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为这事差点气死 “哎,一万多块,值吗?”她使劲儿在我面前晃着脸。 “嘿嘿,本来就不严重,徐光那帮傻小子瞎找乐儿。”我的心不禁翻了几下, 是年不吉,鬼魅丛生。假冒东西太多,将来娶媳妇没准都不知道娶的是谁。 “听说你进去了?”陈云凤特意向我纵纵鼻子。 “咱们班同学是不是都知道?还全挺关心我?”我心不在焉地把一枚小石子踢 到马路中间。 “有什么?不就是为了个女人吗?” “您还清楚什么?” “怎么早没看出来呀?”陈云凤抿着嘴,稍微有点夸张的高鼻梁在路灯下闪着 亮。“方路还是个情种。” “别扯了,情种个蛋!” “呦!你原来不说脏话的。”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港味,吐着舌头说。“现在上 班了啦?” “在家民营公司。咱局子里出来的,还有什么指望?老老实实做人呗。”我在 怀疑,陈云凤肯定在迪厅就看到自己了,可她为什么偏偏等徐光他们开路了才溜出 来?“你怎么样?孩子能打酱油了吧?” “瞎混!要孩子干吗?”这回陈云凤终于给了我一巴掌。 “独身啊?” “独身多美!有工夫到我那儿去玩儿。” “有时间一定去。”我想回家,眼睛一个劲儿瞄路过的出租车。 “现在呢?不是家里有人等吧?”陈云凤的黑眼珠极富挑战地挂在眼角,她伸 手打车了。 说是不远,可破夏利还是蹦了二十多块钱。 “你一个人跑迪厅干吗去了?”在车上我有一搭无一搭地问。 “我在迪厅上班。”陈云凤不动声色。 来到陈云凤金碧辉煌的两居室,我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她的家装修得也跟歌 厅似的。“你够有钱哪!听说现在工薪族不是都苦大仇深吗?” “都是我那个死东西留下的。”陈云凤脱下大衣。她身上的衣服绷得很紧,小 马甲很短,肚脐眼露在外面,腰上的肉已开始下垂了。 “他人呢?” “离婚了。” “为什么?他有外遇了?”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进肚子。我对有夫之妇过敏。 “他也配!前年我下岗了。没良心的怕我牵累他,跑了。”陈云凤说来很平静, 看来这事的确过去很久了。 “有孩子吗?” “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还要孩子?”她躺在沙发里,双手向后,使劲儿伸了 个懒腰。 “逗贫是不是?”我狠狠拍了下桌上的东芝火箭炮。 陈云凤突然抬起脸来望着我,眼睛上挑,天真得像个小姑娘。“你呢?” “我哪儿来的孩子?” “那咱们今天就好好疯一下吧!”她边说边开始脱裙子。裙子里的不少零碎立 刻展示出来。 “慢,慢慢慢,打住,打住。”我急忙窜到门口。“你憋疯啦你?” “关了三年,你就没憋疯?”陈云凤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脑门冒油,鼻翅呼扇 呼扇的。 “你知道我因为什么进去的,女人的事我怕了。”我想跑却又挪不动步。 “这是我家。”陈云凤奔过来抱住我,“我又没有当兵的老公。”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真奇怪,自己那点事传得也太确切了,就没一点演 绎的成分? “知道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陈云凤肥厚的嘴唇粘在我下巴上了,粘 乎乎有点腻歪。 “不是你老公吧。”我舌头根儿里冒出的酸水差点流出来。整个是老处女怀春。 “装傻?”她幽幽叹口气,两行泪水居然在脸上画了两条不可思议的弧线。 我真有点怕,而那种感觉隐约在遥远的地方向我招手。久违的激情逐渐升华成 可怕的欲望,我猛地将她翻到沙发里…… 人类之间的较量自古有之而且从未间断过。好人与坏人,穷人与富人,兵和贼, 官与民,甚至父与子。而最原始最悠久的较量则是男人与女人的互博。他们不懈的 较量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着,也许只要人类存在一日,这种较量便会持续下去。肉体 的、精神的,或二者兼而有之。哲人说:食欲是人类生存的动机,性欲是我们发展 的原动力。 几天后,我在与徐光闲聊时无意中谈起陈云凤。 “你提她干吗?”徐光着重注意了一下我的表情。“你碰上她了?” “前几天在街上撞见了,还臭聊了一阵呢。”骗徐光并不难,要是于仁,咱就 得实话实说了。好像谁撒谎都瞒不了他。 “陈云凤下岗后就当‘鸡’了,她老公为这事差点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