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就是搞女人的? “冲你这意思,我天生就是搞女人的?”我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他,非揍这兔崽 子一顿不可。 “没错!”周胖子根本不在乎我的愤怒。 周胖子开始铺被子了。“好歹哥哥也比你多活几年吧?大几岁是几岁的事。我 从八岁就离开家了,什么没见过?我的话你爱听不听。”他钻进被窝不理我了。 我让他气得后半夜都没睡着。在周胖子眼里我似乎除了那玩意儿以外,就没别 的东西了。他还自以为高明的为我指了一条康庄大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将来要 干什么。徐光打小想当球星,现在又盼着做企业家。我就是奇怪,自己活了二十多 年怎么居然连个理想都混不上?浑浑噩噩,迷迷糊糊,老是活一天算一天。不过有 一点倒是肯定的,不可能总跟野人似的在这个破公司东跑西颠儿。谁知道将来又会 怎么样,没准天崩地裂,山塌海啸,大家全他妈玩儿完。现在我只是热爱着一个有 夫之妇的傻小子。是啊!这份爱似乎已经无法更改,不可动摇了。在那段时间,我 甚至觉着自己有点神圣的味道。那绵长悠远的眷恋无时无刻不让我沉浸在深深的怀 念里,怀念着刘萍动人的微笑,款款的身姿,绵绵轻柔的细语喃喃以及令人心碎的 叹息。 “你的脚真漂亮!”刘萍去江油的晚上,我们又在她的住所缠绵良久。我把她 的脚捧在手里,不舍得放下。白嫩的脚趾羊脂般有种透明的感觉,光滑圆润的脚踝 上,几根青丝微微鼓起来。我把她的脚趾握在手心,凉凉的像握着河滩上的几枚小 石子。我把那石子一粒粒掰开来数,精心的像爱抚一件稀世的奇珍。 刘萍想把脚收回去,却拽不动。“别闹了,有点儿痒。” “怎么长的?”我笑着问她。 “不就是一双脚吗?” “好多人的手也没有这么光滑。”说着,我在她脚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哎——”刘萍头向后仰,口里发出悠长的低吟。她胸脯起伏不定,目光迷离 地瞟着我。“你,你简直就是——”她突然翻身起来,双手紧紧掐住我的脖子…… 十二月了,北京总公司的领导们想活动一下筋骨,通知各地工号准备迎接总部 年终视察。川北工地是检查的重点,队长领着大家着实忙活了一阵子。咱年轻又多 少有点文化,自然忙里忙外特卖力气。队长很高兴,特地在例会上表扬了我。 就在这时候,我收到了徐光一封信,信里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是从我父母 那儿知道我和玉玲分手的。于是便将我当成现代陈世美加以审判,还在信中再三告 诫,出门注意、千万小心之类。我觉得徐光早晚得成队长那样的人。不得不用了两 个晚上给徐光回信,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不敢奢望徐光能理解,这小子早把自 己前几年神神叨叨的样子给忘了。 北京总公司领导们移驾的当晚,我就觉着不舒服,后半夜我趴在床上疼得直冒 白毛汗,小肚子里就像有把刀来回绞着似的疼。周胖子发现基地的车不在,二话没 说,愣是把我扛到县城小医院。徐姐跟在后面一溜儿小跑,还差点摔个大马趴。在 医院里才折腾了半个小时,医生便从容地告诉我们:“没事,不过是阑尾炎。天亮 就开刀,一个星期保证出院。”周胖子不放心,又在医院里看了我许久。 第二天大清早,队长他们就来了。 “累的!就是累的!”队长痛心疾首,像为先烈送行似的。“为了总公司这点 破事忙活了两个多礼拜,吃不好睡不好的,能不得阑尾炎吗?小方,没关系,放心 养病,工作上的事我会安排的。” “医生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会儿就动手术。”徐姐也在一旁安慰我。“用 不用跟你们家里人和小周说一声?”徐姐是大嫂心肠,一直盼着我和玉玲破镜重圆。 “不用了。”到医院时周胖子就给我弄了几片止疼片,现在早不疼了。“一个 星期不就完事了吗?” 阑尾炎这种手术比生孩子都简单,连兽医都能做。没三天的工夫,我就活蹦乱 跳,满医院溜达了。小县城医院不大,山里人有病住不起,城里人有病就去广元、 江油。医院里只住了六七个人,还都是没病找病的县直属机关的退休老干部。没两 天我就凭着年轻和小护士们打成一片了。 “你们北京人都那么高吗?”有一回好几个小护士围在我床前耍贫嘴。 “我就是中等个儿。”我很愿意为北京人树立高大形象。 “你一米七几?” “我才一米八四。” “天啊!”她们像见了恐龙似的。“我哥哥一米七七,上高中时就是他们学校 最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