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半年后 某收费惊人的私立医院产房,在早上九点整,爆出一阵新生婴孩响亮的哭声。 医护人员对着产床上的母亲,连声道贺:“恭喜,是个健康的男宝宝哦!” 刚产下一子的社淳雪漾着满足、幸福的笑容,虚弱的道谢。 “邵先生,你还好吧?”接生的女医生担心的询问。 邵蕴齐的俊脸一阵青、一阵白,迟迟无法搭腔,犹然沉浸在亲眼目睹婴儿诞 生的震撼过程中。 前所未有的感动。令他久久回不了神,闪着泪光的黑眸,显得呆滞。 抱着赎罪、忏悔的心意,这半年来他竭尽所能的努力弥补亏欠,简直成了她 的影子,寸步不离。 而她则吃了秤坨铁了心,对他所做的一切完全无动于衷、不理不睬,从未开 口和他说过一字半句。 偶尔,他也感到气馁挫败,却远远不及她所受过的苦及伤害,因此他没有理 由怪她,全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他把那份害人不浅的“卖身契”撕个粉碎,并且狠狠揍了那个煽风点火、居 心不良的捣蛋份子——Alan一顿,至于一亿元毁约金,他一毛也不可能给! 那王八蛋出现一次,他就扁一次,绝不手软。他跟那家伙的混帐,一辈子都 算不完!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淳雪瞪着他清瘦的侧脸,没好气道。 邵蕴齐瞬也不瞬的瞅着她。“老婆,谢谢你。”低哑的声音诚挚而深情。 顿时,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心头漫着微甜,然而她却板着俏脸,冷冰冰的反 驳道:“我不是你老婆。” “你是。”他不假思索的推翻。“你是我深爱的女人,今生唯一一个。” 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但淳雪却情不自禁的烧红了脸。 她瞥见医护人员,唇边都憋着浓厚的笑意,不好意思发作… 半年来,他改变甚钜,开口闭口都是抱歉,“对不起”已然成了他的口头惮。 他的温柔、体贴几乎对她到了百依百顺、有求必应的地步。 甚至,还一度“绑架”她,强迫她出席他所召开的记者会,宣布他已秘密结 婚的事实,还对着众多媒体向她道歉,希望取得她的谅解。 她不想再当枚任他摆布的棋子,丝毫不赏脸,当场漏他的气,给了他否定的 答覆。 现场一片尴尬,他没有生气,仅淡淡的表示是自己做的不够多,会继续努力 补偿他的过错。 “你忍心让孩子没有父亲?没有完整的家?”邵蕴齐动之以情。口气急迫。 “那不是你的孩子。”淳雪别开脸,随着嘴道。 “是不是,只要验DNA 就会真相大白。”他垮下俊脸,但仍不放弃说服她, 一句话就让她没法辩驳。 “我不想见到你,请你出去。”她讨厌自己心意不够坚决,总轻易被他撼动。 “明天我就去帮孩子报户口。”邵蕴齐喟叹一声,没辙的道出决定。 “孩子和你没关系。”她企图做垂死的挣扎。 他不再争辩,只是微扬起嘴角,简洁有力的回答:“只要是你的事,都跟我 有关系。”这是他的宣誓也是真心的承诺。 她还不准备让他知道,对他的怨已被他诚恳、坚持的态度,一点一滴消弭、 化解掉。 在没有听到他开口对她说“三字箴言”之前,她都不会轻易松口。 那三个字就像是通关密语,说了才能重新开启她的心扉。 里头没有金银财宝,有的只是源源不绝的爱。 至于开车撞倒她、导致自己失聪的邵蕴妍,在听觉神经的血块散开、恢复听 力的一星期,她的心情逐渐稳定后,也决定不再追究。 她根本狠不下心、也想不到该让正值花样年华的年轻女孩,接受怎样的惩罚。 他们可以不顾她的感受残忍的伤害她,自己却无法以相同的方式以牙还牙。 不过,并不表示她已经释怀。她不是圣人,还没那么快就坦然接受。 要花多少时间?她不知道。 总之,她想,她和邵家是注定牵扯不清了。 尤其,是眼前一脸倦容、又格外令她悸动的男人—— 要不,她干脆也和其他女人串通、签份合约,把她的“丈夫”卖掉好了…… 嗯,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辛心相惜———辛事重重 辛卉 这一阵子,要说日子“精彩”抑或“乏味”呢?不过,肯定有些混乱就是。 感觉什么事都没做,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还来不及抓住什么,就已消逝。 容易想很多,所以心情很混乱。 大多时候,恼人的事没办法马上解决,当然,某些事听起来像是庸人自扰。 对自而言很重要的,在别人眼中,或许仅是芝麻小事、不足挂齿。 我们常常把别人的缺点放大,却对自的缺点视而不见。 学不人欣赏别人的优点,学不会赞美。 所以我们苛责、嫉妒、不以为然,甚至,开始诅咒起对方。 说好要懂得体谅,却对某些事、某些话耿耿于怀,甚至“怀恨在心”。 因为有了不好的经验,因而提醒自己,要多多赞美别人,少一些批评。有时 不好听的话,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还在努力学习,让自己在不如意时,尽量心平气和的面对并且接受。 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与观点,既然无法改变别人,那就改变自己。学 着换个角度看事情,学着一笑置之。 卉最想要的、也在努力的,是“洒脱”的人生观。 这些日子以来,看了很多不舒服的文字,经历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于是心中 有感,犹豫着是该全部打包丢弃。抑或收藏?! 每每提笔欲纪录下心情点滴,又不想留下不好的记忆,让当下的自己再面对 一次那些令人气愤、恼怒的种种。 说穿了,只是想逃避吧!一如近来习惯逃避文字。 在写了十几本书后,渐渐担心自己是否江郎才尽,否则怎么写作的时间比刚 开始还多出一、两倍?! 是不够用心吗? 必须承认,写作期间有太多琐碎的事困扰着、或者推不掉的约合,把时间分 割了。 不管是何理由,拖稿就是不对。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千万个抱歉,似乎也 无法弥补拖稿所造成的麻烦。 写不出东西的恐慌,是旁人无法体会及理解的。 算是在替自己找借口脱罪吗?就算是吧。可以被原谅吗?也许不行。 因为哦……已经是惯犯了,成了名符其实放羊的孩子。 要赤裸裸的自我剖析,需要莫大勇气,血淋淋的、丑陋的,不足以对外人道。 对世界并没有太多不满,只觉得太乌烟瘴气,让梦想都蒙上了一层灰。 有时候,不是想说实话就能说的。 沉默,真的是最好的抗议方式吗?大多时候,那会被当成懦弱、软弱及脆弱, 却适合寻找自己。 如果可以,通常选择不开口,喜欢聆听。 写着写着,突然发现自己在发牢骚,而且是很没章法的牢骚。 挤不出稿子,连带的有点抓狂、亦有些沮丧,最好的排遣方式就是胡言乱语、 诉诸文字。 常常就把后记当日记写,不过,又怕写了一堆没有意义的流水帐,一不小心 就破坏了卉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有形象可言吗?) 真是爱也文字、恨也文字啊! 爱它,因为它让卉稍稍肯定了自己的存在,并且有个努力的目标。 恨它,因为它让卉无形中否定了自己,怀疑自己真有所谓的“才能”?! 因为不相信自己,所以常常需要借由其他人的肯定,来肯定自己。 说穿了,是对自己没信心,却又习惯用自大来掩饰自卑。 关于拖稿,卉有在检讨。可是,遇到真的挤不出来的时候。还是需要时间酝 酿的。 有时很急,想要快点完成。偏偏脑子一片空白,惨到连句子都写不完整。 虽然经过漫长的时间煎熬。但稿子好像也没有写得很好?! 就在稿子迈向后半部章节的待候,突然病了起来。 也不是多严重的病情,但就是一直头昏、想吐,持续一整个星期(此刻也是 晕眩的),打了针、吃了药,还是不见好转。 每天都在晕头转向的情况下,带着满心罪恶飘飘然度过,就这样,竟然夸张 的晕了一星期! 撑着破病的身子,坐在电脑前,很费力的绞尽脑汁,压榨仅剩的思绪。 不是不想赶快结束拖过久的稿子,想必编编也已经被卉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很抱歉,卉其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啧!每回要这样坦承自己的“无能为力”,其实很难堪。可是,又很想发泄 一下(虽然已经在后记发泄过好几次了。 嗯!好吧,拖稿忏悔录以及卡稿惨痛记到此打住,隐私留侍以后有机会再挖。 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隐私了。 该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自曝其短罗。下回若有再发现其他缺点,再向大家 告知。 不若往常轻快愉快的笔调,这篇后记应该有些沉重吧?但愿没吓着大家了。 人生本来就有起有落,低潮时的陪伴与鼓励、不离不弃,更显弥足珍贵,卉 点滴在心里。 进入秋天时序,天气变化大,大家出门别忘了带把和一件外套,以防不时之 需。 然后,还是要打一下广告,在松松网站卉的留言版有公布赠书活动;有兴趣 的可以去瞧瞧哦! 活动结束时间是民国九十三年十月十日晚上十二点整,千万别错过了。 知道自己一直都不够好,但很谢谢Dear们不吝给卉加油打气,没有你们,或 许卉早就撑不下去了。 爱,永远不嫌多。卉爱你们! (全书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