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桑拿过后,按摩小姐退去了,叶奕雄面对李璐的玉体发呆。 应该说李璐的确是个美人坯子,尽管已为人妇多年,她的身材依如少女那样 苗条和富有弹性。还有她的皮肤,叶奕雄几乎没见过这样细嫩的皮肤,郭婧的皮 肤算是好的吧,但跟她相比,好比白桦树皮和老榆树皮,叶奕雄不由感叹女人真 是千姿百态。 李璐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酣声,如果是平时,叶奕雄也会这样香甜地入梦, 可今天因为有李璐在身边,他的睡意顿然消散,他想该怎样跟李璐说八角楼的事 呢?怎样争取她竭尽全力帮助自己呢? 叶奕雄想了很多招数,最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他有点怪自己太讲礼仪了, 对李璐这样的女人来说,缺的是什么呢?一不是钱财,二不是人前的显达,她缺 的是爱,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真正的爱,叶奕雄想起早年自己看过的一部世界名 著《红与黑》,那个专跟上流社会的少妇打交道的于廉,于是颇有启发地想自己 何不模仿一下于廉的生存方式,要是能偷得李璐的一颗芳心,八角楼不划归在他 的名下才怪呢。 想到这里,叶奕雄的胆子莫明其妙增大了起来,他伸手捏住了李璐的鼻子, 李璐挣扎了几下,眼睛一下子睁开了,见叶奕雄正望着自己,便抻着胳膊打了个 懒腰说:好舒服啊!我第一次洗温泉,第一次这样大面积地接受按摩,想不到竟 是如此舒服。 叶奕雄将身子转过来,彻底面对李璐,半调侃地说:副市长夫人说这话别是 羞我吧?您这样显达的身份怎么会连温泉浴都没洗过呢?就是孙副市长不带你去, 他手下的秘书们也会安排你去的。 李璐苦笑着说:你真以为副市长的夫人就掉在了福窝里了吗?从前我也是这 么认为的,所以才去选择孙副市长,婚后我才发现这是女人的一大误区,丈夫的 职位跟女人的幸福毫不相干,特别是像孙副市长这样的男人,办公室就是他的家, 对他来说除了生命就是工作,我嫁给他以后几乎就被他封锁起来了,过着与外界 不接触的生活,洗温泉浴找按摩小姐,这本来是大众的消费,可我连想都不敢想, 今天总算是沾老同学的光让我开了眼。 叶奕雄奇怪地问:那你平时在家里都干些什么呀? 当他的秘书吧,生活秘书兼文字秘书。他好写字,字写得不错,有时候我跟 他一块写,偶尔还模仿他的笔体,我模仿得真挺像。哎,本来我原来工作的单位 很不错的,跟他结婚后他怕我红杏出墙,就不让我上班了。好在他的工资高,如 果他的前妻不带孩子来闹,生活上我们还算过得去。李璐说。 这样的生活未免太单调了吧?叶奕雄看了李璐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了想法说 :趁着孙副市长出差在外,这两天我就陪老同学玩个够,让我们学校当年的朱丽 叶焕发新的青春。 李璐兴致勃勃地说:好,你带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也豁出去了。 叶奕雄从床上一跃而起说:走,我们现在就走。你这个年龄正是享受生活的 好时光。 李璐笑着上了叶奕雄的车子,随后就进入了一片夜色之中。透过车窗她看到 路边的灯光,到底是郊外,灯光昏暗,星星却分外明亮,尽管车子行走的速度很 快,李璐还是看到了星星瞬间的耀眼。不由想外面的世界真是新鲜好看,可惜自 己竟连出门走走的机会都很少了。 叶奕雄打开车上的音乐,里边传出王菲的《但愿人长久》,李璐听了一会儿, 忽然跟叶奕雄说:在大学中文系读书的时候,我总是沉浸在古今中外的名著之中, 其实也就是沉浸在古今中外的爱情故事之中,现在想想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作家 们虚构的,因为现实中不存在,作家们就发出了“但愿人长久”的感慨。而爱情 恰恰是个不长久的东西,如果它长久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作家和诗人吟咏了。 现在你对书上那些爱情故事还感兴趣吗?叶奕雄问。 早就不感兴趣了,也没有时间读书了,生活的节奏这么快,谁还能耐着性子 读砖头样的厚书啊。李璐说。 可你在学校的时候还做过作家的梦呢。叶奕雄说。 你怎么知道的?李璐好奇地问。 你是学校的校花,一举一动都在男生的眼皮底下,哪个男生不知道啊!叶奕 雄想说是赵宗平告诉自己的,但又觉得总提赵宗平会破坏了自己与李璐的融洽, 只好回避。 叶奕雄在一幢古堡样的建筑前将车停稳,李璐从车里跳了出来,面对一幢古 堡,吃惊地问: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叶奕雄说:进去你就知道了。 叶奕雄打开院门,立刻有一股花香扑入李璐的鼻孔,李璐深吸了一口气,好 香的花啊! 叶奕雄随手揿亮了墙壁上的灯,一大片花草映入了李璐的眼帘,未等李璐发 话,叶奕雄主动介绍说:这是半亩花圃,专门雇了一个花工护理。 这是你的什么地方啊?李璐问。 我的别墅,不常住的别墅,偶尔会来潇洒一下。叶奕雄炫耀地打开门,揿亮 灯。 宽敞阔大的房间,柔软无声的地毯清雅浪漫的陈设柔和恬适的光线,一切仿 佛专为如胶似漆的春情而设。李璐啊地一声喊了出来:天啊,我简直遇上一个大 富翁了,这在外国名著里和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豪宅,居然让我在这里见识了。叶 奕雄,你这么多年没白混,你混得很有名堂,很实在。 叶奕雄佯装自谦地说:这算什么,有这么一幢别墅的人太多了,根本算不上 稀奇,我只能算是比工薪阶层稍好一点,你知道外国的有钱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吗? 人家买个小岛买座城市。知道比尔盖茨吧,他喜欢瓦卡亚这个地方,一个仅能容 下二十人的斐济小岛,游客们能够待在当地的小木屋里,或者12000 平方英尺的 房子里,还能雇用一个厨师和一名司机,那里有阳光海滩,每天的费用是1200美 元。跟人家的生活相比,我这儿算什么呢? 李璐不说话了,仅凭眼前的豪宅,她就觉得孙副市长跟叶奕雄无法相比,当 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地看中了权力呢?她甚至有点怨怪自己的母亲,婚姻是政治 这句话把她搞惨了。如今看来,钱要比权力重要,钱可以买到使生活舒适的东西, 钱可以变作尊荣威力政权。 叶奕雄见李璐不吭气,便有意识地说:其实,想拥有这样一座宅子很容易, 像孙副市长那样拥有城建规划权力的人就更容易了,大笔一挥,人情一送,想让 对方回报什么就有什么。 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特别是孙副市长,人呆板得很, 一是一二是二,他才不敢越雷池一步呢。李璐边说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叶奕雄挨她坐下说:你影响他嘛,在我们国家,尤其是政界,夫人的枕边风 是很厉害的。 这个风那个风,在孙副市长看来都是不正之风,所有的风在他面前都全部失 效了。李璐无奈地说。随后打量着房间问:你虽不常住这里,却打扫得很干净啊。 叶奕雄说:雇了个钟点工保姆,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兴之所至回到 这里。怎么样,喜欢这里吧?说着,伸出自己的右臂搭在李璐的肩上。 李璐回头看了看,脸上复杂的表情很快一闪,又迅速地恢复了平静。 叶奕雄越发大胆起来,索性两手抱住李璐说:我们到房间的床上去好吗? 李璐将眼睛闭上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爱情不可思议的补充作用,让她完 全没有精神的反作用了。 叶奕雄知道这就是女人的默许,于是他迅速地抱起李璐,旋风般冲进了卧室。 李璐始终闭着眼睛,黑暗中她感觉着叶奕雄解她的衣扣,又将她推到床的中 间位置,这是一张又大又舒适的睡床,尽管李璐没有睁开眼睛看,但她能感觉这 床的特殊品质,好像就是供男女做爱用的。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床的结构,又怕叶 奕雄面对她的目光会万分紧张,她毕竟是副市长的夫人,现在她跟叶奕雄滚在这 特殊的床上,就等于给孙副市长戴绿帽子,如果说她李璐胆大包天的话,那么叶 奕雄就是吃了豹子胆了。想到这儿,李璐有些惊恐,试图把叶奕雄推开,但身体 的欲望又紧紧攫住她不放,好像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过性生活了,孙副市长很少 有兴致碰她的身体,偶尔碰一下也是应付,她的身体始终处在一种饥渴的状态, 一种渴望抚摸的状态,现在她需要一个强悍的男人将她身体中的欲望满足。 叶奕雄就像鼓满风帆的船猛然就弛入了深海,如此顺利地在李璐身体的大海 里航行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却在行进着,顺利地行进着,当李璐在他的身 下发出呻吟时,他感到李璐的身体太饥渴了,他甚至有点同情这个女人,这个比 郭婧年轻许多的女人,竟过着如此枯寂的生活。眼下他在解救这个女人,尽管抱 着一种目的,但他仍视为解救这个女人,他操作着,用力地操作着,嘴里不停地 问:李璐我在干什么呢? 随后他听见李璐说:谢谢你! 叶奕雄的心里忽然明如秋月。 卡雷拉斯让我忘记了李曼姝, 沉浸在他美妙的声音中, 现实的一切似乎都离 我很远了。 看完演出回来, 夜已经深了, 我将车子开进院子时, 发现房间的灯光仍然亮 着, 李曼姝还没有睡, 我这才把她摆在生活的第一位, 卡雷拉斯居然让我忘记了 她, 艺术真是神奇啊! 进屋以后, 我渐渐感到一种阴郁和伤感, 李曼姝泪流满面正写着什么。 我内心忽生一种歉意, 怎么就把远道而来的李曼姝丢在家里了呢, 让一个饱 受苦难的老人在大陆尝受孤寂的滋味, 真是罪该万死啊。 实在是对不起您了, 今晚我有点急事, 脱不开身, 您老吃饭了吗? 我小心翼 翼地说。 李曼姝不吱声, 也不抬头, 仍然让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写。 我在一旁尴尬地站着, 不知道该为她做些什么。 不一会儿, 李曼姝终于掷了笔, 泪流满面地转过脸, 哽咽着声音对我说:郭 记者, 今晚我写的材料很充实, 字字句句都是我的血泪。 我走近桌前一看, 果然桌上的纸都被眼泪浸皱了。 我的心揪了起来, 说实在的, 李曼姝每回忆一次, 精神就要遭受重创一次, 这对一个饱受苦难的老人来说太不公平了, 但本城的八角楼需要这样的材料, 历 史需要这样的证明, 只好让老人一次又一次滚入历史的情境之中, 重温曾经的苦 难。 我说了几句安慰和感谢的话, 就到浴间给她准备洗澡水, 老人很喜欢我的康 熙木桶, 说她小的时候就用这样的木桶洗澡。这是近年来很时髦的环保浴具, 每 套卖到两千多元, 其实跟李曼姝小时候用的木桶相比, 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那时 候的木桶来自茫茫原始森林, 而现在的木桶大都经过工艺流程的加工, 木质已经 不纯粹了。 我帮老人脱了衣服, 扶她到木桶里洗浴, 李曼姝喜欢在木桶里浸浴, 每次都 要泡很长时间, 说这样身体才能娱贴。为此, 我特意去中药房购买了浴药, 还在 超市购买了花瓣, 当中药和花瓣的气味弥漫在浴间的时候, 老人的脸上便浮现出 快慰的表情。 然后, 我回到房间, 坐到桌前, 看李曼姝刚刚写就的回忆录。 …… 叶玉儿的生活似乎有了期待, 她期待着佐佐木的到来, 佐佐木答应带给她一 件旗袍, 她是为旗袍期待着佐佐木。 一连几天, 佐佐木都没有来, 叶玉儿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 而荷美每天分 配给她的日军数量越来越大了, 叶玉儿感到自己的骨头都要被粉碎了。 慰安过后, 叶玉儿都要大哭一场, 她想她是为谁而活着呢? 为哈哥吗? 他早 已死在倭寇的枪口之下了, 为阿玛和额娘吗? 他们是死是活叶玉儿根本不知道, 就像他们同样也不知道叶玉儿去了哪里。叶玉儿的哭声将隔壁一个叫小婉的女人 惊动了, 小婉敲门走了进来。 你就不怕荷美把你抓到地牢里去吗? 小婉坐在叶玉儿的床沿。 去就去吧, 反正到头来也是个死, 我们在这里跟畜牲有什么区别? 难道我们 的身子就是为日本鬼子准备的吗? 叶玉儿仍是没完没了地哭。 你小声点, 我们如果死也要死个明白。小时候, 我娘跟我说什么事情如果做 过了头, 就会朝相反的方向转变了, 日本人欺负中国人过头了, 早晚会有报应。 小婉拍着叶玉儿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出身不凡, 那天吉野焚烧你旗袍的时候我都 看见了, 八角楼所有的眼睛也都看见了, 但现在日本人多势大, 谁敢吭声啊, 只 有等着老天爷报应他们了。 在小婉的劝说下, 叶玉儿终于止住了哭。 自从来到八角楼, 叶玉儿没跟任何女人接触过, 她弄不清这些人都来自哪里 , 是怎样来到这里的, 听说有些公娼是自愿来到八角楼卖身的, 叶玉儿讨厌这肮 脏的职业, 便不想跟这里的女人往来, 她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 但现在, 因为对 旗袍的惦记, 对佐佐木的口头承诺的惦记, 她倒很想跟这个主动找上门的小婉说 说话。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自愿来的吗? 听说八角楼有的女人是自愿来的? 叶 玉儿看着小婉说。 小婉用食指按在嘴上, 示意她小声点, 然后拉灭灯, 凑近叶玉儿的耳根说: 我们是中国人, 怎么可能主动来到这里为日本人当畜牲呢? 愿意来这里的女人只 有荷美, 她是日本女人, 艺伎就是公娼, 她要为日本国效力! 我是被抢到这里的 , 我的家在山东, 爸爸是镇上一名医生, 妈妈是村里一所小学的老师, 日本人占 领了山东, 打进我们的村镇, 把我爸爸捉去给他们的伤员看病, 我爸爸在给伤员 看病的时候, 院子里突然拖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披散着头发, 我爸爸吃惊地发现 竟是我妈妈, 领路的是村里的保长, 保长说我妈妈抗日, 教村里的学生在墙上写 打倒日本人的标语, 日军小队长正在床上躺着, 他的腿上中了弹, 听了保长的介 绍, 便令几个胳膊腿健全的日本兵当着我爸爸的面把我妈妈强奸了, 我爸爸当时 什么也没说, 悄悄在一剂药里下了毒, 将所有的日军伤员都毒死了。随后我爸爸 和妈妈都被日本人枪杀了, 日本人在准备枪杀我的时候, 保长跟他们嘀咕了半天 , 后来保长就将我领到他的家中, 晚上保长告诉我说:你妈是我有意害死的, 我 喜欢她, 想沾沾她的身子, 可她三番五次地躲避, 我一怒之下就把她教给了日本 人, 怎么样? 日本人比我吼多了。眼下可倒好了, 她不让我沾, 她的女儿就得让 我沾个够! 保长说着就将我按倒了, 我的肉体被一种野蛮的力量刺痛着, 几乎昏 死过去。后来, 保长又把我交给了村子里的日军, 还有几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女 孩子, 我们被关在村公所的房子里, 供日军终日玩乐, 我们的身体全都肿了起来 , 日军撤退的时候把我转到了这里, 其他几个女孩子就不知去向了。小婉停住话, 叹了口气说:中国人的命运不在中国人自己的手里掌握,却任由日本人玩弄,作 为一个中国人真是太悲哀了。我恨日本鬼子, 这种恨遍布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 我现在只想活着出去, 看着日本鬼子灭亡的一天! 叶玉儿想不到小婉心中埋葬着这么深的仇恨,便不安地说:我们每天过着畜 牲一样的生活, 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未知, 你看看我这身上, 还有完整的地方 吗? 叶玉儿撩起慰安服。 小婉见怪不怪地说:跟我一样, 乳头都被那些畜牲咬碎了, 你看看我的…… 小婉也撩起了慰安服。 叶玉儿借着走廊的灯光恰好看到小婉那烂得不成形状的乳头, 她的心不由一 紧。 这样下去, 要等到驴年马月呀, 只怕是日本人还没走, 我们的身体就碎了。 叶玉儿悲哀地叹息。 走廊里有了脚步声, 小婉推了叶玉儿一把, 叶玉儿知道夜巡的鬼子又来了。 两人屏住呼吸, 都不说话。 一会儿, 脚步声消失了, 走廊的灯光透过门上的小方玻璃照在小婉和叶玉儿 的身上, 使房间里熄了灯也有光亮, 借着光亮彼此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小婉悄声说:要想在这里活下去, 必须把希望栽种到内心深处, 这样吧, 你 假想一桩爱情, 假想一个男人, 为了活下去, 先要把自己的心稳住。 可这里的男人都是日本人, 我们能跟侵略我们的日本人谈恋爱吗? 叶玉儿有 点弄不明白地问。 小婉想了想说:不一定所有的日本人都是野兽, 如果我们把野兽争取过来去 吃野兽, 我们的功劳就大了。 叶玉儿不懂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小婉说:你自己想吧, 想出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说罢, 就出门走了。 叶玉儿对着门口发愣,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小婉的话, 索性就不去想了, 不 过她心里还是感激着小婉的到来, 小婉的到来冲淡了她对旗袍和佐佐木的牵挂, 想到佐佐木, 小婉刚才的话又在脑子里回荡起来了, 佐佐木也是野兽, 让他这只 野兽去咬日本人, 叶玉儿就胜利了, 就实现了小婉所说的目标了。叶玉儿一下子 明白小婉话里的含义了,她兴奋起来, 她想佐佐木再来的时候, 她一定要好好调 教他一下, 说不定她会成功。 …… 李曼姝的文字到这里打住了, 掩卷沉思, 我真有点感动, 在八角楼那样险恶 的地方, 她们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 居然还想策反? 不知道我这个比喻对不对 , 我想等李曼姝出浴后, 要敞开心扉跟她聊聊, 有很多东西我还未涉及呢。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