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骚儿与山林(4) 我一直奇怪,大半夜的老师在学校干什么?难道他们知道有人要改试卷?有一 次为这事我差点儿和二头翻了脸。 那回我们俩在家写作业,二头写不下去,一个劲长吁短叹,最后他终于忍不住 了:“你说山林这不是犯神经病吗?为那个骚婆子值吗?” 我狠命地把铅笔摔在地上:“值不值的他都干了,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废物! 干什么行啊?我就奇怪了,这事我都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二头没想到我发那么大火,他晃了半天脑袋才说:“我们不是有意瞒你,山林 说你知道不知道没什么关系,他就跟我说过。” “那你是死人?也不张罗劝他?” 二头使劲用笔记本拍了下脑门:“我劝得了吗?他那个脾气你会不知道?我本 来是想叫你去劝劝他,可他当天晚上就动手了。” “这么说就你一个人知道?”我奇怪地看着二头。 “对呀。” “怪了,那——那老师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是挺邪门儿的,都十二点了老师在学校干嘛?教导主任平时比谁走得都 早,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二头竟一口气问起来没完了。 我指着自己,声嘶力竭地喊道:“事先我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报的信?”二头个子矮,他仰头瞪着我不解气,竟一下跳到了 凳子上。 我撇着嘴,好久心绪才恢复平静:“你也不可能,可我就是奇怪,见了鬼啦?” 二头半天没说话,最后“哐”的一声把门摔上走了。 山林退学后就跟他爸爸一起蹬起了三轮车,我在街上见过他好几次。但山林总 跟不认识我似的,目不斜视,三轮车骑得飞快。我明白他的心思,以后再找他只好 晚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