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耶律拓错了。 那笔赎金讽刺地在第二天送达王府。 他坐在大厅内,阴鸷地瞪视着郑忠派来的使者。 康福全身颤抖地跪在耶律拓身前。妈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蛮子。他 不但高大魁梧,全身肌肉纠结,好像一掌就可以将他击毙。最可怕的是他眼中森 冷的怒意,像要把他千刀万剐。 天哪!早知代郑将军来这趟要冒这么大的险,他说什么也不干! “请……请问耶律大人,这五百……五百两已如约交付了,那沈姑娘……是 不是可以……让我带回去?”康福不自觉地颤栗着,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身首异处。 耶律拓的双唇抿成一直线,让芸娘走?不可能!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可是,他怎能违背自己的承诺,昨天他已经答应赎金一来就放她走的。 此刻他恨不得割了自己多嘴的舌头。 “那要看沈姑娘愿不愿意跟你回去了。” 康福讶异地抬头,他想不到耶律拓会有这种回答。莫非,沈姑娘跟他已经… …康福疑惑的神态无异对耶律拓是火上加油,他一双利眸狠狠的将康福瞪得发抖。 “你暂且在王府住下,等沈姑娘决定之后再说。”他面色严厉地吼道。 康福根本不敢反驳,他跪在地上直点头。 耶律拓不再看他一眼,烦躁地起身离去。 该不该告诉芸娘,郑忠果真派人来赎她了呢?不行!凭她刚烈的性子,只怕 是一刻也不会留下的。何况他昨夜说了那么多混帐话。 干脆别让她知道,把那惹人厌的使者连同五百两一起斥回。他才不在乎郑忠 怎么想,他根本没胆上门来。 这个念头愈想愈吸引着他,他的眉心舒展开来,就这么办! 他忽然止步。 芸娘出现在他面前,挺直腰杆,抬起下颚直视着他。 耶律拓看得出神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有多美,粉嫩的脸,仿若掐得出水 ……美丽的瞳眸闪着光芒。他沿着她的颈线往下看,一股燥热令他下腹紧绷。 压抑一夜的欲望如野火燎原。 “我的赎金到了?”她冷漠的语气像一盆冰水浇熄了他的欲火。 他忿忿地转身,拒绝回答她。 “你说啊!什么时候要放我走?”芸娘困难地跟上他的大步,毫不放弃。 耶律拓突地停步,回身狂暴地抓住她的双臂。 “你就这么恨不得立刻离开吗?”他嘶吼,感到像被背叛般的痛苦。 “没错!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决绝地吼回去。 他愤怒的眼眸像要喷出火来。 他粗暴地将她扛上身,大步走回房。 芸娘挣扎着,狂乱地打着他肌肉纠结的背,可是根本没用,她像个破布袋似 地被丢到床上。 芸娘立即从床上弹跳起来,以相同的愤怒瞪视他。 “别嘴硬了,你走不了的。我们两个都知道,你不能没有我。”他将她逼到 床角,喑哑的嗓音挑逗、诱哄着她。 他的狂妄令芸娘为之气绝,但他紧抵着的胸膛又令她心跳加速。 “放我走!我宁可死也不要再任你污辱。”她双臂抵着他的胸,奋力地希望 逃出他的禁锢。 “污辱?”她竟这样曲解他们这一个多月来的缠绵,怒火烧灼了他的心。 “我不要你,永远不要再见到你。”芸娘恨恨地说,他阴沈的眸子显示她已 经成功的激怒了他,他的嘴角讥讽地扬起。 “你”要“我,而我将证明这点。” 芸娘深抽口气,注意到他坚硬的勃起已抵着她的小腹,她体内泛起一股强烈 的恐惧。 “不!”她用尽全力推开他,想爬下床去。 他的重量全压在她身上,几乎夺走她的呼吸,他一手钳住她的双手,另一手 到她胸前粗暴地撕开她的前襟,她全身赤裸,羞辱的泪水潸潸而下。她感觉到他 的坚挺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 “我不……”她的抗议被他霸道的唇堵住,她拒绝张嘴让他入侵,消极地对 抗他。 他在她唇边轻笑,一手毫不费力地找到她私密的敏感地带,无情地揉弄起来。 窜过全身的颤动让芸娘羞愧欲死,他太了解她的身体了。该死! 一声难耐的嘤咛逸出她紧闭的唇,耶律拓毫不迟疑地长驱直入,舌尖胜利地 占领她的芳唇,霸道地索取她全然的臣服。 他满意地放过她肿胀的红唇,一路向下,攻占她的颈项,直到含住那紧绷的 蓓蕾。芸娘拱身向上,咬唇咽下呻吟。 他抬起头,在闪烁的烛光中,他的双眼有如深不可测的黑潭,反映出灼热的 渴望。他令她想起她绣的那只大鹰,野蛮而强大。 “我会让你自愿留下来的。”他喑哑的声音承诺着。“我要在你身上烙下我 的印记,让你再也不能没有我。”他狠狠地低吼。 芸娘颤抖起来── 她随即张大双眼,他竟然将她双腿拉起,扛在肩上。这个动作让芸娘的私密 对他大开。她挣扎着,强烈的恐惧令她颤栗不已。 然而没有用── 芸娘尖叫出声,发现他温热的唇覆在她的女性之上。她无法承受这个,太强 烈、太可怕了。 芸娘费力地喘息,她的手指掐进他的肩膀。 然而他并不放过她,他邪恶的舌尖探进她的湿热,芸娘尖锐地倒抽口气。 她全身肌肉紧绷,随即攀过了颠峰,尖声喊出他的名字。 她浪荡的绝美神态让他再也忍受不了,他起身攫住她的双臀,将自己埋入她 体内。 强烈的需要和压抑的情感,使得他不顾一切的冲刺,他深入而狂野的移动, 一再驱策着她。 一波又一波的欢愉贯穿她全身,芸娘本能地攫住他,热情地回应他粗暴的折 磨。 “你是我的人!”耶律拓大吼,然后猛烈的抽送,将两人推向目眩神迷的高 峰。 事后,他颓然地趴在她身上浓重地喘息着,他不想离开她湿滑的温暖,两人 的汗水,几乎融合在一起。 许久之后,他心满意足地翻身看着她,他的手悠闲地抚摸她尚红潮湿润的双 颊,眸中盈满占有欲。 “现在告诉我你会留下来。”他自信而狂傲地对她露出一抹微笑。 芸娘颤抖地喘息,她刚才的表现简直像个无耻的荡妇。她知道只有他能让自 己疯狂至斯,她又怎能否认她对他的情感。 然而留下来是不可想像的! 她怎么能让自己变成他泄欲的工具,他就要成亲了啊!到时她的命运又会怎 样?她恐惧地握紧双手。 “放……放我走吧!”她无助地掩住脸,深沉的绝望令她痛苦地打颤。 耶律拓难以置信地瞪视她,她的话像把利刃刺穿了他。她怎能决绝地说要走。 难道她感受不到方才两人的结合所代表的意义吗? “我不准!”他紧握住她的葇荑,眸中射出杀人般的愤怒。 芸娘在他狂暴的怒气中,像棵小草般摇摇欲坠。但她告诉自己要坚强撑过去, 否则等着她的将是无边无际的炼狱。 她咬着唇,设法冷静地回视他。 “你答应过的,难道你想反悔?” 耶律拓气得大吼。她该死地击中他的要害──他从不食言。 “好!你走!”他大声咒骂着,怒火沸腾地起身,一掌将桧木桌子劈得粉碎。 他回头怒视惨白着脸的芸娘,芸娘含泪看着他,但一张嘴仍抿得死紧,不肯示弱 或求饶。 他心如刀割,知道自己再也挽不回她了。 他倏地转身离开。 芸娘咬着唇,怕自己忍不住开口呼唤他回来。她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早注定好 的。离开是最好的结局。只是,为何她的心像被撕裂般痛楚。 ※ ※ ※ 芸娘站在王府门前,一脸落寞与萧索,她麻木地看着康福张罗着马车,觉得 一切似乎都与她没什么关系。 “小姐,外面风大,你还要赶路,记得多穿件衣服。”小珍为芸娘披上一件 毛皮大衣。 芸娘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小珍的关心令她感动。 “小珍,谢谢你,真不知这段日子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她的话让小珍红了眼眶,虽然只相处短短一个多月,但她俩已成为共患难的 姐妹了。 “小姐……”小珍哭了起来。 “我真希望也能将你赎回去,可是……”芸娘难过极了,觉得自己好没用。 “不!没关系的,耶律大人对我们下人很好,我在这里其实很幸运了。” 他的名字刺进芸娘心里,她不由得瞄向王府,却失望没见到他。 他怎么会来呢?她苦笑地斥责自己,她只不过是一名俘虏,他又怎可能会来 为她送行。 “帮我把这包衣服留在大人房里吧。”芸娘拿出她为他织就的长衫,她知道 自己傻,但就是忍不住想留些事物,让他记得她。 或许他会不屑地将它撕毁?毕竟,以他昨日的怒气看来,他真的恨透她了。 芸娘甩甩头,决定不再想他。 “芸娘!” 一声低沉的男声唤住她的脚步,芸娘心喜地回头。 强烈的失望击垮了她── “彻……”她咬着牙咽下难忍的失落感。“耶律夫人……” “芸娘,你真的要走吗?不再考虑了?”萧萍难掩心中的失望。“我本来以 为我们可以多相处一段时间的……” 耶律夫人温柔的语调,让芸娘再也忍不住落泪。 “夫人……”她哽咽的喊道。“你对我太好了。我……” 萧萍叹了口气。“如果拓儿不是让仇恨占据了他的心,也许你们会有好结果 的。”芸娘身子一僵,涌上的苦涩令她窒息,她又何尝不曾想过如果她和拓是在 不同的情况之下相遇……可是这一切都已没意义了。今日过后,和他再也不会有 任何关联了。 这个想法让她痛彻心肺。 “谢谢您,夫人。谢谢你,彻。”她颤抖地流下泪。“我会记得你们的。” 芸娘悲伤地转身上车,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离愁。 他还是没出现!芸娘望向王府大门,沉痛地咬着下唇。 “走吧!”她对康福命令道,逼回盈眶的眼泪。 “再见了……”芸娘将脸埋在手掌中,任自己放纵在无止尽的悲伤之中…… 王府屋檐之上默默站立着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一声 痛楚的嘶吼逸出他紧抿的双唇…… 熟悉的南朝风光映入眼帘,沈芸娘苍白而空洞地目视着小窗外的景物。她以 为再次见到故乡的景物会让她心情好些,但显然没用,她依然感受不到一丝喜悦, 只有无边无界的哀伤。 不只是心灵上的痛苦,她的身体似乎也在和她作对,从上车以来,她一直感 到晕眩、作呕。 奇怪,她从不曾晕车过,怎么这趟路会让她这么虚弱?她摇摇头摆脱自己的 思绪,眼前还有比她的身体更令她担忧的。 马车缓缓驶进城里。 芸娘百般无奈地注视眼前的街景。忽然,她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停车!康福!你要往哪去?这不是回家的路!”康福肥肥的脸孔出现在帘 外。 “小姐,没错啊!我们要回到将军府啊!” “胡说!我要回沈府!立刻掉头!” 康福一张老脸全皱在一块了。 “小姐,您别为难小的,将军等不到您,小的就要倒大楣了。” “我不管!我绝不去将军府,立刻送我回家,否则我立刻跳车!”芸娘语气 坚决,一脚已跨出车外。 “哇!小姐!别胡来!”康福吓出一身冷汗,他想不到芸娘竟然来真的,要 是给她走了,那他脑袋可要搬家了。 芸娘不管康福那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大步地往沈府走去。 “小姐!小姐!”康福气喘如牛地跟在芸娘身后,好不容易赶上她,他一把 拉住芸娘。 “你做什么?放手!不然我要喊非礼了!”芸娘怒视康福。 康福像触电似地放开芸娘的手,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好吧!好吧!我送您回沈府。”康福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奈地答应。 “很好!”芸娘露出得意的一笑,随即走回马车。 ※ ※ ※ “沈姑娘,咱们到了。”康福的声音响起。 芸娘缓步下了马车,熟悉的景物让她感到心安,她终于回家了。 “小姐?您怎么会在这儿?” 芸娘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看见沈府管家讶异地盯着她瞧。 芸娘皱眉,他干嘛大惊小怪,她回自己的家有什么不对。 “柄叔!我回来了!爹呢?” “老爷在大厅。”管家摇摇头,不情愿地回了话,就冷淡地转身离去。 芸娘对老管家冷漠的行径感到十分不解,这是怎么回事?柄叔以前对她很好 的啊! 她压下怪异的感觉,一路走向大厅。 一路上,她的心愈跳愈快。 爹见到她会有什么反应?他一定很生气她在婚礼当天被劫走,不知他见到她 回来可会高兴? “爹!”她深吸了口气,走进大厅。 忽地,她听见一声瓷杯落地的清脆声响。 沈华霍地自椅上站起,一双牛眼瞪大地瞧向芸娘。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芸娘完全没料到父亲会是这个反应。 “我回来了!”她觉得真荒谬,难道才一个多月,爹就不认识她了吗? “你回来做什么?”他暴跳如雷地瞪着芸娘,以毫不掩饰的厌恶语气吼道。 “啪!”沈华一掌打得芸娘立时倒卧在地上。 “爹!”她捂着红肿的面颊,不可置信地低喊。 “你!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沈华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又补了一掌。 芸娘被掴得满眼金星。 “你丢尽了沈家的脸!竟然做了契丹狗的婊子!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活着只会使全家人蒙羞。” 爹残酷的话像利刃割开芸娘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她感到彻底的绝望,爹根 本不在乎她,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面子。 “来人!把这个贱人送到将军府!不要让我再看到她!”沈华吼道。 立刻有两个家丁架起倒在地上的芸娘。 芸娘奋力挣扎着。“我不要去将军府!这是我的家!我不走!” “错了!你是将军的妻子,跟我们沈家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快滚!”沈 华一脸厌恶。 “不!我和他根本还没拜堂!爹!我求你,不要赶我走!”芸娘泪眼婆娑地 跪在地上。 沈华无情地注视女儿的苦苦哀求,心里想的却是如何保住和将军府的亲事。 芸娘在成亲当日被劫一事,已令郑家颜面尽失,将军可能再也不想要这种不 洁的女人了。 可恶!那契丹人为何不在拜完堂再劫人,害他损失惨重。 唯今之计,只有将芸娘送入将军府,无论如何都要赖上这门亲事。 心中主意已定,沈华就再也不迟疑。“来人!将她送走!” 芸娘绝望地看着父亲眼中的冷酷无情。 下一秒,她已被强壮的家丁押走。 ※ ※ ※ 郑将军府内── 芸娘呆坐在一处阴暗的厢房之内,四周的景物对她已毫无影响了。 这些天来,她经历了太多事。 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离开了她心爱的人,又遭父亲无情的背弃,她已是万 念俱灰。 过了许久许久,门上传来窸窣地开门声。 突然射入的刺眼光亮令她一阵不适,她皱紧双眉。 “啧!啧!果然是个小美人儿,不枉我花那五百两银子!” 淫秽而粗哑的语句令芸娘一惊。 她抬头,看见郑忠那一张苍白削瘦的脸,污浊的双目中泛着残暴的冷光让芸 娘忍不住颤栗。 “你放我走!”她愤怒地朝他大吼。 “放你走?”郑忠粗暴地扯住芸娘的手。“没那么容易,你让我在全城百姓 面前遭到那种羞辱,还花了我五百两,我可要一一在你身上讨回来!” 他那张原本尚称英俊的脸,如今狰狞地扭曲着。 芸娘咬着牙,愤恨地回瞪他。“这是我的错吗?是你自己急色攻心,惹了人 家的妻子,这才遭到报应!”她啐道。 郑忠怒吼了一声,被揭发的丑事令他又惊又怒。 “贱女人!你还敢顶嘴!”他狠狠地甩了芸娘一个耳光。 芸娘怒气腾腾地瞪着他,丝毫不受他的威胁。 “你有什么权利指责我?瞧瞧你干了什么好事!” 一张方巾被掷在芸娘面前。 她麻木地注视着那纯白的丝绸上显目的点点血迹。 她想起来了。是她处女的血,是耶律拓派人送来的。 蓦地,她感到这片小小方巾带给她的痛苦,比身体上的疼痛更为剧烈。 她无法止住颤抖,所有的思绪停顿,只有强烈的羞辱如猛兽啃噬着她伤痕累 累的心。 她神思恍惚之际,感到郑忠的身子向她靠近。 芸娘一惊,奋力推开了他。 “你要做什么?”她怒吼。 “做什么?哈!别装了,你会不知道?难道那蛮子还没教会你?也好,今日 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他毫不怜惜地抓裂她的衣襟。 芸娘拚命地挣扎,手脚奋力地踢动,牙齿狠狠地咬住那双邪恶的手。 “该死!你这泼妇!”郑忠痛呼着放了手。 芸娘惊跳起来往门口冲去,她想打开房门,却发现房门竟上了锁! 她惊呼地转身,发现郑忠狰狞的面孔正朝她而来。 “救命啊!”她哭喊着拍打房门。 “不用白费力气了!”郑忠粗暴地拉住芸娘。 “你怎么敢?我不要你!你这猪猡,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没有权利强占我的 身子!”芸娘气愤地怒吼。 “哈!哈!哈!很好!我也不想要你。像你这种不贞不洁的女人,顶多只能 给本将军暖暖床,难道你还奢望做将军夫人?别作梦了!” 他残酷低俗的话击倒了芸娘,她感到彻骨的冰寒。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从一个男人手上换到另一个? 她的脸犹如槁木死灰,全身麻木地任由郑忠将自己抛向大床。 郑忠满意地看着芸娘的屈服,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冰雪般通透的肌肤,令他 色心大起。他粗鲁地压在她身上。 芸娘死寂的双眼蓦然睁大,男人沉重的身体令她作呕──下意识地,她单脚 一踢。 芸娘骤然的攻击令他措手不及,郑忠发出杀猪似地大叫。 这婊子!竟然攻击他的重要部位! “贱人!”他痛倒在地,咬牙切齿地怒骂。 芸娘杏眼圆睁地注视着痛苦地倒卧在地上的男人,眼中闪过了震惊、恐惧, 还有──胜利! 她爆出歇斯底里的大笑。耶律拓曾警告她,不可以再用这么狠毒的一招,想 不到,哈!竟然又再度派上用场了!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出她空茫的双眸,滑落她的娇靥,笑声不断地自她的喉咙 涌现,好像永远不会停止,但她的目光却只有无尽的空洞。 “你疯了!”郑忠瞪了芸娘一眼。不知怎地,她的笑声竟令他寒毛直竖。 他再也待不下去了,这女人真的疯了!郑忠边诅咒边狼狈地爬起。 “我不要你了!没有男人会要你的!你这疯女人!”他恶毒地诅咒着,忿忿 离去。 门被用力地甩上,芸娘的笑声骤然停止,她看着依旧颤动不已的门框。 悲楚绝望的泪,终于忍不住潸然而下。 -------------- 转自爱情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