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罗莉雅,虽然王子殿下他们还没回返,但这场竞技赛还是得按照规矩进行。” 站在另一边的玛丽安也弯下腰轻声提醒。“再说,我向其他人打听过了,这位从 萨克森郡来的骑士,在当地是很有名气、很优秀的骑士,他这几天在比赛结束后, 还向宫廷的贵族们公开赞扬你的美丽,看来他对你印象很好,说不定你可以说服 他留在宫廷里效命呢!” “我……”罗莉雅羞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起初自己会点头答应,全都是 为了帮助王子殿下,根本不是为了其他的原因。 “现在他是这竞技场上排名第一的骑士,你如果不答应赐福,今天的比赛也 无法开始哩!”玛琳一边说,一边解下罗莉雅缠在衣袖上的一条黄色丝巾,递给 她说道:“就用这条丝巾吧!” 意识到竞技场上千百双眼睛都注视着看台的位置,罗莉雅迫于无奈,只能红 着脸起身,倾身向前,将手上那条黄丝巾系在对方高举的长矛上。 “银骑士,祝你幸运。”罗莉雅轻启双唇,赐福给这名来自萨克森郡、化名 为银骑士的男子。 当美丽的罗莉雅转身坐回座位,银骑士骄傲地高高举起手中的长矛时,竞技 场上欢声雷动,号角手用力地吹响了手中的号角,正式为今天的竞技赛揭开了序 幕在当时大陆流行的竞技大赛,简单来说就是两名全副武装的骑士骑在战马上, 在规定的场地内所进行的比试。骑在马上的骑士们分立在场子的南北两端,当号 角声响起的时候同时冲到场中央,以手上的矛枪当武器、以力道和技巧互击,谁 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手击倒,谁就是胜利者。 “嘟呜呜呜……”号角声响起的瞬间,银骑士和对他提出挑战的对手像闪电 一样各自向中央冲去,分别举起了长矛,瞄准了预备攻击的位置,然后两支矛枪 在空中相触,发出宛如巨雷般的响声。 “锵”的一声火光四溅,在矛枪互击的强大力道之下,两名骑士都不由自主 踉舱了一下,但两位身经百战的骑士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控制住了坐骑,虽然各自 退了几步,却没有人从马上摔下来。 号角声再次响起,示意两位骑士退回原来的位置,重新再比一次。 观赏的群众在这个时候都齐声喝采,纷纷为两名骑士加油,女子们也纷纷扔 出手上的丝巾与花办,为两名同样优秀的骑士打气。 几分钟后,比试开始的号角声再次响起了。两名骑士就像刚才那样迅速的策 马向前疾奔,打算在这一次将对手彻底击倒! 银骑士将手上的矛枪举高,正当所有人以为他会像刚才一样。以矛枪打掉对 手的矛枪时,却见他选在最后一刻将矛枪拉高,直接刺向对手的头盔,后者虽然 即时应变将头一偏,但是劲道强大的矛枪先是扫到对手颈边的软甲,跟着往上弹, “锵”的一声击中了对手的头盔。 头部突如其来受到重袭,马上的骑士只觉得眼前一黑,跟着银骑士的矛枪再 次打横往他的胸腹间用力一扫,他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跌下下马一;整 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就分出了胜负,观赛的群众先是一阵静默,跟着爆出了如雷 的掌声和欢呼声。 “银骑士!” “萨克森真英雄!” 欢呼声一波接着一波,银骑士也高举手中的矛枪,骄傲地接受众人的欢呼声, 至于跌落在地的骑士,则在侍从的扶持下,黯然离开了竞技场。 就在众人兴奋地尖叫呐喊的时候,银骑士的后方突然传来了“锵锵锵”的响 亮敲打声。 不单是银骑士本人,所有竞技场上的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声响处,众人循声看 到了一名浑身黑色装扮的骑士,出现在银骑士的帐棚面前:不单是盔甲、头盔, 抑或是披风都是清一色的黑,就连胯下的战马、手上的矛枪也都是黑色的。 黑骑士举着手上黑得发亮的矛枪,一次一次地敲着银骑士帐棚前悬挂的铜制 盾牌,以一种公然挑衅的姿态要求对方接受自己的挑战! 这一名突然出现的黑骑士,在竞技场上掀起了一阵骚动。连着几天,敢向银 骑士提出挑战的,都是经过好几场比试后、充满经验的老手骑士,但比赛进行了 十多天,观众从来没看过这个人出场,而现在他第一次出场比赛,就选择了银骑 上当对手,该说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还是该说他不知死活? “喂!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居然敢向银骑上挑战?” “少不自量力了!先按部就班和新手打几场,再出来挑战吧!” “嚣张的家伙!” 群众们议论纷纷,显然都对这名黑骑士嚣张的态度感到不悦。站在场中的银 骑士沈默片刻,跟着高高举起了手上的矛枪,表示接受了对方的挑战。 “好啊!银骑士,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对!让这个嚣张的家伙见识你的本领!” 银骑士的坦然接受挑战,让竞技场上的群众再次疯狂鼓噪了起来,掌声、欢 呼声、加油声不断,再次掀起了竞技场上的另一波高潮。 三十分钟后,当银骑士二度穿着镗甲步出帐棚时,比赛再次开始了。 艳阳照射在空旷的竞技场上,将银骑士身上的钟甲照得闪闪发光,同样也让 对面的黑骑士一身黑色的盔甲亮得刺眼。 “嘟呜呜呜……”竞赛的号角声响起,围观的群众无一下屏住呼吸,像是在 注视全世界最重要的一场比赛那样,全神贯注地盯住场中央…… 就在银、黑骑士各自从南、北两端冲向中央即将要交手的瞬间,晴空万里的 蓝天突然间银光一闪,跟着干雷轰的一声响起,直接往竞技场中央劈下—— “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尖叫出声,一时之间只能呆愣在原地, 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道干雷劈下,然后在地面上产生了一阵诡异的白雾。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白雾缓缓散去的时候,紧盯着场中央的群众们不可思议 地瞪大双眼,看着跌下马、倒地不起的银骑士! “这怎么可能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刚才白茫茫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见,到底黑骑士是怎么击败他的?” 群众们议论纷纷,根本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天空突然劈下 干雷,然后起了一阵奇怪的白雾,然后银骑士就输了! “这……银骑士真的输了?”就连看台上的罗莉雅也吃惊不已地站起,十几 天来不曾输过一次的银骑士,真的输给一个陌生人? “罗莉雅小姐,不知道你对这位黑骑士的表现,是否感到满意?”看台下, 突然传来了罗莉雅熟悉的声音。 “男……男爵阁下?”罗莉雅吃惊地睁大眼,看着看台下穿着灰色兜帽、掩 饰自己身分的约瑟夫。 “看来这场竞技赛很成功,不只是宫廷的贵族都齐聚,连邻近领地的贵族、 骑士们都来了。”约瑟夫一步向前,拾高头对罗莉雅露出感激的微笑。三这都多 亏了你的帮忙,不然这次的计划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计划进行得顺利………这么说,王子殿下已经回来了,他在哪里?“罗莉雅 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做微胀红,忍不住四处搜寻着爱德华的踪影。 “放心!为了感谢你对前半场戏的努力,我一定会让这出戏完美落幕的。” 约瑟夫眨眨眼,对罗莉雅露出了“请放心”的安抚微笑。“请坐回你的位置,好 戏很快就要上演了。” “嗯。”罗莉雅点点头,顺从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穿着兜帽的约瑟夫·乔尼珥自看台迈开脚步,踩着自信的步伐缓缓走向竞技 场中央,来到夺得胜利的黑骑士身边。 “各位……”约瑟夫扯下兜帽,露出脸孔,缓缓在场中央转了一个圈,跟着 以宏亮的声音开口说。“我是约瑟夫·乔尼珥男爵,奉国王陛下的命令,在这里 为各位献上一份前所未见的神秘礼物!” “乔尼珥男爵?他不是去接爱德华王子了吗?” “如果他回来了,那王子殿下人呢?” “是啊!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安静!”约瑟夫高举起双手,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目前法蓝丝国遭 受到空前的危机,外有格兰王虎视眈眈、内有菲利普亲王意图篡位,我知道这一 阵子大家都很不安,但是请大家不要害怕,只要我们相信陛下、相信爱德华王子, 我们一定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群众沈默,纷纷竖起耳朵想听清楚约瑟夫所说的话。 “为了维系法蓝丝国的安全,爱德华王子亲自走访各地,寻求贵族领土们的 协助。天佑法蓝丝国,王子殿下下负众望,为我们法蓝丝国找到了强而有力的帮 手,而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位黑骑士,就是王子殿下寻来的帮手之一。”约瑟夫 手一扬,比着身旁的黑骑士说道:“我知道刚才大家都没看清楚黑骑士的表现, 现在我就请他再为各位表现一次他真正的本领。” 约瑟夫说完这段话之后,伸手朝空中轻拍了两下,跟着,一头狮子从竞技场 的一个入口出现,朝黑骑士的方向奔了过来。“啊!狮子!” 凶猛的野兽低咆着,矫健的身形宛如劲风般朝黑骑士的方向直扑而去,就在 狮子向上跃起、正要以利爪撕裂黑骑士的时候,黑骑士高高举起了右手的矛枪, 刹那间,晴空中再次劈下了一道银色闪电,而当那道闪电击中狮子身体的时候, 黑骑士迅雷下及掩耳的以左手抽出一把长剑,“唰”的一声砍下了狮子的脑袋! 在没有任何白雾的情况下,所有人都清楚看到黑骑士的矛枪如何唤来了闪电, 他又是如何以手上的利剑砍下了狮子的头,但不管是召唤雷电,抑或是单独面对 猛兽,这两件事都太匪夷所思了,所以众人在惊愕之余,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来。 “这位黑骑士,是目前大陆上一位著名魔法师的弟子。”约瑟夫以自豪的声 音介绍。“菲利普亲王掳走了我们最重要的肯诺比祭司,但是没关系,王子殿下 为我们寻来了更厉害的魔法师,只要有他的帮忙,法蓝丝国将会所向披靡!” 见每个人都被黑骑士方才的表现给震慑住之后,约瑟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转身对黑骑士说道:“黑骑士,现在你就下马宣示,告诉这里所有的人,你要将 你黑骑士的忠诚献给谁!” 黑骑士动作俐落地翻身下马,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往查里亡四世的看台走去的 时候,黑骑士却缓缓走向西面的看台,最后,他在一名身穿兜帽、遮住脸孔的人 面前跪了下来。 “我的生命与忠诚,都完全奉献给法蓝丝国的爱德华·圣奥尔斯王子。”黑 骑士以清晰的口吻郑重宣示。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坐在下跪的黑骑士面前的那人,缓缓推开了头上的兜帽, 露出了一头特殊美丽的深紫色头发,还有那张被大陆诗人赞誉为最美丽的精致面 孔。 拥有绝美面容的少年起身,缓步走到黑骑士的面前,抽出腰间的短剑,分别 在黑骑士的两肩上点了点,封他为自己的专属骑士。 跟着,绝美少年转身,面对着竞技场上另一端看台上的查里上四世,举高右 手平放在胸前,朗声宣示道:“启奏陛下,我爱德华·圣奥尔斯不负陛下的期许, 已经为法蓝丝国寻回最有力的帮手了!” “爱德华王子!” “王子殿下回来了!” “天佑法蓝丝国!法蓝丝国万岁!” 在听到爱德华王子以清澈嗓音宣示后,竞技场上的群众再次爆出如雷般的欢 呼声,高昂的情绪在一瞬间燃到了最高点! 爱德华王子回来了!不单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比肯诺比祭司更有能力的帮 手,这么说,他们再也不用畏惧菲利普亲王!再也不用怕格兰国了! 就在这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呐喊声中,爱德华王子以最巧妙的方式,将竞技 场上的每颗心紧紧地系在一起了。 为了庆祝爱德华王子的荣耀回返,兰开斯特宫廷特别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将所有的贵族都邀请到宫中尽情狂欢,一扫过去的不安气氛。 这场晚宴一直到清晨才结束,宫廷里到处都是醉醺醺的男男女女,有的甚至 走不回马车,干脆就在宴席上睡着了。 宴会场上始终保持清醒的是罗莉雅小姐,在贵族们知道她是为了协劝爱德华 王子才特别举办这场竞技大赛时,无不对她竖起大拇指,称证她是兰开斯特宫廷 里最美丽也是最勇敢的女人。 罗莉雅的父兄也觉得十分骄傲,在宴席上不停地举杯庆祝,在夜还未变深的 时候就已经醉倒了,罗莉雅只得在宫廷仆役们的协助下,扶着他们进入客房休息, 打算等他们酒醒后再离开。 好不容易将父兄都安顿好之后,天也快亮了,为了放松一下心情,罗莉雅决 定到花园散散步。 “呼!”就在罗莉雅摘下一朵蔷薇、凑到鼻问细闻它的清香时。她突然听到 了一阵奇怪的呻吟声。 定谁在那里?罗莉雅感到好奇,不由得拉起裙摆往前方走去。 远远的,罗莉雅在蔷薇花丛间看到了一名背对着自己的人,对方的背影十分 熟悉、身上所穿的紫蓝色衣服也很熟悉,几乎不用三秒钟的时间,她就认出了对 方的身分。 “王子殿——”罗莉雅直觉地想要开口喊人,却看到爱德华拿起一个小瓶子, 仰首饮下了瓶中绿色的液体。 当爱德华饮尽瓶中的液体,将瓶子用力甩向花丛间的时候,他无意问抬起的 脸孔却让罗莉雅尖叫出声—— 明明是爱德华王子的身形、明明穿着爱德华王子的衣服,明明拥有和爱德华 王子一模一样的深紫色头发,但……却不是爱德华王子的脸! “啊!”罗莉雅惊叫出声,下意识地转身要跑,却在一转身的同时,撞到了 一堵肉墙—— “男……男爵阁下?”罗莉雅在看到熟悉的面孔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急 忙抓住他喊道:“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他……” “我有什么不对吗?罗莉雅小姐。”身后,清澈的男性嗓音响起,紧接着, 声音的主人也来到了罗莉雅的身边。 “为什么看到我就尖叫?罗莉雅小姐。”男子低下头,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少 年脸孔。“好久不见了,原本我还想在晚宴上和你多聊聊,但是你总是被其他人 包围住,让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好不容易现在有机会独处,你却露出这种小鹿般 惊恐发抖的神情,实在让我太难过了。” “王……王子殿下……”罗莉雅恐惧地眨眨眼,瞪视着爱德华逼近自己的俊 颜。怎么回事?现在又变成爱德华的脸了?但刚刚明明是…… “是啊!你喊得这么大声,我还以为花园里出现了坏人呢!”男爵也轻声取 笑。“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但罗莉雅小姐你身上都是酒味,看来昨天的晚宴你 喝了下少酒,才会连路都走下稳、整个人都慌慌张张的。” “我……”难道真是自己喝多了引罗莉雅这下子也不敢确定了。 “罗莉雅小姐,你是我们兰开斯特宫廷的大功臣,就让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男爵主动提出要求,同时不忘对爱德华说道:“王子殿下,请容许我先护送 罗莉雅小姐回家,然后再来和您讨论其他的事情吧!” “嗯,你去吧!”爱德华颔首,温柔地牵起罗莉雅的手亲吻,紫色的眼瞳瞬 也下瞬地望着她说道:“晚安,罗莉雅小姐。” “晚……晚安,王子殿下,我先告退了。”罗莉雅惊魂未定,但也不知道该 怎么办,只得匆匆和男爵离开了。 当花园里只剩下爱德华一人的时候,他紫罗兰色泽的眼瞳倏地眯起,绽放出 一种危险阴沈的光芒,喃喃自语地抱怨着。 “啧!碍事的女人……” 碉堡内的蔷薇王子奥尔良—— 在奥尔良极具盛名的“柯宁斯堡”,是一座建立在小山上,易守难攻、极具 军事价值的碉堡,堡外除了有高墙围绕之外,还有护城壕沟为辅。对碉堡主人誓 死效忠的军队,以及前来投靠的村民,两者以交错的方式扎营建村,形成不断向 外扩散的圆形,一层一层环绕着碉堡。 这个相当于奥尔良心脏的碉堡,是由一位被世人称为黄金圣兽的男人所建立 的,虽说他是碉堡的主人,但他并没有像其他的堡主那样,将心思、金钱花费在 装潢碉堡上,只是很单纯地将这里当成可以遮风避雨、吃饭睡觉的地方而已。 碉堡主人的卧房位于塔楼的最上层,虽然这是碉堡中身分最高者的所在,但 里面的摆设却十分朴素,甚至是简陋的。房间中央摆了一张大床,床后面的墙壁 悬挂着绣有狩猎图的帐幔,不过那并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阻挡自石墙缝隙灌 人的风。 卧房四角置有四盏银制灯架,烛火虽然被时而自墙缝钻人的冷风吹得倾斜一 边,但依旧将房问照得通明。 卧房的主人艾萨克像是一头金色雄狮,佣慵懒懒地坐在大床上,他双手环胸, 一对金色眼瞳似笑非笑地斜睨着站在房间角落、神情下自在的少年身上。 “过来。”艾萨克淡淡的挑高一道眉,对少年勾勾手命令道。 一如往常,站在距离五、六步远的少年,在听到自己下达命令的时候,美丽 的脸都会不自觉地俯下,俯到自己完全看不见他紫瞳中愤怒的角度,然后,那两 片宛如蔷薇花办的嘴唇会吐出与它完全不相称的咒骂,虽说是无声的低咒,但他 多少可以猜出内容,不外乎都是些死野兽、臭野兽之类下痛不痒的谟骂。 等到少年认为能够隐藏住眼底的愤怒,也彻头彻尾将自己骂过一递以后,才 会迈开脚步,以一种心下甘情不愿、仿佛要走向断头台似的缓慢步伐走过来。 当少年真正拾起头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美丽的脸上已经戴上一层冰霜似的面 具,然后,他会公式化地褪去身上所有的衣服、安静地躺到床上去,确实地在床 第问扮演牝兽的角色——一如他们先前所定下的承诺。 是的,自愿躺在这里、允诺以身体当作交换筹码的少年,并不是—般平凡的 少年,而是拥有法蓝丝王国继承权,身分、血统都极其尊贵的爱德华·圣奥尔斯 王子。 虽然具有高贵的身分,却缺乏强而有力的盟军,所以一个月前他在大臣的陪 同下,来到奥尔良寻求与黄金骑士团结盟。而自己之所以点头答应结盟、为宫廷 派救出祭司肯诺比,甚至领军为爱德华击退菲利普亲王的军队以及格兰军,代价 就是要他献出身钵。 艾萨克不清楚爱德华答应的原因究竟是为了肯诺北,还是为了王冠,但这一 个月来,爱德华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每晚还是依约来到这里。 艾萨克俯下身,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爱德华,伸手轻轻拂开他额前的发 丝,缓缓咧开笑容。“准备好了吗?” 少年那浑身白皙透明的肌肤,以及纤细修长的四肢,融合了青涩与诱惑,当 艾萨克用修长的指尖拂过时,少年纤细的身躯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当他以舌尖轻 轻滑过富有弹性的肌肤时,少年白皙的肌肤就会染上一层晕红,就像是某种仪式 一样,于是他会一次又一次地以手、以唇舌,在少年的全身烙下自己的气息和印 记,一遍又一遍,直到少年浑身冒出薄汗、口中吐出娇媚的喘息声为止…… “啊!”当胸前的嫩蕊被男人以齿轻咬住时,少年再也无法忍受,绝色的脸 庞布满晕红,头颅拚命地摇摆,断断续绩地吐气呻吟。 “……爱德华……”艾萨克低低唤着,身下少年毫无保留的反应激起了他体 内所有的情绪,让艾萨克几乎是情下自禁地弯下身,试图吻上爱德华两片微启的 红唇。 就在艾萨克的嘴即将要触碰到爱德华两片唇的时候,后者下意识地别过脸, 让艾萨克的吻只滑过他的脸颊。 爱德华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艾萨克一愣,随即从少年的脸上读到了无法隐藏 的抗拒。 金色眼瞳中残存的一丝温柔,在爱德华脸上浮现抗拒时完全褪去,转换成野 兽想要掠夺时的危险光晕。 艾萨克不再试图亲吻爱德华,反倒是将手伸到少年的双腿之间,探手握住了 他微微昂起的分身,以指尖轻轻摩搓着渗出透明情液的顶端,眯着眼欣赏爱德华 额头冒出的豆大汗珠、还有他因为快感而扭曲的美丽脸庞…… 以熟练的技巧彻底唤醒爱德华的情欲之后,艾萨克突然停手,只是轻松扣住 爱德华的分身,然后以傲慢的语气开口。“求我。” “什么?”被情欲染深的紫瞳困惑地睁大,不明白对方为何停了下来。 “我记得刚开始几次,你在床上总是又哭又叫,好像我要杀了你一样。”艾 父萨克讽刺地挑高一道眉。“但现在我只是随便舔一舔,你就像发情的牝兽一样, 那种淫荡的样子哪里像是诗人赞扬的高贵王子呢?” 爱德华俊脸一红,却无法反驳。头几次,他确实拚命地压抑自己,怎么也不 愿意示弱,或是表现出让对方得意的反应,但是对情欲还是生手的自己,根本不 是艾萨克的对手,在识破了爱德华打算以消极的态度抵抗后,艾萨克反倒花了更 多的时间,以各式各样的方式挑起他的反应,直到自己情欲勃发的时候,艾萨克 就会毫不留情地讽刺他,就像现在这样…… “身体很热、很难受吗?想要我继续吗?”握住爱德华分身的指尖刻意收拢, 艾萨克微笑地看着爱德华倒抽一口气,再次轻声命令道:“说出来,开口求我满 足你……” 身体像是被人引燃了火苗似燥热下已,双腿间被对方唤起的分身也在悸动、 呐喊着要得到宣泄,但是爱德华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能紧咬着下唇、以一双 湿润的紫瞳瞪视着艾萨克。 “都岔开腿让我睡了快一个月了,现在还害羞吗?艾萨克嗤笑一声,以一种 拥有无尽的时间那样耐心地等待着。”说,不然就只有这样喽。“ 联系着理智与尊严的那条细线,被体内窜升的欲望瞬问烧断了,爱德华松开 紧咬的下唇,湿润的眸光几乎要眨出泪水来了,好半晌后,才以细不可闻的声音 说道:“求……求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野兽金瞳不甚满意地眯起,傲慢地再次问道。 “求求你……让我……”爱德华胀红着脸,但是不管红唇翕张了多少次,就 是无法说出确切的字眼。 “说清楚,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艾萨克并不打算放过他,甚至伸 出另外一只手到他身后的小穴,在紧室的小洞外围轻轻绕圈、刺探,甚至偶尔剌 入一根指头、反覆地撩拨着。“喏!你自己感觉得到吗?你的这里烫得吓人啊! 需要有东西立刻填补它的空虚,是不是?” 花了无数个夜晚的时间,就算每一次都能成功地让他屈服在自己的身下,但 是艾萨克知道爱德华仍然紧闭着心房、彻底抗拒着,他把自己当成了祭坛上的供 品,认定了任何加诸在他身上的,都只是换取结盟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一开始确实是如此,艾萨克原本也不以为意,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拥抱、 结合,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满足…… 不应该只是如此,不应该只是他掠夺、对方承受这么简单,他想要更多!爱 德华下应该只是屈服、不应该只是被动承受,而必须真真切切地感觉着他、渴求 着他——即使这只是在夜晚床第之间的渴求,他也需要爱德华这么做——将脑海 中所有的一切都抛开,只渴求他! “说,说出来我就让你得到满足……”艾萨克低嗄地诱惑着,情不自禁地倾 身舔掉他眼角渗出的泪水。 “呜……”挫败的泪珠自紫瞳滑落,在滑下脸颊的瞬间,也彻底瓦解了爱德 华所有的矜持,他紧紧闭上眼,再也顾不得羞耻的喊出:“求求你……放进来… …让我得到满足!” 艾萨克的嘴角勾起满足的笑痕,伸手拉过爱德华,在吻上他的同时,蓄势待 发的欲望也在下一瞬问贯穿了爱德华—— 火热的欲望深深探人爱德华的体内,让他发出近乎是啜泣的喘息声,湿润的 紫瞳狂乱地睁开,在艾萨克那双金色的眼瞳中,他看到了双颊淌泪、陷入激情狂 态中的自己。 “……爱德华……”艾萨克轻轻唤着爱德华的名字。他也凝视着爱德华紫色 眼瞳中的倒影,感觉着自己深深埋在爱德华的体内,听着爱德华在自己进入、抽 出时发出喘息的嗓音,只有在这一刻,他确确实实地拥有着爱德华…… 肉体与肉体交叠、呼吸与呼吸混合,再也分不清楚现实与虚幻,两人再一次 陷入激情的风暴之中…… 天刚破晓,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自腹部响起,也让沈睡中的爱德华不得不勉 强睁开眼睛。 伸手摸向饥肠嬷嬷的肚皮,爱德华慢慢睁开了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瞳,瞪视着 大床上方——简陋、空荡得几乎没有任何装饰的屋顶。 嗯,没错。自己还在柯宁斯堡;这个随时随地让人感觉到饥饿、处处让人体 会到破旧的地方,若是想以一句话来形容这个地方,那就是——简陋! “哎哎……痛……痛痛……”翻身坐起的同时,爱德华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喊 疼,浑身上下的骨头部像要被拆开似酸痛不堪。 留在柯宁斯堡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但是他每天都无所事事、像女人一样留在 堡里,不过这可不是他自愿的,而是那个混帐艾萨克的体力非北常人,每个晚上 被他尽情“摧残”后,不到中午根本无法起床,体力不但被耗尽、就连肚子也饿 得特别快,最窝囊的是,还得硬撑着酸痛的身体,像仆人一样在堡内到处找东西 吃。 这对向来酒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爱德华来说,在柯宁斯堡的生活简直就像地 狱一样! 但偏偏,窝囊倒楣的就只有他一个! 抵达柯宁斯堡的第二夜,自己就被艾萨克折腾得死去活来,翌日,艾萨克毫 无怜悯之心地拖着他来到温布顿伯爵,还有一路护送他到奥尔良的护卫军面前, 以轻松的语调宣布,经过一晚的协商后,他已经同意结盟,为了协助王子殿下, 他必须齐聚东南方所有的军队,为此,他希望爱德华王子一行人暂时留在奥尔良, 而在等待其他军队抵达的时间里,也要求爱德华王子“单独”留在堡内,和他学 习有关战争的知识和技巧。 当艾萨克话一说完,不只是温布顿伯爵,几乎是整团护卫军都以景仰崇拜、 敬畏感激的目光看着艾萨克。 拜托!不会真这么好骗吧!爱德华不可思议地瞪大眼,该说这群人愚蠢,还 是天真烂漫过了头?难道没有一个人看出他脸色惨白、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王子殿下,您真的长大了,看到您为了国家这么积极努力,我实在太感动 了。”温布顿伯爵眼角含泪,紧紧地握住了爱德华的手。“既然艾萨克大人肯尽 心教导王子殿下战术,这些都是很珍贵的知识,那么就请您好好把握机会学习吧!” 向来只会吟诗唱歌的王子,居然花了一个晚上说服艾萨克结盟,看他脸色苍 白、双眼失神的疲倦模样,想必昨晚一定耗尽了心思才打动艾萨克大人的吧!真 是太让人感动了! “……”学习?呸!是虐待吧!爱德华在心中冷哼。但显然温布顿伯爵已经 将艾萨克当成宫廷的救星、心中的神,和自己简单说完几句后,就转而向艾萨克 毕恭毕敬地道谢。 “……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指导’王子殿下的。”冷下防地,艾萨克 的手搭上了爱德华的肩膀,让后者整个人差点惊耽了起来。“王子殿下,你怎么 不说句话?温布顿伯爵刚才还提醒我,王子殿下出身高贵、身体难免娇弱了点, 他担心如果我‘指导’的过程太严厉,只怕王子殿下的身体会承受下了哩!” “你……”爱德华自然听得懂艾萨克的双关语,白瓷般的脸庞“唰”一声胀 红了,又尴尬又愤怒地瞪着艾萨克。 “昨天晚上我为王子殿下上的‘第一课’,不知殿下吸收了多少?会不会太 吃力?身体吃不吃得消?”艾萨克故意俯身,似笑非笑地问道。“话说回来,现 实的世界是很残酷的,如果不付出相等的代价,是绝对无法成功的喔!” “……这我当然知道。”爱德华微微侧过脸,以只有艾萨克看得见他脸上愤 怒的角度、红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结盟的事我们昨天不是都说好了,你用不 着时时刻刻提醒我。” 艾萨克与爱德华的互动看在温布顿伯爵的眼里:心中充满了感动,这两人互 动的气氛真是好,看来,法蓝丝国这次真的有救了! “正好相反,跟你一样是发热。”岳靖俪陷入困惑中。 “啊!啊!对!对!就是这里,好爽!,‘赤裸裸的叫声传来。 “鬼叫鬼叫的,听了就讨厌!”岳靖俪对着墙壁大声斥责。 “你小声点,别坏了人家的性致。”叶晖到现在还是一动也不动。 “用力!再用力!我快不行了!”叫声仿佛登上圣母峰般狂呼大喊。 “半夜三更,拜托你们保持安静!”岳靖俪狠狠地敲墙抗议,发泄怒气。 “你在干什么?”叶晖出手制止她,深怕这种行为会惹祸上身。 “他们吵到我睡觉,我当然要表示抗议。”岳靖俪言之凿凿。 叶晖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你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没错,这简直是魔 音穿脑。”岳靖俪点头。 “你没看过A 片?”叶晖眸光炯炯。 是的,岳家家教森严,连一张猥亵的色情图片都没有。 岳妈妈防他们(包括老公)跟防小偷一样,常常不定时做大扫除,就连租片 子,也规定只能租阖家观赏的普通级,电视也只能收看无线台。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指的当然是岳靖伦,他在认识蓝萱之前,就 已经在外面违规的身体力行了,只不过现在英雄无用武之地,含恨啊! 说实话,岳妈妈五十岁了,还是一条活火凤,一个星期要老公至少满足她三 次,每次都咬着手帕,免得走漏风声。 这种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做法,让年近六十岁的岳爸爸连得了气 管炎,都不敢告诉小孩,他有吃威而刚的习惯。 四十岁前是一星期七次,到现在,铁杵也会被磨成绣花针。 岳靖俪避重就轻地说:“我家穷到连录音机都没有。” “你家总该有电视,在第四台的外国片里好歹也会看过一、两次。”叶晖接 着说。 “我家缴不起有线电视的月租费。”背后说妈妈坏话,会遭天谴的。 “你……”叶晖从没想过,在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恐龙更珍贵的稀有物种。 “我怎么了?”这次她要主动打破妈妈的魔咒,不再只是在床外玩弄男人。 “算了,没什么。”叶晖心中早已决定,要忍耐到洞房花烛夜。 “你到底要问我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脸红?”岳靖俪好奇。 “我去一下厕所。”叶晖故作尿急状,冲进浴室里。 早知如此,她就去租A 片,观摩学习前戏。 看着自己的十指,有生以来,岳靖俪第一次觉得它们笨死了,只会劈砖,却 不懂得勾引他。 在他小解出来以前,这十根指头必须要有一番作为才行! 要先摸他身体的哪一部位,最能挑起他的欲火?以常识列断。应该是男性象 征,但是这样太直接了,万一吓到他,反而会害它抬不起头。 是胸膛好?还是肚子好?或是大腿好?她的想法像是面对肯德鸡全家餐的桶 子似的,烦恼着该挑哪一块鸡肉吃比较美味…… 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伴随着杀气的流氓声,打断她的思绪。 “开门!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敢打扰老子办事!”流氓大吼。 “一定是你老娘,你再敲门,我就报警控告你骚扰。”岳靖俪反唇相稽。 叶晖探出头,本来想要英雄救美,却发现外面已经没了声音。“对方怎么被 你一吓就走开了?” “听声音就知道,他的女伴肯定是偷渡来台的大陆妹。”岳靖俪微笑。 “你的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岳靖俪面对着浴室玻璃,盘腿而坐。 “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叶晖把水龙头关小,追问她的话。 岳靖俪语带调戏地说:“天气那么冷,你干么洗冷水澡?” “你怎么知道我没用热水?”叶晖的肤色已由赤红变成原本的古铜色。 “看玻璃没起雾就知道了。”隔着透明玻璃,岳靖俪摇手向他打招呼。 “你偷看我洗澡!”叶晖蹲下身,腰部以下被浴缸遮住。 “你身材好棒!”来不及了,岳靖俪早就大饱眼福。 可是,看过他全身上下,这样还不够,她期待着摸遍他的感觉。 真没想到他洗澡比杨贵妃还耗时,洗了一个多小时,牛皮也会洗成薄纸。 刚才在等他洗澡的时候,她想看电视打发时间,却意外看到了日本煽情片, 并且从AV女优的身上,学会了宝贵的经验。 此刻她的心有如脱缰野马般狂奔,迫不及待想要学以致用,但是他却在浴室 里磨香菇。 她不是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找她来小人国,表面上是给她学习的机会,不 过她连幼教职照都没有,显然他是给自己约她出游的借口。 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闪避这迟早会自然发生的事? 她看得出来他喜欢她,而且两人之间的肉体互相吸引,所以他才会去冲冷水, 这是不争的事实,但他却抗拒和她发生肌肤之亲,显然是因为心中有某层阴影阻 碍他,那层阴影是什么?是负债?是道德?还是遗传?她必须尽快解开才行。 就在她陷入沈思的同时,叶晖有如训练有素的老和尚敲木鱼般,一边不慌不 忙地穿衣,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分散她的注意力。“为人师表,凡是跟偷字有关 的事,你都应该尽量避开。” 每次他一正经八百起来,她的太阳穴就会跟着痛了起来。 岳靖俪往后一仰,白皙光滑的胴体仿佛受到炽炎摧残的雪人,瘫在床上融化, 一动也不动。“说教这种事,等回到幼稚园再说也下迟。” “随时保持纯正的心态,才是个好老师。” “我只是个助教而已。”岳靖俪对着天花板嗤之以鼻。 “在我眼中,助教就是老师。”叶晖根本是把死马当活马医。 “宾馆本来就是男欢女爱的天堂。”岳靖俪真想冲进去,掐他的脖子。 “以后要记住,千万不可以说出有性暗示的字眼。”叶晖语重心长地叮咛。 “拜托你别那么清高,我已经躺好了,快出来与我融合。”岳靖俪拿出在家 里对岳靖伦说话的语气——慈禧太后似的命令。通常岳靖伦只要一听到这种命令, 就会乖得像小李子,任她摆布。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看来这一招果然奏效! 她心想,任何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看到床上躺着一具赤裸裸的软玉温香, 一定会饿虎扑羊。 但她显然想错了,她低估了他的克制力,比铜墙铁壁还坚定。 一个转身,她的姿势从平躺变侧卧,仿佛在岩石上晒太阳的美人鱼。眼神朦 胧迷离,嘴角带着几分瞠意的勾笑,使她脸上的春意看起来更加娇俏。 深陷的锁骨,凸显的乳峰,窄细的纤腰,弧线优美的臀部,交叉的大腿,若 隐若现的幽兰,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不过,面对这种足以让人发疯的美景,他竟然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不, 仔细一看,他眉宇之间流露出微弱的下层。 太失礼了!太可恶了!要不是知道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她肯定会怀疑他是 根本就没东西可动的太监! 到底是哪里出错?是她姿势不正确,还是她表情不够妩媚? 严重的打击,伤到她的自尊心,使她又难过又气愤,一时无法回过神来。 “你越说越离谱,我看你也需要冲冷水澡,让你的身体冷静一下。”叶晖摇 头叹息。 岳靖俪露骨地说:“冷水无法冲去我心中的烈火,只有你的身体才行。” “把衣服穿好,我到楼下柜台去结帐。”叶晖背过身子,手握着门把。 “不许走!”岳靖俪冲向他背后,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上。 “你疯了不成!”叶晖吓了一大跳,下颚绷紧。 “你才疯了,到嘴的嫩鸭居然不咬一口!”岳靖俪反过来指责他。 虽然深感受辱,但她还是努力回想AV女优的动作,这时候会怎么做? 对了,用硬如钢铁的双手抓紧他的腰,防止他金蝉脱壳,再用丰满的双峰搓 揉他的背,软化他的武装,然后用柔软的红唇亲吻他的耳垂,点燃他的欲火,这 么一来,他应该很快就会投降才对,不是吗? 但结果却适得其反,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两人仿佛在打架。 她简直无法接受形势会演变成这样,不知下觉中使出铁沙掌——强大的箝制 力,引发一股令人痛不欲生的剧烈痛楚,从腰部散发到全身。 “你这样一点也不像淑女!”叶晖无力反击,只好改采柔性劝说。 “谁教你敬酒不喝,要喝罚酒!”岳靖俪完全丧失理智。 叶晖近乎哀声地恳求道:“放手!拜托你快放手!” “我偏不!”锐不可当的怒火使她发狂。 “好痛!我的骨头快被你捏碎了!”叶晖无法招架地跌坐地上。 岳靖俪有如被噩梦惊醒般,连忙放开手。“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你是喝粗鲁奶粉长大的,是不是?”叶晖像条缺水的鱼,张大嘴喘气。 “我是喝全天下医生推荐,最健康、最营养的母乳,所以头好壮壮。”岳靖 俪解释。 “算我求你,有些事女生主动不好。”叶晖好心建议,事缓则圆。 “我懂了,这件事要你主动才行。”岳靖俪懊悔下已。 “你知道错就好了。”叶晖手扶着门撑起身子,眼神闪烁。 “你要不要紧……”话还没说完,岳靖俪就发现自己上当了。“你别跑!”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