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近来花家喜事连连,大姑娘风筝嫁给厉风镖局的大当家厉千孤为妻,生下了 一对十分可爱的孪生子厉平、厉安,深得婆婆和夫君宠爱,非常幸一幅美满。 去年二姑娘冰心也出阁了,嫁给了离江为妻。算来这个离江还是大有来头的, 他正是今儿个新郎倌骆御行的大哥,本名骆御尘,在阴错阳差不,被花氏夫妇所 救,与冰心姑娘谱出了恋曲,几经波折下,终於娶得美人归。 可离江生性平淡,喜欢学医大过於仕途的汲汲营营,因此选择留在逢春堂里 当个庸碌的小老百姓,将世袭王爷之位让与弟弟继承。反正他们骆家兄弟俩看上 的同是花家姊妹花,都是自家人,用不著多计较。 本想两桩亲事一起办的,可碍於兄弟姊妹不能同年迎娶和出阁的习俗,骆御 行身为弟弟,只好再多等一年。 方开春没多久,骆王府立刻派人前来下聘,可见骆御行对小美人花涟漪姑娘, 有多麽的念念不忘。 终於让他等到了迎娶的日子,其欣喜之情,自然不在话下,他早就由长安出 发,亲自到苏州迎娶美娇娘了。 这天一早,苏州城里沿路上鞭炮声不断,到处一片喜气洋洋,所有人都感受 到这股喜悦,大群人簇拥著一刖来迎娶的新郎倌,将整个花家挤得水泄不通。 人人都想见识一下花家这位最美的准王妃,究竟是怎般的颠倒众生,竟让青 年才俊的骆王爷这般如痴如狂。 现下,准新郎倌就端坐在大厅里守候著新娘子的出现,而其他人则在门外探 头探脑地张望,想窥视一二,好作为茶馀饭後的消遣。 比起外头的热络喧哗,新娘房里自然也不遑多让。 涟漪穿著一身喜服,在众家姊妹的装扮下,那张犹如出水芙蓉的绝艳之姿, 更加撩动人心、不可方物。 “哇!外头来了好多、好多人喔,人山人海的,连新郎倌也来了,想不到骆 御行那个呆子穿起红蟒袍看来还挺帅的呢……哎哟!娘,你干麽打我?”火雁哇 哇叫的声音终止於花大娘凤小邪的魔掌下,她小脸写著无辜地问。 “什麽骆御行那个呆子?没规矩!你得喊他一声三姊夫。”凤小邪教训道。 “三姊夫就三姊夫嘛!干麽打人?”火雁更加端出无辜表情走向准新娘。 “漪,娘打我,你别嫁了,你留在家保护我。” “讨打啊你!”凤小邪又伸出了一掌,教训得火雁到处乱跑。 众人看好戏似的笑开,谁也没上前去劝,反正见怪不怪了。 倒是被火雁这一闹,原本有些感伤的新房,顿时轻松不少。 “涟漪,对不起,厉哥他临时有事,所以不能为你护送花轿,你别见怪了。” 风筝歉疚地道。 “大姊别这麽说,百姓之福和我一个小小新嫁娘比,实在大得多了。﹂涟漪 真心地道。 听说这次江南水患造成不少灾民流离失所,而一向独善其身的药王堡竟然突 然好心地乐捐银两和粮食、药品等来赈灾,厉千孤理当该帮忙亲自押镳运送,免 得东西一到当地就让少数流民给抢走,这是人人应做的事,就算是义务帮忙也值 得。 相较於百姓的福利,她的婚嫁便显得微不足道。 “就是啊!大姊,杀鸡焉用牛刀。你放心,就算大姊夫不在,骆王府的花轿 也没人敢劫的。﹂火雁在躲避娘亲魔掌之虞,睨了空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大家的心 声。 反正骆王府早在数月前就派人打点好花轿的行径路线,举凡吃喝住用,一应 俱全,再加上王府里的菁英护卫尽出,想当然耳,新娘子这一路安危无虞,必定 是个最受骄宠的新嫁娘了。 既然王府方面早已准备妥当,就不必非要厉千孤送嫁不可了。 “呸!大吉大利!”风筝嗔怪地看了火雁一眼道。“这种良辰吉时,说什麽 杀呀刀的,真不吉利。” “哧!大姊,当上了厉风镖局的当家主母後,你怎麽变得这麽怕死又迷信啦, 你以往的豪气干云跑哪儿去了?”火雁取笑问。 “叫你别说了,你还说死……”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後,风筝赶忙掩住自己 的唇,与火雁打闹去。 众人轻笑,纷纷摇头。 花家的几位姊妹在一起,总是热热闹闹的,可惜涟漪就要远嫁了,几个人要 聚在一起,又不知要再等多久了。 涟漪的脸上没有新嫁娘的喜悦,有的只是对前程的茫然。 嫁人?她就要嫁给骆御行了,可为什麽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呢?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的,没想到…… “涟漪,你怎麽了?!”沈静的音调出自冰心嘴里。 涟漪抬头看到她那双锐利到几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眸时,心中难免惊慌。 她小心翼翼地隐藏著自己的心事,不让它泄漏半分。 “没……二姊,我没事。”她轻轻地摇头,柔声细语道,并不太敢与冰心精 锐的眼神接触。 “是吗?”冰心并不好唬弄。 “……是。我只是……太紧张了。”涟漪柔声地道。 “真希望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麽。”冰心并不以为事情有这麽简单。 她常用一双冷眼看世人,虽然她这辈子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与病榻缠绵,但 还是一让她看出来了,这三妹看似温柔甜美,天真无忧,但事实上并非如此,至 少她从她眼底看出了一抹忧郁。 忧郁?究竟是为了什麽?难道…… “如果你想後悔,在踏出房门恰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冰心突然悄悄地在 她耳畔道。 涟漪惊慌地抬头。糟了,她……她泄漏了什麽吗? “吉时到——”喜娘尖锐高亢的嗓音突然传了进来。 “呀!吉时到了,小姐,你的玉簪,我替你插上。”忠心的丫头月季可没忘 了准姑爷送来的漂亮簪子呢! “真漂亮!”大夥儿由衷的赞叹著。 接著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地上前簇拥著新娘子,准备送新娘子上花轿喽! “走走走,我的骆王妃,踏出房门後,从此你就大富大贵啦。”喜娘笑著道。 在众星拱月的簇拥下,涟漪慢慢地往外走—— 大富大贵呀!从此後她花涟漪即将成为骆王府的当家主母,尊贵的诰命夫人, 她这一生将会因为嫁了个好丈夫,从此顺遂。 然而……她在犹豫什麽呢?为什麽总觉得脚步有些沈重? 骆御行的样子,她怎麽也想不起来,脑海里转的反而都是那名陌生男子痴狂 炽烈的眼神。 “走啊,漪,你在想什麽?”火雁大嚷,让她收回了心神。 就差一步!涟漪发现自己就站在房门口处,只要再上前一步,她就要离开这 间她住了十八年的房间。 下意识的回头找寻冰心的身影,发现她也正以坚定的眼神看著她。 这一刻,她多想再退回房里,将自己锁起来,永远不与外界接触。 “走啊,你在看什麽?吉时都到了。﹂喜娘催促著。 不行,她若回头,必定会将一切弄得天翻地覆,无法收拾。她是花家最最温 柔乖顺的女儿呀,既然上天为她如此安排,就从了吧! 她的水眸在众人之间流转,最後停留在冰心身上,感激地对她一笑,而後跨 出了房门,为将来做了选择—— ************ 离开房门後,紧接著就是拜别祖先和父母、亲人……繁复的礼节,让涟漪转 得头昏脑胀,连自己何时上了花轿,花轿又是何时出发的,她都一无所知。 “哇!人这麽多,走得这麽慢?何时才能到长安哪?”月季的声音听似有些 抱怨,实则开心。“小姐,你说……小姐,小姐……” “嘎?什麽事?”涟漪终於听到花轿外头丫鬟的呼喊声了。 “小姐,你在想什麽?精神一直恍恍惚惚的。”月季撩起了一角轿帘问。 “没……没什麽。”涟漪这才注意到外头好像很热闹。“奇怪了,今儿个是 什麽节庆?这般热闹。” “噗哧!”月季差点没让她给笑坏。“今儿个是逢春堂花三姑娘出阁的大日 子,这位花三姑娘即将嫁往王府去,平民百姓谁不欣羡,谁不想见识飞上枝头当 凤凰的平民王妃究竟是长得什麽模样?我看前头的姑爷和路人一路道谢,笑得脸 都快僵了,好可怜……不,一生才一次嘛!值得的,呵呵呵。” 苏州的百姓果然热情无比,再加上出阁的是花神医的三女儿,受过花家恩泽 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前来祝福和看热闹的人不知凡几,几乎要将整条街道都给堵 死了,前方还必须有人负责开路,比起节庆迎神祭典,实在不遑多让。 想当然耳,这场旷世婚礼,上至新人的相貌,下至聘礼、嫁奁的多少,铁定 会在苏州城里造成不少话题。 涟漪轻笑,要换做是她,也会好奇地想围观吧! 可惜主角是她,心情大不相同。 花轿停停走走的,进度非常缓慢,真是同情外头骑在马背上受众人注目的骆 御行。幸好她只需要躲在花轿里,不需要接受众人好奇的目光;更幸好的是,要 等到正式拜堂那天才需要戴上凤冠,不然,恐怕还没有出苏州城,沈重的凤冠便 会压断她纤细的脖子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突然停了下来。 小弟花祖儿轻轻掀开轿帘。 “三姊,你还好吧!”厉千孤没能来,於是送嫁的任务便落在这唯一的小舅 子花祖儿身上了。 “嗯!”隔著母亲凤小邪亲自为她披盖上的红巾帕,涟漪恬静地点头。“花 轿怎麽停下来了?咦!外头也好像变得很安静?”她这才察觉不对劲。 “是啊!要命的,我们终於走出城门,到如意寺了。”花祖儿恐怕也没料到 乡里村民们会如此热情,也难怪涟漪一直坚持婚礼越简单越好。“都未时了,幸 好天气不大酷热,要不然可有得受。你饿了吧,月季已经去为你张罗吃的了。” 现在花轿正停在如意寺一座清幽的偏殿里,而男方则停留在如意寺外的大庭 上用餐,以利尽快启程,前往下一站——骆王府的别馆。 如意寺是花轿行径路线中,唯一一个落脚处不在客栈或别馆内的地方,尤其 没想到会在路上耽搁那麽久时间。都过晌午了,花祖儿担心她那娇滴滴的三姊不 知受不受得了。 “三姊,你到如意寺做什麽?平常还没拜够啊?”花祖儿不解地问。莫非想 去跟月老道谢赐予她这桩好姻缘? 如意寺占地面积颇广,里面除了正殿供奉观音大士外,两旁还供奉了月老和 注生娘娘,因此来此朝拜的少女和少妇也不在少数。 涟漪坚持要在如意寺停留些时间再走,众人也不知道其真正原因,也难得未 来的三姊夫骆御行止目纵容,在规划花轿路线时,不忘实现准娇妻的心愿。 “我……”涟漪轻轻摇头。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这般任性,而骆御行竟也愿意 纵容她,实在让她不得不感动。 也罢!离开如意寺後,她发誓便会将以往的一切抛下,专心当起她的骆王妃。 “算了,在这里休息一下也好,晚上再到骆王府别馆去吃顿丰盛的晚餐。” 花祖儿也不为难她,他知道除非三姊肯讲,不然,以她那闷葫芦的个性,强逼只 会逼得她泪眼以对而已,还是得不到答案的。﹁你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若真要朝拜,也得等她吃过饭再说。 “不用了,我在这里就好。”掀开了红盖头的一角,涟漪含带歉意地看著小 弟道:“让你们辛苦了,你累不累?” “我还好!倒是姊夫紧张极了,一直要我来看看你。”花祖儿笑著道。“三 姊,三姊夫真的很关心你。” 涟漪赶忙放下巾帕,声音有点不平稳地道:“你……别胡说。” “小少爷才没胡说呢!”月季捧著精致的食盘走近,浅笑地挪榆道。“刚刚 姑爷还拉著我直问你的状况,哎!你们现下不能见面,真是难为了他受得了这咫 尺相思之苦呢!” 涟漪静默不语,分不清内心里究竟是什麽滋味。 每个人都欣羡她的运气,但为何就她一个人不知足,似乎还缺少了些什麽? 她到底是怎样的人?连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哇——”前方大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庞大的迎亲队伍开始显得人心浮躁。 “贼寇,是贼寇——”人群中有人大嚷著。 月季心下一惊,握不住手上的食盘,任盘子跌落在地。 不会吧!前一阵子水患不断,造成不少民众流离失所,变成贼寇四处抢劫, 因此听说最近江南一带并不平静,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这麽大胆,连骆王府的花 轿也敢洗劫。 “怎麽办哪?”她慌张地走上前护卫住涟漪。 “别急,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花祖儿沈静地吩咐道:“月季,你在这里 好好照顾小姐,不许离开她寸步。” “是的,小少爷,我明白。”月季紧紧抓住涟漪的手。“小姐,你别怕,月 季会保护你的。” 涟漪感觉得到月季的战战兢兢,不免被她的忠心所感动。 其实她并不害怕,反正所有人都会保护她,她是生来一让人保护的女人,毫 无自保能力,纵使想帮忙,也是心有馀而力不足,还是省点力气吧! “糟了,听说贼寇人数越来越多,我必须到前头去帮姊夫和武逢的忙,三姊, 你千万别乱跑,知道吗?﹂花祖儿突然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道。武逢是现今骆王府 里的护卫长,也是这次负责迎娶事宜安全的人。 “祖儿,你要小心。”涟漪撩开了红盖头的一角,叮咛著。 “知道了。” 眼看著他越跑越远,身边几个嬷嬷、丫鬓都吓白了脸,纷纷向上苍乞求,就 在这时,突然一群流气的男子欺近。 “新娘子在这里。” “你们要做什麽?”所有女眷纷纷护住花轿。 “呵呵,听说新娘子美得跟天仙一样,各位娘儿们,你们就行行好,让咱们 开开眼界吧!”其中一名男子道。 “别想!”月季愤怒地大喊。“难道你们不知道劫骆王府的花轿是死罪吗? 别轻举妄动喔!” “哈!老子连三餐都吃不饱了,还管啥死不死罪?”这群亡命之徒,根本已 经走到穷途未路,否则谁会敢来劫骆王府花轿。“瞧这顶花轿这麽美,说不定里 头更堆满了金银珠宝。” 财宝才是他们这群快饿死的人真正的目的,毕竟女人比较好欺负,就算没财 宝,来个技王妃以令王爷也不错。 话说完,所有人便立即开始行动。 一片惊叫声後,花轿帘子整个被撩起,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新娘子 已经被几个流寇劫走了。 “哇!救命啊,新娘子被劫走了。”月季放开嗓门大嚷。“小少爷、姑爷、 武逢,救人哪——”天知道她明明握紧了涟漪的手,怎麽涟漪还会突然被歹人所 劫,让她匪夷所思。 这声音一出,所有女眷们又开始惊慌地跟著大嚷,留守在花轿附近的侍卫也 冲上前准备救人了。 “先让我瞧瞧你长什麽模样?足以令骆王爷神魂颠倒。” 当流寇正想动手揭开红盖头时,突然—— “啊——”凄惨的叫声传来。 众人眼睛一眨,才发现新娘子不知何时已让另一名蒙面黑衣人给劫入手里。 看来这黑衣人和那群流寇并非同党,月季大喜过望地喊:“这位壮士,烦请 放开我家小姐。” “办不到。”那男子醇厚的嗓音,有著独特的迷人声调。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新娘并非逢凶化吉,只是从狼嘴转落入了虎口罢了,这 是一样的糟糕啊! “大胆狂徒,你可知道我是谁?”涟漪虽然一连被几个恶人所劫,可她强迫 自己不许做无谓的惊慌。 伸手扯下红盖头,她慢慢仰首,想记牢这名恶徒的长相,以便日後追捕—— 当然,她相信这种亡命之徒是绝对敌不过骆王府的菁英的。 谁料这一抬头,她竟然愣住了。 是他! 不会错的,虽然他脸上蒙著黑布巾,但涟漪仍细心地注意到他右眼角下的疤 痕,和心中那人一模一样。 她的心再也平静不了,是他,一定是他—— “哼!在我眼中,你只是一个俘虏二黑衣人看都不看她一眼,态度冰冷无情 地道。不过,他的心里有些疑惑,这般好听动人的嗓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俘……虏?!怎麽回事?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似乎不记得她了。 可,他劫了花轿不是吗?劫王府花轿是唯一死罪呀!如果不是为她而来,如 果不是为了拯救她脱离流寇之手,那麽他究竟俘虏她做什麽? “铿锵——”兵器交击的声音,拉回了涟漪的冥想。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包括花祖儿和骆御行等人都已迅速赶至,和身边这名 男子一较高下了。 “不行,小心点,别……别伤著了我的小姐。”月季在旁急得跳脚。 刀光剑影间,因为这名黑衣男子武功高强,再加上涟漪在他手上,众人绑手 绑脚的,身手施展不开来,简直急死人了。 “大胆恶徒,还不快放下王妃,乖乖领罪。”武逢身为护卫长,被这突如其 来的状况弄得灰头土脸,无颜见江东父老。 “你也配!”那黑衣人冷笑。“退开,否则伤了你们这位宝贝王妃,我可不 负责。” 都怪那些该死的流寇,误打误撞,什麽时候不来,偏偏和他看上同样的时间, 如果不是那群人弄乱了一切,他有把握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新娘劫走,而且不 必硬拚上这场。 “快放人,你要什麽条件都好谈。”骆御行见到心上人被劫,急得如热锅上 的蚂蚁,俊脸上的浓眉早已打了好几个死结。 “呵呵呵——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的新娘。”黑衣人猖狂地道。 这番话听在涟漪耳里,又是另一种解释,内心竟有些狂喜。 “大胆!来人,给我拿下他,死活不论。”骆御行外表温文,可一日一激怒 他,他也是会给予迎头反击的。 众人又开打,黑衣人显然是有备而来,高深的武艺让大夥儿一时之间也拿他 没辙。可毕竟寡不敌众,长久下来终究也不是一件好事。 涟漪心下当场有了个主意,看准了一剑刺过来的剑锋,突然侧身向前——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 “小姐受伤了,天啊,小姐受伤了,小姐受伤了……”那尖锐的声音并非出 自涟漪,反而是出自旁边的月季,她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喊出声。 那是她从小呵护长大的小姐,也是所有人辛苦呵护著的娇柔人儿,如今竟然 在他们眼前受伤了,怎不教人难过。 她比涟漪还痛啊! 众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而不知所措,同时,其他贼寇也开始动手,整 个场面乱成一团。 轰隆!白光一闪後,突然劈下一道狠雷,让人心更为浮躁慌乱。 黑衣人因此有机可乘,他乘机揽住了涟漪飞身离去,而在他们离去的地上, 那校本该插在涟漪发上的玉簪,竟荒凉地躺在地上。 混乱依旧!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