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轻轻地有人在推我,我不耐烦的把脑袋从臂窝里伸了出来,没好气地望着严凡 道:“好兄弟,难道你不会体谅我么?小弟近日身体不佳,更需要充足的睡眠来作 营养午餐哪,嘿,今儿个夜宵你请哪?” 严凡一脸灿烂地望着我道:“行了,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否见着那么漂亮的女孩 子,呶,”他一撇嘴,指向远远处向着我们投注着目光的诸位同仁,包括沈质,金 伟,成其在内。接下去道:“全校第一美女季琳就让给你了,我们换个目标,更是 不夺兄弟所好,就去追那个雨中的女孩。” 我冷冷一笑,苦涩地道:“难道你们不曾听说过我在季琳面前吃过鳖么?刚进 学校的那会儿,我还真想找些乐子充实自己,不过结局你们都知道啊,小弟给她写 了七封情书附带七首情诗,还不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而至她我朝面时更是冷淡冷 淡哩!” 严凡轻笑一声,他道:“你知否你太过于狂妄,在进校时冠着个才子之名不说, 后来侯风小子要你替他写封情书,结果那女孩子喜欢得差点疯掉,每天死缠八缠地 让侯风小子说些动人的情话,可这小子肚里哪里有这些东西,演算,方程,公式倒 是一大堆莫名其妙地出土,这西洋镜至此还不戳穿么?女生传消息很多时候都比咱 还快,不然又如何称之为八婆?于是你小子就苦了,又有哪一个女生会相信你是真 心?纵然心头是喜欢了你,在众人众口一词的批判下又哪里会有你活命张口的时候? 不过你那时候的七封情书七首情诗确实是成了季琳寝室的宝贝,也曾大出风头过一 阵子,据说外校也有流传你的名言佳句,只可惜那样一种真挚的感情提练得过于升 华,碰着口舌滑些的风流之士尚可成事,若是逢着那些呆呆的,岂不是让人觉着虚 伪了么?” 我怔了半晌,一时间睡意儿不见,心内思量了几番,仍然狐疑地道:“你的消 息好像不怎么灵通?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严凡望着我,淡淡道:“你有问么?至于这事大约有多数人隐隐约约明白,我 不过是用了一下脑子然后理顺了出来,事情真相也就八九不离十了。你不知道这事, 那是你从来都不会在热闹的地方耽上会儿工夫,而你们寝室即便有聊起此事也必然 在你睡熟之后,这可是你的丑事,直接了当告诉你也不太好意思嘛。” 我伸出手去捂了口打了个呵欠。口中道:“难怪我始终莫名其妙地晃荡了好一 段日子,即便她拒绝我那也不必什么都不说弄些脸色让我瞧,我对自己的文笔是很 有自信,又哪一个贞洁烈妇能够逃脱我的烈焰攻势,原来一早看穿我是作秀,肥皂 剧嘛眼泪流了就过了,不过你老实说,她们有否感动过?不过季琳不敢单独拆信, 想必是怕了我吧。” 情书由人传阅研究,想必任何一位男生都惶恐不已,更兼痛恨女主角之无情。 我只有哂然一笑,仍然有兴奋之情流动于血管之中。 情书所作一切又非我真情流露,其中佳句更可作名言以流传百世,又何必念念 相较? 严凡轻笑道:“以你之才,难道不可预测么?季琳可是光明正大地在寝室大大 方方地请人念你的情书,念到精采处各人相顾失色,如果你这信中有一言半句是真 的,恐怕让她们死了都心甘情愿哪!只是你那文笔语调情致与替侯风的情书如出一 彻,尽管八封信各不相同,但共通的一点却是追女孩子,于是在众人眼内便成了虚 伪的代名词了。即便季琳心内有所欢喜,她又如何敢拆你的情书,又谁知你不是一 肚子好词滥用。唯与众人听之,讨个主意。至此寝室人起尽哗,又哪里会有你的好 脸色?” 我面色微微一变,道:“小弟岂非臭了一辈子的名声?以后若真喜欢女生,那 又该如何是好?” 严凡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你不懂得专情,只会片纸传意。但今回有些改变, 你那一篇深秋记忆再一次刻划出了你真情的思想。这一篇文章中你丝毫没有占有对 方的意思,却在字里行间中仍然透露着怜惜关爱的动人情感。似有情,还若无意。 你明白么?在给季琳的七封情书时,你应该不断找机会向她示好,而所有人也等着 你这一举动。只可惜你在除了每日每夜泡在游戏场以外就只有睡觉了。又谁会相信 你的真心?” 我讶然道:“那为何昨日季琳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她确是应该清楚我没有付 给她真情?” 严凡面上闪动着笑意,似乎忍俊不禁地道:“你小子究竟是情棍还是情迷?你 没有付给她真情,她可以等待你付给她真情啊?情书没有用,送给老师的散文起了 效,大笨蛋。” 我心中一动,故意抓脑道:“怎么一回事,那篇文章又不是写她的,又关她什 么事?她又不喜欢我,干嘛等我付给她真情?” 严凡在心内想必是不断偷笑,但口中仍然道:“她当然喜欢你了,你记不记得, 有一次你和她同时排队买饭,后来她就一个人在双人餐桌上坐着直到见了你和我一 起用餐才动勺的。人家明明是等你识相地过去嘛。再一次是去春游的船上,她有经 过你的身边顺便望了你一眼,你这人木头木脑地玩着牌,人家可是吹着海风呆了几 个小时哩。再后来在单独行动时她见了你在景点前一幅出神的模样,又喊了你一声 停了脚步踣了你傻看了一回,末了你小子二话不讲拔腿走人,难道是要她来邀请你 同游么?还有”我下意识地捂了嘴又打了个呵欠,咕哝了道:“这不会是我吧,我 有那么菜么?你在乱说了。” 严凡道:“你不懂么?你小子除了功课以外什么都是天才,写文章么怎样都棒, 玩游戏么才一个礼拜就打败了我这只老鸟,还害得我认作自己这一辈子都玩不过你, 连句大话都不想说出口。你该懂的,除非你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没好气地道:“你神经病,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都不会喜欢是不是男人哪?即 便身边有所爱,美人当头我可是照搂不误。喂,这些话是不是你杜撰的,还是,她 告诉你的?” 最后的几个字眼我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希望严凡没有留意到我的心态。 严凡照笑不误,他道:“有一半是亲眼所见,有一半是亲耳所闻。我是你最好 的朋友,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实,还亏季琳的好姐妹跑去寻了我要我凑合你们二位, 我一寻思这雨中的女孩大约你也是耍耍性子逗人开心,就便宜了我吧。只需要告诉 我她在哪里出没,我必然把她死追到底。” 我微急了一下道:“她喜欢我么,是亲口告诉你么?” 严凡豪无犹豫地点头道:“句句属真,难道你不相信罗月么?” 罗月是季琳最好的姐妹,她与严凡的关系也算不错。 我仰起脸,左手情不自禁地捂了嘴打了个呵欠,然后大笑特笑,指了严凡的鼻 子道:“你说我大笨蛋?哈,哈。这一记叫做请君入瓮,我是想你明明白白清清楚 楚地不拖泥带水地告诉我,而且想听到那一句她喜欢我是否是你所虚构。否则你小 子最起码敲我三天游戏的价码还有吞吞吐吐。不过我也真的很逊,你所说的几件事 我确实没有感觉到我可以和她一起相处。并且是追她的大好时机。嘿,这一次真的 是要把握住了。” 心头闪过楚芷妍的容颜,这一次真的是要把握住,我是否喜欢她,都必须去得 到证实,在除了情话以外更须要行动,这该是以前追季琳的错误和严凡的教导所带 来的。 季琳么,我应该脚踏二只船,这是我的本性。只是今趟竟然在听到她喜欢我时 心头除了略微闪过一丝欢喜之外,脸上所形容出来的笑容事实上是强笑。 她这么美,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放弃这一个选择。而楚芷妍更是会残了腿。 我夏云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不再是我了?所有情书上的一切誓言都 会成为一个女孩的光环么? 我勉强笑着,声音逐渐是弱了下去。 严凡一掌拍在我的肩膀,他道:“自家兄弟还要说外人话,不过我也有些得意 忘形,而致胡乱溜出了口。喂,你知不知道,这校园中报出了一个大热门。” 我停住笑,斜眼望他,道:“又是否我那一篇文章搞出来的?” 严凡眉眼间全是笑意,他道:“当然是你惹出来的事,这两天都有同学沿着车 站到学校的路寻着漂亮女生,似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会成为这段路的特别风景线。 而我班的女生将会秀气答答地淑女模样地行走,以便给那帮好色的小子一个错觉。” 我淡淡道:“是啊,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对美的标准,也许如此一来,我们班 的东施膜母会排着队来答谢我而使她们提早得到爱情的滋润。” 严凡不理我的瞎搅活,他接着道:“在碰着很漂亮的女生后,所有的同学围着 过来将你的那一篇文章交在她手中让着她细读,然后屏声静气地等着她回答,她正 是这一部戏的女主角。” 我再一度兴奋起来,几乎是按捺不住的笑意,道:“我这么伟大么?” 严凡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色严谨地道:“正是如此。” 我蓦地立起,抓了严凡手臂就往外走去。口中道:“哥俩去实地考察。顺便搭 讪漂亮妞儿可是天经地义的事了,更不会有人认作是轻薄无礼之徒。” 严凡顿住脚步,他道:“你会否是睡糊涂了,我可是放了学才叫你哪,现在是 去晚饭了。” 我一抬眼见着课室里寥寥无人,微微一怔道:“我有睡这么久么?喂,快些去 食堂了。” 校园的梧桐洒了枯叶轻轻柔柔坠落下地,四周是不断响起的脚步声。 落红本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只可惜满地有情尽被无情踏,是否唤作无情如斯,造物弄人?楚芷妍? 严凡端了双人份的食具,陪了我走了一段后,忽然道:“这几天你是去看望那 个女孩子么?她很漂亮么?” 我把目光从残躯的老树转回到严凡一脸期盼的面上,深长地呼吸了一口,微黯 道:“是啊,她确实是很漂亮,真使得人怜惜疼爱。” 严凡一怔道:“你小子又是否想追她入手?否则你又怎会如此卖力地送她去医 院,而且还几个日夜的去照顾她?” 所有的事情出了这小子的口好象变得有所图谋,虽然说的不无道理,我却哪里 听得入耳,微怒道:“老子有这么花心么?救人之际又如何会想到许多,当时你也 在场又不曾见着她的容颜,难道我日夜受着电脑滋养的双目会成为千里电眼么?我 是极富同情心,助人为乐,舍己为人。这年头我这样好人已经绝种了,而你呆呆地 望着,更不顾兄弟力弱大步离去,哎,真是不愿回首这样的往事啊。” 严凡受着冤枉道:“明明是你动作太快,揍了那司机之后不顾我的喊叫抱她上 车绝尘而去,难道要我双腿去追那四条轮子的么?” 我松了口气,他想怀疑我对楚芷妍动了真情,嘿,我自己都不清楚还能够告诉 你么?只是我为何有些紧张?大约是他说话逼得我太紧了吧。 严凡见我面上松弛下来,心内疑惑更甚,他道:“小弟和你交情非浅,却也从 未见过你如此动怒?似乎紧张那女孩更甚。” 我仰起脸,望向云浓霞淡的天空,忽然自心中涌上一阵失落,无力地道:“我 饿哩。” 一眼瞥见独自进食清雅秀气的季琳,我把盒饭从严凡手中拿回又递给他盒菜, 微笑道:“这一回不会说我一声蠢了吧?” 身子下意识地挺了挺,向着她走去。 严凡望着我的背影,咕哝了道:“这种事都需要人教上一遍,难道不会是蠢么?” 算了,难得这小子能够有向我出气的时候,不必去计较了,虽然这话很难听得 入耳,偏偏我的步子迈得小了点。 小心致致地在季琳面前站直,装了惶恐的神色道:“不会介意我跟你一起进食 吧。” 季琳的美目轻扫过我的脸庞,哑然失笑道:“不必故意装得拘堇来讨我喜欢, 你欢喜就坐下吧。” 娇柔的声音确实带着使人难以抗拒的动人,我轻轻坐下,目光直视艳光四扫的 俏脸处,见着她神色中略带着欢喜之色,大着胆子道:“上次惊动芳驾,夏某心有 歉意,唯无所言其谢,此牛肉片当在下敬你吧。” 伸箸挟了块牛肉送入她的碗中,不料筷子相触,一怔抬眼望向倩笑巧兮的美靥, 又听到她檀口轻轻吐出的仙音,虽有不悦亦化烟尘。 “我不吃牛肉。”短短的几个字却带了撒娇嗔然的口气,我心中一动,洒然送 入口中,咀嚼了道:“对于牛,你恐怕会比我懂得多吧,尽管我知道这牛一生尽是 为了人类,所谓俯首甘为孺子牛,正是它最好的知音。不过既然它这一生都服务于 人类,那么临死自然也该尽它最后的一次本分。” 季琳的檀口微微嘟起,这个样字在我眼中分外可爱,她微嗔道:“你不应该看 它如此,以前我乡下奶奶处就有一头老牛,任劳任怨了一世,最后被领入屠斩场时 我清楚地见着它敦厚的脸上混浊的眼睛处有泪花闪动,然后便瞧了这泪珠儿滚落了 下来。它不喜欢人们这样对它。” 我凝望她片刻,淡淡道:“何为世界?何为生灵?又何为你,又何为我?如果 冥冥中自有天定,那么你吃我我吃你未必不成为一种公理。难道猪便是天生让人吃 么?难道它们又没有生命?这是需要,不管是否青菜萝卜,抑惑千年人参,万年首 乌,天下何物不成餐?” 季琳俏脸上闪过一丝薄怒,她轻轻道:“以你的推定,这天下是尽可成餐的?” 我心内大呼不妙,只是我生性如此,坚持了的事将会不变地死撑下去,吃不吃 牛关我屁事,如今却有影响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倘若我是那样无情无义之人,想必 她必然拂手而去,再难成事。 硬了头皮道:“你心内想说的想必是按照我夏某人的推论,这人吃人也定然可 以成立。事实上实情也确实如此。不过首先有一个前提,人类对同类的天然抗立。 为何人为万物之尊者,正是那一份独立的人性区别于茹毛茹血的兽类。先不提千年 以来的儒教思想在人心中根深啻固的存在。单论原始社会也没有出过人吃人的记载。 这是一种本能,与生俱来无可抗拒的恐惧。比方说我害怕蟑螂。便未必别人也怕蟑 螂。但天下人共通的一个共性还是有相同。你明白么?什么高挂仁义,统统都是自 欺欺人,也许有一部分人确实如此,但烧杀抢掠的行为仍有发生?这些丧失人性的 恶人却仍然不可能吃过人。难道是他们知道人肉的味道不美?又或者他们不敢?” 我把目光深深注进季琳一汪秋水般澄明的眼眸,见着她不敌地转过目光,长身 而起道:“天下之事但凡欢喜而作,只是往往言不从意。适才话有些直了,追溯人 类的根源却又不知如何引源而上。有时我的思想告诉我,天下的事没有几件有道理 的,凡是有道理的必然承接在无理之后。那追根究末,这是否正确?” 季琳的目光狐疑地望着我,我接下道:“最简单的例子,1+1 为何等于2 ?而 往后的数字又是否会错误。或者说自然界那么许多动物为何自然形成食物链?又为 何说虎豹稀有,猪羊群伍呢?于是猪羊成餐,虎豹食人无祸?又比如说世上的第一 个人是如何形成?” 季琳疑惑地接口道:“课本上说是从类人 进化过来的么?” 我哈哈一笑道:“智力发达的可以进化成人,那体力过人的进化成?,敏捷过 人的进化成?又不会是只有智力强盛的才可进化吧?你知道从无到有的神秘么?世 界上不可解的秘又何止生存之迷?科学越是研究到后面,寻到的恐怕是推翻前论的 结果,你信么?” 我见着季琳摇摇头,续道:“既然有一,自然会有二,可以结合佛家的因,果。 那反问一句,无因又是否成果?由零到一,这是怎样的突破?是可以人为的解释么?” 季琳神色中现出深思的神情,我怜惜地望着她,成绩一流的优等生是不会明白 我的思想,她们的脑袋太疲倦了,在不知所谓的沉重包袱中打着死解的问号只会静 静地躲避一旁,歇息之后换上的更是老师敦敦的疏导。 越懂得多,越懂得少。 天下事物尽成两面,而没有一件事情是真正可以搞懂的。其实应该说是心态。 当我自信满满时,脑海中思想的尽是正确。当我灰心意懒时,脑海中思想的尽是错 误。 这缘自于怀疑。 只是天下事又哪一件经得起推敲? 忽然之间自心中涌上一股倦意,百年苍桑,我须要如此度过么? 天下之事但凡欢喜而作,只可惜言不从意。又何人可以办到。唯是自欺欺人而 矣。 我伸手取了自己的牛肉褒菜羹,向不远处的严凡行去。 季琳望着我前行的脚步,口中微动了一下,喊道:“喂。 我微微一笑,一顿胡扯海天南北把季琳的思维抛东抛西,恐怕她不会有时间细 想我对于吃牛肉的看法,自然也不会影响我在她心中的映象。不过这女孩子还蛮善 良,不吃牛肉自然是有过经历,这经历用什么想都可以想得出来。有时候自己的心 还是太直,不该说的还是应该经过大脑,换上一些讨欢喜的。哈,这是否是说虚伪? 我一把夺过严凡的红烧肉,把自己的菜往他桌上放下道:“今趟便宜你了,牛 肉很贵哩。” 严凡一脸无辜地望着我道:“我不吃牛肉啊?” 我阴阴地道:“你很善良吗,你很同情牛啊,以后你不要让我见到你左一根牛 肉串,又一根羊肉串,那样子我会抢啊。” 严凡一副欲哭无泪地表情,他道:“我是喜欢羊肉串,不是牛肉串。” 我大步离去,犹回首道:“佳人所好,君且割之。兄弟之情,永难相忘。” 严凡挟了块牛肉入口,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如梦初醒道:“很美味啊,大约 小时候吃倒味口的不是牛肉而是其他。云涯这小子谈什么兄弟情深,美人当前照搂 不误,哪里记得关照兄弟。” 我坐下望了季琳浅笑道:“该不会连猪肉都有所怜惜吧?” 伸箸挟了一片红烧肉送入她的碗中,然后见着她脸泛红潮地挟了送入口中。 心下大喜,三片四片五片,哪里顾得上自己咬上一口尽数送向她的碗中。 季琳红晕更甚,她伸筷拦着,轻声道:“太多了。” 我停手喜乐乐地望着她如花的娇颜,一时之间平素灵活地脑子居然开始涌入浆 糊。更只懂得呆呆木着。 季琳见了我一副出神模样,轻摇螓首转望四周,轻轻喊了我一声道:“喂。” 我下意识地回了神来,伸箸挟了肉片送入口中,掩饰着适才的失态,道:“好 美味。” 季琳微微一笑,美人之笑倾国倾城,自然倾得了我一介寒儒,心中只觉千言万 句终不能言其如花之貌,无奈之下掩己之丑扯开话题道:“严凡小子似乎对罗月有 所好感,实情确实如此么?” 严凡性子与我有所相像,虽然重义气,但绝不会是无所报而言其恩。他肯这么 撮合我跟季琳的事,必然有他的好处。 夏某人虽然有些近视,却还没有到戴眼镜的地步。这小子心内安了什么,以我 的才智只怕瞥上他一眼便可揣度出一个大概。 两人相交,贵在知心。心内忽然有所慌乱,既然我能看穿他的心事,难道他不 能看穿我的心事么? 嘴角忽然抽出一丝冷笑,我太高估他了,我了解他是因为我太聪明了,不是说 他有多大的智慧。 天下有五等人,全才,天才,奇才,人才,庸才。 前一等即便与较历史,恐也屈指可数。而天才,秦皇元祖绝代天骄白起蒙恬旷 世将才李白杜甫受谛仙人等等,可说百年才遇其一。奇才么,凡是伟大有名者当是 其类。又如人才则一干稍微突出者又或学历特长在平常人之上,但是庸才的解释自 然是除前四者以外的人了,哈,庸庸凡夫,碌碌众生,哪一个又不在此列? 春夏秋冬我占二,颠狂四少余称雄。 (完) -------- 西陆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