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牢内 楚蓳和戚长风紧紧相拥着,两人脸上洋溢着极幸福的表情,透过牢房上头一 个小小的窗口斜照入内的月光,可见地上两人相拥的身影。 「大哥。」楚蓳倚在戚长风的怀里轻声唤。 「什么事?蓳儿。」戚长风搂着她,亲吻她的额。 她抬起晶亮亮的水眸凝视着他,「你后悔了吗?」她的目光是热切的、爱恋 的。 「后悔什么?」他也同样凝视着她,问道。 「后悔不该上京参加科举。」她轻道。 他笑而摇头。「不赴京,又怎能与你相遇?」他感性地说:「与你相遇乃是 我此生最大的幸福,我不曾有过悔意。」 「是啊,我刚刚也是这么想的。」楚蓳轻道,又偎入他的怀中。 「爹曾说,他一生的遗憾是我没能是个男儿,于是我让自己成了男儿。为完 成爹的遗志,为报父仇,我赴京应试。」她望着地上紧紧依偎的身影,双手抚摸 他厚实的胸膛,续道:「但大哥可知,楚蓳在当了二年多的男儿后,到现在我才 知道,当女人有多么的幸福。」 她仰头凝望着他,深情款款地。 「能让爱自己的男人像此刻这般拥着,这样的感觉是当男人时所享受不到的, 我很荣幸生为女人,可更荣幸的是,我是个被大哥所喜爱的女人,楚蓳这一生无 憾了啊!」 听到楚蓳这般的话,戚长风感动的无以复加,他的黑瞳如痴如醉地凝视着她, 喑哑地唤了声:「蓳儿!」头便俯了下去,覆上了她的唇。 当他温热的舌尖探入她微启的唇内与她的丁香舌交缠时,她的心在叹息。 这般的美好,这般的甜蜜,为何会来去匆匆?为什么老天不再眷顾他们一些 些,再多给他们一些彼此怜爱的时间? 他如子夜般的黑眸闪着爱欲的火焰,他一手抬起她的下颚,另只手轻抚着她 的面颊,随着指间的滑动,他的唇也随着落在她脸庞的每一处,最终又回到她的 唇瓣轻啄,并将她的泪水与叹息一并含入口中。 「蓳儿,当男人也有当男人的好处。」他凝视着她说,眼瞳中欲火炽烈。 「哦,那是什么?」她颤抖地发问。 他的唇又覆上了她,酥麻醉人的悸动立刻传遍她全身,她柔软的身子瘫软在 他怀中。 他轻啃着她饱满的朱唇,一种奇特的兴奋流窜而过,她任由他在唇内探索… … 「当男人的好处,就是可以这般尽情地拥抱着你,尽情地与你做爱!」他嘎 哑地宣布。 她闻言,娇羞地躲入他的怀里,「大哥,你好坏!」她娇道,像个新婚的小 娘子般羞涩。 戚长风全身如火焚般疼痛,想要她的欲望在他体内蠢动,他沿着唇蜿蜒而下 吻着她的雪颈、她丰盈的酥胸、她诱人的花蕊。 「蓳儿,可以吗?」他捺着疼痛询问,高张的欲火几欲将他焚身。 楚蓳噙着泪,带着笑,红着脸轻道:「这二年来,蓳儿每日每夜莫不思慕着 大哥的拥抱啊!」 她颤抖的呢喃令他全身一震,呼吸失序。 他低吼一声,又疯狂地吻住了她。他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二年来想她的夜晚 不得成眠,相念早已泛滥成灾。 他紧拥她娇躯的大手因激情而颤抖,衣衫在缠绵中落了地。她的长发也散开 了,如乌瀑般及腰的长发披散在她白玉般的雪背上,那模样美得令人意乱情迷。 他偷得月儿的光,凝视她盈满秋水的双眸,无比怜惜地在她额上轻啄,低语: 「蓳儿,这样的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董儿闻言,水眸盈盈灿烂,以极天真的口气回道:「大哥,蓳儿可不记得咱 们曾经认认真真的上了床。」接着,她整张脸在微弱月光下满面通红。「然,蓳 儿觉得不管身在何处,只要有大哥伴在身边,董儿就恍若置身天堂。」 醉了,他真的为她而醉了! 人生得妻如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长与短又如何,有人穷其一生,也盼不 到这样的佳人啊! 汹涌情潮袭来,他修长精壮的身躯迭上了她柔美的娇躯,他的吻像野火燎原 般遍洒她全身,他的大手带着颤栗般的激情,爱抚着她柔软的丰盈。 「蓳儿,得妻如你?是戚某人前世修来的福气!」望着她迷蒙的只眼,他嘎 哑低语。 他的深情令她忍不住泪眼迷蒙。「不,大哥,这是咱们彼此的福气。」她主 动地吻上他。 他迫切地想要她,他的双手分开她修长的双腿,他的大手滑向她那处最灼热、 最柔软的隐密,给予她更多的亲密爱怜,探索着睽违了二年的娇柔温润。 楚蓳无助地喘息着,几乎要在他挑起的欲海里沉溺了,「唔……大哥……」 在她激情的呼唤下,他一遍又一遍地吻遍她的娇躯,直到两人再也压抑不住 情潮,他的昂扬倏地贯穿了她…… 月悄悄地溜走了,然,阴暗的牢房不再阴暗,因为里头正燃着熊熊的欲火, 热烈的爱苗欢唱着属于他们的恋曲。 自从皇上在御书房里,告知兰馨公主楚蓳及戚长风的消息后,又过了二日。 这二日来,她不断地想着牢里头那两人的事情,也反反复覆思索着各种情况, 她气戚长风,也恨戚长风,可爱他、思他、念他的一颗心,却也没能因恨他而减 少一分啊! 正所谓「多情却被无情恼」指的可不就是她? 她觉得他们真是该死,可是在认为他们该死的同时,又觉得他们罪不至死, 好矛盾啊,怎么会这么乱呢? 「公主,您不能再这么烦恼下去啊,再这样下去,牢里头那两个人还没被砍 头,你就先倒下去了!」嫣儿看不过去地心疼道。 「砍头?」兰馨公主一震,赶紧抓着嫣儿问:「父皇说要砍他们的头了吗? 父皇这样说了吗?」 嫣儿惊慌地看着兰馨公主激动的样子,不明白她这是高兴他们被砍头,还是 担心他们被砍头。 「公主,您……别急啊!皇上是迟早会砍他们的头的……」 一幕戚长风上断头台的情景就这么晃进兰馨的脑海,她推开了嫣儿,大喊一 声 「不!」 「公主?!」 兰馨公主瞪着嫣儿说:「我不能让父皇砍了他的头,父皇若是把他的头给砍 下了,那么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公主?!」 兰馨公主的泪滚滚流了下来,她叫道:「我等了他二年啊!他怎么可以一句 话都不给我,就被人给砍了头?」 「公主?!」 她嚷着:「他们是夫妻又如何?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说到这儿, 兰馨公主突然豁然开朗似的,她拉着急坏了、吓傻了的嫣儿说:「对啊,嫣儿, 你想想,如果他对我是有情的,那么我为什么要在乎他曾与楚蓳私定终身呢?」 「公主您在想什么啊!您不用这么委屈的,您是公主啊!」嫣儿急坏了。 「公主又怎样?」兰馨盯着嫣儿问:「公主难道就不能爱人?」 「不是啊!这……」 「别说了!」兰馨斥道,转身照着镜子,嘴里喊着:「嫣儿,快来帮我看看, 我这个样子漂不漂亮?」 「公主?」糟了,公主是不是气得脑袋坏掉了? 「我要到牢里去,我要去看他,这些天他一定累坏了,又饿坏了,牢里的伙 食那么差,又没舒适的床……」 「公主啊!」 兰馨瞪着她,慎重的、痴心的说:「别以为我疯了。嫣儿,在爱情的国度里, 没有人是正常的,没法子,我就是爱他啊!」 兰馨公主站在牢房里,看着牢里头那两人紧紧依偎的样子,她的心是又痛又 酸又难过! 当兰馨公主踏进牢房的那一刻,戚长风就紧紧地盯着她,直到她站在他们的 牢房外,他还是直直地看着她,没有动作、没有表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站在 那儿垂泪。 偎在戚长风怀中安睡的楚蓳,似感觉到牢房内的气氛不对劲,她幽幽地转醒 过来,缓缓地将视线移到戚长风刚硬的脸庞,而后疑惑地蹙起柳眉,再循着他的 视线看向铁栏外—— 「公主?!」这一惊,楚蓳整个人便清醒了,下意识地,她就想从戚长风的 身上离开。 但戚长风大手一伸,紧紧将她搂着,不准她离开他分寸。 兰馨公主见了这一幕,泪掉得更凶了。 嫣儿不舍地拿着手帕急着帮她抹泪,兰馨也慌张地急着收起泪眼。「别擦了, 饭菜呢?在哪,快拿过来啊!」 「在这。」嫣儿将准备好的丰盛菜肴交给公主。 兰馨公主抖着手接过菜肴,便急急地开了口:「戚将军,我准备了一些饭菜, 我想牢里头的伙食你一定吃不惯,我……」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餐饭吗?没想到这一顿饭还劳驾公主亲自为我们送来, 看来我俩在黄泉路上的面子真是挣足了。」戚长风冷哼着。 兰馨闻言,匡啷一声菜肴全落了地,盘子也碎了一地。 「不是的、不是的,父皇还没说要砍你们的头啊!」她急道。 楚蓳推了推戚长风,自他身上起身,走向兰馨公主。 她们俩脸上均流着泪,兰馨公主流的是悲伤的泪,是难堪的泪;楚蓳流的是 愧疚的泪,是不舍的泪…… 「公主,楚蓳在这向您深深地致歉。」说着,她就弯了好大一个腰,半晌后, 她抬起头来说:「楚蓳并非有意要瞒您,但这就如您说的那句「爱情它要是来了, 谁也没法挡得住啊!」」这话是有回兰馨怕楚蓳误以为她对「他」有意时,偷偷 地告诉「他」的,那时说的是她爱上戚长风这件事。 兰馨抹着泪,咬着牙,竟没法子恨起楚蓳来。 「公主,那么我现在可不可以再问您一次,您还爱着大哥吗?」 「妳?」 「蓳儿!」 戚长风冲上前去,拉住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吼着:「不准再说了,你再 说任何一个字,我就要生气了!」 楚蓳凄凄苦苦地掉着泪,极哀戚地喃着:「大哥,我不想你死啊!公主她能 救你,她是真的爱你的,她……」 「够了!」戚长风大声吼道,随即用唇封住了她的,不让她再吐出一个字来。 兰馨整个人震撼地往后退,嫣儿赶紧扶着她,她们均被他们这一幕给震住了。 戚长风抬起楚蓳的脸庞,深深地凝望着她,慎重地说:「咱们立过了誓的, 要祸福与共、终生相伴的,难道你全都忘了?」 楚蓳猛摇着头,「不敢、不敢,楚蓳不敢忘,然,大哥啊,当初在立誓时, 楚蓳要是知道会有今天,我说什么也不愿和你起誓的!」 戚长风唇边漾开了笑,「是吗?世事漫随流水,算来梦里浮生,可这浮生里 若有个你,我便觉得不枉此生。」 听这话楚蓳顿时心如刀绞,她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他壮硕的身子哭喊: 「对不起、对不起,蓳儿该死、蓳儿说谎,蓳儿也觉得今生有你,不枉此生,砍 头就砍头吧,反正咱们一同生死,到哪儿还是在一块的!」 「是、是,到哪儿还是在一块的,咱们是在神木下相逢的,注定了要生生世 世相伴的!」戚长风也激动地喊着。 兰馨公主震撼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楚蓳的挣扎、看着戚长风的热泪,然后她 发现下知自何时起,她脸上也是一片的潮湿。 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悄悄地退出了牢房,那里没有属于她的空间。 他们的爱情容不下一粒沙啊! 更何况是她这么一个人? 所有的痴心、所有的妄想都该结束了…… 退出了牢房后,兰馨公主就带着满脸泪痕直奔向皇上的御书房。 「砰」的一声,兰馨推开了御书房的房门,接着就急喊:「父皇,放了他们, 放了他们吧!」 皇上由窗口处回身,望住她。 「朕为什么要放了他们?」 其实皇上这几日也在挣扎,当盛怒冷却后,他记起了楚蓳的好、楚蓳的忠诚、 楚蓳的智谋;记起了戚长风的勇猛善战、为他打下的天下,他明白如果他们真有 串谋造反的意思,其实他的国早亡了! 「他们不该死,父皇您不能赐死他们,您要是这么做了,您就会成为史上留 名的昏君!」兰馨口不择言地喊着,她的一颗心全被牢里的那一幕搅乱了。 皇上恶狠狠地瞪着这个他最宠爱的女儿,但也唯有她的话才是最真实、中肯 的。 蓦地,皇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下肩来。 他走上前,拭着兰馨颊上的泪痕问:「去牢里看过他们了?」 兰馨点头。 「还恨他们吗?」 兰馨摇头。 「决定原谅他们了?」 兰馨又点头。 「一点都不后悔吗?连一点点的怨气都没有了吗?」 兰馨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哽咽道:「怨,怨死了!我怨我为什么没能碰上这 种可以连生死都无惧的爱情?父皇,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如果我硬要抢来,我也 不会幸福的,那样的爱情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我不要了,我不要戚长风,因为他 的整颗心都已经满满的写上了楚蓳的名字,他的心里只能有这个人了,不可能再 有我了,我死心了、我放弃了,彻彻底底的放弃了!」 「那么为什么还要替他们求情,如果他们死了,岂不大快人心?」 兰馨退了一大步,猛摇着头。「不,他们如果死了,我不会有任何快意,我 会一直想,想着他们相拥而泣的那幕,想着父皇您是如何的残忍,想着他们为朝 廷如此的卖命,最后竟走上这样的结局,只因楚蓳是个女人!」 这回换皇上震撼了。 是啊!他们有什么罪?他们的罪不过就因楚蓳是个女人,戚长风为心爱的女 人而舍命。 「女人不好吗?我也是女人,父皇您也是女人生的,楚丞相今天得到的官位 不是走后门得来的,她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考取的,她是父皇您亲点的状元郎, 是父皇您一路将她擢升为丞相的,如果因她是个女人而定罪,那么父皇您的错爱 岂无罪?」 皇上脸上的表情难堪极了,他从来没听兰馨说过这么犀利的话来,他惊看着 她,发现女人真是不可轻忽啊! 「父皇?」兰馨着急地喊。 半晌后,皇上大笑。 「好,说得好!」他揽了揽兰馨,爱怜地看着她。「就依了你的意思,朕放 了他们。」 「谢父皇。」兰馨喜极而泣,抹了抹泪,泪又滑了下来,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笑,转身想要往牢里去,想马上去对他们说这项好消息。 人到了门口,皇上唤住了她。「兰馨,你放心,朕会替你物色一个比戚长风 好上一千倍的男人!」 兰馨笑了,她回道:「哦,那这样的人可难找了,父皇您得再多用点心啊!」 说着,人已离去。 半个月后 戚长风与楚蓳双双辞了官,虽然皇上一再慰留,然,他们却早已不恋栈官职, 对他们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彼此晨昏相伴,像以前那种两地相思的日子,他 们再也不想要了。 他们决定回到家乡后,楚蓳想开一问私塾,而戚长风则开一间武馆,他们想 培训出更多的人才来效忠朝廷,他们要以这样的方式报答皇上的不杀之恩,以及 兰馨公主的救命之恩,这是他们的心愿。 这日,他们已备妥了马车准备离开时,相府前突然来了一群人。 「陆大哥,你们怎么全回来了?」楚蓳望着久违的大伙人,欣喜之色溢于言 表。 陆元桢看着着女装的楚蓳美的不可方物,一时傻了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 笑,极尴尬地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真漂亮。」 「陆大哥你是说衣服吗?」楚蓳取笑道。 陆元桢红了红脸,搔搔头。「我是说你,真漂亮。」 戚长风马上将楚蓳搂入怀里,愠色道:「元桢,朋友妻,不可戏。」 「什么?」陆元桢送给戚长风一拳。「你这是哪门子的朋友?为什么瞒着我 楚蓳是女孩儿这事?」 「因为你一开始就对她心怀不轨,所以说不得。」戚长风理直气壮的说。 「我心怀不轨?」陆元桢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还差不多!」他嗤道。 戚长风搂紧楚蓳,笑言:「我们这是上天给的缘分,是命里注定的。」 「啧!」陆元桢冷哼。 楚蓳笑着走上前去,感激地望着陆元桢说:「记得陆大哥在第一次见面时曾 告诉楚蓳的话吗?」 「什么话?」他压根给忘了。 「陆大哥当时说:那株千年巨木拥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说是只要在七夕那 日,凡在树下巧遇的男女,都会结成连理、永不分离……而我与大哥相遇那日正 巧是七夕。所以这不印证了大哥所说的是上天给的缘分,是命里注定的?」 这时兰馨公主由嫣儿扶着走上前来,她目光闪烁,神往地问着:「这是真的 吗?世间竟有这么美的传说!」 楚蓳由衷地笑着,她上前握住兰馨公主的手,极感恩地凝视着她,「是真的, 真的有那么一株神木,但今天若没有公主您宽大的心胸,我与大哥依旧是逃不过 此次的劫数,楚蓳对您真是感激不尽。」 戚长风也走上前来揖身。 「戚某人也感谢公主救命之恩,此恩铭记在心,戚某毕生难忘。」 公主笑了。「我的爱没能让你惦在心头,我的恩却能令你感激一辈子,够本 了!」 陆元桢仔仔细细地看着兰馨公主,不知怎么地,他的心口竟然怦怦直响。 公主接着笑说:「楚蓳,改天我去找你,你要带我去看那株大树,看看我能 不能也在树下得到上天的眷顾,也能来个命里注定、永不分离。」 陆元桢一听此话,心里想着,那么他是不是该推了大将军的职位,干脆也回 乡去守着那株大树,看看哪天能与这位公主来个巧遇? 一伙人就这么谈着、笑着,离情的不舍在他们的笑声中化为无形…… 编注:别忘了《求亲记》还有「银色传说」、「白色传说」、「桃色传说」 喔!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