那些在元朗统治下,如狼似虎 的官兵是绰绰有余,碰上不识货的家伙,那就只好刀剑招呼了。这一路走的到也顺 畅些。 这日已看到了琅月国都郦都的城门,而路上的行人却越来越少。羽炎停住了脚 步。 “皇上,怎么了?” “清,你有没有发觉有些奇怪?” “奇怪?没有啊?臣不知道哪里奇怪了。” 透过薄纱瞪了眼一向神经大条的秦清,羽炎说道:“这一路上,不管是白天还 是夜晚,从我们身边跑过的人马,你可还记得?” “记得啊!”秦清的声音高挑,这他怎么可能记不得,皇上也太小瞧他的记性 了! “那么朕问你,昨夜在咱们身边歇息的人马共有几骑?” 秦清听到羽炎发问,不假思索的说道:“约莫三十几骑!”这一路也怪,总有 大大小小骑马的人赶路,似乎彼此间都还熟络的很。看着他们精健的体魄,秦清刚 开始还担心会不会是强盗?被他们撞见,两人会不会被打劫?没想到那些人就好像 是没看见他们两人一般,只顾赶着自己的路,丝毫不理会路上的其他行人。 这到真有些奇怪。 “没错,三十几骑不是个小数目。”羽炎说道:“可是咱们昨夜先行,他们自 然是落在咱们身后,这半天功夫过去了,前面就是城门处,为何还不见他们的人马?” 秦清闻言琢磨了下,说道:“皇上,也许他们不是要到郦都来的,或者他们累 了想多歇歇再走,所以咱们才没有看见他们。” “不对。咱们来的路,只有这一条大路,这一条大路只通一个地方,就是郦都。 看他们行装以及神色,还有马匹的劳累度,那都是赶急路的人才对。若不是快到目 的了,心疼马匹,昨夜他们又怎么会歇息。” 听羽炎这么一说,秦清嘟囔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到是羽炎自己站起身来, 眺望了下四周。 “一定还有别的入口!我想郦都的城门不是那么好进的,那些人似乎都是琅月 的叛兵,他们一批批来一定有什么计划。咱们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些人,只怕他们已 经从别的地方入城了。” 秦清闻言,立刻对着羽炎说道:“对啊,皇上,我怎么就没琢磨出来。没错, 咱们也要走那里进城才行。这是国都,这里的守城兵恐怕不是几两碎银子就能打发 得了的,万一他们非要看你的脸,你说我是给他们看好,还是不给看呢?” 气愤地瞪了眼秦清,羽炎只冷冷的回道:“找门去!”就再也没说其他的话语 了。 这个笨蛋!真不知道他脑子里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个什么。 看着秦清头也不回的就往远处走去,羽炎出声喊道:“你去哪里?” 秦清喊了个“皇”字,就感觉不对,忙跑回羽炎身边小声说道:“皇上,我去 找入口啊。” “怎么找?” “嗨,当然是围着城墙转悠呗,那入口肯定是开在城墙上的,要不然那些人也 进不去。” 隔着白纱,秦清实在是看不到羽炎是什么表情,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付洋洋自 得的表情。 “笨蛋!”他听到两个字,然后又外加一句话,“那些人既然是骑马来的,当 时是寻着马蹄印找了!” “是!” 两人远远的在郦都城外寻找着马蹄的踪迹,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马蹄印,在郦都 旁边的河岸边,有一排排清晰的马蹄跑过的足印。 “皇上,这里有马蹄印!”秦清拍拍前额,说道:“马都沿着河岸边跑,前面 似乎就是大河面了,难道都是投河送死去的?”话音刚落,他的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回头委屈的看着身后的面纱君主,他苦着脸说:“前面的确是没路了。” 不搭理秦清,羽炎跟随着那些马蹄印一直向前走去,走到了宽阔的河面旁,马 蹄印开始变得杂乱,顺着那些杂乱的脚印,羽炎望向马匹继续前进的方向,眼前不 由的豁然开朗。高高厚厚的郦都城墙,在水与城相接之处,竟然有个约莫一人多高 的大洞。与其说是洞,到不如说是门。 那是前宫中侍卫,为巴结旧时的太子元朗出的馊主意。为了不让皇上知道太子 日夜流连在舞馆,特地在花海的后院墙上开个洞,唯恐太子行动不便,所幸马屁拍 的更响更好些,就在此处修了个小门,方便太子人马出入。想当年,太子总是佯装 出城巡视,再拐到此处,从这里进入花海一番醉生梦死,如今做了皇帝的他,再不 用走这个地方,却也忘记了要将这里补修好,才留下了这么个大缺口。 羽炎、秦清小心翼翼的从小门处走进里面,入眼的都是开着鲜花的矮树丛,这 些树丛正好挡住了这个小门,使得人很难发现这个入口。顺着花海的边沿,羽炎、 秦清慢慢移动着脚步,以花丛为掩护,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地方。很快,他们就 发现了他们的小心翼翼是多余的,因为这里太冷清了,冷清的不见一个人影。 羽炎的心在此时悬的高高的,莫非是自己自作聪明,不小心竟中了琅月人的圈 套?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