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晚上十点,一道黑影悄悄溜进康威的董事长室。啪一声,电灯大放光明,人 影坐在董事长秘书办公桌前,打开电脑,不一会儿,空旷寂静的办公室响起了敲 打键盘的声音。 由于有资料放在公司没拿,于是高骏骥回到了公司,当他到达他的办公室时, 却看到旁边的董事长办公室亮着灯。 从半敞的房门,高骏骥看到的情形使他一怔。 是她,狐小莉! 此刻,她正端坐在电脑前,纤纤十指在键盘上飞舞,寂静的办公室只有轻微 的劈啪声。 又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风貌,脂粉未施的小脸依然白皙得近乎透明,挺直的 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总是弯弯的、闪着魅感光芒的凤眼,正专注地注视着电脑 萤幕。 凝望着她认真而专注的侧脸,高骏骥觉得此时的她有种撼动人心的美丽。 她的手停下了,视线往左飘,高骏骥以为她就要看到自己了,她却拿起左侧 一叠厚厚的纸,快速地翻阅,嘴角慢慢上扬,眼角也弯呀弯,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狡黠而得意的笑容,像一只狐狸。 对!这笑容像极了一只捕抓到猎物的狐狸,有一点坏坏的、自鸣得意、狡猾, 不同于平时妩媚、魅惑、天真、无辜的笑容。 这才是标准的狐小莉笑容吧? 轻轻一弹手上的纸张,狐小莉视线又回到萤幕上,“高骏骐啊高骏骥,明天 一定让你大吃一惊!”她的笑容扩大了,带着天真的得意。 真可爱!高骏骥听到自己的名字,无声地笑了,这个女人丰富的表情真是可 爱极了。 狐小莉十指又快乐地飞舞起来。可是很快的,她轻松自得的表情,渐渐变得 凝寻,身子也停止了动作,皱着眉对着萤幕发呆。 糟糕,她好像忽略了某个细节?可是此刻如果变动,整个方案都必须重新修 改。狐小莉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钟,十二点了,叹口气,本来以为十二点前能搞好, 回家睡她的美容觉,看样子今晚要在办公室里度过了。 叩叩!高骏骥觉得她沉思发呆得够久,该是自己出现的时机了。 “总经理?”三更半夜他在这儿做什么?来看她为了明天的说明会而熬夜。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高骏骥的神态一改平时的沉稳,显得轻松随性。 “总经理不也是吗?”孤小莉戒慎地盯着他。 “因为有资料没拿,所以回公司一趟。”他随意地踱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 的资料翻看着,“在忙胜凯的案子?” “是。”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高骏骥没有说话,专心翻阅,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很不错,把三个有缺 失的方案融台在~起,避免了漏洞。以这样的企划,明天的说明会你可以顺利通 过了。”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肯定的话,狐小莉怀疑的打量他。 高骏骥禁不住莞尔。她那是什么眼神?他真的有那么严肃古板不近人情吗? “谢谢夸奖,不过那不是我做的。” “哦,是谁?”她盯蕾他的眼神,就像一只小狐狸对上了,猎人,可爱透了。 “几个别有用心的大野狼。”她不屑地撇撇嘴。 高骏骥询问地扬起了眉。 “不提那几个蠢蛋了,来,看看我做的东西。”朝他招招手,狐小莉的目光 又回到萤幕上。 高骏骥绕到办公桌后,在她身边俯下身,看着萤幕上的文字。 她淡淡的馨香在他鼻端萦绕,若有似无,不似她平时身上常变化的香水味, 而是一种女性的天然体香,轻搔着他的心…… “这一页看完了吗?”他在这一页停留的时间也太久了吧! 高骏骥心一惊,神志从纷乱中抽出,专心地阅读起萤幕上的文字。 “我要移到下页了哦!” “我来。”他大手越过她的肩,握住滑鼠。 狐小莉飞快地缩回手,但手背刚被他的手碰触的温热感,竟久久不散。她的 脸颊没来由地有些发热,全身神经都竖了起来。 他们有过的几次相处,不是剑拔弩张,就是气氛诡异得能听见劈啪的电流声 在他们之间响起,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平和又温馨,这一刻,她突然希望今天 永远不要结束,明天永远不要来临。 高骏骥的眼神由平静、专注,慢慢变成了惊讶、喜悦,如果说那个综合三个 方案优点的企划案算不错的话,这个就该说是优秀、杰出了。让他知道对方是谁, 他一定会不惜重金,把他挖到康威来! 一行行文字、一个个图示、表格在萤幕上闪过,狐小莉却视而不见,她全部 的注意力都放在身后散发的热力,和吹拂在她头顶发丝的呼吸上。 她是怎么了,这件薄薄的牛仔外套好像有点厚,让她有点热 “好极了!”高骏骥的声音压抑不住惊喜,“这个方案在竟标中一定会脱颖 而出,胜凯的案子非我们莫属了。你是在哪找到这个高手的?” “在哪找到?”狐小莉猛回身,鼻头差点撞上他的胸膛,“这是我想出来的!” “你?”高骏骐睁大眼。 “怎么,我不能想出来吗?总经理是不是认为女人没头脑?”狐小莉眯起眼 来。 “当然不。” “那是认为我是个蠢才?”如果他敢说是,她绝对要他好看。 “你一点也不蠢。”相反的,还相当聪明。只不过她的聪明好像都用来施展 魅力、算计男人。 “那么你认为我的企划案怎么样?”她特别加重了“我的”两个字,狐眼虎 视眈眈地看着他。 “很棒。”“有什么缺陷?” 他想了几秒,“应该没有。”至少他没发现。 “有!”狐小莉得意洋洋,仿佛自己的构想有缺陷,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是吗?哪一点?”高骏骥莞尔,她大概没发现自已的样子有多可爱吧! “这里……”狐小莉手指指着萤幕为他解说,“……与一号方案雷同。” “这应该不算缺陷,不影响整个方案。” “不行,我不能和他们一样。”狐小莉固执地否定,“这里必须修改,当然, 整个方案也要随之改动。” “没有必要……” “不管,反正必须改。我怎么能借用那几个蠢蛋的构想呢?局部也不行!” 真正让她放不下的,根本不是那个小细节,而是她要求完美的个性和骄傲吧。 高骏骐发觉自己对她的了解又多了一点。 “那么,你有什么新想法?” “就是还没有啊!”狐小莉蹙起柳眉。 拉过一张椅子,高骏骥在她身边坐下,凝视着萤幕,也开始认真思考。 寂静的办公室没有时钟的滴答声,只有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和悄悄流走的时间。 狐小莉的头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狐……”高骏骥止住了唤醒她的冲动,仔细端详着她的睡脸。 小扇子似的睫毛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淡淡的暗影,玉白的脸颊泛着可爱的红 晕,平时总是涂得嫣红的小嘴微开。现在的她不是那个风情万种、干变万化的娇 媚女郎,而是个纯真的婴儿。 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高骏骥脱下身上的西装,轻轻地盖在她身上。这个女 人冬夜在办公室加班,居然大开着窗子,而且还只穿一件薄外套,真不知死活。 高骏骥的心思全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眼中不知不觉溢满了温柔。时间在悄悄 地溜走,直到—— “啊!”尖叫声吓了高骏骐一跳,狐小莉兴奋的双手又开始在键盘上舞动。 “你想到什么了吗?”高骏骥问着。 “这样……”狐小莉边敲打键盘边解说。 “的确不错,可是……”沉吟一下,高骏骐指出其中的不足。 飞舞的手停了下来,狐小莉认真思考他指出的问题,“如果做这样的修正呢?” “可以,但还必须考虑到……” 他们一来一往地讨论著方案的细节,忘了时间、忘了彼此的针锋相对、忘了 他们之间那莫名的张力、忘了挑战,全心沉浸在企划案中。 “好了!”点下存档、列印,听到印表机的嗡嗡声,狐小莉欢呼一声跳起来, 给了高骏骥一个大大的拥抱,“大功告成,万岁!” 感染了她的欣喜,高骏骥也笑了,大手接收了她柔软的腰身。 “这下那个臭家伙再也不能挑我的毛病了!”狐小莉似乎忘了她口中的臭家 伙就在眼前,掩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明天一定要他好看!啊,困死了……” “狐小……”高骏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头一歪,就靠着自己的肩睡着了。 “真羡慕你这说睡就能睡的好习惯。”高骏骥低语着,轻轻地抱起她,把她 放在沙发上,再为她盖上外套。瞥一眼腕上的手表,凌晨五点刚过。 “啊——”一声剌破耳膜的尖叫声,在董事长秘书室响起。 “怎么了?怎么了?”秘书室门口立刻凑进来好几个脑袋。 “我……是不是……看错了?”汪亚琪呆立着回不过神。 那具用来招待客人的墨绿色沙发上,睡着一对相依相偎的男女。男的仰卧着, 身子睡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掉在沙发外;女的侧着身子,头倚着男人的胸口,脚 则巴在男人身上,好像一只八爪章鱼。任谁看了,也会认为这是一对奸夫淫妇, 呃……不!是相恋的情侣。 “总……总经理?” “狐小姐?” 耳边此起彼落的抽气声、惊呼声,证明了汪亚琪没有看花眼。 被嘈杂声吵醒,狐小莉揉揉眼精,翻身坐下起来。 “怎么了?”这是哪里?电脑、办公桌……还有一双双圆睁的眼睛。“嗨, 大家早呀!”昨晚加班的回忆迅速回到脑子里,狐小莉向目瞪口呆的人们,展露 个灿烂的笑容。 “呃……早……”除了板着脸不说话的女职员外,一两个回答的男职员也一 脸尴尬。 “怎么都站在这儿?”她无辜地问了个天真的问题,一只手悄悄在高骏骥腿 上掐了一把。他睡得可真沉! “这个……”呆立的人表情更僵硬了。 “在看总经理睡觉吗?”她笑咪咪地拍拍沙发,“这个沙发睡起来很舒服哦!” 说着还暖昧地挤挤眼。还不醒,再掐一下,掐掐掐。 “不要脸!” “骚女人,狐狸精!” 人群里传来低低的咒骂声。 高骏骥睁开眼,从沙发上缓缓坐起,其实腿上被狐爪掐第一下时,他就醒来 了,装睡只是想看看她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看来这个女人,装无辜、扮天真, 应对难堪场面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低咒声消失了,围观的人都低下眼,不敢看向总经理。 高骏骥镇定自若,抬腕看表,九点十分,“大家回工作岗位吧!这里要是有 企划部的人,别忘了十点的说明会。” “是!”围观的人群一哄而散。 而高骏骥知道,流言蜚语也随之四散开来。 “我要回去梳洗一下。”狐小莉从沙发上跳起。她必须抓紧时间,才能赶上 十点的会议。 不到十点,参加说明会的人已来到会议室,就等主讲人狐小莉到场了。 对这次说明会,大伙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谁都知道这是董事长给狐小莉出 的难题,就等着一会儿她搞砸后,顺理成章地请她回家吃自己。 差五分十点,高骏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差四分十点,康伶面无表情地走进会议室,在后排坐下。 “康主任?”人事室主任是没必要参加这个会议的。 “可以旁听吗?”康伶直视着高骏骥的眼睛。 “当然可以。” 所有的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敏锐地嗅到火药的气味,恐怕几分钟后的会议, 所有的火药将会点燃引爆。 差三分十点。一身清爽俐落裤装的狐小莉,拉着一个头发蓬乱、身上穿着腌 菜似的衣服的山顶洞人走进公司。 男人停下脚,布满红丝的眼睛瞪着硬拖着他走的女人,“你答应过我,只要 我参加说明会,接下来好好工作,就告诉我宜生在哪儿?” “对,我答应了,我答应的。”她答应让他知道笨女人的下落,可没答应由 她来告诉他。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傻的去纠正他的以为。 “说到做到?”康岩的眼睛发亮。 “当然!”狐小莉不耐地回答,砰地推开董事长室的门。 差一分十点,狐小莉问着埋首在桌前的汪亚琪,“汪小姐,我桌上的那叠资 料呢?”印好的资料竟然不见了! “什么资料?”早被她丢进碎纸机了。 装傻?扮无辜?她可是老祖宗,这女人想在她面前要花样?狐小莉双眼射出 令人发寒的厉光,“让开,我用电脑。” 汪亚琪侧身让开,狐小莉敏锐地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诡笑,果然,存在电脑 里的资料也没有了。 想整她?她是这么容易被整倒的吗?这笔帐她会先记下,然后再好好回敬。 十点整。会议室的门打开,流浪汉似的康岩无精打采地走到董事长的位子上 坐下。他后面跟着的,是腋下夹着一个大纸卷的狐小莉。 她宛如女战神般,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到最前方,刷的抖开纸卷,俐落地挂在 墙一张白纸叩没有文字,没有图表,什么也没有,大家面面相觑。 “董事长,总经理,各位前辈、同仁……”狐小莉明亮而自信的双眸扫视会 议室一圈,落落大方地开始了解说。 随着她的解说,大家看好戏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奇、钦佩,连 心不在焉的康岩,心思也渐渐被吸引到她的说明上来,越来越专心。 她的表情端庄、语音清脆、逻辑清晰、细节生动、语言修饰得恰到好处。高 骏骥毫不怀疑,她那妩媚的小脑袋瓜里装的,绝对是一副金头脑。 她究竟还有多少面貌没有呈现在他面前?还有多少秘密等着他发掘?他相信, 这个过程一定有数不清的惊喜在等着他。当每个人都专心听狐小莉说明时,最敬 业的总经理高骏骥,心思却飞远了。 如果说以往她的风情让他心荡神驰;她的多变让他目眩神迷:她率真可爱的 反应让他爱怜;那么她今天自信的风采,更让他心动! 说明结束,墙上那张大白纸上是她边解说边画的构想图,简单,明了。 随着狐小莉的话音落下,高骏骥也作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攸关自己一生的决 定。 企划部的职员面面相觑,他们无话可说,这个方案真是比他们提出的好太多。 “还有什么问题吗?”几分钟的静默后,狐小莉还站在那等待提问。 “狐小姐,这个企划案是你做的吗?”发难的是康伶。 “是的。”看来早上那一幕应该已经传到她耳里了。 “怎么没有文字资料。” “本来有的,不见了。” “不见了?这话骗小孩子吧。” “反正就是不见了。”狐小莉耸耸肩。 “这么重要的资料会不见?狐小姐太不谨慎了,是工作态度不敬业吧?”康 伶咄咄逼人。 “敬业?”狐小莉挑挑眉,原本端庄大方的神态,换成了人们熟悉的妩媚狡 黠,“人家是很敬业的呀!” “敬业?上班化妆、吃零食、聊天、逛街、约会,算是敬业吗?公司的员工 要是都像你这样,十个康威也玩垮了!”康伶气势汹汹。 所有的人噤若寒蝉,高骏骥双手环胸,兴味十足地看狐小莉如何应对。 这男人!也不想想康伶为什么会找她的麻烦,居然看起热闹来了。 狐小莉瞪了高骏骥一眼,然后娇声柔语,“康主任真是关心人家呀,连人家 做什么都一清二楚,好感动哦!不过你似乎忘了,正是因为人家爱玩、会玩,你 才会”高薪乙挖角,叫人家来“帮忙”的嘛!“ 她特别加重高薪、帮忙几个宇,让康伶的脸有些发白。 高骏骥敏锐的捕捉到话外之意,若有所思地望向康伶。他一直奇怪康伶为何 坚持要用成天混水摸鱼的狐小莉,恐怕绝不只是照顾老同学那么简单! “何况,”狐小莉轻松自若,“人家的”工作“做得很好呀,康主任也验收 过了,难道还有什么不满意?”她加重工作两字,眼睛瞟瞟康伶,又瞟瞟康岩。 “你!”就会用那件事威胁人,康伶悻悻地用眼神控诉。 真不知道叫狐小莉来帮忙是对是错,虽然成功地赶走了笨女人,但却落了个 把柄在她手里,这叫不叫引狼入室?要不是怕大哥……她才不会屈服! 对康伶想发作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狐小莉没有继续为难她。“对企划案, 董事长、总经理和各位同仁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很好。”康岩关心的是快快结束会议,好得知苏宜生的下落。何况 这个企划案真的很棒,他挑不出什么毛病。 高骏骥不急于表态,反而问企划部的人:“你们认为呢?” 他们还能提出什么?这个案子真的只能说good,good. “我们认为狐小姐的方案非常完美。”企划部经理回答。 “好,那这个方案可以批准实施,但要注意保密,除了今天与会的人,谁也 不得透露一句。”高骏骥宣布,“狐小姐,恭喜你,你的表现非常出色。” “谢谢总经理。”狐小莉语气恭谨,眼神却传达着挑衅:通过考试了吗? 通过了,一百分。高骏骥带笑的眼睛里写着赞赏。“那康主任觉得呢?”狐 小莉下巴故意扬起。 “很好!”康伶咬着牙回答,“狐小姐的构想的确非常有创见,所以我提议, 十天后的圣诞暨公司十周年庆典,由狐小姐策划设计。” “好!”没等老板开口,狐小莉一口答应下来。晚会?庆典?不过是她工作 室常接的案子之一,早已驾轻就熟,难不倒她。 “这不妥,”高骏骥开口,“圣诞暨公司十周年庆典可是年底的重头戏,时 间又太仓促。”她能承担得了吗? “总经理不相信狐小姐的能力吗?”他维护狐小莉的举动大大伤了康伶的心, 她眼里充满哀怨、指责。 “当然相信。”狐小莉抢着回答,朝高骏骥眨眨眼,“没问题,这个案子我 接下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玩一个新游戏吧。 “好吧。”高骏骥同意。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都被康伶看在眼里,不等高骏骥宣布散会,她就板着脸 离开了办公室。 与会的人鱼贯而出,康岩一把抓住走在最后的狐小莉,“宜生在哪里?” “医生?当然在医院。”拍拍他憔悴不堪的脸,“可怜的人,你的确该看看 医生了。” “别装傻,我说的是苏宜生!你不是答应开完会就会告诉我她在哪儿?” “有吗?我答应过吗?”狐小莉又是一脸无辜。 “当然有!”这女人装傻的功夫一流,他算见识过了,绝对不会再上当。 “哦,是董事长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狐小莉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说只要我参加说明会,就让我知道宜生的消息!”康岩不耐烦的打断她。 “对呀,可我没说开完会后就马上让你知道呀!”她微微偏着头狡辩。 “那你说是什么时候?” “是……”她神秘地诡笑,“适当的时候。” “你要我?”康岩暴跳,“什么时候才是适当的时候?” “当然适当的时候才是适当的时候。”狐小莉调皮地和他玩起了绕口令,把 一块木头变成一头狂狮,再逗着狂狮玩,真的很有趣。 “你!”康岩眼里几乎喷火,双手握得啪啪响,“说不说?” 狐小莉缩缩脖子,“不是人家不肯说,是人家真的不知道呀!” “不知道?你……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狮子真的要发狂了。 “人家哪有骗你?人家说要让你知道她的消息,可没承诺这消息是由我来告 诉你呀!‘' 她怕怕地拍着胸口,嘴巴还在辩解。 “你!”康岩差点没气晕,盯着她的脖子,考虑要不要把它捏断。 “别,别!”狐小莉被恐怖的目光吓得连连后退。“别冲动,你不希望自己 明天登上报纸的社会版头条吧?康威董事长成杀人犯,这可不怎么好听哟!” “我不在乎!”他手指扳得更响。 “你不想知道笨女人的消息?” 进逼的脚步顿了顿,“反正你又不知道!” “我现在是不知道,可是我有办法知道呀!” “什么办法?”康岩停下了脚步。 危机暂时解除,狐小莉又换上皮皮的笑容,“不能说,不过,最多十天,她 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 “真的?”他怀疑地盯着她。 “当然是真的,这么不相信人?”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嘿嘿,因为你现在别无选择。”她傲慢地轻抬下巴,“不过,我有个条件, 这十天内,你要乖乖在公司办公、乖乖吃饭、乖乖睡觉。”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一个小秘书想爬到董事长头上? “因为你别无选择。”她又是一副足以气死人的得意表情,“你不希望笨女 人出现时,看到的是一个落魄又迈还的流浪汉吧?” “好,我答应。”摸摸扎手的腮帮子,是该刮胡子了。 “还有,圣诞晚会,你要当我的舞伴,只能请我一人跳舞。” “别太过分!” “答不答应随便你。当我多喜欢巴着你呀?有的是比你帅的男人想请我呢!” 狐小莉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好,我答应!”为了宜生,所有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条件,他都答应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