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四海(4) “他人呢?” “离婚了。” “他有外遇了?”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进肚子。我对有夫之妇过敏。 “他也佩!前年我下岗了。没良心的怕我牵累他,跑了。”陈云凤说来很平静, 看来这事的确过去很久了。 “有孩子吗?” “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还要孩子?”她躺在沙发里,双手向后,使劲伸了个 懒腰。 “逗贫是不是?”我狠狠拍了下桌上的东芝火箭炮。 陈云凤突然抬起脸来望着我,眼睛上挑,天真得象个小姑娘。“你呢?” “我哪儿来的孩子?” “那咱们今天就好好疯一下吧!”她边说边开始脱裙子。裙子里的不少零碎立 刻展示出来。 “慢,慢慢慢,打住,打住。”我急忙窜到门口。“你憋疯啦你?” “关了三年,你就没憋疯?”陈云凤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脑门冒油,鼻翅呼扇 呼扇的。 “你知道我因为什么进去的,女人的事我怕了。”我想跑却又挪不动步。 “这是我家。”陈云凤奔过来抱住我,“我又没有当兵的老公。”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真奇怪,自己那点事传得也太确切了。 “知道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陈云凤肥厚的嘴唇粘在我下巴上了,粘 乎乎有点腻歪。 “不是你老公吧。”我舌头根儿里冒出的酸水差点流出来,老处女怀春! “装傻?”她幽幽叹口气,两行泪水居然在脸上画了两条不可思议的弧线。 “我可还在观察期呢。”老天爷!没想到陈云凤饥渴得比我厉害,今天可碰上 生猛海鲜了。 陈云凤忽然变成了一条八爪鱼,无处不在,神通广大。 我真有点儿怕,而那种感觉隐约在遥远的地方向我招手。我象被只小火炉烘烤 着,身体剧烈抖动、扭曲膨胀。久违的激情逐渐升华成可怕的欲望,我猛地将她翻 到沙发里,翻身把她骑在下面,狂风暴雨般地进攻起来。 人类之间的较量自古有之而且从未间断过。好人与坏人,穷人与富人,兵和贼, 官与民,甚至父与子。而最原始最悠久的较量则是男人与女人的互博。他们不懈的 较量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也许只要人类存在一日,这种较量便会持续下去。肉体 的、精神的,或二者兼而有之。哲人说;食欲是人类生存的动机,性欲是我们发展 的原动力。 也许是痛恨她们,也许是害怕她们,我觉得这魔鬼般盈盈垂脂的肉体是一切罪 恶的源泉。我从沉沉古韵的西安走出来,从云雾重重的川北给押回来,从铁门森森 的监狱放出来,似乎都是为了女人。我发狂般地攻击着,直到陈云凤被逼到沙发一 角。“行了、行了,停,快停!”她拼命侧过身子,“你这狗东西看来是憋坏了。 哎呦,别来了。”陈云凤累得直哼哼。 好久,她才闭上喘了半天粗气的嘴,就手咽了口吐沫。“你疯了!” 几天后,我在与徐光闲聊时谈起陈云凤。 “你提她干嘛?”徐光着重注意了一下我的表情。“你碰上她了?” “前几天在街上撞见了,臭聊了一阵儿。”骗徐光并不难,要是张东,就得实 话实说了。 “陈云凤下岗后就当鸡了,她老公为这事差点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