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夏正月还只是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巡警,每天所做 的事,就是在大街上闲晃,防止突发事件的发生,并随时跟警局保持联络。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个多月,贼,她是一个也没抓着,护肤品倒花钱买了不少。 直到有一天,她正在执勤时,有一个孕妇走在路上突然倒了下去,正月立刻拿 出身为警察的气势飞奔过去,但另一双手已经比她更快一步地扶起了那个孕妇,那 双手的主人,便是欧熏波。 正月第一眼看到他,就是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对那个突然倒下去的孕妇,她 根本什么也做不了,甚至慌张得把什么都忘了, 后来还是欧熏波提醒她叫救护车的。 在医护人员赶到前,他着手为孕妇做了初步的检查,他一边进行检查,一边安 慰着那名疼痛难当的孕妇,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行动震撼了,而正月也在那一秒 钟,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 爱上一个人可以简单又盲目——直到那一刻,正月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女警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爱情故事?” 孟度瑶吃着开心果,听着浪漫的故事,把一切烦恼都忘了。感觉上,正月的爱 情故事比起她跟尹逸的危险之恋,有趣多了! “后来,他主动把名片递了上来,还说了一句她这辈子都想不到的话”他说他 也爱上你了吗?“孟度瑶问着。 “哈……这是谁编的烂剧本啊?他对女警说的是——如果你想做妈妈,请把所 有跟生产有关的服务专案交给我们公司。” 孟度瑶笑得嘴都歪了。这欧熏波果然是个生意人,连这种机会都不放过,这家 公司要是经营不好才怪呢! “那……那位女警说什么了?” 回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的事,连正月自己都觉得好笑。 “女警说:”我虽然也想你们服务,但我目前连个共同创造婴儿的对象都没有。 ‘她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向欧熏波表白,但你猜,这位欧总经理又说什么了?“ “我猜不出来。”欧总经理的个性有点奇特,难用常理判断,估计找个工作狂 来,或许能猜到个八成。 正月也不为难度瑶,主动公布了答案:“他说:”孩子没有爸爸也没关系啊! 我们这儿有人工受精专案,收费公道,请一定要惠顾。“ “呵呵呵……”这会儿度瑶笑得肚子都疼了,要是胎儿有什么问题,都是正月 闹的。“这欧总经理真是个道地的生意人!” “他原来是学医的,医学院毕业应聘到这里,从小业务员做起,一直做到现在 的位置,算起来也只就花了三年的时间。 这两年,他这总经理的位置是越坐越稳,人也越来越忙,他就像一台电脑,不 停地运转。就连人类最基本的感情,也快进化淘汰了。“摆摆手,正月不想说这些 事。 反正他也不是她的什么人,变成什么样都跟她无关。 突然,孟度瑶看见虚掩着的门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倒巧,说曹操,曹操到! 欧熏波从警局那边了解了孟度瑶的事,特地过来知会一声。看有什么地方能帮 上忙的,顺便看看正月。没想到这么巧,她们正聊到他! 孟度瑶打算帮正月一把,就像心理学上说的,要让一段感情再沸腾起来,最好 的办法就是将过往的温度回锅。 当然,这招不能经常使用,但偶尔试试,还是挺管用的!不过最重要的是—— 当事人想再沸腾一次。 “正月,你还是说说那个女警跟欧总经理谈恋爱的故事吧!那比较精采!” 精采?正月摇了摇头,苦笑起来,“那个女警逮着机会就往这公司跑,每次来 都带着好吃的,找尽了各种理由跟欧熏波培养感 可是他很忙,常常是女警等了四、五个小时之后,才能见到他四、五分钟。不 过她依旧挺开心的,因为能见到他,就是一种收获。 有一天中午,欧熏波好不容易抽出一点时间,两个人就坐在这的餐厅吃着欧熏 波很喜欢的牛排。女警鼓起勇气向他表白,并发誓一定要把他追到手,你知道欧熏 波的反应是什么吗?“ 孟度瑶摇了摇头。 “他把嘴里的牛排给喷了出来。” 门外的人听到这里,苦笑着低下了头,那时候的糗事,现在回想起来还挺有趣 的。 “然后呢?他到底有没有把那个女警当成女朋友啊?”孟度瑶为欧总经理的反 应感到诧异,是她最感兴趣的结果。 “有人会因为听到喜欢的人向自己表白,而激动得把牛排给喷出来的吗?” 那时候正月曾经欺骗自己,说是欧熏波因为太高兴了才把嚼得稀巴烂的牛排给 喷了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在那儿唱独角戏,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也没有理由责怪他。 “不过他的反应并没有让那个女警泄气,那时候她已经调到了重案三组,虽然 不能再随便跑来这里,但她还是经常找借口来看他,偶尔会开个警车跑来,不分时 候地给欧熏波送吃的,死缠烂打非得跟着他不可。” 回想起那段时光,门外的欧熏波连眼神都带着笑。 那段时间,他正在处理一项跨国业务,如果办成了那项业务,营业额将提升三 十七个百分点,接下来的影响更是难以估量。 正月倒好,人家是三天两头,她是一天三头往这儿跑,缠着他吃这个、玩那个。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嘴里含着点心,一手握着签文件的笔,一手拍向笔 记型电脑,无奈地吼道—— “我做你男朋友、我做你男朋友,这总可以了吧?”他只求她别再整天缠着她、 别再骚扰他这个工作狂了! 听了正月说的故事,孟度瑶睁大了眼,“他就这样答应做那个女警的男朋友r ? 怎么有点逼上粱山的味道?” “嗯!不过那时候她还是挺高兴的,不管欧熏波的措词有多么勉强;能做他的 女朋友,对那个女警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她认为只要能陪在欧熏波的身旁,总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她,会给她快乐、幸 福。但她把事情恕得太简单了,不爱就是不爱,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 靠着椅子,正月讷讷地回顾着她与欧熏波之间的煎熬。 “他没时间买礼物,没关系,她也不是非要礼物不可;他约会总是迟到,没关 系,他忙她能理解;他从来不宠她,没关系,她自己宠自己就好……” “正月……”孟度瑶已经无法再把这当成一个故事来听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跟尹逸之间的感情很苦,虽然这一路走过来波折不断,但她坚 信尹逸很爱她,所以再怎么苦,她都不觉得什么。 但正月不同,她一个人的肩膀承受着所有的痛苦,那种精神上的折磨,即使只 是像现在这样叙述一遍,都让人想哭! “都走到了这个地步了,那个女警还是甘之如饴,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个欧熏波。 虽然他没时间陪她,虽然他打给她的电话,大多是用来说一些伤害她的话,但 只要想到还能看到他、能听到他的声音,对这个女警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 你是不是觉得她傻?但更傻的还在这后头呢!欧熏波第一次主动约她,竟也是 最后一次,在迟到了三十九分钟之后,他心虚地说出了约她的目的——分手! 哈!多简单的两个字,说出来连两秒钟都用不着,却是她用两年的时间所换来 的代价,而更让她伤心的是,走到这最后一步,她才终于明白,他根本从未爱过她, 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两年的时间,正月只悟出了一个道理—— “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哼!根本是狗屁不通的东西。度瑶,你要是生女儿,一 定要记得告诉她,即使喜欢上臭男生也不能去倒追人家,要放长线钓大鱼,等着那 条鱼自己上钩。” 度瑶一双温柔的眼直瞄着门口,瞧门外那个人的反应,不像是毫无感觉啊! “但是,我倒觉得俗话总有俗话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啊,欧总经理?” 听见孟度瑶叫着“欧总经理”,夏正月连忙站起身,回头望去,正好对上欧熏 波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 他不会又误会她要缠着他吧? “你们……在聊天啊?” 废话!正月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将十几个棉花糖一起往嘴巴里塞。 孟度瑶主动招呼欧熏波坐到正月的身边,“我们正在说故事呢!欧总经理,要 不要说说你的故事?” “我?我没什么故事可说的。” 他是真的没故事可说,他的世界向来只有工作,没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孟度瑶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着:“你最好还是说点跟你有关的故事,否 则正月恐怕会一辈子不理你。 她不理你,我看到她的脸色就会不痛快,而她现在正全天候地保护我,也就是 说我整天都要不痛快,我一不痛快,生出来的宝宝就不够完美,这不就破坏了你们 公司的宗旨了吗?所以你赶紧想个法子让她开心,要不然我生出来的宝宝若成天苦 着个脸,我会告你违约的!“ 这是什么话啊?简直是强词夺理!偏偏欧熏波不仅要放在心上,还得付诸行动, 因为他也不希望正月在他的公司里整天不开心,更不希望他们不但做不成恋人,连 朋友都没得做。 不就是说故事嘛!他连哄孩子都会,怎么可能不会说故事? “那我就说说我自己的故事……”他尴尬地清清嗓子,还抓了抓前额的短发, 这才重新开口:“其实……我家挺穷的,爸妈都没什么本事,所以很小的时候,我 就想着长大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一方面给爸妈争口气,另一方面我也想改变自己 的境遇。” 听他说起家里的事,正月多少有些好奇。虽然认识有两年了,但他们从来没有 时间坐下来,好好谈谈自己的成长经历,听着听着,她心头的怒气似乎渐渐平息了 下来。 欧熏波也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讲自己的事,其实他的目的是想告诉正月,让她 能够多了解他一点。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分手了,不是吗?那么他这么做的动机 又是什么呢?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为了能赚很多的钱,读医科时,我特别留意小儿科和妇产科,说出来不怕你 们笑话,那时候我想过,虽然外科医生能赚大钱,但哪个不是磨到三、四十岁才能 独当一面的?而小儿科或妇产科医生就不一样了,不但很快就能在本行立足,而且 赚钱也快。 抱着这种目的,我在毕业后,正好遇上Dragon集团所属的诞生一条龙服务公司 成立,需要一些懂婴儿和孕妇护理的人员,冲着它所开出的高薪,我丢下当医生的 志愿,来到了现在这家公司,一直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靠着自己的专业、带着满腔要赚钱的抱负投身工作中。在这里,他凭自己的 努力打下了一片天地,有了金钱、地位、权利和人脉关系。在事业上,他的确成功 了,可是在感情这一部分,他却一直处于匮乏之中。 他是人,偶尔也会觉得累,也会想找个地方好好地歇歇,也会想尝尝被爱的滋 味,就在这时候,正月出现了! 她的出现在情感上给了他一种弥补,这两年,他就是这样贪恋着正月给他的爱, 直到他发现自己的幸福是驾驭在她的痛苦之上,直到他看到她一天天地陷入悲伤之 中,直到他清楚地意识到她所想要的爱,他根本就给不了。 于是,他开始检讨起自己的自私,最后他终于明白,他所能为她傲的,就是还 给她自由。 有股冲动,欧熏波想把心底的话借着故事说出来,“正月,其实我不是不爱你, 只是我……” “趴下!” 没等他把话说完,正月一个飞身,将沙发踢到孟度瑶面前。“度瑶,你躲在沙 发后面,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她刚刚从窗口看到一群神色可疑的人向这边走过来,很有可能是来绑架孟度瑶 以要胁尹逸的。 才这么想着,一阵快速的脚步声立即从走廊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很明显是冲着 度瑶而来的。 奇怪!门口应该有师兄他们守着呀!这帮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说师兄他 们已经…… “欧熏波,手机借我。” 欧熏波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被正月严肃的表情给吓住了,赶忙 将手机递给她,并直觉地将盂度瑶挡在身后——客户至上啊! 正月听那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果断地反锁上门,并且用东西把门抵住,接着 拿起手机迅速拨号—— “刘局长,是刘局长吗?” “你是哪位啊?” “我是正月!夏正月!我现在在诞生一条龙,这里有紧急情况,请求支援,请 求支援!” “你说什么?你讲大声一点!我这里信号不清楚……正月……正月……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点说啊!正月……“ 刘局长的手机突然断了线,正月这回可慌了。汪头手上的人都在保护尹逸,除 了刘局长,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人过来救他们,这下子可全得靠她自己的 力量保护孟度瑶了。 她竭力冷静地抓住欧熏波,“听着!待会儿找到机会,立刻带度瑶离开这个房 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证度瑶的平安,明白了吗?” 听着那不正常的开锁声,欧熏波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那你怎么办?” “我是警察,我能保护好我自己的。总之,照我说的去做,无论如何一定要确 保度瑶的安全。别忘了,她可是你们公司的客户,万一她或肚子里的宝宝出了什么 事,你的业绩会受损的,那不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吗?” 说着,她掏出腰上的枪,旋上消音器,埋伏在门边。 欧熏波的神经一下子绷到了最高点。他知道她是警察,可却从未想过一个女警 的工作竟然也会这么危险。 “你要小心!” 正月扫过他的脸,在他关切的眼神中,她竟看到了一丝的不舍…… 不!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来不及细想,门已被撬开,闯进了三个大汉。正月二话不说,冲上去就给了来 人一枪。 一阵枪林弹雨中,欧熏波抓准了时机,拦腰抱起孟度瑶就往外冲。其中一个匪 徒发现了他们的目标正在欧熏波手里,拿着枪就准备朝他发射—— “欧熏波,快跑!”正月挡在他的面前,手中的枪即刻击毙了那个匪徒。 欧熏波抓住机会,抱着孟度瑶冲出了那间休养住所。 突地,两声震撼的枪响回荡于空气中,欧熏波脑中顿时空白一片。 “正月……”他放下孟度瑶,正准备回头去找正月,却见一队警察浩浩荡荡地 冲了过来,而为首的,正是大嗓门汪头,还有……尹逸! “你还好吧?”尹逸一下子扑向了孟度瑶,紧张地问道。 “尹逸?你怎么来了?” 看见他,孟度瑶所有的紧张全数消失,因为她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比他 的身边更安全。但替正月担心的情绪,又在下一刻攫住了她,她紧紧抓住尹逸的衣 袖,“正月,正月还在里面!” 汪头领着人踹开那扇房门,只见正月歪倒在沙发旁,而敞开着的窗户告诉他们 ——匪徒早已跳窗跑了! “正月!你怎么了?”欧熏波冲到她的身边,紧张地把她揽在怀里,“正月, 你不要吓我,你说话啊!我是欧熏波,你跟我说话啊?” 正月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是欧熏波,我的脑袋又没有受伤,你说那么多废话 干什么?” “你没受伤啊?” “你那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再追在他后面跑,她的脾气也跟着大了起 来。 欧熏波这才松了一口气。剐刚听到那两声枪响,他的命都给吓掉了半条,就怕 她已经…… 正月也有些害怕,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后,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靠在他的怀中, 她挣扎着想起身,谁知手臂稍一使力,她顿时闷哼了声,“噢……” “你流血了!”孟度瑶挺着肚子在尹逸的陪伴下走了过来,迎面看到的,就是 正月流着血的胳膊。 正月看到一片血红的胳膊,这才后知后觉地叫起来:“我中弹了!完了!我受 伤了!汪头,正月受伤了!汪头…” 她受伤时,呼唤的竟然不是他这个刚分手不久的男朋友,而是另一个男人,欧 熏波多少有点吃味,而她下面说的话,更给他带来了震惊—— “汪头,我都伤成这样了,你给我两个月的假怎么样?还有医疗费、营养费、 置装费……” 汪振华劈头就问:“还置装费咧!要不要领丧葬费?” “这件衣服被子弹打破了,又沽上了血,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点置装费吗?” 她说得理直气壮。 汪头没好气地拍了拍她的伤口,“还能在这儿瞎扯,看来你的伤完全没问题, 两个月的假就可以免了吧!” “你别碰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呢!”欧熏波挡在正月面前,脸臭得好像便秘了 很多年似的,“你跟我去手术室,说不定子弹还留在里面,要好好检查一下。” 正月试着甩开他的手,可惜她受了伤,无法施力,只好扯开嗓子跟他吼:“你 放开我!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我那么多做什么?我受不受伤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放开我啊!” 欧熏波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将她抱起来就向门外走去。路过孟度瑶的身边时, 他向尹逸点了个头。 第一次见到尹逸本人,正月在欧熏波的怀里兴奋得大叫了起来,“哇! 尹逸真的好帅!度瑶,你一定要生个女儿,人家都说女儿会像。爸爸,你女儿 一定会是个活脱脱的大美人。当然,度瑶也很漂亮,不过男生长得太漂亮会命犯桃 花,还是生女儿好。“ “你都受伤了,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以前从没发现她这么多话,是不是她不再爱他了,所以什么坏毛病都显现出来 了?居然当着他的面说尹逸好帅?!他长得也不差啊!算了,还是赶紧把她从尹逸 的身边带开。 欧熏波向尹逸打了个招呼,“你先照顾度瑶,我马上派人过来为她检查。” ‘你去忙吧!我的身体没怎样。“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正月和欧熏波 培养一下感情,度瑶怎能不成全他们? 而她身边的尹逸只是简单地点了一下头,依旧酷酷的不说话。 目送正月和欧熏波离开,孟度瑶也趁着这个机会,和尹逸相处。“你怎么会突 然到这里来?不是说洗黑钱的解剂还没研制出来吗?” “我在实验室待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汪组长打电话给组员又没人接,我放 心不下,就跟着他们过来了。” 看着满是弹孔的房间,尹逸的眉头再度皱了起来。如果今天不是那个女警拼死 保护度瑶,说不定……之后的事他根本不敢再想下去。 尹逸收紧臂膀,将孟度瑶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紧紧纳入自己怀中,“若不是我, 今天的事都不会发生。对不起、对不起!” 盂度瑶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她要他感觉孩子的心跳。 “尹逸,你感觉到了吗?我很好,宝宝也很好,不用为我们担心,你只要做你 自己认为对的事就好。” 但他怕啊!万一她被绑走、万一她受到伤害、万一宝宝出了什么事…… 他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及痛苦中。 不行!他一定要把这件事给解决掉,尽快解决掉!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