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的,我会把你的履历呈交给董事会,谢谢你今天来面试。”人事主任笑 咪眯的对着坐在他对面的应徵者点点头。 “噢……谢谢你。”高琪菲脸上的笑容勉强维持着,她安静的起身走出办公 室,然后笑容完全消失—— 又失败了。难道说,她真的没办法当老师吗? 是因为她的外表、个子,还是气质不对? 到底是为什么,谁能告诉她答案? 眼前又是一片模糊,她知道自己又哭了。 不能哭,她只是再一次的失败,国父革命也历经了十次失败,她才……呜, 被十五间学校拒绝了。 她真的很想一头撞死;她实在找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走出学校,她坐在校门口,低声啜泣。 还是不行吗? 她恐怕还是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听爸爸的话,帮他做古董生意吧…… “别哭了,这样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好欺负。” 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男人,他在安慰她的同时,把面纸塞进她手心。 高琪菲惊讶的抬眼,却发现又是赛勒斯。 “你、你怎么又出现在我身边?” “我跟踪你。”他垂眼望着她眼角的泪水,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感受。 一而一再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她所诱惑,他该做的,是认真地把古玉拿 到手,他就该离开,这个女孩只会给他带来困扰。 可是在他空暇之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担心她在外头会被人欺负, 担心她会伤心落泪…… 果然,不过几天没看见她,她又哭成了泪人儿,不知道前几天她是不是天天 都是以泪洗面? “找不到工作吗?”想也知道,谁会愿意要一个看起来比学生更需要保护的 老师? “不用你管。”被他猜中事实,她难堪的咬着下唇。 “我可以帮你。”他和台湾的几位财主有生意上的往来,要帮她找个教职并 不困难。 明明和她可以毫无交集,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亲近她,就像是蜜蜂想要摘取 甜美蜜汁般,他情不自禁。 “我说了,不用你管。”她讨厌又被他看见她在哭泣,而且他根本就是在紧 迫盯人嘛!“你到底是来台湾做什么的?总不是以黏我为最终目标吧?”她气愤 的站起来,立在他面前,握紧双拳,用眼神抗议他的无礼。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你对我而言,是个相当不错的逍遣。”赛勒斯淡 淡挑眉,冰冷的蓝眸打量着她气愤的脸蛋。 身处于众多贵族名嫒间,他难得遇上敢对他摆脸色的女人,而她,这个娇小 又胆怯的女孩,究竟是哪来的勇气敢回嘴? 他这是什么眼神?他以为他有多了不起吗? “什、什么啊!你把女人当什么了?逍遣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亏你还长得 一副相貌堂堂的模样,怎么会这么无耻啊!” “无耻?”他淡淡咧嘴一笑,“你这么说,太污辱人了。” “你就不污辱我吗?”突然她觉得周身发冷,被他森冷的眼神盯的动弹不得。 她以为他只是个爱黏人的臭男人,可是现在的他,却像个骄傲的君主,傲睨 着他低下的臣民…… “我……”发现自己差点说出道歉的话,她猛地止住。她虽然害怕,却咬紧 嘴唇,不肯说出让自己更没人格的话。 “你也有发脾气的时候?”他好奇的打量她,带着点无情的意味,却是他一 贯对人的态度。 从小他便是众人眼中高贵的王子,自然而生的优越感让他对于旁人的怒气只 会用一种无聊的心态看待。 “麻烦你赶快离开,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请你让我独自冷静一下,现在 的我,十分虚弱。”她垂下眼,已经不想再和他争辩什么了,反正根本争不过他。 “你一向都这样,不是吗?”赛勒斯叹了口气,用着连自己都料想不到的轻 柔动作,把她拉进怀里。 他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人格分裂的现象,在脑中想对她冷漠时,心里又有一 股冲动,想要好好呵护她。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再对我动手动脚的?”高琪菲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 不懂他难得流露的疼惜。 “我要到你家去,要不要顺道坐我的车回去?”他有力的手掌轻易制住她, 让她安歇在他怀里。 “我不要。”她的抗争全都无用,她已经没有心情强装坚强对抗他了,他能 不能别再烦她? “放心,我保证不吵你,让你哭个够。”望着驶近的黑色轿车,他不顾她的 抗议,把她抱起走向路边;反正她的抗议从来不曾起过作用。 “别抱我……你怎么老是这样对我?”她惊呼着举起双手乱挥,不巧的又拍 了他两耳光。 “我还想问你,怎么老打我巴掌?”他的蓝眼阴森森的瞪视着她,如果她再 动手、再挣扎,他一定会把她丢在地上。 “我……”高琪菲不敢再多言,那双眼在生气时,吓人得紧。 戴纳看着赛勒斯抱着高琪菲,头更痛了。 他其实有件事一直不敢告诉殿下,怕会影响殿下的心情,可是看起来他非得 找机会说了—— 波莉娜公主已经从西班牙搭机来台湾,明天就会抵达,找殿下大概要花几天 的时间,到时她若看见殿下对一个小女孩呵护备至,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到她家去。”赛勒斯上车后,简短的下命令。 小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乖乖的把车子开向高家。 赛勒斯示意戴纳到前头,把空间留给他和高琪菲。 “哭吧!当你想哭的时候,就躲起来哭,别让人看见,那只会让别人看你笑 话。”他的大掌梳着她及肩的发丝,在她身上,仿佛看见了从前那个青涩少年, 而他已经离开那段日子很久了。 “我不想放弃我的梦想,我真的很想当老师,我……永远都不会放弃的。” 她抽抽噎噎的在他胸前宣示。 “那样很好,有自己的目标。”他的吻掠过她的额头,安抚她的委屈。 如果她能早点认清事实,或许受的伤就不会这么多,可是她的固执全用在这 件事上头,却忘了自己在面对威胁时,总是害怕的逃避。 他温柔低沉的异国语言莫名的让她感到温暖,满怀的委屈和倦意都在他一句 句的安抚中被抚平了。 “赛勒斯,你这个人很讨厌呢。”她更往他怀里缩,猜想自己是喜欢上他宽 大温暖的怀抱了。 “嗯哼。”他决定忽略她的宣言。 “可是你有时候人又很好。”想想,不感谢他今天出借怀抱,未免太无情了 点,手是她开口了。 “那就记得我有多讨人厌,免得你爱上我。”他脸上浮起满意的笑容。头一 回,一个女人含蓄到快让人听不懂的告白让他开心。 他的话让她的心房再次震颤。 “胡扯!我才不会看上你这个外国人。”她绝对不崇洋。 赛勒斯抬起她的脸,轻柔地抹去她脸上残留的泪水。 “真的吗?你不习惯与男人接触,可是现在你却可以躲在我怀里哭;你说你 不爱外国人,有一天你说不定也会改变。” 他是怎么了?明明已经有了未婚妻,那是绝对不可改变的事实,可是他却忍 不住想对她多一分疼惜,甚至想要霸占她的爱。 她摇了摇头。“就算会,我也不会爱上你这种傲慢无礼、自以为是又嚣张的 ……” 赛勒斯不让她继续叨念,用期待许久的热吻封住她的唇。 他把她压在宽大座椅里,健壮的身躯压住她,同时加深了吻。 高琪菲一被他碰到,就忘了周遭的一切,但他可没忘,他伸出手指压在控制 钮上,升起与前座的阻隔板,挡住戴纳和小李的视线。 “这样子好吗……”高琪菲喘息着推开他,娇小的身子在他身下微微颤抖。 “我说好,就好。”他才不管她要不要,反正他喜欢,她就得奉陪。 他放肆的吮吻着她甜蜜柔软的唇瓣,双手罩信她的丰盈,有力的手指一收一 放。 “赛勒斯……”高琪菲使劲推开他。 “嗯?”他的蓝眸不再冷沉严峻,那蓝色变化成诱惑人的色彩,想要迷惑她 的心。 “你为什么要这样吻我?”她有什么特别的,让他这样对她又亲又吻?她从 没有交过男朋友,真的不懂。 “因为我喜欢。”他轻笑着含住她的耳垂,用力吸吮。 “可是我……”她的身子一阵抽搐,“啊,你别亲我那里……”她的手用力 推他,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你不喜欢?”赛勒斯笑着把她烦人的手抓住压制在她头顶,他搔人心痒的 吻这回更亲昵的压在她喉间。 她摇着头,“我……不知道。”他每一个吻都让她的体温升高一度,她觉得 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那么我更应该要让你决定喜欢我这样碰你才对。”他低语的同时,轻揉她 丰盈的手拉开她胸前的拉链,只见她脸上羞怯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胸口。 “你不能这样碰我。”她气喘吁吁的抗议。 “是吗?” “啊……”湿滑的舌滑过她舶敏感让她惊讶的瞪大眼,用仅存的力量抗拒着 他,“不要……救我……”她想唤前头的两人,想要他们救她…… “琪琪,现在你是我的,没人救得了你。”他空闲的手重回原位,手指故意 轻轻挑捻着她。 “不要这样……”一股骚麻感从他舌头和手指碰触的地方迅速泛开,她倒抽 一口气,害怕这种亲密的接触。 他们之间只见过几次面,不应该这么亲昵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赛勒斯,你到底想要什么?”她只求他能立刻停止这一切。 “让你知道你逃不开。”他想要她,这点他无法否认,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 她稚弱无辜的气质就深深吸引了他。 在欧洲,女人多是强壮而自主的,像她这样像个易碎娃娃的,难得一见。但 她这种独特的气质就是让他爱不释手,甚至不顾她的害怕与不愿,想要占有她。 在挣扎中,她及膝的裙子越撩越高,就快要曝光了…… 赛勒斯喘息着拥紧她,“如果今天不是在车上,我会要了你,但是现在不行。” 他聆听着她由急促渐趋缓和的喘息,鼻息间充满她女性的幽香,他却只能抱 紧她柔软的身体,等待自己高涨的欲望退去。 等恢复平静后,他静静的把她的衣服穿回去。 “为什么……”高琪菲凝望他,一脸茫然。 “你太诱人了,我情不自禁。”赛勒斯抬眼看她,蓝眸已经重新恢复平静。 “我并不想这样的……”激情过后,她开始回忆起刚才的情景。 她抱着头,痛苦低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不想要被碰触的啊! “该下车了。”他的冷淡,和刚才的热情狂野完全不同。 “赛勒斯……”她欲言又止,一双透着泪水的瞳眸,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点 安慰和解释。 他凝望着她,却只是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就是这样,等有空时再谈。” 她的眼追随着他的背影,这才发现他们早就已经回到她家,什么时候停车, 她根本都没发现。 她愣愣的望着戴纳和小李,他们虽然视线不在她身上,四周的气氛却诡异得 可以;她闭上双眼,想从空虚纷乱中恢复,可是好难啊…… “高小姐,请下车吧,”戴纳用怜悯的神情看着她,握住她的手臂,把虚弱 的她请出轿车。 高琪菲咬着颤抖的下唇,睁开双眼。 她看着前方高大的男人,他正用湛蓝双眼盯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带了点怒气。 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得逞了吗? “我又做错什么了?”她无辜的低喃。 “高小姐?”戴纳听不懂她的国语,狐疑的再问她一回。 “他在生气,为什么?”她的茫然更加严重,却被戴纳推向前,跟跆地来到 赛勒斯身边。 他还是一直盯着她,严峻眼神中的愤怒在,瞬间再加深一倍。 “你……”她吞咽唾液,缓缓抬头,“你在气什么……” “不许别的男人碰你,听见没?”他眯起双眼,低声警告。 当他看见戴纳碰她时,心里急遽涌起一股愤怒,怎么也压抑不了;他不懂自 己的心态,他以为自己在跨出车子后,就已经把刚才的绮恋推出脑海,但是在看 见她傻呼呼的任由他人碰她时,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突生的怒气。 她皱起秀眉,“谁碰我关你什么事?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啊!” “难道,你想要让所有男人用我刚才碰你的方式碰你?”他咄咄逼人的质问 她。 “你别说了!”她尖叫,听见他的话,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是戴纳也不介意?”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 “我很难碰到男人,你是……是……”是第一个跟她这么亲昵的男人啊!为 什么他说翻脸就翻脸?那刚才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又是为了什么?只是好玩吗? “怎样?”他缓缓的挑眉,一脸霸气,不由得她拒绝。 “你一定要这样逼迫我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不满的嚷叫,双眼却在 他凶悍的瞪视下,惊慌的下垂。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种逼人不敢多言的气势! 不,她讨厌他,她根本不想知道! 赛勒斯嘴角淡淡一撇,“你可以选择成熟的冷静,或是像个泼妇,在大街上 对我吼叫,但是我怀疑你有这种勇气。” 他无情犀利的眼中看不出他心中满满的怜惜,他原本就不是个会展露心事的 男人,更不懂得对女人温柔。 她根本只是个胆怯的小女孩,就连他这么蛮横的欺负她,她都不懂得反抗。 他承认自己的行为太过伤人,他的善变只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要她与推开她 之间游移着。 她的美好让他想要拥有她,但是他又有什么权利要她? 占有她,对她一点都不公平。 注定要分开的两个人,一旦开始,在面对分离时,他可以毫不受伤的离开, 但是她不行,可想而知当她失去他的,会有多么茫然无助所以,他不该碰她。 高琪菲咬着下唇,对他又怒又惊,不懂得自己怎么会衰到跟他纠缠在一起。 “能不能请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这对她而言,已经是过分严重的 话语了。 “等我该消失的时候,我自然会消失。”他漠然地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跨步 走向她家的古董店,正当他要推开门时,门却正巧从里头被人推开。 “琪琪,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阳光般的男孩从里头冲了出来,抱信还愣在原地的高琪菲。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