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刘加见惹出祸了,一边制止曲宁,一边向安安说好话。他怕事情闹大后,招来 了警察。如果被警察逮住了,无事盘问你半天,小事关你半个月。安安抹了一把脸 上的血,执意要与曲宁决一高低。刘加央求他说:“他是我的同学,安老板饶了他 吧?” 安安指着曲宁:“让他自己说!” 曲宁倔犟地站在那里不说话,手中握着半只啤酒瓶。 “你有种,敢打老子!” 安安恼羞成怒,转身朝吧台走去,有几个服务生上 前,在问安安什么。 刘加知道安安去里面拿家伙了,他拉着曲宁往外跑。门口的保安阻止了他们, 刘加掏出一把钱,塞在保安手里,他拉着曲宁挤出了“非常假日”。跑到大街上, 刘加生气地说:“你想闹事?” 曲宁觉得憋屈。如果不是刘加胆小怕事,他完全可以乘胜追击,让安安毫无还 手之力。他说:“别以为他牛B ,也别以为我老实,把我逼急了,一样斩了他个龟 孙子!” 刘加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安老板是不想和你计较,他要动 真格的,你想溜也溜不出他的地盘。” 曲宁手里还拿着那半支啤酒瓶,他感觉手心发烫。低头一看,开口的瓶脖划开 了他的掌心。刘加递给他一些钱,要送他去医院包扎。曲宁推说时间太晚,拒绝了 上医院。其实,他是想留着这些钱,去干别的事情。 早晨的天空泛着红光,给水蓝郡F 座高楼镀上了一层辉煌的金色,整个建筑犹 如一支巨大的蜡烛,在深蓝色的天空中燃烧。果果躺在斜面玻璃屋顶下的那张宽大 的床上,开始入睡。这时,太阳正照耀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恬适的、暖洋洋的感觉。 她必须在每天晚上10点之前赶到电台,做好播出前的准备工作,然后在深夜12 点准时坐在话筒前,开始她与听众的空中交流。一个小时的谈话节目结束后,她再 走出电台,在冷清的街面上招手打车,回水蓝郡睡觉。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 情,她一般会睡到中午12点左右醒来,下楼,在对面的水果摊买几只时令的水果, 当然少不了几枚草莓。 她很满意她现在的工作,极其规律,再也用不着像以前那样在室外辛辛苦苦了。 而且,她在做节目的时候,那些来自隐秘世界的故事,正在对她的思想产生潜移默 化的影响。她开始相信真有那么多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那么执着地去爱自己喜欢的 人,他们只有爱,没有恨。 果果枕边的手机响了,是曲宁打来的。她把手机抓了过来,听着听着,没有吱 声。过了很久,她说:“我在水蓝郡楼下等你。” 曲宁鼻青脸肿地出现在水蓝郡F 座门前时,从电梯中走出了一群光鲜的男女, 他们是早上赶往各自供职的机构上班的白领一族。都是陌生人,行色匆匆,没有谁 去在意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曲宁和曲宁那一身的狼狈。而此时的曲宁并不觉得自己特 别狼狈,相反,他有些洋洋得意,为自己平生第一次勇敢地打败了一个人而洋洋得 意,不管他是不是安安,只要是自己还有勇气! 在果果的带领下,他气宇轩昂地走进电梯。从底层上升到21层,有一段空中的 距离。半小时前,曲宁没有在电话中说昨晚和安安打架的事,只是说被街头的一群 小流氓揍了。现在,他站在徐徐上升的电梯里,面对果果,骄傲地说:“我赢了, 真的赢了!” 果果把他领进房间的那一瞬间,心头豁然一亮。这间房子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而是为曲宁准备的。本来,自己把他送回武汉后,是可以回广州的,即使是不回广 州,她还可以去别的地方,但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又鬼使神差地去租了这 么一间房子。难怪在租房契约上签字,她那么毫不犹豫的。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 曲宁21 岁,自己也是21岁,21是一个吉利的数字,是他们找到黄金钻石的数字。 F座21 楼,将来一定会堆满黄金钻石。 不需要很大的空间,只要能支得下一张柔软的床,另有一个干燥的盥洗间,干 净的坐便器,宽大的浴盆,旁边堆放一些时尚类杂志。现在,果果都准备好了。曲 宁把果果留在了外面,自己一头钻进了盥洗间,他趁她没注意,偷偷地清洗完脸上 和手上的血迹。过了一会儿,曲宁走回床边的窗前,推开一扇百页窗,万丈光芒照 射进来,把他照映得通体红透。 果果想都没有想过要去询问他跟谁打架、为什么打架。她觉得男孩子打架是天 经地义的事,是男孩子们自己的事,与女孩子无关。如果和女孩子有什么关联的话, 那就是和男孩子因情生爱。 她一见到曲宁,就觉得周身有一阵燥热,有一股巨大的动力,在驱使她不顾一 切地扑上去,从背后挽住了他的颈子。曲宁转过身来,深情地凝视果果。有多久没 有这样过了?曲宁忘记了,但他不会忘记第一次,不会忘记在天安酒店。那时,他 被动地接受了果果的爱,一个男孩子高大的身体,就那样被一个高挑的女孩子轻而 易举地熨平了。现在,他从打败安安的快乐中,察觉到自己还有主动去爱果果的快 乐。于是,他忘记了疼痛,迅速将她压在床上。果果抱紧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突 然,曲宁翻身坐了起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果果说:“你ED!” ED,是男性性功能障碍的英文名词缩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