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停下那辆破得不成车形的吉普车,夏正月坐在驾驶座上,似乎没有下车的打算。 “你干嘛?为什么还不下车?”同事问道。 “催什么催?” 难道不能有多一点时间作心理准备吗?否则待会儿万一见到欧熏波,她一定会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算了算了!反正迟早也是要碰面的,正月把心一横,下了车,往孕妇休养的处 所走去。 正在办公室处理公文的欧熏波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 他正在策划与几家大型的妇幼保健医院联合承办业务,要是能成功,公司的业 务将连翻几翻,收益更是不用说。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而升至Dragon集团更高层的位 置。 呵,真是成功的人生啊! 再过几分钟,他约见的平安妇幼保健医院院长的女儿,也就是医院继承人袁郦 就要来访,他得打起精神,一定要将这桩生意谈下来! 打着如意算盘,欧熏波走到了窗前,眼睛所望之处,是准妈妈们休养处所,看 着一个个挺着肚子的孕妇,他像是看到了一张张花花的钞票,公司能发展成今天的 规模,他所付出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 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突然,欧熏波的眼珠子在下一刻突了出来。 那个穿着一身破烂牛仔装的人不是……不是正月吗?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难道说正月不甘心跟他岔手,想来闹个没完没了?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欧熏波在办公室里来回踱起步来, 无论如何,先把正月堵在外面好了,见不到人,麻烦自然会少些。 他赶紧拿起电话,通知门外的秘书,“要是有位叫夏正月的小姐来找我,就说 我正忙着开会,请她改日再来。” “但是总经理……” 欧熏波紧张地接下话:“怎么了?” 今天的总经理有点不对劲,秘书小姐摇了摇头,“夏正月小姐没来,平安妇幼 保健医院的袁郦小姐已经到了。” 夏正月小姐是总经理的女朋友,前阵子为了追总经理,每天送她亲手做的小点 心来公司,因此公司里的人,没有人不认识她的。 听到秘书的回答,欧熏波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有丝失望。 正月没有来搅局,他该有种解脱的喜悦啊!为什么叹气? 算了!先别想这么多,还是先把袁郦的事办了吧!在他眼里,公事永远摆第一。 “请袁郦小姐进来。”他对秘书说道。 半分钟后,袁郦穿着一身高贵的套装,踏入他的办公室内。 “欧总经理,我们好久不见了!”她双眼含笑地凝望着欧熏波。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过欧熏波一面后,她就对这个精明能干的男人产生了好感, 若是有他帮忙经营平安妇幼保健医院,那医院的前景将更是一片光明。 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不过不要紧,她袁郦看中的男人,没人能逃出她的手 掌心。 这次洽谈联合事宜,就是她争取欧熏波的绝佳机会,所以她特地向父亲表示, 愿意代表医院来做这次洽谈。 两个人分别落坐,欧熏波摆开谈判的架式,将联合的好处与诞生一条龙服务公 司的立场一一表明。 说着说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瞟向电话机,心里还是泛起了疑问,不知道正月 她来了没有? 或许已经来了,但又被秘书给轰走了;又或许她正坐在门外等…… 若是看见她,该说些什么呢? “你好?几天不见了,你还好吗?你不恨我吧?有没有找到更好的对象?要不 要我帮你介绍?” 天啊!他究竟在想什么?居然想把正月介绍给别的男人? 不对啊……他在不舒服个什么劲儿?是他自己不要正月的吗? “欧总经理!欧总经理!” “呃?”听到袁郦的轻唤,欧熏波总算回过神来,“有什么不对?” 从一开始,他就是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在想什么呢? “呃……我原以为诞生一条龙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没想到竞然比我们平安妇 幼保健医院还大,环境也非常好。你能带我四处看看吗?我想参观一下,就当是熟 悉熟悉环境,对我们的合作也许有帮助。” “好吧!”欧熏波也没有心情再坐在这里,还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碰到 正月…… 糟糕!他又想到正月了。 当初,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作了分手这个决定。他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正月 才要离开她的,只是他真的太忙了,根本没时间陪她,与其让她每天在等待中度过, 还不如离开她,让她找个更好的人去爱她、陪她、照顾她。 他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已经作好了离开她的准备。没想到对她,他仍有 牵挂,他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这一点。 然而,欧熏波更算不到的是,正月此次前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工作…… “你好,我叫夏正月,是警局派来保护孟小姐的。” 夏正月脸上笑着,心里却快冒火了。 这盂度瑶谈恋爱就谈恋爱,没事急着当妈妈干什么? 而且,当妈妈就当妈妈,干嘛偏偏选了欧熏波的诞生一条龙服务公司?更可恶 的是,干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刚跟那家伙分手的时候,把她拖下水! 要不是孟度瑶这档子事,她也不用再面对欧熏波,想到即将到来的尴尬,正月 就提不起劲对她微笑。 孟度瑶倒是挺随和的,挺着个大肚子还给这些警察让座,“要麻烦你们保护我, 真不好意思!” “应该的,这是我们工作嘛!”遇上如此温柔又充满母性光辉的女性,跟来的 两个男警微微红了脸色。 其中一个年纪跟正月差不多大的警察一边拉着师妹的衣角,一边对孟度瑶说: “能到这里来保护你,正月不知道多开心呢!你知道吗?她男朋友就是这家公司的 总经理,叫什么欧阳熏鸡……” 熏鸡?我还烤鸭咧! “更正!他姓‘欧’,叫欧熏波,不姓什么‘欧阳’。” 小警察没看出她神情中的不对劲,还很好心地给正月制造与男朋友相聚的机会, “正月,我们来这里保护孟小姐,也该跟这里的负责人打声招呼,请求他们与我们 合作。 不如你这就去找你那个身为总经理的男朋友,跟他打声招呼,顺便见见面吧! “ “我不去,要去你去。”正月一口回绝。她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主动上 门去见他啊? 两位同事却将她的拒绝解读成害羞,一个劲地推着她去,想作个顺水人情。这 一来一往间,硬是将正月给挤到了窗边,自窗口望下去,她看见正带着袁郦四处参 观的欧熏波。 倏地,一把无名火从她心底烧了起来。 欧熏波这家伙才刚和她分手,居然就找上了另一个女人?哼!说不定他早就跟 这女人有一腿,这才跟她分手的! 亏她还处处为他着想,认为他是因为太忙,忙得没时间爱她,所以才作出分手 的决定的。 火气上窜,正月瞬间忘了所有尴尬的情绪,飞也似的往楼下冲去。 孟度瑶望着她的背影,不觉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又是一个陷入爱中的女子! 正月冲到了休闲花园,环顾四周,没花多大力气就看到了欧熏波与袁郦有说有 笑的身影,才想出声叫他,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却让她停下了所有动作。 “这不是正月吗?” 回眸望去,原来是花匠老伯。她以前常来这里找欧熏波,有时候他忙着工作, 她就跑到这休闲花园来转转,久而久之,跟花匠老伯便混得很熟,她还常常送点心 给他吃,谢谢他把花园整理得这么美,可以让她欣赏美景来打发等待的漫长时间。 如今回头望去,休闲花园美景依旧,花匠老伯亲切依旧,唯一变的。就是她和 欧熏波之间的感情。 她不再是他的女朋友,那么,即使他现在身边有别的女人,她也没有资格兴师 问罪了吧! 正月杵在花园一隅,安静地望着欧熏波满脸笑容地对袁郦介绍着让他自豪的公 司。 记忆中,他从未陪她逛过这里,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她主动去了解的。 其实从她出现在花园的那一刻起,欧熏波就看见她了。那么熟悉的身影、那么 熟悉的感觉,他想认不出都很难。 她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她应该知道,就算她再继续缠着他,他也没有时问做她 的男朋友! 干脆彻底断了她想复合的念头吧!心思一转,欧熏波作出了决定,他的手不自 觉地攀上了袁郦的腰,笑容也多了几分暖昧。 袁郦先是一愣,接着含羞带怯地将自己大半的身子偎向他。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向她示威是不是?好!她就证明给他看,她夏正月根 本不在乎他。 拿出女警的气势,正月器宇轩昂地走到欧熏波面前。“欧总经理……” 没等她说出正题,欧熏波已经想着该怎么闪躲。 他揽着袁郦的腰,准备向后撤。“袁小姐,我们公司的环境你也看了,服务专 案你也有了透彻的了解,咱们还是回到我的办公室,好好谈谈合作的事吧!。。 瞧欧熏波那欲盖弥彰的神色,精明的袁郦一下子就猜出了正月的身分。 既然要完全占据欧熏波的心,她首先就要给自己的情敌来个下马威。 她向正月伸出手,她大方地作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袁郦,平安保健医院未 来的院长,希望也会是未来的欧太太。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挑战吗?正月冷冷一笑,行了一个俐落的举手礼,不卑不亢地说:“我是夏正 月,重案三组组员,编号就不用报了吧?” 欧熏渡直觉气氛不妙。这袁郦的目标怎么是做欧太太啊?他有点觉得纳闷,一 边还不忘赶紧带着袁郦走出危险地带。 “袁小姐,公事要紧,咱们还是赶紧回办公室洽谈合作事宜吧。” “等一下!”正月想趁这个时候,把他们来这里办案的事跟他说清楚,免得下 回还得再见面,“我还有事想跟欧总经理说。” “有什么事,等我和袁小姐谈完合作事宜后再说吧!”欧熏波就是不想跟她面 对面。 “我听说欧总经理的女朋友是女警,难道说夏小姐就是欧总经的女朋友?”袁 郦突然问道。 欧熏波神色慌张地辩驳起来:“她……她是我前任女朋友。” 正月脸色一僵。他就这么怕面前这个趾高气昂的院长千金误会?瞧她气呼呼的 样子,欧熏波更紧张了。千万不能在感情上纠缠不休,这会影响他的工作。自从和 正月手后,他的心情一直起起伏伏,这种情形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工效率,对他这个 工作狂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现在不管什么事,都没有跟平安妇幼保健医院的合作事宜来重要。欧熏波心一 横,决定让正月彻底对自己死心。 他揽着袁郦的腰,亲呢地喊着她的名字:“袁郦,愿意跟我去办公室谈谈我们 之间的事吗?” 瞧见他暧昧的表情,袁郦心情大好。就说没有男人能抗拒她的魅力吧! 又有一个男人用行动证明了她的想法。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啦!” 说罢,两个人果真相黏着往办公室走去,那身影刺痛了正月的心,她吃痛地握 紧拳头,忘了要跟他说的话,也忘了自己发誓要忘记他的决心。 早上汪头来了一趟。他巡视了孟度瑶的休养住所,也向夏正月他们三个人提醒 了几点。 汪头希望诞生一条龙能与警方配合,本来他准备亲自去跟欧熏渡谈这件事的, 不料总局一个电话,便将他急招回去。临走前,他特地把这件事交给了正月,这下 子,她真的是连推托之辞都找不到了! 徘徊在走廊上,正月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找欧熏波。于公,她是应该跟他说一声 的。 而且一方面,孟度瑶是他们公司签了合约的客户,万一孟度瑶出了什么事,他 们必须按约赔偿;再来,那帮抢走五千万美金、杀死三十一个警察的匪徒,也许会 来带走孟度瑶,若是这里发生枪战,很可能会造成重大伤亡。 但要是不跟欧熏波说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万一真到了那一天,他一定会措 手不及的,说不定这家公司的业务也会从此一落千丈。 他那么宝贝他的工作,她不能亲手毁了这一切! 权衡了利弊得失后,个人的情感问题似乎就显得有些微不是道了。她夏正月身 为女警,绝对不能小家子气! 打定主意,她决定这就去找他。 走到秘书室,她扬起僵硬的微笑,向熟悉的秘书小姐打招呼:请帮我找欧总经 理,我有事要跟他谈。“ 秘书很有礼貌地回以一笑,“对不起,夏小姐,欧总经理正在忙,你要是有事 找他,还是另外安排个时间吧!” 工作狂正在忙于工作,她也不好硬闯进去。 “那就请你帮我安排个时间吧!反正今天一整天,我都会在后面的准妈妈休养 中心,无论如何,我必须见欧总经理一面。” “好的。”秘书记录下来,至于见不见得了,还是总经理说了算。 她们的对话欧熏波在门后听见了,他嘴里叼着笔,不停地在办办公室里走过来 走过去。 看来正月是不想就这样分手,可是,再纠缠下去还有意义吗? 要不,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 不行不行!他怕自己见到她的面、听到她的声音,会狠不下心拒绝。 当初他不就是在她的软硬兼施下,才答应做她的男朋友的吗?这样的错他不能 再犯第二遍,还是不见面得好,他决定了。 打定主意,欧熏波拿起电话,吩咐了秘书几句…… 隔天一早,正月鼓起勇气走到秘书前,想将事情一次作个了断。 “秘书小姐,我按照约定的时间来了,请问欧总经理现在有空吗?” “对不起,夏小姐!刚才有个孕妇出现了一点突发状况,欧总理去医院解决问 题去了。” 秘书边说,边心虚地向上帝祷告:这都是总经理要我说的谎话,我只是照本宣 科,您可别怪我,也请夏小姐不要怪我。 正月哪还有心情跟她计较她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话,她只想知道——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这个……可能两个小时以后吧!” 这个问题总经理没教她如何回答,她只好胡编一个答案,等一不再请教总经理 要怎么圆谎。 “那我两个小时以后再来,麻烦你跟欧总经理说一声。” 最后这句话,正月是冲着总经理室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喊的,她倒要看看他打算 躲到什么时候。 两个小时之后,秘书小姐准备了一个全新的谎言等着正月。 这次变成总经理在开会,抽不出空来见她。 好!他抽不出空是吗?她就坐在这里等,一直等到他出来,等到他有时间见她, 这总行了吧?反正她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以前为了和他约会,她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甚至十几个小时,现在算什么? 时间在门外的等待及门内的煎熬中缓慢地走着。最后,欧熏波将桌面上所有的 工作都处理完,实在没辙了,只好拨了个电话给门外的秘书。 “你去想个法子把她弄走!我现在真的要去医院解决一些问题。” “我有什么办法啊?”秘书小姐抱着电话一边嘀咕,一边瞟着正月,想从她的 表情里找出点她想走的迹象。 可惜总经理要失望了,人家坐在那儿足足一个小时三十一分钟,屁股连挪都没 挪过。 “总经理,你就出来见夏小姐一面吧!老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其实秘书小姐也挺为正月抱不平的,正月那么辛苦才追上欧总经理,这些他们 都看在眼里。现在总经理连见都不肯见她一面,真的长着一副铁石心肠吗? 正月越是坚定地等着见他,欧熏波就越觉得不能见。他让秘书想办法把正月骗 到别处,秘书也只能照办。 “夏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等总经理有时问了,我再请你过来……” 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正月也不想再玩下去了,她气势汹汹地到门前,抬起脚 就往门上一踹。 “欧熏波,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十足的女警样。 欧熏波躲都没处躲,一下子被正月给堵个正着,他尴尬地咧开嘴,把哄宝宝的 那一招全都用上了。 “正月?你……你找我有事吗?”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我只是有话要跟你说,你难道连听我说两句话的耐心 都没有?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啊?” 不知何时出现的袁郦,带着冷嘲热讽走进欧熏波的办公室,哎哟!这不是熏波 的前任女朋友吗?我昨天见到你,今天又见到你,怎么?你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吗?“ 欧熏波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地拉住了袁郦的手,“我正想约你吃饭,没想到你就 来了。公司顶楼餐厅的牛排做得不错,要不要去尝尝?它可是每日限量,去晚了就 没得吃喽!” 他想约她吃饭,袁郦怎么会不答应,只不过,在吃饭之前,她得先给自己开开 脾胃—— “夏小姐,虽然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女警,但女警也该有女警的尊严呀! 你都已经和熏波分手了,还想怎么样?这样天天缠着他,有意思吗?能挽同什 么吗? 我听说,当初你就是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方式让熏波接受了你,现在你也看到了, 这种女追男的游戏,不见得都会有幸福美满的结果。我看你还是另外找人跟你谈恋 爱吧!熏波……不适合你的!“ 正月贝齿着紧咬失去血色的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而欧熏波只是沉默地任袁 郦羞辱正月。 正月看着他,突然之间,她似乎变得不认识他,他是谁?是那个让她愿意放下 女孩子的尊严、面子,去倒追他的男人吗? 在她责备的眼神中,欧熏波不自觉地垂下了头。 他一言不发地站在袁郦的身旁,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是惭愧?是自责?连 他自己都分不清。 袁郦的话虽然很过分,但她说对了一点——他和正月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 不适合她,更无法给她幸福。 一直以来,她跟在他的身后为他做了很多事,给了他无限的关心和爱。 某一天,当他结束工作,身心疲惫地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桌上 摆满了她特地为他去学的菜,只是那些菜早已冰冷,他这才想起,距离他们约好见 面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九个小时,等了整整九个小时的她,倦极地蜷睡在他家的沙发 上。那张脸上泪痕斑斑。 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残忍,明明无法做好她的男朋友,却还是硬把她绑 在身边。 不愿意见她,不是怕她像橡皮糖一样,黏上他后就再也甩不掉,而是怕自己在 她爱的眼神中沉沦下去。 他不想耽误她,更没有权利霸占她,所以才选择和她分手。 只是,她好像不太了解他的这番心意。 不行!这一次一定要让正月对他彻底死心,连半点希望都不能留给她! 扬起放荡的笑容,他的手臂环上了袁郦的腰,“你还跟她在这里废话什么?我 们赶紧去吃午饭吧!” 袁郦满意地看了正月一眼,“女孩子呀脸皮不能太厚,什么属于你,什么不属 于你,你应该心知肚明,离熏波远点儿,他不是你能要得起的!” 顺着袁郦的话尾,欧熏波再下了一剂猛药。“这下子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了吧? 既然无话可说,那么我走喽?” 他都说了,他不是她能要得起人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他们相偕走远的背影,正月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记忆中,她好像总是看 着欧熏波的背影,他为了工作匆忙离开的背影、丢下她匆忙去招揽生意的背影、他 抱着别的女人毁灭她所有自尊的背影…… 她的生命不会活在他的背影里,绝不会! 她对自己发誓……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