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心情小札 寒流又来袭了!听到这样的消息,有容的脸已经“黑”了一半,该死的,上 一回的冻伤还没复原,现在又……呜……真是欲哭无泪。 由于学校在山上的缘故,这里的气温往往比山下低个三、四度,甚至五度。 所以,当山下是十度而大伙儿叫冷时,我正处于五、六度的低温。现在,还有人 敢在我面前喊冷吗?唉……高处不胜寒哪,看着室友一个个拖着两个鼻水上课及 不时传来的咳嗽声,真的不知道……“感冒”这家伙啥时侯会找上我?为我祈祷 吧! 随着冬季的来到,我发觉我的睡眠时间正在拉长中,从以前早上六点起床, 到现在八点起床……唉,再延下去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怎样?这坏习惯要试着改掉 才好。听一个诚信佛教的老师说,人睡多了会堕入“畜牲道”,呵呵呵……想起 来怪吓人的,想想,一睡着就成了一头猪、臭鼬、狐狸的样子……谁还敢睡?不 过,真的累了就睡吧!偶尔让自己成为笑话让别人开开怀,那也是善事一桩。 最近痛定思痛的想在寒假中去学打字,因为最近学会了上“BBs ”聊天,所 受的挫折多!我找人聊天,对方在荧幕上出现的字幕是“你好,初次交谈,多多 指教……咦……没人吧?”又过了一会儿。“没人的话,我走啦!Bye —bye !” 当网友走的时候,我还在注音键上找着“义亡”想打出个“我”字,天!这是我 的第一个字还没上荧幕,人家已经打了一大串自问自答的话,然后走人了,留下 我一个人红着脸面对空荡荡的荧幕……你说,我受的刺激怎不大?唉,我这电脑 白痴的封号岂是偶得?我……一定要雪耻! 唉,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也不过是吐吐最近的心中的苦水罢了。有苦水当 然也少不了好玩的事啦,好玩的事嘛……最近我们系上要演话剧,剧本是由我执 笔的,待演完之后再报告观后感吧! 是鸟鸣声?外头的声音好像愈来愈有感觉了……这种与外界仿佛再度有了接 触的感受是沉重的,是起码对方允哲而言是如此。 他缓缓地、沉重地睁开眼—— “该死!”他低咒了一声,猛地一甩头,期待能将脑袋里那该死的晕眩感给 甩去。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他赫然发觉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里是哪里?他的意识至此刻已完全清醒,开始回想之前能搜索得出来的记 忆。 记得……他好像和齐傲要同归于尽,可是,定时引爆的火全给曲宓拆了,然 后……对了!齐傲在最后好像拿了一个东西往他身上扎,一阵酥麻感之后他就失 去意识了。 看来,他被送到这陌生的地方来,绝对和齐傲那家伙脱离不了关系。只是… …这里是哪里?齐傲把他送到这里做什么? 下了床,他将一块大窗帘拉开。阳光柔和的透了进来,然后……然后他看到 外头是一片雪世界及穿梭在马路之间各种不同发色的人。 天!这里是哪里?这里绝对不是日本,也不是台湾…… “我到底在哪里?”他讨厌这种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仿佛受控在人家手中的 感觉。 “美国、纽约。”一个声音传了进来,随后门被打开,走进来一约莫六十余 岁的老人。他淡淡地看方允哲一眼。“不错嘛,多补加了两次药剂,你竟然还能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醒来,可见你受过对药物免疫的训练。黑风组织的前任大枭雄 对你还颇有心的。” “你是谁?”方允哲警戒地看着他,对于自己的事情,他似乎十分了解。 “你是风云组织的人。” “有些见识,不过……”他微微一笑,不带有任何威胁气势。“我是早就退 了休的‘老风云’,早就不管组织里头的事情了。” “那好。”方允哲往外走。 “喂,你去哪里?”老人看他穿着睡衣还行色匆匆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 “若是要离开这里好歹也换套像样的衣服,黑风组织的‘角头’人物都习惯穿着 睡衣见人吗?还有啊,那套睡衣裤是我在找不到其他衣物的情况下,拿从前破旧 的睡衣充数的。裤底曾破了个洞,我别出心裁拿了半面美国国旗补上……你确定 要穿它上街?” 方允哲霎时红了脸,回头看了这套蓝色条纹的睡裤,后头果然有半面醒目而 夸张的美国国旗。他低咒了声,“该死!”伸手就要去换掉那件难登大雅的睡裤, 才拉开裤子,他的手立即像被烫着了一般的荡开,“你——”他一双眼睛瞪得老 大,一只手指指着老人,还略略发抖,脸上红得如一度烫伤。 “你怎么啦?中风了吗?”老人强忍住笑意,忽地高唱:“玫瑰、玫瑰,我 爱你;玫瑰……” “你……你这疯子,神经病!”方允哲脸又红了,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 人,但这回却被这疯人院走出来的疯老头整得一张脸“长红不褪”。 天啊!他不但被换上了一件可笑绝伦的睡裤,最恐怖的是……连内裤也被换 掉了,那件有蕾丝的女性小内裤此刻正紧裹着他雄健有力的腿,小内裤的前头印 有一朵大玫瑰花的图案……他简直要吐血了! “什么叫疯子、神经病?为了你,我可是拉下老脸逛遍了所有纽约情趣用品 店才买到那件内裤的哩!”老人仍嘻皮笑脸。“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他把身 子挨近方允哲,方允哲则瞪了他一眼,忙防贼般的闪开。“那件白色小内裤前头 印有一朵大红玫瑰,后头还有一句撩动人心的话……”他吊人胃口似的打住不说。 “什么话?” “Touchme.” “你……” “神经病,是不?”老人替他接了想说的话。 “你到底想怎样?!”方允哲气得差点吐血,这老头花了这些狗尿心思一定 想达到某个目的。 “T0uchyou?0h,n01 我没这种嗜好。”老人有趣的看着这俊秀的年轻人。 他眉宇间锁了太多的沧桑,他需要一张新面目,一个新人生。“实际上,把你整 成这样只有一个目的,让你在醒来的数个小时内不会离开这里。”他总算是说了 一句正常一点的话了。 “理由呢?”方允哲不否认对他的动机十分好奇。 “有两点。第一,我必须在这段时间说服你换张新脸;第二,我需要的药物 待一会儿就会送来,而这当中,我已经没有镇定剂了。在这两天‘需要’未达成 时,我不能让你走掉。”顿了一下,他说,“防人逃走不是我的专长,因此,我 必须想一个方法使对方不敢轻易地离开这里,在你身上,我印证了我的方法的正 确性。” “换新脸?!”这老头脑袋有问题? “相不相信易容术?”老人光是看方允哲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不相信。“很 难相信是不?以为这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事?没关系,我有把握让你相信我,因 为——你将会是易容术下的一项产物。”于是老人跟他深谈了老爹托付给自己的 任务。“只要你点个头,咱们就可以开动进行。” 方允哲愣了一下,换脸?!很大的震撼! 换张脸,重新开始一段新生活,这的确很吸引人,但是……他能够一换上新 脸就有新生活?黑风组织里的弟兄怎么办?恩人的情义就如此忘了吗?不!这是 多么不负责任的行为。义气为重的自己,竟就为了一己之私而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吗? 办不到!他真的没法子如此做。 毅然的,方允哲坚决地说:“我不换脸!” “在你黑风组织弟兄的心目中你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方允哲有些胡涂了。 “在你到美国来的同时,你那栋四十层楼的大厦已经被曲宓炸毁了,有一个 死刑犯穿着你的衣服死在里头。”老人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这消息经媒体 渲染一番后,你想……黑风组织的人员会不知道?搞不好连你们的总部此刻正扩 大的举行哀悼仪式呢!” 方允哲惊讶地看着老人。 “是谁要他们如此做的?”他真的没法子回黑风 组织了,回去只会造成混乱,组织里头一直有几个前任首领的弟兄不服他。认为 人道有先后,怎可由一毛头小子继位为首领?所以他要重回组织,谈何容易? “是你妹妹拜托齐傲相助的,黄娟期望有个焕然一新的哥哥,说句实话,以 我的个性并不轻易出手帮人,要不是看在你挺有我的缘的份上,还有‘互相利用 ’,且禁不住老爹那死老头请求的份上,老子还不屑替你动手术呢!” “互相利用?”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老人笑得有些诡异的样子……他,又 想玩啥把戏? “这件事慢慢再告诉你!”老人看方允哲似乎挺怀疑自己的样子哩!“放心 吧,这件事对彼此都有益处的,不会是要你三不五时穿着‘T0uch ’娱乐大众的。” 他开玩笑的说。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考虑吧!”他需要一段时间调适自己。“我知道你的提 议很好,但是……” “我了解,毕竟长得那么帅并不容易!”老人把话说得轻松,不希望方允哲 有太多压力,毕竟那张脸跟了他三十年,一下子要他换掉的确需要勇气。“放心 吧,你现在的模样是挺帅的,不过……我可以把你变得更帅!” 方允哲苦苦一笑。其实他虽然整起人来要人命,他不失是个可爱的老人。 “还是让我考虑考虑吧!” “也好。” 又是一个下着雪的夜。 这夜的雪很柔,由它降落地面的速度就知道,几乎是飘的。数以万计的点点 雪白从天而降,黑幕不再是清一色的黑。雪,赋予了黑夜生命一般的活络了起来。 方允哲推开了窗户,伸手去捞了数片雪花,感受它在手中的一瞬间冰冷、看 着它在手中溶化成水 “雪在手中化成水,它消失了吧?不!只是以另一种形态存在,比起雪花的 短暂,水的生命似乎可靠多了。” 方允哲回过头看到黄娟站在玄关处。她的话触动了他太多的感触。怔怔的, 他看着神情依旧淡然的妹妹。 她的话是针对他而说的,他可以理解妹妹不同方式的关怀。 “你似乎也赞同我换一张脸?” “你别无选择了,不是吗?”黄娟看着他,语气有些软了下来。“别让我这 趟白来,后天我要飞到日本去了,那里有任务等着我。真的很期待在我任务完成 回来时,我能有一个不再让自己忧心的亲人。”打从她知道哥哥是黑风组织的首 领时,她无一刻不为他忧心。 “对不起……”方允哲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我能够有个你亲口的承诺吗?一句对不起不能让我悬在半空中的心 落了地。” 彼此凝目对望了一会儿,方允哲淡淡一笑,“那么……你的心可以落了地了。” 黄娟怔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快。此刻她内心的激动又岂是言语所 能表达得出来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子开始浸湿在喜悦的泪水中。她走向方允 哲,一把紧抱住他。“哥哥……” 方允哲紧拥着她,嘴角有了抹满足的笑容。终究,他终究是听到这句期待已 久的称谓了。 第一次感受到人活着原来是可以如此愉快的,一句“哥哥”,他的生命恍若 被照亮了,渴望拥有的亲情终于让他等到了! 是的!他该有张新面目、新生活来迎接享有亲情的开始……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