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子殿下?太子——”小巫跑得气喘咛吁,索性停下来拉长尾音喊着,直 到太子回头。 赵軷一见是她,嘲弄地自喃,“忽冷忽热,是要我注意她吧!” 小巫举步慢慢走向赵軷,脚上微热的刺痛感,教她揪了眉心。 “巫姑娘,这么热情相送啊?” “我不是来送你的。喏,这是你掉的东西。”小巫将破碎成半月形的玉佩交 给他。 赵軷伸手去拿,俊眸一眯,倏地抓住她的纤手,没想到其貌不扬的她,竟有 双白皙滑嫩的小手。 小巫怒地挣扎抽手,“做什么!”用力搓着纤手,仿佛太子的手多脏似地。 赵軷因她的小动作而怒火渐升,拉下脸问:“我的手脏吗?” “你的手不脏,但心黑。”小巫瞪住他,一点也不畏惧他高高在上的身分。 “我心黑?”赵軷愠怒地挑起一眉。 “难道不是?你扪心自问,我懒得跟你说。”小巫瞄了一眼他又戴回腰间的 玉佩,“那块玉佩是你的?”她非常怀疑眼前傲慢自大的太子,会是当年出手救 师父的人。 “当然是我的,这块玉佩价值连城,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拥有的。”赵軷忽然 古怪地睐她,冷唇嗤笑道:“莫非你想要?” 小巫抚额仰天呻吟,内心无奈大喊:师父,你给徒儿出了一个大难题呀!谁 不救你,偏偏是这个狂妄霸道又自以为是的太子? “你的玉佩为什么碎成一半?另外一半在哪里?”小巫不死心,心中仍存着 一丝不是太子的希望。 赵軷先是一愣,然后仰天狂笑。“有趣有趣,从来没有人用这种方式向我讨 金环翠绕。你真有一套,先是忽冷忽热对我,布了局,又问我玉佩来历,无非是 想让我把玉佩送你,但是——” “停!”小巫头痛地扬手喊停,为什么太子一直以为她想索讨那块玉佩?太 子以前铁定被女人坑了不少钱。“好,我开门见山的说,这块玉佩另一半在我这 儿。” 小巫将怀中的玉佩拿出来,弯身与太子腰间的玉佩一合——完全吻合! 她在心里哀鸣,直起身,看着太子道:“没错,是你。你还记得十几年前, 你一时冲动救了一名巫师吗?我是那名巫师的徒弟。”她强调冲动二字,除此之 外,她想不出太子会好心救师父。“师父交代我要还你一份恩情,只要不是杀人 放火,我会赴汤蹈火为你完成一件事。” 赵軷慢慢地消化她的话,黑瞳深邃,记忆也缓慢往前推—— 那是他八岁那年发生的事,当年他与二皇叔下江南去游山玩水,遇一知府要 处决一名巫师,罪名是怪力乱神、摒人人魔道。当时他只是一时兴起,想看看巫 师是不是真能上天下地,所以给了那名巫师一个机会,只要能证明他的巫师身分, 他有办法免去巫师的杀头之罪。 那名巫师当场施起巫术,变出许多民间童玩,而当时正巧遇上上元节,巫师 变了一个灯笼给他,逗得八岁的他开怀大笑,于是免去了巫师之罪。 巫师坚持要在出人头地时候报答他的恩情,于是他给了巫师半块玉佩,告诉 他要报恩情就上京师找他,找到的话,他绝不客气,而巫师一定要说到做到。 回神,赵軷绕富兴味地瞅着紧抿红唇的小巫。 “你说,但伤害人的事我死都不做!”小巫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咬牙问。 赵軷的笑容渐渐扩大。让她做什么好呢? 容雪被阿澄送回蒙府后,在寝室休息时,突然一道飞镖射入房内,嵌入红桧 房柱。 她连忙起身,将飞镖上的纸条取下—— 老地方见,即刻。 一收到纸条,容雪匆忙披件裘大衣,蹑手蹑脚地往蒙府后门走去,一路上左 顾右盼。 顺利的来到纸条上所指的朱雀门旁的敬天宫。 敬天宫的主神是观音佛祖,这是座百年古庙,香火鼎盛,信徒络绎不绝。从 一间不起眼的小庙,经过数次修葺扩建,如今已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庙。 飞檐重角、气势宏伟,楼阁巍峨耸上,满眼金碧辉煌。 所谓老地方,是指佛祖殿左后方的园林。 容雪站在园林一角,无心欣赏那奇木异石的景致,她紧张的四处张望。 “雪儿,等很久了吗?”赵軷让其他两位护卫在拱门处等候,邪笑地走向局 促的容雪。 “太……赵公子。”容雪揪着柳眉,迎上他。 赵軷扣住她姣美的下颚,审视她惊惶的眼神,“瞧你吓的,我会把你吃了不 成?” “赵公子,你交代的事我已办妥了。”容雪露出勉强的笑容。 “办妥?”赵犀利地眯起跟。 “我已经收服了蒙玥羲的心,今天在茶楼你也看见了,他很在乎我,他的心 已经在我这里,我成功的破坏了他和小巫的关系。” 赵軷深沉地望着她,蓦然哈哈大笑,然后脸色一敛。“你太天真了,你以为 蒙玥羲会那么简单对你动心?我看不是,反倒是你,你是不是露出什么破绽?” “没有,我掩饰得很好。赵公子,请你相信我,不用多久,我就能偷到茶园 的权状,到时候你答应我要救我爹的事——” “不必了。”赵軷眼中浮起狡猾的笑意,“有个比你更适合的人选,我会让 她去执行这件事。” 容雪闻言,惊慌地拉住他的手臂。“那我爹怎么办?你答应我等我偷到权状, 就立刻叫荆州太守放了我爹,那现在——” “别慌,你爹那我知会过了,他的斩立决暂时不予以执行,端看我的命令做 处置。虽然原本的计画有所更动,但很快的我会再需要你,你暂时按兵不动,等 我的吩咐。” “那你还是会救我爹的,对不对?”容雪含泪。 对容雪的愚孝,薄唇冷嗤而不以为然地微扬,“你爹爱赌成痴,把你辛苦赚 的钱全部贡献给赌场,过着债主上门讨债的生活,你……一点也不恨吗?你从未 想过,要是这回你爹死在刑场,你就不必回奇香楼过着生张熟魏的卖艺生活,你 真的完全没想过?” 容雪水眸深黯,“我娘早逝,他毕竟是生养我的爹,我无法置他不管。”像 想到什么似地,水眸一亮,“我爹虽然爱赌,但不会杀人,林大胖的死不关我爹 的事,官府抓错人了。” 赵軷不以为然的笑未退去,不耐地挥挥手,转身走开。 “现在先按兵不动,我会再通知你。”赵軷消失在拱门后。 容雪深—呼吸,她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照太子的话去做。 她举起手,看着摔下山留下的伤痕。 原本是要以其他方式接近蒙玥羲的,但彷佛老天爷知晓她要做坏事似地,惩 罚她,让她失足摔下山,几乎送掉小命,幸好蒙玥羲救了她,而她也不必费心再 想接近他的方式。 算来蒙玥羲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恩将仇报太不应该,但如今她真的别无选择, 因为有能力救爹的,只有太子,只有太子而已。 粉颊落下一行清泪。原谅她,她是逼不得已的,但总有一天,她会回来还蒙 玥羲这份恩情。 小巫坐在靠窗的位子,支着粉颊,侧着俏脸,两眼恍惚地望着茶楼外,有人 悠闲逛着晃着,有人匆忙买了东西就瓜回家,这些人中,是否有像她这般苦恼的 人? 她还记得太子那时倾身向前,犀利又带调侃的眼神,像要想个最最最残酷的 方式来折磨她,最后才吐出一句:“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啧!她料想得到啦,太子那个没心没肝又会趁火打劫的人,说出来的要求, 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她现在只能揪着心惶惑不安的等。 唉! 发呆中的她,完全忽视站在她正前力,两道冷酷足以冻死人的目光。 蒙玥羲双手环胸,凝睇着那张不断叹气的呆脸。 小巫从追上赵軷,不知聊了什么后,回到茶楼便是这张脸。 他从未看小巫这么沮丧过,然而让她如此沮丧的人,竟是跋扈自大的太子! 心中的不是滋味,像食人鱼般不断地啃食他的心…… “啪!”一声,一条桌布用力扔在桌上。小巫吓了一跳,终于回神,仰首便 看到一张如冰雕似的脸。 “干什么?”该不会是容雪回蒙府去不能陪他,才拉长脸吧? “谁准你发呆?” 小巫打了个哆嗦,好冷的声音。 她垂眸一看,那是方才他丢过来的桌布。“喔,我知道了。” 拿起桌布,便往未收拾的桌子走去。 蒙玥羲的目光就这么随她微跛的身影移动。“收拾完桌面,还有两个包厢需 要人伺候,厨房只有阿厚在,拨空过去看看,一定有需要人手的地方。” 是什么原因令他如此火大?蒙玥羲胸口莫名的闷,像无止境的大火,用最快 的速度蔓延开来,焚烧掉他引以为傲的冷静理智。 小巫抬头,本来想要骂骂这个没人性的老板,可一抬眸,见他令人难解的目 光紧锁在她身上,看来此时不是申讨权利的好时机,只好呐呐地接下繁重的工作。 收拾完楼下的桌子,小巫欲上楼,去看看包厢里的客人需要什么,才上了第 三个台阶,一阵熟悉的刺痛猛然龚来,脚一软,虚软的身子来不及找支撑点,就 这么跌下。 啊!她惊怕地闭上眼,却不如预期摔下冷冰冰的地面,反而跌入一个温暖厚 实的怀抱。 再熟悉不过的浓郁茶香,缭绕在她鼻间,甚至骚动她的喉间,她知道,她跌 入了谁的怀里。 一仰首,蒙玥羲责怪地瞪她,她还来不及出声,就他给打横一抱,她惊呼地 勾住他的颈项,眨眼红着粉颊看他。 他将她抱到静眠室,让她坐稳了,才撩起她的裙摆。 “伤口浸出血珠了。”他揪眉沉声道,一定是才追赵軷所致,然而他自己亦 是罪魁祸首,叫她做那么多事……他又生气又自责。 “不要紧的啦。”她嫣红了脸,忙将裙摆拉下,盖好自己的小腿。 当容雪还在府上休养时,她时常瞒着蒙玥羲,让蒙府的丫环扶她到容雪的寝 室,聊些有的没的。 她们聊到了贞节,姑娘家比较好说话,容雪跟她说了不少,她才明白贞节原 来是这么一回事。 “我帮你上药。”蒙玥羲拿出特意带来的药箱。 “不用了。”她连忙挥手拒绝,只见他根本不听,迳自又要拉起她的裙摆, 她急忙地喊:“我的身体不能随便让男人看到、碰到的!”她没道理让一个把心 给了别的姑娘男人碰自己。 蒙玥羲拿着药膏的手僵硬的举在半空中,目光复杂地闪烁。 “那是……那是你说的,我要……要懂得守住贞节。”为什么她要那么紧张、 那么心虚? 蒙玥羲冷眸闪着森寒,一咬牙,硬是将药膏收回药箱内。 他转身大步走到门口,顿了一下,没有回头道:“叫人送你回府,别在这里 碍事。” 目送那沉怒的背影,小巫眨眨眼。他生什么气?她可是病人耶!病人主动要 来帮他的忙,竟然嫌她碍事?那好,她就依他的意离开好了。 下雪的冬夜,小巫在炕上辗转难眠,为什么心头那么躁、那么烦,就似那天 蒙玥羲要下去救容雪一样,心口紧紧的,快不能呼吸,又像有事要发生。 索性披了大衣下炕,走到小轩窗,望着冬夜里飘起的雪花,为那飘舞的美丽 雪花失神了下,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她吓了一跳,然后背后出现一道冰冷的寒气, 她警戒地转身。 她认得这个男人,是太子身边的其中一个护卫。 “你要做什么?”她连忙护紧胸口,不能怪她多心,最近老是谈到贞节的事 情,她不能不防。 “太子要你办一件事。”护卫对她猛地捂住胸口非常不以为然,他对发育不 良的小丫头没兴趣。 “这么快就想好了?”小巫戒慎地移动脚步,紧盯着那名护卫转了一圈。 “你,太子打算怎么折磨我?是要我吞剑,还是要我跳火圈?” “很简单,偷权状。” “偷权状?那是什么?”小巫一头雾水。 “幽眉岭那块茶地的权状,给你三天时间。” 脑袋轰然巨响,小巫惊诧地睁大眼。 偷茶楼的权状,那倒不如叫她去吞剑跳火圈好了。 “不可能!”她不假思索的严厉拒绝,偷了那块地的权状,无疑要茶楼关门 大吉。 “你不能说不。” “我就说不,不不不不不!够不够?还是要我再说十遍?”小巫赖皮赖到底, “我师父曾说过,太子的要求不能杀人放火。” 护卫彷佛早料到她会这么说,冷笑道:“偷,不算杀人放火。” “但那会间接要了人命,还会使许多人失去养家口的工作!”她压低怒吼的 声音。 “那些太子管不了。做还是不做?”护卫问最后一次。 “你就算再问我百遍千遍,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做!”她朝护卫做了鬼 脸,吐舌头。 “你会为你的坚持付出代价,你迟早会来求太子的。”护卫语意极深地撂下 狠话,一眨跟便消失在雪夜中。 小巫猛然打了个寒颤。 那名神出鬼没的护卫说什呀?什么代价? 她眨眨困惑的眸子,看来,此夜别想睡了。 翌日,小巫极早就起床,说贴切一点,她根本没上床睡觉。 挂着两颗黑轮到大厅,想问问富爷爷这么早,厨房里有没有吃的,正在寻找 富爷爷的佝偻身影时,突然前方大门踹开,门房慌地跑进大厅。 “怎么了?” “他他他……们,”门房卯起来结巴,一只手抖个不停,“衙役上门说要抓 人!” 当门房把话说完,五、六个衙役也刚好闯进来。 “叫蒙家人全部出来!”为首的捕头声若洪钟,连最远的南苑都听得到。 “一大早的,做什么?”小巫生气叉腰问道,这一问可触怒了捕头。 “闲杂人等走开!”捕头将她猛地一把推开。 小巫以为她要跌倒了,但没有,原来她又跌入一个怀里。 仰首一瞧,蒙玥羲仍是那副冷面孔,她挣脱他的怀抱,还为昨天的事生气, 别开脸往旁边一站。 “怎么只有你?蒙家的人统统出来?”捕头非常不爽地怒喊。 这时候,蒙瓒新和蒙瓒远才慢吞吞地走出来,还一边打着呵欠。 “是谁在大呼小叫?竟敢打扰本少爷的好眠?”蒙瓒远睁着惺松睡眼咆哮。 “富总管,你是怎么管事的?竟让人在我们蒙家的大厅上放肆?”蒙瓒新的 起床气出在富总管身上。 “瓒新少爷,是衙府的人。”富总管也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衙府?”蒙瓒新和蒙瓒远同时望向衙役,顿时双目清明,脑袋狠狠的惊醒。 “什么事?”蒙玥羲冷冷的问。 “昨天未时,在城门东发现一具女尸,仵作判定是被人先奸后杀,有人看到 是你们蒙家其中一个所为。”捕头简略地明。 “胡说!鬼扯!我们两个才不会那么做!”蒙瓒新大声冤枉。 “什么女尸案,根本不关我们的事,一定有人看错了。”蒙瓒远真不敢相信 这事儿会赖到他们头上来。 每个人都连忙撇清关系,唯有蒙玥羲冷静的像是旁观者。 捕头怀疑的目光像刀一样射向他。“那你呢?” 小巫心口一提,“我能作证,昨天从辰时到申时,玥羲少爷都待在茶楼,茶 楼里所有的茶博士亦能作证。” 捕头不耐烦地挥手,“就算有证明,一样要拘押,有什么鬼冤屈,到了府衙 再跟堂上喊冤。” “我才不要到衙门,我根本没杀人?”蒙瓒远惊怕的喊。 “你们抓错人了!”蒙瓒新深皱眉头,为了结案,府衙一年判了多少冤狱, 他多多少少知道,蒙玥羲有证人证明,但他和瓒新不见得有有力的证明。 “我跟你们去。”蒙玥羲左思右想,蒙家在京城也有一定的地位,若没有有 力的证明,府衙的人根本不可能上门来,除非有人在背后让府衙依靠,或者,根 本有一个很有权力的人在背后教唆。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皆愣住。 “玥羲少爷,你根本没罪,去干什么?”小巫不解地叫道。 “什么事啊?”娇柔的声音传入大厅,容雪眨着水眸,脱口道:“好热闹。” 一见有衙役,突生疑云,容雪走近蒙玥羲。“出了什么事?” “他杀了人。”捕头代为回答。 “杀……杀人?”容雪惊骇地后退两步,瞠目望着蒙玥羲,她只知道蒙玥羲 很淡情,却不知他会杀人。“你杀了人?我……我一直以为你……你是好人。” 小巫忿忿朝捕头吼去,“只要官老爷未判决,任何人都是清白之身。”她继 而转向惊惶的容雪,心口一揪,放轻声音说:“容雪,玥羲少爷的为人你不清楚 吗?” “我……”容雪一时哑口无言。 “谁都能误解玥羲少爷,但你不可以,你现在是玥羲少爷重要的人,要五条 件相信、支持他。”小巫心痛的说。望住蒙玥羲,他仍是把所有的情绪压抑在冷 眸之后,但她感觉得到,被心爱的人怀疑是多大的伤痛。 “石捕头,只要我跟你回府衙,大人绝对不会为难你,因为大人最主要要找 的人,是我。”蒙玥羲把话说得斩钉截铁,试探着石捕头,只见石捕头脸色微愣, 仿佛被料中心事。 石捕头左思右量,才妥协道:“好,你先跟咱们回衙,其他人留在府里候传, 不得离开府邸一步。走,带回去。” 两名捕快拿着长矛上前,往蒙玥羲胸前一举,欲将蒙玥羲押走。 “如果我不走,再十个衙差都押不动我。我自己走。”他的话冷冷的,却好 有力量,那两名衙役一接触他的冷眸,猛地一颤,怯怯的跟在他身后,不敢再碰 他。 “玥羲少爷?”小巫不放心地追到他身旁。 “回去,小心门户。”蒙玥羲直视前方,此去吉凶未卜,他不想看小巫,看 了,只怕会失去面对处决的勇气。 “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你!你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小巫红了眼,泛 着泪大声呐喊。 蒙玥羲猛地顿住脚步,他再也无法压抑对小巫的爱,一把将她狠狠地搂入怀 中,沙哑而语意深远地道:“等我。” 小巫惊讶地任他搂着。等我……泪珠决堤,滑落粉颊。 蒙玥羲低头为她拭去粉泪,情深地凝睇她的泪眸,然后悄声在她耳畔说了一 句话,再深深望她一眼,在石捕头的催促下,离开蒙家大门。 小巫惊愣片刻,脑子里还不断地咀嚼他说的话。 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蒙玥羲要这么说—— 小心容雪!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