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把他那坚硬的东西朝着她的水处引过去,呢呢喃喃说着我行了和别的男人一
样了的话,就借着月色看见金莲的脸哗哗啦啦变形了,恐慌的苍白和冬霜一模样,
整个五官都在扭动着响。
他知道她被他突来的坚硬吓着了,知道她的恐慌扭动是为了躲着他,他说金莲
你别怕,好坏我们是夫妻,是夫妻你就得让我这样儿,不这样再好的女人也不会生
娃儿。说我好不容
易有了这一夜,好不容易才这样,我知道我不配你哩,可你成全了我我会如牛
如马一样侍奉你。
说你答应过我今夜侍奉我,还对我兄弟说会像别人的媳妇侍奉男人一样侍奉我
一夜。他像要捆住一个羊样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了她的两个肩
头旁的枕头上。他还想用别的动作把她钉在床上让她顺了他,然当他这样动作着说
完了话,他就发现她的扭动猛然没有了,人像一瘫儿泥样在床上不动了。她把她的
脸扭到了一边去,一切都任由他去了。他不知道她是想到了啥,还是他的话把她打
动了,总之她就那么泥一样任他捏摆了,任他梦里梦外地云雾了。
这当儿,事情砰地一声发生了。
天空如一面新砖墙壁样压在窗子上。月色挤入窗缝的声音如水从山缝挤出来。
时空呈出粘状的黑色凝在金莲的眼前。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在恐慌的隐疼中,
她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息从她的身下漫上来,整个世界就在她眼前消失了。只有汗
水如湖一般浸泡着她,只有老大炸裂的喘息和兴奋呢喃如雨滴冰雹一样落在她的脸
上。她感到她是死将过去了,感到一辆汽车从身上轧过去,又倒着开回轧过来,就
那么反反复复轧着她,直到她成了血浆浆的一片那辆汽车还在来回疾驰着。就这样
那辆车也许开动疾驰了上百年,也许就那么一会儿,那辆汽车停下了,如飞奔中突
然熄火了一模样。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啥儿事,就在一息时候她从昏死中灵醒过来了,明白那浸
泡她的不是一湖水,而是从老大身上如雨样落下的汗,那汗滴在她眼里,她想擦汗
时,举起手,发现如疯如癫的老大在她身上不动了,脸压着她的脸,仿佛一块石碑
压在她脸上。
她不明白发生了一件啥样的事,用力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时,才感到她推的不是
一张脸,而果真是一块断石碑,可那石碑被她刚推走就又弹回来贴到了她脸上。她
又一次有些厌恶地用力去推他的脸,脸却又弹着压回来。
心里咚地响一下,她把床头的电灯开关拉开了。她第一眼看见的是老大快活地
笑着,然那笑却是扭曲着,犹如画在一块布上的一张笑脸,本来灿灿烂烂的,可那
布却被揉得皱巴巴无法伸开展平了。
她说老大你咋了?
又说你咋了? 老大。
连问了三声,老大都那么扭曲地笑着不答她,且压在她身上沉沉重重,山一样
不知比往日重了多少倍。
她知道事情不好了。心里一紧,轰然一声,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喷出了冰凉的汗,
并跟着生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要把老大从她身上推下去,自己立马躲开这间屋。就在
她用力撑着胳膊想坐起来把老大从她身上推下时,她又躺下了,又让老大如停开的
车样压在她身上,让老大的脸断碑般压在她肩上。
她知道,老大死在了她的身子上。
她把脸挣到一边,扯着发紧的嗓子,对着门儿叫。
——老二
——老二
——你快些儿来看看你的哥。
她一连叫了几声,直到听见了厢厦那边的开门声,才停止了她的嗓子。
老二就立在了静夜的院落里。
——嫂子,你叫我?
金莲说,
——你来一下,你赶快来一下。
老二说,
——有啥事,你说吧嫂。
金莲说,
——你赶快进屋里看看你的哥。
老二没有动,
——嫂子,半夜三更,有事你说就是了。
金莲默一会,更大着嗓门道,
——你哥死了,你进不进屋来?
老二也默了一会儿,压了嗓儿说,
——嫂,我敬重你,你也要敬重你自个。
金莲说,
——老二,你不进来就算了,可你不进来你不要怪是我害死了你的哥。
老二就迟疑着推开了上房的屋门,叫着哥、哥,试着脚步往北屋里边走,当掀
开窗帘,看见老大赤身裸体地爬在金莲的身子上,笑曲的脸半青半紫地面对着门口
时,老二哐地一声站下来,脸色噼啪一下青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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