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果果悉心照顾曲宁,她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那10万元钱。她知道这里面一定 会有阴谋,但需要假以时日,如果问题出在曲宁身上,那果果也就认了;如果是刘 加在敲诈勒索,那她果果也得给点颜色刘加看看。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只有等待曲 宁恢复了正常的状态,一切才有可能。 果果对曲宁说:“早晨的太阳很鲜嫩,你应该出去走走,不要老窝在家里,像 老鼠一样。” 曲宁打断她的话:“我哪里也不想去,就在家里陪你!” 这天早上起床,果果说:“白天我没事,带你去体验一种清新吧。有了好心情, 你才可以有好身体。知道什么叫做‘香熏耳烛’吗?也叫‘烧耳朵’,我现在就带 你去‘烧耳朵’。” 曲宁死活不愿去做什么“香熏耳烛”,在果果的强拉硬拽下,才勉强地跟在了 她的后头。在技师的指导下,他躺在小床上,开始享受“香熏耳烛”。舒缓的音乐 响起,技师在他的脸上、颈部、肩部轻柔地按摩,毛孔在慢慢张开、经络在慢慢疏 通。他闻到一股混杂着泥土、青草和花瓣气息的奇妙芳香,他深呼吸这来自植物精 华的精油味道,感到芳香在向每一个毛孔渗透。 他看到了耳烛。那是一根银白色的细细长长的“蜡烛”,又叫香熏棒。它轻而 薄,空心的,看上去像是用纸做的一般。技师点燃耳烛,将燃着的小小火焰轻轻地 插入他的耳孔。一阵 “沙沙沙”仿佛来自远方的海涛声,深沉浑厚,不断起伏。 后来,又变成像微风拂过满林树叶,婆娑起舞,细碎而欢快。随着耳烛越烧越短,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终于变成了真实的火焰,一阵跳动的“噼啪”声。 当技师将耳烛熄灭后,曲宁的身体倍觉舒畅。技师向他解释说,耳烛燃烧的热 气,能帮助精油导入身体,加速微循环,舒缓从皮毛到腹脏、从眼睛到脚趾的神经。 在香芬氤氲、烛光燃起的那一刻,曲宁喜欢上了香熏。 “你经常‘香熏耳烛’吗?”曲宁问果果。 果果说:“从前拍片很辛苦,有时就上香熏馆了。让心境焕发光彩,其实,非 常重要。” 曲宁忧心忡忡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要‘香熏耳烛’了”。 “为什么?”果果不解地问。她明明看到香熏后的曲宁,脸上有了一些喜色和 红润。 “这是女人来的地方,我是男子汉,不来这里。”曲宁像一个傻傻的孩子,固 执地说:“这要很多的钱!” 果果笑逐颜开。她给他讲了一段故事。富翁15岁那年,从母亲手中接过6 美元 开始上路。当然,他那时还不是富翁。30年后,富翁已经成为全美屈指可数的名副 其实的富翁了,而这个时候,他的身体每况日下,每天不得不在医院度过。临死前, 他问他的助手:“在哪里可以找到健康?” “在心情里。”助手回答。 “在哪里可以安放永久快乐的心灵?” 助手回答不上来。整个故事讲的是富翁历尽千辛万苦,在挣得巨额财富之后, 又损失了用巨额财富再也换不回来的最宝贵的健康。最后,他将他所有的遗产,一 分不剩地捐赠给了那些曾经是他的客户。惟一的条件是,接受捐赠的人必须在百年 之后,将这笔遗产连同利息转赠给自己的下一个客户。 曲宁伤感地说:“这只是一个极端的例子。许多人在事业还没有起步之前,就 已经大把大把地痛失了自己的健康。有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爱......” 果果有些难为情。她从曲宁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玩酷一族,以其前卫、 先锋、非主流为特征,在不断标榜着自己的快乐。他们在赢得享受的同时,又不断 地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和别人的身体作为代价。 她说:“生活确实需要你去爱,爱人只是你爱的一部分,而不是你活着的全部 理由。” 曲宁说:“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