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绯,上车!」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裏?」古绯扶著虚弱的狄瑟,看著他的血不止歇的一 直流下,她的心都揪疼了。 「先上车再说!」古阎轼拉起古绯,将狄瑟踹到一旁。 「三哥,我要救他!」 「救什么救?这家伙本来就该死,你要我开枪打了他然後再救他?!」 「什么?这一枪是你打的?那就更该救!」古绯看见狄瑟合上了眼帘,她蹲 下身,用力的将他搀扶起来。 但是狄瑟实在太重了,再加上他又昏厥了过去,重量根本不是她所能负荷; 古阎轼看古绯扶著狄瑟跌跌撞撞的跪在路上,他摇了摇头,索性帮古绯将狄瑟扶 上了车。 「你知不知道自己救的是谁?他是警察,你以为他会感激的放过你?」古阎 轼责备道。 「三哥,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已经落入警察的手裏了!」 「你现在救了他,并不代表他也会饶你一命!这家伙是香港警方派来的,如 果他能相信,狗都会飞了!」 「没理由人家救了我,我们还要杀他!要是他死了,我会良心不安的,大不 了等他伤愈之後,再让他离开。」古绯劝著古阎轼,他平日冷酷狠毒,对敌人绝 对不会手下留情,如果不先说服他,说不定回去之後,他就先一枪解决掉狄瑟了。 「就怕他伤好了之後,反而出卖了我们,古绯,你把他带回去,他就知道我 们的藏匿之所了,这对我们来说有多危险,你可曾想过?」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就另外租个房子照顾他,你帮我找人来把他手臂裏 的子弹拿出来。」 「这有什么差别!你照顾他,你也一样危险。」 「古阎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古绯看著狄瑟痛苦的 皱著眉心,想到这一枪是古阎轼为了救她而开的,她就内疚得要命! 「怎么样?让他死了,就什么麻烦都没有!」 「人命关天,什么叫死了就什么事都没有?!」她怒吼。 「古绯,如果他清醒了,你摆脱不掉偷窃的罪名,但如果他死了,这颗钻石 就是你的了,你得想清楚!」 「你不会了解的。」古绯固执的说著,她相信狄瑟不会出卖她,否则,他就 不会背叛警方帮助她逃离。 「是,我的确不了解这种人活著有什么用?!」古阎轼冷然的一哼,他平时 虽然眼兄妹不常接触,但她到底还是他的亲妹妹,保护她的安全,是他的责任。 「停车!」古绯喊道:「既然你不肯救他,我自己救!我绝不会拖累大家, 要是我真的入狱或被狄瑟出卖,也都由我自己来承担。」 「你以为我会放任你去救他?」 「如果你不救他,就不必管我!」古绯推开了车门,车子紧急煞车。 她扶著狄瑟准备下车,但是他还昏迷著,任她怎么使力也无法拉他下车。 「古绯,我退一步!我帮你安排一栋房子让他养伤,但是伤好之後,他就得 走,而你不该再和这种身分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听到古阎轼这么说,古绯终於露出了笑容,有古阎轼的保护,至少狄瑟和她 的安全暂时不会有问题了。 「谢谢三哥,我答应你,只要他的伤一好,一定马上和他断绝所有的接触。」 古绯说完,对古阎轼露出感激的一笑,她看著狄瑟苍白的脸庞,指尖不自主 的抚上他的颊腮,是她害得他如此,她绝不能放下他不管。 「三哥,真是抱歉,今天麻烦你了。」 古绯说著,见古阎轼冷淡的点了点头,又轻瞥了狄瑟一眼,「你自己小心一 点,这个香港警察没那么容易应付。」 他说完之後,便转身走出大门,将狄瑟交由古绯处置。 「放心,不会有事的。」她说。 看著古阎轼离开之後,古绋拿了把椅子坐在狄瑟的身边,古阎轼已经找了私 人医生帮狄瑟将子弹取了出来,他的脸色也没方才中弹时那么苍白了。她的手指 从他的额头,沿著他挺直的鼻梁来到性感的唇瓣上,想到他温暖的唇,古绯不自 主的低下头,在他冰冷的唇瓣上轻落下一吻,又迅速移开,深怕被狄瑟察觉她的 举动。 「如果你不是警察,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古绯拿著毛巾,替狄瑟擦拭额上的汗,她不知道他何时会醒来,但她却私心 希望他不要醒来,因为只要他的身体一恢复,就是他们的分离之时,她竟然对狄 瑟充满了眷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嗯……古绯,快走……」 狄瑟突然皱起眉头,口中喃喃低哝著,他想抬起手,但手臂上的伤口让他使 不出力气,手才举起,又痛得放下。 「别动,你别动呀!伤口会裂开的。」 「不许捉她……不许……」他呻吟著,「快逃……」 「狄瑟,你是清醒的吗?狄瑟?」古绯的手拨开了他落在额上的黑发,但他 却不再开口,眼眸仍是紧闭著,他居然连昏迷时都记挂著她,听到狄瑟所说的那 些话,她的心泛起一抹奇特的感受。 她真是傻,他怎么可能是清醒的?现在他伤得那么重,说的那些话只是一些 呓语,也许他的脑海中还残留著他们被追杀时的景象,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有什么好在意的? 「好痛……」 他低喊著,随手握住了她的手,古绯挣动著想甩开他,但却被他握得死紧, 彷佛深怕她会离他而去。 「很痛吗?」 「别走……」他低喃著,眉心拧成一线。 「你别用力,伤口都裂开了!我不走,我就陪在你的身边。」古绯用另一只 手包覆住他的大手,绑著手臂伤口的绷带又渗出血液,古绯心急的安抚他。 「嗯——」他虚弱的应了声,感觉到她不再排斥时,他才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你也有依赖的一面。」古绯摇头一笑。 她想起狄瑟每次和她相处,总是那么霸气而无理,脸上总是挂著那抹嚣张的 笑容,没想到他也有无助的时候,也是需要别人的陪伴。现在他受了重伤,昏昏 沉沉的,嘴裏虽说不要她离开,但他可知道他现在依赖的是何人? 如果他知道此时在他身旁陪伴的人就是他一直想捉的窃贼,他还会像现在这 样紧紧的握著她的手,要她陪著他吗? 隔日中午,狄瑟清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晴,就看见趴伏在床边的古绯,他 皱著眉,打量著四周的景象,他只记得自己和古绯从旅馆裏逃了出来,他们不停 的跑,以为摆脱掉钟尚武的追缉了,谁知一股剧裂的痛楚突然席卷了他的知觉, 他知道自己中了枪,之後就失去了意识—— 没想到再睁开眼,居然会置身於此,看样子,他似乎是安全了,但是为何古 绯会陪在他的身边?她没有逃走吗? 「嗯……」他才移动手臂,剧裂的疼痛又再度袭来,他哀叫了一声,吵醒了 伏在床边累得睡熟了的古绯。 「你醒了——」古绯张开眼睛,旋即检查狄瑟的伤口。「你别乱动,伤口好 不容易愈合了,再裂开的话,你又要捱疼了。」 「这裏是哪儿?」 「你不要问那么多,安心养伤就是了。」 「你把我带来这裏,是把我当成朋友或是敌人?」 「我们不会是朋友,但我也无法再把你当成敌人,你既然帮助我逃走,我也 不能放下你不管。」她说得像是道义上的责任。 「你不怕我知道你的藏身地点後,会对你不利?」他虚弱的问著。 「这裏只是你养伤的地方。等你伤好了之後,这房子就会空下来,而我也不 会再来这裏. 」 「你对我还是有所防范。」狄瑟蹙眉,原本的欣喜又被古绯的话击碎。 古绯耸了耸肩,对狄瑟的话不置可否,她无法否认,却也说不出肯定的答案 来,事实上,当他因为她而中弹时,她的心就已陷入茫然,似乎不再那么厌恶眼 前这个从香港来的警察;而当她不顾一切的救了他、帮他疗伤时,她的心裏似乎 也不再将他当成敌人了。 「我想我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狄瑟见古绯不再说话,他自顾的又开口说道。 「什么难题?」 「我掉到了敌人的手裏,而我却不想逃,明明可以轻易的破了这个案子,但 我却偏偏放走了犯人,最糟的是,我竟为了那个犯人违背了自己的职责,还险些 为她失去了性命。」 听完狄瑟所说的话,古绯又再度默然,明知他的话是在说给她听的,但她却 无法表示任何的意见,她已经答应三哥,一旦狄瑟伤好之後,将不再与他有任何 的牵扯,毕竟他俩是两条平行线,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有交集的。 「你觉不觉得我很愚蠢?」他反问著,半是试探。 古绯抬睫望他,许久後,她冷漠的回道:「的确是很蠢,没有人会像你这么 是非不分。」 「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我永远不会相信自己的敌人,别说是捱子弹了,就算是放任自己手 下留情都不可能——」她摇头,淡漠的一笑。 「古绯!」狄瑟忽地捉住了她的手,「如果你真是这样想,为什么还要救我? 虽然我昨天睡得昏昏沉沉的,但是我也能感觉到你的细心照顾,你——」 「放手!」她想抽手,但狄瑟却牢牢的握住了她。 「我偏不。」 他的手心传来微温,却无法暖和她手上的冰冷,她用力的甩开他的掌握,却 忘了他手臂上的枪伤。 「喔……好痛!」狄瑟叫了一声,古绯吓了一跳,连忙又握住了他的手掌。 「你没事吧?教你不要乱动你偏不听!」审视著他的手臂,发现血又从洁白 的绷带上沁出。 狄瑟突地用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的环在床边,不再让她躲开。 「你要是对我不在意,为什么这么紧张我的伤?」 「我……我是怕你在这裏赖太久,想赶都赶不走!」 她想撤开,但他的力气那么大,死缠著她的腰不肯松手,她怕他的伤口再度 恶化,不敢再有抗拒,僵直的站在原地。 「既然你救了我,就别想摆脱我!」 他坚决的说著,眼睁直瞅著古绯,他才不信这倔强的女人所说的话,要是她 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怎么可能会救他?以她之前对他的排斥和厌恶,当他受 伤时,她该恨不得多捅他几刀才是。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个疯子!」她气极的骂道。 他的言语搅乱了她的心湖,他的意思似乎是要纠缠她直到她弃械投降为止, 她实在後悔极了,她根本不该救他的,她简直是在自找麻烦。 「所以我怀疑还有颗子弹留在我这裏. 」他拉她的手,指著自己的脑袋,「 否则,我怎么会觉得自己似乎爱上你了。」 古绯咬紧了唇,一狠心,不管他手臂上的伤口,用力的扯开了他的手,「我 想我该找个脑科医生,再帮你动一次手术。」 话说完後,古绯飞也似的冲出了房间。 该死!他居然说「爱」?他以为她那么好哄吗?男人,她古绯虽然看得很多, 却没见过像狄瑟这么死皮赖睑的! 他以为她会相信他吗?哼——哼—— 开什么玩笑? 「古绯——」 狄瑟的声音从房内传来,自从昨天他醒来之後,她就开始躲他,不敢再随侍 在他的身旁,尤其是害怕听见他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告白。 「古绯,拜托你……进来……」疲软的声音再度传来。 古绯推开房门,她靠在门边看著躺在床上的狄瑟,这家伙连受了伤都这么不 安分,要是等他伤好了,她还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裏吗?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没有病人像你这么吵的。」 「我的头很疼——」他说著,「还有……还有一件事……」他嗫嚅著,不知 该如何启口。 「什么事,快说呀!」 「你进来我再告诉你。」 「你怎么这么麻烦?!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 「我身上又没有毒,你干嘛躲得那么远?」 「这是以防万一,谁晓得我一靠近你之後,你会不会像上次一样,又死捉著 我不放?」 「我保证不会了,我这次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先说来听听,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尽可能的帮你。」 「老天——」狄瑟低咆了一声,他的头痛得快爆炸了,为什么古绯连一点小 忙都不肯帮他?「我……我要上厕所。」 他难堪的开口,没想到他居然要靠个女人帮忙才能「方便」! 「什么?你……你……」古绯低叫了一声。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这是人的正常生理行为,难道你都不上厕所的?」 狄瑟努力的维持一丝尊严。 「我——你要我怎么帮你?」 「你进来……」狄瑟低哑的说著。 「你很急吗?」古绯走近他的身边,发现他的脸涨得通红。 「不急我也不会叫你过来了……」他皱著眉,脑袋一阵昏眩,古绯的身影在 他的眼前交错成数个影像,他揉了揉眼,大概是躺得太久,血液不流通的关系吧?! 「你还好吧?你的脸好红——」他在害羞?!她有趣的打量著狄瑟,似乎忘 了待会儿吃苦的人是自己。 「你帮我把点滴拿起来,虽然手上的伤口还会痛,但是还不至於不能走动。」 狄瑟说著,古绯也照著他的要求去做。 「我扶你起来,你有力气走到厕所去吗?」 「应该可以。」狄瑟点了点头,从床上吃力的坐了起来,然後他倚在古绯纤 瘦的手臂上,他怀疑她支撑得住他的重量。 「你慢慢走,我扶著你,尽量别去动到伤口。」 狄瑟将手搭在古绯的肩上,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扶著自己,光洁的额上沁出小 颗的汗珠,他不禁看得有些失神了,不自主的将唇轻吻上她的发鬓,而她却没有 感觉,仍专注的扶著他一步步走向前。 「我很重吧?」他问。 「还好——」她抬睫望他,谁知粉唇差点与他的相触。 「抱歉。」他微微一笑,赔著不是。 古绯倏地又低下头,免得再与他的唇有所接触。 到了厕所,古绯手足无措的看著他,她的手裏拿著点滴瓶,愣愣的站在厕所 外头,然後看著狄瑟下一步的打算。 「我想接下来不必麻烦了,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喔!好!」松了一口气,古绋将点滴交给狄瑟,然後如重获自由的鸟儿般, 逃离了洗手间。 她帮他关上门,然後倚靠在门边等他出来,谁知过了十分钟,还是没听到厕 所裏有任何动静,她在门口来回踱步,最後终於决定开口。 「狄瑟,你好了吗?狄瑟——」她敲了敲门。 谁知就在这时候,一道刺耳的玻璃碎裂的声音,从洗手间裏传了出来,她吓 了一大跳,也顾不得什么,就直接闯了进去,狄瑟无力的偎在墙边,他手臂上的 伤口又渗出了一大片血,染红了整个纱布。只见点滴瓶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她赶忙抱住他的腰,让他能够站好。 「你怎么了?你还好吧?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流了好多血。」 「古绯,帮我把裤子拉下来,我的手实在没办法自由行动,我也不想这样麻 烦你,你可以背对我,帮我脱下裤子。」 「这……」她咬著唇,瞧她替自己惹来了什么麻烦,但又看了一眼他手臂上 的伤,如果她不帮他的话,恐怕他的伤势会更加严重了。 「拜托你了。」 古绯一咬牙,她合上眼睛,摸索到他的腰,然後,她拉下了他的长裤,动作 完成之後,她马上转过身去,脸颊贴在冰凉的壁砖上,这才发现自己的脸滚烫得 吓人,她听见冲水的声音,但眼睛仍然不敢张开,直到狄瑟开口。 「古绯,还得再麻烦你一次——」她难堪,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只是没想到 骄傲如她,居然愿意这样帮他。 然後,古绯再次重复方才的动作,快速的帮他将裤子拉上,红著脸扶住他的 腰,却始终低著头,根本不敢与狄瑟正眼相对。 「谢——谢谢你。」狄瑟道谢,当他走出厕所时,脑袋一阵晕眩,让他无法 站立,几乎整个人倒向了古绋。 「你怎么了?老天——」古排握住了他的手掌,又伸出另一只乎摸著他的额 头,才发现他身上的体温烫得吓人,「你发烧了!怎么会这样——」 她抬头看著他,发觉他的眼神有些恍惚,然後,他将额头靠在她的头上,低 低的开口说道:「是……是吗?」 狄瑟甩了甩头,就在说完那句话之後合上了眼睛,虚软的瘫在她的身上—— 古绯惊叫了一声,在狄瑟的体重压力下,他俩双双跌到了地上,他将她压在 身下,她挣扎了好久,好不容易推开了他,才发现他居然—— 昏倒了! 「我帮他打了一剂退烧针,晚上他的烧就会退了,不过他的伤口有点发炎, 你要小心的照顾他,不然情况会变得更糟,还有,这包药三餐饭後服用,一个星 期之後我会再来看他,我想那时候他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医生将药交给了古绯,然後走向古阎轼。 古阎轼靠在墙边,两手环胸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心急的古绯以及昏迷 的狄瑟,他总觉得小妹看著那个香港佬的眼神变得不一样了,似乎多了点什么, 他皱著眉,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三哥,真是抱歉,又麻烦你了。」古绯帮狄瑟盖上被子之後,朝古阎轼说 道。 「这点麻烦不算什么,我怕的是以後的麻烦!古绯,你何必这么尽心尽力的 救他?把他留在身边就像带颗不定时炸弹,他是警方的人,警方不会任由他就这 样消失,万一牵连到你的话——」 「三哥,别说了。」古绋摇了摇头,「我会让他走,但是前提是他的伤口必 须痊愈,他救我一次,我救他一次,之後就互不相欠了。」 「等他伤好之後,我要你去美国暂时避避风头,等风平浪静之後再回台湾, 这次的事件闹得太大了,我听说那个詹业朗因为不再相信警方的能力,所以秘密 派人来台湾追查,还买通了许多黑道杀手,扬言要找到窃贼拿回钻石,而且还下 了杀无赦的命令,你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三哥只能先帮你逃出台湾,等情势稳定 之後,再让你回来。」 「那个该死的家伙!」古绯诅咒著,然後又看了躺在床上的狄瑟一眼。 「你到底听不听话?!」 「是,三哥,我全听你的安排。」古绯闷闷的说著。 「一星期之後,我会另外派人来照顾这个香港人,你就不要再留恋耽搁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么?你对这个香港人的好,已经超出了界限,你 不要再傻了,你跟这个家伙根本不可能——」 「古阎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古绯气恼的打断他的话,「我照顾他只是 因为你打伤了他,就这样而已,没有别的。」 「这样最好!」古阎轼轻蔑的扯了扯唇,「总之,一星期之後你离开台湾, 和这个香港警察将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古阎轼交代完後便离开了屋子,但他的话却在古绯的脑海中徘徊不去,一星 期後她就要离开台湾了……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狄瑟,他俩到时就真的成为两 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她的心怱地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是不舍还是眷恋?或者只是解脱?她不知道。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