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柳湘君跟在何豆豆身边,小小声地说:「豆豆,你不是说这是一场记者会吗? 怎麽一个记者都没有啊!」 何豆豆也发现自己猜错了,尴尬地笑了笑。「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就算 再聪明,也有猜错的时候嘛!哈、哈哈……」 「不过,这场酒会还真是盛大耶!」柳湘君好奇的东张西望,兴奋地说。「 人家以前参加过的Party 、酒会,还没有一场比得上呢!」 「咦?你常常参加这种活动啊?」 「对啊!每年我生日的时候,妈妈都会在饭店帮人家举行生日Party ,还有 还有,我爸爸公司有时候也会举办酒会,爸爸都会带我去耶!」柳湘君从侍者那 里拿了一杯鸡尾酒,眼睛盯著酒杯,兴奋地说:「不过,爸爸妈妈都不让人家喝 酒就是了。」 「那你还敢偷喝?」 「你不说、我不说,爸爸妈妈就不知道了啊!」柳湘君浅尝一口,笑咪咪地 说:「哇!甜甜的,好好喝喔!豆豆,你也喝喝看!」 何豆豆摇了摇头,一双大眼睛忙著左顾右盼。她从来都没参加过Party 、酒 会,只觉得事事样样都透著新鲜,富丽堂皇的大厅、美仑美奂的摆饰、彬彬有礼 的侍者、谈笑风生的男女、精美细致的餐具,还有上头小巧可爱的点心。 「哇!这些点心看起来好像很好吃耶!君君,你要不要吃……」何豆豆开心 地回头问柳湘君,却发现柳湘君身边已经围了一群人,众人有说有笑,笑语声不 断。 「君君是富家千金、大家闺秀,一下子就习惯这种场合了。唉!我可就没这 本事了。」何豆豆自言自语,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君君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不要过去打扰她了。」 可是湘君不在身边,这会场的人又全不认识,何豆豆登时觉得无聊起来。她 灵机一动,用碟子装了好几样点心,想了想,又端了杯鸡尾酒,打算找个地方躲 起来一个人品尝美酒佳肴。 举办酒会的宴客厅位於二楼,四面都是高高大大的落地窗,窗帘则已经都放 了下来;何豆豆发现到其中一面的落地窗外,有一块小小的阳台,她心思一动, 趁大家都不注意时,悄悄躲到窗帘後面,打开窗户,溜到了阳台上。 阳台旁有栏杆围著,栏杆外,则是一片园林,在月色映照下,别有一分朦胧 之美。 何豆豆开心极了,诗兴大发,将装著小点心的碟子放在栏杆上,对著月亮高 高举起酒杯,装模作样地吟起诗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哈!我脑袋瓜 还真不错,居然还记得老师教的这首诗……」 「学问的确是不错,不过,李白的这首「月下独酌」怎麽只念了两句而已?」 低沉的男子声音忽然响起。 何豆豆一惊回头。「你是谁啊?怎麽跑到人家的地方来了?」 「原来这是「你的」地方啊!」南宫天莞尔一笑,随手拿起碟子中的点心吃 了起来。「嗯!不错,你的口味和我满接近的,你挑的这几样点心我都爱吃。」 「喂!这是我自己要吃的耶!你吃光了叫我吃什麽?」何豆豆这可不开心了, 看著空了的碟子不住抱怨。「真讨厌!,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秘密基地,却有冒 失鬼冒出来抢地盘。算了,大人有大量,我换个地方窝著好了。」 「这地方就这麽大,你要窝到哪儿去?」南宫天看著她,不知怎地,心中总 有股温暖舒服的感觉;他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说:「这样好了,为了表示我 的歉意,我帮你再拿些点心过来。」 「好耶!最好再拿些酒过来,这种酒甜甜的,很好喝耶!」何豆豆笑逐颜开, 却不忘提醒道:「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人家发现我躲在这里喔!」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南宫天一笑,穿过窗帘,重新走 进了会场;穆清晨则候在窗边,一脸的不可思议。 「清晨,饭店负责人找来了吗?」 「何止负责人,所有的主管都已经到齐了。」穆清晨苦笑,压低了声音说。 「我实在没想到这家饭店也是你们家的。我不过才提了「南宫天」三个字,谁知 道饭店负责人就像被闪电打到一样,脸色都变了,立刻就召集了所有主管到这里 待命。」 「太小题大作了。」南宫天微皱眉头,淡淡地说。「叫他过来吧!」 穆清晨点了点头,向一名男子招了招手。 那名男子见状,立刻小跑步跑了过来,哈著腰,诚惶诚恐地说:「不、不知 道少爷驾到,有失远迎,当真罪该万死。我已经自请处分,也惩处了相关失职人 员,并且已经将总统套房准备好了,不知道少爷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南宫天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你叫韩其昌吧!这一季饭店的 业绩上升百分之三十,你做的不错,下个月到巴黎去历练历练吧!」 韩其昌一听,心中一阵激动,差点没跪下来高呼「皇恩浩荡」。「谢、谢谢 少爷提拔。我、我一定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我和朋友要在阳台聊聊天,不想别人打扰。」南宫天轻描淡写提了一句。 「是!」韩其昌已经决定待会儿调集所有保全,层层戒备。 「吩咐厨房做些点心送来,再拿几瓶葡萄酒过来。」 「是!」韩其昌心思转得飞快;那个做点心的法国师傅得过金牌奖,少爷应 该会满意才对,粤式点心就差了点,得跟「珍馐楼」借将才行!葡萄酒呢,葡萄 酒就开最贵的那一瓶…… 「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韩其昌回过神来,立刻小跑步离开,片刻也不敢延迟。 穆清晨却是看傻了眼,只觉得就算古代皇帝出巡,恐怕也没这麽威风。「你 对那颗小豆子还真是好……」 「要从人家身上要回东西,自然得客气点。」南宫天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 地说。「我和小豆子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不想让别人打扰,所以你要设法牵制住 和她一起来的那位小姐,不要让那位小姐四处找人。」 「知道了,我已经够尽心尽力了。」穆清晨看著被一群人众星拱月的柳湘君, 苦著脸说。「这些人都是我旗下第一流人才,没想到居然还得陪个小丫头鬼扯? 唉!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去和那颗小豆子谈「要事」吧!」 南宫天微微一笑,一晃眼间,又从窗帘後进入了阳台。 何豆豆正坐在阳台上,看著天上月亮发呆,所以又被他吓了一跳。「哇!不 怕不怕……咦?你不是说要去拿点心吗?点心呢?」 「待会儿有人会送过来。」南宫天自顾自地坐在她对面,一派悠闲。 「有人会送来?那别人不就知道我躲这里了?」何豆豆一听,立刻站了起来。 「安心坐著吧!服务生是我的朋友,他不会说出去的。」南宫天看著她,依 稀可以察觉当年那个小丫头的天真模样,只是如今小丫头已经变成了俏佳人 一袭剪裁合身的小礼服,充分衬托出身材的姣好婀娜,两道眉毛弯如新月, 一双大眼睛灵活明亮,嘴巴小巧而细致,红艳艳的双唇令人想一亲芳泽…… 她依言坐了下来,却被眼前这男人瞧得好不自在。「喂!干麽死盯著我的嘴 巴看啊?你、你该不会是变态色狼吧?」 南宫天回过神来,见何豆豆张大了眼睛瞪著自己,不禁一阵尴尬。「小丫头 胡说八道!我、我可是「擎天科技」总经理的特别助理,怎麽会是色狼!」 何豆豆好奇地问:「特别助理?是做什麽的啊?」 「特别助理嘛,说穿了就是高级工友,什麽杂事都得做。」南宫天不想让她 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随口胡诌了起来。 「既然什麽杂事都做,一定是忙得不得了,你怎麽还躲到这里来?」 「自然是打混摸鱼,偷得浮生半日闲喽!」他对她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 说。 「那你呢?你又为什麽躲到这里来?」 「没办法啊!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聊的话题我又不太懂,只好躲 到这里透透气啦!」何豆豆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抱怨地说:「所以我说你们 老板还真无聊耶!既然答应捐钱给我们的「推理研究社」,那就爽快一点嘛!干 麽还要人家参加这个什麽酒会的,真是有够麻烦!」 「原来你就是台北大学「推理研究社」社长何豆豆小姐啊?幸会,幸会。」 南宫天装起傻来,肚里暗笑。 「你认得我啊?」 南宫天强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老板收到你们寄来的募款信,知道 你们是推理研究社的「精英」,一直想要见你们一面,所以身为特别助理的我, 当然听过你的名字喽!」 「咦?你的老板为什麽想见我们啊?」 南宫天刚要开口,韩其昌却已穿过窗帘、越过窗子,必恭必敬地走了进来。 「少爷,点心已经准备好了,请问要先上哪一样?」 「咦?你怎麽叫他少爷啊?他不是「擎天科技」总经理的特别助理吗?」何 豆豆满脸狐疑地看了看韩其昌,又回头看了眼南宫天。 韩其昌正要回答,发现南宫天的目光正冷冷地看著自己,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结结巴巴地说:「呃……南宫先生是「擎天科技」的重要干部,「擎天科技」又 是我们的重要客人,我、我自然要尊称南宫先生一声少爷了……」 「没错,正是这样。」南宫天神色略缓,冷冷地说。「不拘哪一样,先送些 点心过来,何小姐还没用餐呢!」 「是是是,马上来、马上就来。」韩其昌擦了擦汗,连忙跑步离开,一个不 留神,还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这个服务生怎麽慌慌张张的啊?」何豆豆看著窗户,有些好笑地说。「他 居然还叫你少爷耶!真好玩。」 南宫天浅浅一笑,却笑得很寂寞。在他底下做事的人,见了他还能对答如流 的人本来就不多,对这些人而言,南宫天是比神佛还崇高、也比恶魔还可怕的存 在! 「不过,原来你姓「南宫」啊!我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姓的人耶!」何豆豆 看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觉得「南宫」这个姓光是听起来就很棒吗?我看武侠小说里头,很多 男主角都姓「南宫」耶!而且他们不只武功出神入化,还一定是英俊潇洒、风流 倜傥的翩翩公子呢!咦?你长得也满帅的嘛!奇怪了,是不是姓「南宫」的人都 是大帅哥?」 南宫天闻言一愣,心中居然有丝雀跃。「你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帅是很帅啦!不过……」何豆豆上上下下端详一番,摸著下巴,很认真地 说「就是太阴险了些。」 「我、我阴险?」南宫天听到这个评语,差点没吐血身亡;恰巧韩其昌在这 时候把点心和葡萄酒送了进来,於是便成了南宫天发泄怒气的替死鬼。「点心上 得太慢了。」 韩其昌感受到话里有一股杀气,吓得差点没跪了下来。「对、对不起,我、 我……」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麽?」 韩其昌吓得语无伦次。「没有,我、我绝对没有听到「阴险」两个字……」 「立刻消失,谁也不准再进来!」南宫天面色一沉,韩其昌立刻吓得连滚带 爬地退了出去。 「你生气了?」何豆豆也发现他在生气了,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对不 起,是我措辞不当,难怪你会生气。我不是说你阴险啦!我是说你长得有点像我 小时候遇到的一个大坏蛋,而那个大坏蛋很阴险啦!」 「原来如此。」南宫天神色略缓,将一块蛋糕放在小碟子里,递给何豆豆。 「你还没吃东西吧?先吃块蛋糕好吗?」 「好啊!」何豆豆接过蛋糕,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南宫天见她吃得香甜,不知怎地,居然也跟著开心了起来,笑问:「何小姐, 你要不要来一杯葡萄酒?」 「你叫我豆豆啦!我朋友都这样叫我。」她吃完蛋糕,又拿了一个烧卖,笑 咪咪地说。「我也要一杯葡萄酒。嘻!这样好像在旅行喔!」 他替她斟了一杯酒,随口问说:「你经常旅行吗?」 「也不是经常啦!不过,我小时候就有出过国喔!」何豆豆双手捧著酒杯, 喝了一口,得意洋洋地说。「那个地方是一座海岛,很漂亮的,不过,我忘了那 座岛叫什麽名字就是了。对了,我刚才说的大坏蛋就是在那座岛上遇到的。 你知道吗?那个人真的很坏喔!我请他喝椰子汁、陪他出海玩,还钓鱼要请 他吃,结果他居然把我爸爸打到吐血耶! 可是因为那时候老师一直教我们要效法先总统蒋公「以德报怨」的精神,所 以他掉到海里的时候,我还是救了他命耶!唉!我的心肠有时候就是太软了…… 咦?你脸色怎麽这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没事,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大好人」啊!」南宫天愈听愈恼,铁 青著脸,险些吐血而亡。 死丫头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什麽以德报怨,要不是你把我推到海里,我用 得著你这臭丫头救命? 「没有啦!」何豆豆乾笑了两声,脸上却难掩得色。「不过你还真是倒楣耶! 长得这麽帅,却和那个大坏蛋长那麽像……哇!你的酒杯怎麽碎掉了?」 死丫头!我没杀人你就该偷笑了!南宫天眼角跳了两下,阴沉沉地说:「我、 我最近在练握力,想试试自己的握力有没有长进。」 「白痴!那也用不著拿玻璃杯来试啊!你看,手都流血了。」何豆豆连忙从 皮包里拿出手帕,身子略倾,替他包扎手上的伤口。 她一靠过来,两人相隔便只有指掌之间;南宫天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何豆豆 玉颈胜雪,一抹酥胸若隐若现。 他平生见过美女无数,比何豆豆美艳性感的更是大有人在,但此时不知怎地, 竟然感到一阵目眩神迷、口乾舌燥起来。「谢、谢谢。」 「这没有什麽,你不用那麽客气啦!」何豆豆抬起头来,展颜一笑,却又被 吓了一跳。「哇!你的脸怎麽这麽红?啊!我知道了,你的身体一定很不好,难 怪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又发青发黑……」 「你、你少胡说八道!」南宫天面红耳赤,脸上阵青阵白,果然一副不太「 健康」的样子。「我身体好得很,再活一百年都没问题!」 「真的吗?你要不要去做个健康检查?」 南宫天没好气地说:「就跟你说我身体好得很,你是没听到啊!」 「呿!好心没好报。」何豆豆好生没趣,咕噜一声,把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 尽,然後将杯子伸到南宫天面前。「喂!我还要一杯。」 「小豆子就是小豆子,一点长进都没有,一个「请」字还是不会说。」南宫 天小声咕哝,却还是替她斟了一杯。 何豆豆没听清楚,眨著大眼睛,好奇地问:「你说什麽啊?」 「没什麽。」南宫天也替自己另外斟了一杯,边喝边问:「对了,你一个女 孩子,为什麽会想成立「推理研究社」?」 「干麽?你瞧不起女生啊?女孩子就不能成立「推理研究社」当侦探啊?」 她瞪了他一眼,义正辞严地说。「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最出名的推理小说作家阿 嘉莎·克莉丝蒂就是女生耶!」 「我没这个意思,你何必这麽激动?」南宫天莞尔一笑,斜靠著窗,轻松地 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麽会想当侦探而已。」 「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从小就聪明伶俐,当侦探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了。」 南宫天一口酒全喷了出来。「你、你聪明伶俐?」 「对啊!小时候我看连续剧,一下子就知道壤人是谁了,我爸爸每次都夸我 好聪明呢!」 何豆豆满脸得色,滔滔不绝地说:「所以我就想啦,我一定有当侦探的一流 素质,所以我就买了很多的侦探小说来研究。对了,就连日本漫画「名侦探柯南」 和「金田一少年之事件簿」我也全看完了,我还打算以後要开一家豆豆侦探社… …哇!你怎麽又把酒喷出来了?没想到你连肠胃也不好。」 遇到你,我没被搞成神经病就算身体健康、精神畅旺了!南宫天咳了几下, 勉强开口。「没、没想到你小时候就能发现自己的「长处」,立定志向,了不起, 真是了不起。」 「没有啦!我只不过是朝著小时候的志愿,一步一脚印地迈进而已,真的没 什麽啦!」何豆豆被称赞,眼睛都亮了起来。 接著她又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开心地说:「对了,你不是说你们总经理一直 想要见我们「推理研究社」的精英一面吗?为什麽啊?」 「这……」他灵机一动,打算挫挫这小丫头的锐气。「自然是有问题想请教 你们喽!」 「喔?」何豆豆一听,精神全来了。「你们尽管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 名侦探豆豆解决不了的问题。」 臭屁的小鬼,还名侦探咧!南宫天闷哼了一声,满脸堆笑,一脸感激地说: 「那就多谢了!其实这问题也不是我们总经理要问的,是我自己要请教的……」 「没关系啦!」她拍了拍他肩膀,义正辞严地说。「众生平等,总经理和特 别助理都是正当职业,我名侦探豆豆不会因为是你要问的就随便回答,你可以放 心啦!」 「是、是吗?」他乾笑了两声,才开口说:「是这样的,前两天我搬新家, 谁知道搬家的头一天晚上就遭小偷了,我还被花盆砸了一下。不过那两个小偷也 怪,什麽东西都没偷,反而留下一张令人难以理解的纸条。」 「喔?那纸条上头写了些什麽?」何豆豆又倒了一杯葡萄酒,笑咪咪地喝了 起来。 「那纸条上头写著,「我踏月色而来,借贵狗一用,帮阁下抓贼,两不相欠 也!怪盗少女……」哇!你怎麽把酒喷到我脸上来了?」南宫天被喷了一脸酒水, 居然一点也不恼,反而关切地问:「怎麽了?是不是喝太急呛到了?」 「哈,没错没错,是、是喝得太急了点……」她脸上阵青阵白,口中胡言乱 语,心底暗暗叫苦。 嘿嘿!还、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咧!原来那个挨了君君一花盆的小偷就是 他!不过、不过他好像不是小偷而是房客耶!这、这下可糗大了…… 「你还好吧?怎麽脸色怪怪的?」 「没、没事,你继续说吧!」何豆豆乾笑了两声,又倒了一杯酒,想借酒压 惊。 「那我就继续说了。」他仔细地端详了她好一阵子,发现没有异状,才放心 地继续说:「虽然那两个小偷没有偷走任何东西,不过小偷离去後,我养的秋田 犬「雪丽」却怪怪的,整只狗懒洋洋的,一点精神都没有。所以想请你们「推理 研究社」帮我解答疑惑、指点迷津一下。」 「这、这问题很简单啦!」 「简单?」南宫天一愣。 何豆豆大著胆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的狗狗是不是女生啊?」 「你怎麽知道?」 「既、既然叫「雪丽」,想必是个女生嘛!哈、哈哈……」她心中一惊,小 心翼翼地说:「根据我的猜测,那两个「了不起」的「怪盗少女」绝对绝对不是 小偷啦!她们应该只不过是想做个月下老人而已。」 「月下老人?什麽意思?」南宫天听得一头雾水。 「我猜那两个「了不起」的「怪盗少女」定也有养一只狗,那只狗说不定喜 欢上你家的「雪丽」,所以她们才「不畏艰辛」地潜进你家,让两只狗狗约会啦!」 何豆豆说到这里,还不忘补上一句。「这只是我猜的啦!参考参考,不用当真啦!」 「听你这麽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所谓的借贵狗「一用」,大概就是这个 意思吧!难怪「雪丽」会累成那副德行。」南宫天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起来,称赞 道:「你的脑筋还真是不错!不过,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满钦佩那两个怪盗少女 的。」 「有、有吗?我怎麽不觉得?哈、哈哈……」她吓了一跳,又倒了杯酒压压 惊。 「不过,那两个饭桶怎麽会把我当成小偷?真是奇怪。」 「这也很简单嘛!」 「又简单了?」 「是啊!」何豆豆酒喝得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你不是 说你是头一天搬家就遇到那两个怪盗少女吗?所以呢,一定是她们事前侦察的时 候,都没有在那栋房子看见过你,才会把你当成小偷了。说起来那两个怪盗少女 还挺有良心的呢!哈哈哈!」 士别三日,果真刮目相看!没想到小豆子脑筋居然变得这麽好? 南宫天这下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禁竖起大拇指敬佩地说:「不愧是「 推理研究社」的社长!思路清晰、逻辑缜密,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没什麽啦!这麽简单的案子我不用三秒钟就想出来了。」何豆豆更得意了, 酒也愈喝愈多;偶一抬头,见月亮西沉,不禁吓了一跳。「哇!这麽晚了啊!我 得回家了,明天还要打工呢!」 「打工?!你在哪里打工?」 「棒球场。」何豆豆随口回答,跟著站了起来;谁知道一阵头晕眼花,只觉 得满天都是小星星,两脚发软,眼看就要跌倒了。 南宫天连忙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怀中。「怎麽了?你脸红通通的,是不是 喝醉了?」 「乱讲!我是千杯不醉,我才没醉呢!」何豆豆不服气,瞪了他一眼,却又 打了个酒嗝。 「喝醉酒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酒醉了。」南宫天莞尔一笑,愣愣地看著她, 只见她小脸红通通的,星眸迷离,微噘的小嘴说不出的诱人。 他心中一动,情思汹涌如潮,突然俯身往她唇上吻去…… 「喂!你干什麽啊?舌头、舌头还伸进来?」何豆豆虽然反应慢半拍,还是 清醒了过来;她用力推开他,瞪圆了眼睛。「色狼!变态!你们、你们果然不安 好心。」 「我只是帮你醒酒啊!你看,你这不是清醒了?」南宫天脸上含笑,嘴角还 留著她口里的馨香;他心里忽然有个念头,小豆子单纯可爱,若能有这样一个老 婆,似乎也挺不错的。「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可是何豆豆这时候已经醉糊涂了,在她眼里的南宫天忽然变成了两个、四个、 八个……而且每一个都化为「狼形」,龇牙咧嘴地向自己扑来! 「走吧!」南宫天伸手要扶她。 何豆豆发现无数只狼爪伸了过来,愈来愈害怕,忽然想起皮包里有柳湘君借 给自己的电击棒;她想也不想,立刻拿出电击棒,朝著「恶狼」火力全开,随即 横冲直撞地冲了出去,而身後,则隐隐传来一声哀嚎惨叫…… 南宫天再张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阳台地上。 「何、豆、豆!」南宫天气急败坏地大叫。 「何小姐已经走了。」穆清晨从窗边探出一颗脑袋。「她醉得不省人事,柳 小姐已经送她回去了。」 「回去了?」南宫天大怒欲狂,吼道:「我被她电得像根木炭,你们居然还 让她走?」 「木炭?怎麽回事啊?」穆清晨仍旧站在窗边,探头探脑地说。「韩其昌传 话,说你不许任何人进来阳台;大家都听话得很,所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好极了!真、真他妈的好极了!」他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你还站在那 里做什麽?没看到我快爬不起来了吗?」 「我也很听话啊……」穆清晨还想开玩笑,却发现南宫天杀人似的目光扫来, 忙闭上嘴巴,走进阳台将他扶起。「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啊?你怎麽搞成这副德行?」 「还能有什麽事!那个死丫头居然拿电击棒电我!」 「电、电击棒?」穆清晨张大了眼睛,看著南宫天的狼狈样,差点没笑出声 来。「你是对她做了什麽啊?居然惨遭电击棒伺候?」 南宫天横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穆清晨无奈,只得自说自话。「我看你还是趁早把玉佩拿回来,别再跟那颗 小豆子瞎搅和了。否则之前是「海水浴」,这次是「电疗」,下次还不知道是什 麽哩!你有九条命也不够陪她玩。」 南宫天问哼一声。「你说得容易!拿回来?怎麽拿啊?」 「这用得著我教你吗?」他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一身功夫,要从 一个小丫头身上「拿」回一件东西,这还不简单!」 「你叫我用偷的?」南宫天脸色一变,冷冷地说。「南宫家是名门望族、书 香世家,做不来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穆清晨看著他,忽然冒出一句话。「真的是这个原因吗?你该不会对那颗小 豆子情有独……」 「你想像力太丰富了!」南宫天脸一僵,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这样啊……」穆清晨摇头苦笑,心里暗暗「吐槽」这家伙有「被虐狂」, 被电死也是活该…… -------- 书拟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