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隔天思放学回家,饭也不煮,只是在客厅里等着,要刘庆给个解释。 从前,她会在午休时间打电话到刘庆的办公室查勤,但自从他离开血山盟后, 阿样总是告诉她庆哥到工地去了,往后至少半年都会如此,所以她后来就很少打 了。 但,想不到这背后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刘庆先是告诉她,胜哥派给他一个任务,必须晚上出门才可以。 思很想相信,但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于是找了一天去问阿样。 阿祥起初左闪右躲,硬是和刘庆口逞一致,直到思威胁他要将他偷藏私房钱 的事告诉他母亲,他才肯松口。 “毒玫瑰?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封号?八成是个心理变态的女人。”思听完阿 祥的陈述,一口咬定毒玫瑰不正常。 庆哥虽然交往过许多女人,但没一个让他大费周章的。俗话说:得不到的永 远是最好的。毒玫瑰越难追,庆哥就陷得越深,她不喜欢庆哥太注意别的女人, 注意到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 “毒玫瑰这个人的确与众不同,不过她的不同不是心理变态,而是她可以让 每个男人‘站起来’!连我都哈她哈得要死,鹰眼哥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阿 祥涎着口水道。 “站起来?”思不解的问。这个问题需要一点邪念,天真无邪的她还听不懂 双关语。 “哎呀!小女孩不要问那么多。总之,你别告诉鹰眼哥是我告诉你的哦。就 说是阿猴说的好了,那个瘦皮猴白天老是头重脚轻的,最容易说错话,你就当是 他说的好了,他不会记得的。”阿祥把一切罪状推给另一名兄弟。所谓兄弟是干 什么用的?就是用来互相陷害的啦!如果被陷害后还能当兄弟,那才是真兄弟。 思得到正确解答后,回家再和庆哥对质一次。 当时刘庆正聚精会神的在打电动,不管思问什么,全都不经考虑的回答,只 要她别妨碍他破关就行。 但刘庆不知道,他的“诚实”是有后遗症的…… 思始晚上不肯睡觉,坐在客厅看着门,不准刘庆外出。 但由于思白天得上学,不像刘庆都睡得饱饱的,没办法久撑,所以很快就打 起瞌睡来,最后他还是得以开溜成功。 思心知这不是办法,干脆每次就寝时间一到就把沙发搬到门口,这样她怎么 睡都不怕了,因为他若想出门一定会惊动到她。 刘庆看了她这行为五官都皱在一块儿了。 他坐在地板上看着她,脸臭臭的说:“思,你乖乖的进房去睡,再这样下去, 你最喜欢的书会不理你哦!到时成绩变差了再向我哭诉我可不理你。” “我最喜欢的不是书,是庆哥!为了怕你危险,我指望你脱离黑帮不知多久 了,但是你说脱离黑帮更危险,我只好认了。好不容易你有意思可以脱离黑帮了, 却跑去飙车,还是为了和阿胜大哥争女人,我就偏不让你去冒这个险。大不了我 不上学了,我拿我的未来赌你的未来。”思拉拉从房里拿出来的薄毯,打算和刘 庆耗下去,来个长期抗战。 “这点我向你解释过了,胜哥要我带毒玫瑰去见他,否则不放过我,要脱离 血山盟,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才怪!你是迷上那个心理变态的女人了,要是这样,我宁愿你回黑帮继续 赚黑心钱,至少安定安全有‘钱途’。” 刘庆心里觉得好笑,因为对于她的想法,他先前完全料中。 “你又不认识黑玫瑰,怎知她心理变态?从前的你可不会随便批评人。”刘 庆奇怪的问。 “她有个恶毒的封号,她喜欢让男人争食,她喜欢离危险性的活动,还说不 是心理变态?” “这么说倒有点争议了,毒玫瑰的封号是别人给的,又不是她自己取的。不 过她真的很毒辣就是了,人又美又高傲,所以这个封号很适合她。 关于飙车,刘庆也有话说——呃,比他想像中刺激。 难怪这么多人喜欢飙车,真正享受过驰骋速度所带来的快感的人,绝无法忘 情于它。如果没有遇上毒玫瑰,他不会有这种体验,这点要谢谢她。 “这么说你是绝不会让我出门喽?”刘庆泄气说。 “除非你让我跟!”这样她可以完全掌握他的行踪,也可以亲见看到他安全 的回到她身边。 “这样我宁愿不出门!”他怪叫。 “那我们还有什么好争论的?”思一耸肩,躺下来就把沙发当床睡了。 “向艳霓,我晚上可不可以去你家住一晚?” 倒数第二节下课是打扫时间,思把她最要好的同学拉到一边,艰难的向她开 口。 她们负责的区域是校园东侧的花圃,思手拿扫把,假装认真在扫地,眼睛却 不时偷瞄旁边有没有人偷听她们谈话。关于自己的私事,她一向三缄其口,知道 的人并不多,向艳霓是可以保守秘密的人,而且是她的好友,所以她才会鼓起勇 气向她提出要求。 向艳霓先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紧握扫把,又呆了一会儿,才道:“思, 你没发烧吧?平常要你去我家玩,你不是说没空就是不好意思,今天怎么会想去 我家过夜?” 思没空是因为她急着赶回家煮饭给刘庆吃,不好意思是因为生性害羞没胆识, 而且不知如何应对长辈;她的生活圈本来就狭小,互动关关也少从小缺乏这种经 验。 她没见过爸爸,对妈妈残留的印象也不多,而刘惜月常常见首不见尾,工作 及约会占掳她大部份时间,留下来照顾她的,往往只有刘庆一人而已。 所以不会和长辈相处,不是她的错。 思气愤的道:“都是庆哥啦!他最近迷上飙车,迷上女飞仔,我不让他去, 他竟然不回家了!”害她煮了一大堆菜没人吃,气死人!所以她决定,“他不回 家,我就不回去,看谁……的久。” “原来如此。你一定管太严了,鹰眼想找刺激,想追女人也是情有可原嘛! 何必瞎操心!”向艳霓摇摇手,表示不值得一提,继续扫她的树叶。 “什么瞎操心?飙车可是会要人命的呐!我听阿祥哥说那个女飞仔把许多追 求者都打进了医院,这种女人太恐怖了,要是庆哥真的爱上她,一定会受伤的! 更糟的是,如果她爱上庆哥,跟着庆哥一道回来,我一定没办法和她好好相处。 说不定我会被赶出家门,说不定我要流落街头……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你怎么说 我是瞎操心呢?”思一脸怨怼的道。 “还说不是瞎操心,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想那么多做什么?”向艳霓看也不 看她,移师到另一头扫落叶。 对向艳霓来说,这种问题太复杂,不适合提供意见。 “我才不是瞎操心,别忘了我和庆哥没有血缘关系,他娶了谁对我来说很重 要!他今年二十四,已经是适婚年龄 了,要是他娶了个母夜叉,我就死定了!母夜叉一定不会 让我白吃白住!“庆哥还没追上毒玫瑰就不甩她了,要是真 的娶进家门,自己不就成为孤儿院里最老的弃儿了? “哎哟!你管那么多,简直像个管家婆一样。” 事实上,思真的是个管家婆,不但家里的家务都包办了,连水电瓦斯、开销 预算,都是她在掌控,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能做到这种地步,也算了不起了。 “干脆你自己嫁给他算了,省得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反正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嘛!你说了N次了!”向艳霓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 “不行!”思连忙摇头否定,“庆哥是我的监护人耶!叫我嫁给他好像乱伦 一样,这是不道德的,那么三八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她想都不敢想。 “好吧!那你等着看吧,看哪天悲天悯人的观音大土动了凡心,只有她才配 当鹰眼的妻子了,不然凡是血肉之躯,恐怕没人能容得下你吧!世俗之事,跟钱 有关的都会起冲突的,你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迟早要和庆哥分开的,看开点 吧!”向艳霓很市侩的说完,拿起畚斗塞给思要她扶好,她好将落叶扫进去。 “真的没人容得下我吗?” “一年,可以;两年,也许;三年——哈!我看你趴着趴着比较不会中枪!” 向艳霓有话直说,谁叫现实是残酷的呢!谁叫她……洒狗血的连续剧看太多。 思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因为向艳霓说的都是事实。 没人会平白无故的养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人,庆哥之所以养她,完全是看在从 小一起长大的分上;而且,是她亲口求他别送走她的,庆哥只是怜悯她、同情她 …… 为了多和庆哥相处的一分一秒,为了她还无法独立生活,她倔强的决定—— “那我就拖吧!能拖一年是一年。” 这个死丫头! 他才一天没回来,她就和他闹脾气了,竟然学他在外游荡不回家!她的叛逆 期未免来得太晚! 这时候,刘庆知道该找谁要人——那个偶尔会来家里玩的向艳霓。 问题是思根本没留下联络簿,什么线索也没有,更不用说打电话要人了。 三天没吃思煮的东西,嘴里好像上了一层蜡一样,吃什么都没味道;刘庆此 时有了一种很荒谬的想法——希望开始打雷。只要打雷,思就会马上奔回他的怀 抱了。 躺在沙发上,刘庆听到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却一点也不想起来找食物,心 里只想着——打雷吧!打雷吧!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刘庆连忙伸手去。 “喂?思吗?”他急急的问。 “是我。”思有些窃喜的回答。因为庆哥不只在家,还非常担心她,他焦虑 的口吻,连在一旁的向艳霓都听得出来。 向艳霓也兴致勃勃的将耳朵贴在话筒上听,两个小女生像在恶作剧一样,等 着听刘庆要说什么。 “思,我要吃海陆大餐,我肚子好饿哦!你快回来煮饭啦!”刘庆确认是思 无误后,开始装可怜,希望她听了马上回家。“我给你听听我肚子的叫声,”他 将话筒放在肚皮上一会儿,又放回耳旁,“听见了吗?” “听见了。”思对他孩子气的举动有些汗颜。向艳霓也在听呢!真不好意。 她心有不甘的又问:“我只有这点功用吗?” “当然不只!我和兄弟打麻将时,你可以倒茶清烟灰缸;我洗澡忘了拿内裤, 你可以帮我拿;我袜子不够穿,你会去帮我买;还有啊,我感冒了你会熬中药给 我喝……” 想不到大刺刺的鹰眼竟然怕挨针,死也不愿上医院,所以每次感冒都是思看 医药专栏熬中药给他。 “你对我真的很重要,回来吧!”刘庆不知道有外人在场,平常生活上的小 细节通通说出口,殊不知思的脸皮热得都可以煎蛋了。 向艳霓还火上加油的在思耳边小声说:“你比妻子更尽责,干脆听我的建议, 嫁给他算了!” “你别胡说。”思掩住话筒,拉开和向艳霓的距离,以免庆哥又说了什么令 她尴尬的话,让向艳霓对她揶揄个不停。 “我马上回去了,你别乱跑。” 思两天没买菜了,冰箱里根本没剩下什么,她利用回家的途中去超市买了绞 肉和几样青菜,凑和着煮了粉蒸肉丸和炒青菜。反正庆哥要的海陆大餐费时又费 力,想必他的肚子无法等到莱做好吧! 看刘庆狼吞虎咽的扫光盘里的菜肴,思自觉像个新婚妻子那样甜蜜幸福…… 咦?糟了!她怎么会有这种羞死人的想法?一定是被向艳霓的胡说八道给洗 脑了。 “庆哥,你今天晚上不出门了吧?”思脸色微红的问。 “为什么不要?我吃饱了睡足了,难道叫我在家看电视打蚊子吗?”刘庆大 刺刺的抽了张面纸擦擦嘴。 “那你是决定让我跟喽?否则你休想走出大门!”思立刻从娇羞的小娘子变 身为凶巴巴的管家婆。 “今晚我们要组装一辆重型机车,让你跟也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多嘴哦!像 平常一样倒茶煮宵夜就行了。” 为了怕思老是以离家出走威胁他,从此,思变成刘庆的跟班,只要是没什么 惊险镜头的活动,他总是尽量带着她。 而思内心里却渐渐把刘庆视为一个可托付终身的对象。想来想去,都是因为 向艳霓无心的一席话,害她整颗心就这么沦陷了。 她才十六岁耶!除了一次不算恋爱的单恋男老师外,什么经验都没有,这下 子竟然爱上了自己的监护人!唉!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更惨的是庆哥的注意力全在别的女人身上,人家可是D罩杯的喷火女郎,她 这个A罩杯的黄毛丫头拿什么跟人家比? 不过当前的问题不是她的A罩杯,而是如何让毒玫瑰乖乖的去见胜哥;能不 能让庆哥脱离血山盟,就看这一次了。 诱敌之计,首在投其所好。毒玫瑰爱飙车,那就下战帖吧! 他们请道上的兄弟到处放风声,说毒玫瑰输不起,不敢和鹰眼正面较量。 前几天的大型赛车没来得及参与,毒玫瑰想必懊恼了许久,这次被这般挑衅, 她绝不会错过了! 就在胜哥所订期限将至的前几天,刘庆终于正式和毒玫瑰扛上。 还有什么比长距离比赛更能表现实力的? 一时的领先,也许是运气,但一路领先就需要点运气加技巧了。 刘庆和毒玫瑰打赌,如果他一路都赢她,她就得跟他去见胜哥;如果比赛途 中她能领先他,那么他就退出飞车党,另外把他冠军的座车也送给她。 为了确保胜利,刘庆狡猾的选了条崎岖的山路。这种道路弯道特别多,而且 路面不宽,对哈雷这种起重型机车最是不利,所以刘庆轻松赢了比赛,也赢了自 由。 赛后,毒玫瑰当场将哈雷解体,零件全送给刘庆。 赛车游戏又玩了一年,渡边觉得刘庆再这样下去简直是浪费人才,于是带他 到日本去参观职业赛车手所受的训练及使用的重量级装备。刘庆去参观后,立刻 又沉迷下去,很快决定赴日发展。 只是,在这期间,思该怎么办呢? 刘庆做了最自私的决定—— “思,你休学好了,跟我去日本,我不能没有你,你也不能没有我。” 就这样,思乖乖休学跟刘庆去了日本,继续每天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当他的 管家婆,好让他安心的去学习想要的一切。 在日本,刘庆认识了来自台湾的何田,认识了跃马集团的总裁,认识了赛车 联盟的幕后金主,渐渐造就了今日鹰扬实业的一切。 因缘际会下,思在日本学了一堆美容保养的知识,回台湾后转续美容料,渐 渐走出不同当初设定的路。 原来她想当老师的,因为老师看起来很有学问,很有气质,想不到气质也是 可以装扮出来,于是她又进修了造型设计。 有天,思看着平面广告上自己做造型的一对新人,渴望有个家庭的念头,重 重敲击着她的心。 时光匆匆已过了四年,神经大条的刘庆仍然没有发觉小女孩已经长大了,而 且深爱着他,愿意为他奉献一切,渴望他不凡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回到家中,刘庆还玩心不改的在打电动,气得她想大声尖叫! 她走到电视前面,挡住他的视线,阻碍了他打电动的进度。 “哇!思,这时候不要闹脾气,快闪开!”刘庆伸长脖子,巴不得自己有透 视眼。 “我要生孩子。”思关掉电视电源,要刘庆正视她的需要。他们都已经成年 了,是该谈谈这个问题了。 “啊?你再说一遍。”刘庆手握摇杆,连忙按下暂停键。对于思的问题,他 不是没听见,只是摸不着头绪。 生孩子?她自己就是个孩子……不对,算来她已经二十了,是具备生孩子的 条件,但问题是找谁生去?要生孩子前该先结婚吧!新郎是谁?他认识吗? 想到思要结婚,刘庆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他怀中的小天使已经到了可为人 妻、为人母的年龄了,犹记当年她细瘦的小手紧抓住他的衣襟…… “我说我要生孩子。”思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宇慢慢说,叫他逃也逃 不掉。 “我反对!你还太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再考虑还差不多。”刘庆丢下摇 杆,站起来瞪着她。要吵架,不,是讨论事情,至少要站得比她高,气势才不输 她。 “我要生孩子,你要不就自己来,要不就别管我,我不想再拖下去了!”这 是思所能表达最极限的话了。 她要是敢说爱,就不会等到今天,反正庆哥又不是浪漫的人,什么情情爱爱 对他来说都是骗人的!是广告商拿来骗那些傻子拼命掏腰包买花、买巧克力、买 金饰等送情人的,他才不信! “我?自己来?”刘庆愣头愣脑的听不懂她的暗示。 “你到底要不要娶我?你今天不给我答案,我下个月就嫁给万老师!”万风 时曾经开玩笑式的向她求过婚,这时候,她只是拿来做文章而已,并非认真的考 虑嫁给他。不过,庆哥要是真的不娶她怎么办?她去哪儿变出个丈夫来。 “万老师?那颗望夫石?你们什么时候又搭上线的?”刘庆觉得自己看到了 满天星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承认思追求者不断,但从没看她认真过啊!就算有,至少该有点迹象可循 吧! 她说想和他生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万老师已经不教书了,他现在在电视台当节目制作,我担任他剧组的化妆 师已有一段时间了。他发现我后还要我代他向你问好,你当时又在打电动,一定 又没注意到我在说什么。”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她一点也不意外。 “既然是旧识,那好办。把他找出来,我们打一架,然后再问他为人师表怎 么可以做出这种不道德的事。”刘庆照自己平常的办事方法处理,连这个时候了 还无关紧要似的。 “你不要动不动就想找人打架!我为你挡架已经挡累了!”思气馁的道。 “我真是白痴,怎么会想嫁你这个长不大的老男人?我该高兴可以脱离苦海才是。” 她扶着额,一脸困惑。也许是她把一起生活当成终身目标了,才会以为自己 真的爱上了他。说不定她只是把他当成家人而已,爱自己的家人,不代表那就是 爱情啊! 不,她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她应该…… 思突然跨前一步,踮起脚尖,笨拙的吻着他的唇。 刘庆这个迟顿男,人家女生已经主动献吻了,他还硬邦邦的站在那儿,一点 反应都没有。 见他既不言又不语,思羞红了脸,挫败的摇摇手,“算了,忘了我说过的话 吧!”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时,厨房走出一个男人,是何田! 何田手里端着一锅泡面加青菜,面无表情的回望着她。 思处于惊愕之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没料到屋里还有别人,他……全 听见了吗? 羞愤之下,思转头对刘庆吼道:“我要搬出去住,反正你有何田照顾,再也 不需要我了!”她含着泪,急急忙忙躲进房里。 “喂!思,等一下,你是不是又患了经期躁郁症啦?”刘庆对着她甩上的房 门问道。他到底谁惹谁了? 何田将泡面锅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凉凉的说:“你有那么好养吗?吃泡面 就满足喽?” 何田是来讨论公事的,鹰扬实业还是个不成熟的企业体系,有些营运还不是 很顺畅,资金的调度也有点问题。 “你看看她!”刘庆指着思紧闭的房门,“我很忙耶!她这时候却来跟我闹 脾气,还说要搬出去,今天是什么鸟日子啊!” 刘庆根本不忙,还偷空在打电动,忙的都是何田。 不理会刘庆抓不住重点的抱怨,何田反问:“你打算怎么办?娶她?还是让 她搬出去?”他找到一副免洗碗筷,开始捞砸吃。 “我怎么可以娶她?我是……”他算是她的什么人?刘庆第一次认真的思考 这个问题。 思叫他庆哥,但他一点也没有当哥哥的感觉,他比较像她无助时的避风港, 像个保护者。而她也不像他的妹妹,妹妹应该更听话,更爱撒娇,不是像她这样 动不动就不准他这个不准他那个,她是他的小管家婆,不可或缺的家人…… “怎么办?何田。”他再问何田。 可怜的何田不但要忙公事,这下还得帮忙老板处理家务事,他才是招谁惹谁 了咧!真是交友不慎。 “你觉得思怎样?漂亮吗?温柔吗?适合当妻子吗?还是你另有更好的妻子 人选?你都二十八了,也该娶妻生子了。”虽然心里抱怨,但何田还是说出比较 有建树的话来。 在刘庆眼中,没人比思更美,除了已故的毒玫瑰;没人比思更温柔,除了她 发脾气的时候;没人比思更能让他感觉家的温暖,除了她月经来潮的那几天。 回想她方才的吻,虽然生涩,但又香又嫩,让他舒服的可以成仙了。 把她嫁出去,他真的舍不得啊! “但我们总不能因为习惯了彼此就结婚吧!”刘庆挣扎了会儿才道。 “你觉得还缺什么?爱情吗?你不是不相信那玩意儿?”这点何田倒有兴趣 听听。 对于爱情,刘庆还是晚熟的可怜,他根本不懂爱情,也不相信爱情的存在。 所以,他只迟疑了三秒钟,便说:“呃,既然你觉得没什么不妥,那就结婚 吧!” 就这样,刘庆竟是在和不相关的人讨论下同意向思求婚的,她这个当事人却 躲在房里捶棉被—— 一、点、都、不、浪、漫!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