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段家的坚持下,言小诺终于离开住了整整二十年的圣心育幼院,搬到“新 家”去。 “小诺,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段宏天夫妇 亲自到育幼院去接她。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问,希望你会喜欢……” “谢谢——爸妈。”虽然略显腼腆,在感动之下,爸妈两字毫无困难地从她 口中说出。 “噢,我的好孩子,乖孩子……” 被段妈妈疼惜地搂着,呵护着,言小诺强烈感受到亲情的温暖。生平第一次, 她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父母去世时,她还在襁褓中,长大后,她手上连一张父母的照片都没有,对 已故的双亲,她毫无印象,每当她想起他们时,他们的脸模糊得没有五官……这 些年来,她对双亲的怀念是深刻的,记忆却是空白的。 而现在,段宏天夫妇慈爱的面容,自然而然填补了这片空白。 爸,妈…… 这时,她想起许愿池,或许,她不该太贪心要回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世上也 有比亲父母更亲的养父母。 “姐,姐!”车子刚在段家大门口停下,段柔吟便兴奋地冲出来迎接她。 “来,行李给我。”段名思帮她把行李拎进屋里。 言小诺跟着_ 入伙的脚步走进段家大门。 “小诺,我的乖孙女。”段老奶奶也颤巍巍地走到门口,要将一条价值不菲 的宝石项链戴到她脖子上。 “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接受。” “傻女孩,这项链有两条,传女不传男,柔吟一条,你一条,我们段家注定 有两个女孩儿。” 言小诺很感动,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欢迎她。 一抬眼,她看见气定神闲的他—— 段舜臣!那个她最最在意的人! “欢迎你。”他迈开长腿走向她,俊脸上的笑容几乎令她目眩,下一秒,他 已站在她身边,从奶奶手中接过项链。 “让我来吧,奶奶。” 他帮她戴上项链时,修长的手轻拂过她的发稍,不经意触及她光滑的粉颈, 引起一阵甜蜜的颤栗。 “呃……谢谢……” 她涨红了脸,不敢看向他,声音细若蚊蚋,激狂的心跳却像擂鼓似的,害她 深恐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 笑了笑,他脸上有种若有所待的表情。 言小诺眨了眨眼。 对,没错,他那个表情根本就是在等她有所行动! 如果不是周围有一堆人,她会以为他在等她向他表白,甚至等她主动献上一 吻还是什么的!? “你……不叫我一声大哥吗?”挑挑眉,他显然等累了,干脆问她。 “呃!?喔!”原来如此! 这下她连脖子都红透了,“大……”一开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理应 喊他大哥,但,她就是喊不出口。 内、心深处,她没把他当兄长,而是……是…… 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段舜臣勾起唇角,饶有兴味地盯视她红通通的小脸, 还有她那耐人寻味的神情。 二人眸光交缠的一幕,令大家注目。 段宏天清了清喉咙,“呵呵,小诺可能还不习惯吧,舜臣,你就别逼她了, 总得给她点时间适应。” “没问题。”段舜臣一笑退开。“那我回书房去忙了。” “哥!”见他转身要走,言小诺脱口喊出。 听到她银铃般的轻唤,段舜臣回过头,薄唇勾出弧形优美的浅笑,投给她温 柔的一瞥。 哥!哥!舜臣哥!舜臣哥哥! 言小诺呆立良久,似水眸光追随着他,目送那俊拔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她 的心仿佛也跟着他而去。 “姐……”柔吟扯了扯她的袖子,硬是叫她回魂。 “啊!?” “别看了,大哥已经走了。”柔吟睁着亮晶晶的灿眸,一脸暧昧的甜笑, “姐,你的房间就在书房右边,我带你去。” “喔,好……”知道自己失态了,她双颊滚烫,羞得抬不起头来,急忙跟着 柔吟上楼。 她居然在大伙儿的面前,看他看得出神了,大家会怎么想啊!? 唉呀,真是丢死人了…… “姐,你喜欢大哥,对不对?”进到房里,柔吟一点都不浪费时间,单刀直 入地问。 “我……我……”言小诺面红耳赤。 “你要老实说,不许骗我!”柔吟俏皮地眨眨眼,“你喜欢大哥的话,我会 帮忙撮合你们。” “舜臣哥哥那么优秀、那么出色,谁都会喜欢他!”红着脸吐出这句,既不 直接承认,却也没否认。 “对啊,大哥这么帅,又是我们段氏企业的总裁,年轻有为,英俊斯文,都 不知迷死多少人。”柔吟一副以大哥为傲的口吻,“我班上好多女生在暗恋他, 还有啊,我听说不少名媛淑女都主动对他示好。” 言小诺点头不语,她可以想像得到段舜臣受女人欢迎的程度,她绝不会是唯 一为他倾心的女生。 “不过,大哥眼光蛮挑剔,而且他把时间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到现在都没交 女朋友!”柔吟笑咪咪地说,“但是,我看得出,哥对你却是挺关心的喔。” 闻言,小诺心中一喜,但随即又黯下眸光,“那、那是因为……名义上我是 他妹妹吧,他或许只是觉得有必要善待妹妹……” 段柔吟耸耸肩,“但你们毕竟不是亲兄妹,你要是真的喜欢他,我一定会不 遗余力地为你们制造机会。”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言小诺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 又羞又窘又充满期待。 段柔吟理直气壮,“姐,这还用说吗?我要跟你永远在一起啊!” “嗄!?”搔搔头,她更加不懂了。 “虽然你现在是我们家的成员,但我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姐,你想想看, 哪一天你出嫁了,我就不能天天看到你了,而如果你成了我大嫂,这些问题都不 存在了,我也不用烦恼了。” 言小诺啼笑皆非,这是什么理由嘛!? 不过,可见柔吟真的很喜欢她,这一点令她感动。至于她跟段舜臣之间的发 展,她只希望顺其自然就好,旁人瞎搅和只怕会弄得大家尴尬。 “那,你想嫁人的时候怎么办?到时我是不是要陪嫁啊?”她开玩笑地问, 试图把话题岔开。 “不用不用,我会考虑招赘。” 听到柔吟的回答,言小诺不由得失笑,现在的小孩怎这么精? “大哥目前仍没有女朋友,你跟他又没有血缘关系,现在近水楼台,姐,你 就放胆去追,我百分之两百支持你!” “柔吟……”她动容地看着自己的支持者,同时感到体内涌上一股斗士心。 对!她要义无反顾地追求所爱! “大哥平时很晚睡,他通常会在书房待到很晚。”柔吟当下就帮她出主意, “姐,如果你也开夜车的话……” 竖起耳朵,她不由得洗耳恭听,频频点头。 她并不是孤军作战,有柔吟站在她这一边,积极为她拟定追爱计划,这应该 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吧? 耶!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言小诺本来就有开夜车的习惯,自从听取了柔吟的建议,她每天晚上都会熬 到凌晨才就寝。 就寝前,她会假装自己想喝牛奶,顺便弄一杯送去给在书房工作的他,趁机 跟他聊上两句。 叩叩叩…… “进来!”房里传出的低沉嗓音,虽在意料之中,却仍令她心跳失序,心中 涨满即将与他独处的喜悦。 深吸了一口气,她推门入内,捧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着。 一个星期下来,送一杯热牛奶给他,已成了她临睡前必做的一件事,但,她 还是克制不住心跳,既紧张又兴奋。 “这么晚了,你也还没睡?” 段舜臣从一叠报表中抬眼,瞄一下案头的古董钟,对于她的“定时”出现, 他显然已心里有数。 “呃,我也在开夜车。”说着干篇一律的借口,言小诺低垂着头把牛奶搁在 他桌上,“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差不多了。”把手边的报表合上,转动一下酸涩的脖子,然后他整个人向 后一靠,闭上眼。 言小诺凝视他那略显疲惫的俊容,感到不舍。 才二十九岁,就必需扛下家族企业的重担,多么不容易啊! 身为段氏企业的总裁,日理万机,他每天忙得只有四、五个小时的睡眠,如 果是一般人,长期下来恐怕早就垮了,段舜臣却还有精力每天晨跑,定期上健身 房,难怪他在一身的名牌服饰下,有着一副绝佳体魄! 在人前,他无时无刻不维持着最佳状况,精明干练,神采奕奕,不禁让人怀 疑他是不是铁打的!? 然而,此刻,在言小诺的凝视下,他俊逸的脸庞却有着毫不掩饰的慵懒疲惫。 她不知不觉伸出手,想拂去他脸上的倦意。 “女孩子熬夜,会对皮肤不好喔。”毫无预警地,他睁开眼,逮到她柔情流 露的痴迷眸光。 “唔……”言小诺面红耳赤,伸出去的手,连忙抓起杯子。 心虚下,她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牛奶,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完全忘了, 牛奶才刚微波过。 “好烫!”她吐出舌头,小脸皱成一团。 段舜臣霍地起身,疲态尽失,一脸紧张地倾向前,“我看看,有没有烫伤?” “没……不……不要紧……”嘴上这么说着,泪花却在眼中打转,此刻的言 小诺像只可怜的小猫。 “舌头伸出来,我看看。”他担心她被烫伤。 被他关切的神情慑住,言小诺心中一暖,依言把嘴张开,探出丁香舌。 段舜臣趋前探视,“怎这么不小心?有点红肿……” “唔……”他看够了吗?舌头在嘴巴外面,这叫她怎么回答?言小诺口中逸 出模糊的咿唔声。 盯着她粉红色的小舌,段舜臣感到嘴里一阵干涩。 老天!他好想吻她! 这念头像一道闪电,在这一刻意外的击中他……不,远比这更糟糕的是,它 像一颗种子,或许在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就已偷偷埋在他的心中,日复一日的 滋长,终于冒出芽来。 是的!他早就想吻她亲她了! 段舜臣惊愕地发现,自己对她的这股强烈渴求,是从不曾在别的女人身上出 现过的! 而现在,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只要一伸出手,就能把心中的渴望付诸行动。 不!他怎能对她产生邪念? 她是他妹妹!他有责任爱护她,却没有权利动她一根寒毛! “应该没什么大碍,夜深了,你也该回房休息了。”理智回笼,他向后挪开 一大步。 言小诺轻咬下唇,唉,她早该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跟往常一样,他都不 让她久留! “那我不打扰你了,舜臣哥,你也早点休息,身体要紧,别累坏了。” 她不放心地叮嘱着。 段舜臣点点头,冷静而克制,“晚安。” “晚安。”依依不舍地又睨了他一眼,言小诺这才举步离开,就在这个时候, 室内的灯光突然熄灭。 楼下,段柔吟手持手电筒,成功关上总电源。 “姐,我说过,我会帮你的……不过,你自己也要懂得把握机会喔……” 她贼笑着,蹑手蹑脚的回自己的房间去。 “呀!”四周陷入一片漆黑,言小诺着实吓了一跳。 “停……停电?”双眼一时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她下意识伸出手, 在黑漆漆中摸索。 段舜臣拧着眉,既没闪电打雷,又没刮风下雨,好端端的怎么会停电? 实在诡异得很! 黑暗中,一双软软的小手摸索到他,令他不禁一震,再也没有余力去深思停 电的原因。 “舜臣哥?”声音颤抖,盈满不安。 “别怕,我在这里,等等,我抽屉里有打火机……” 然而,他根本无法去拿打火机,此刻的他,被言小诺一把攫住,像溺水的人 抓住一根浮木,紧紧地,不放手。 “别怕,不用怕……” 感受到她身子微颤,心想她是真的受了惊吓,段舜臣不忍心推开她,就这样 文风不动,任由她搂着。 问题是,虽然他一动也不动,她却在他怀中摩蹭起来。 老天!她绝对是故意的! 女性柔软的浑圆,挤压着他平坦结实的胸膛,那醉人的触觉,加上自她身上 散发的幽香,在在考验着他傲人的自制力。 “小诺……别这样……”伴着炽热而急促的呼息,低沉柔魅的忠告,逸出他 弧形优美的薄唇。 言小诺一愣。 天哪,瞧她做了什么傻事了! 像他这么出色的男人,想必见多了投怀送抱的女人,而她居然天真的以为, 趁着停电,佯装害怕,便可以赖在他怀中。 他一定是看透了她的伎俩,而觉得她不要脸吧? 想到这,言小诺浑身的力气和勇气都在瞬间消失无踪,她沮丧地跌坐在冰冷 的地板上。 从言小诺的玉臂中松脱,重获自由的段舜臣轻易找到打火机。 “小诺,我先送你回你的房间去吧……”回转过头的那一刹那,他的声音戛 然消逸了。 就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她瘫坐在地上,小脸上那落寞失意的神情,像锥子 似的击中他的心脏。他马上讨厌起让她这么难过的自己。 “小诺……”叹了口气。好吧,如果她要像刚才那样,像八爪鱼似的搂住他, 他也只好认了! 听到他重重的叹息,言小诺解读为厌烦她的意思,心中一揪,忍不住难过哽 咽,“舜臣哥,我……我是不是令你讨厌了?” “没这回事!”语气斩钉截铁。 言小诺心中一酸。 他没说讨厌她,他仁慈得没这么说! 一滴,两滴……不争气的泪水,从她眼中滑落,想止也止不住。言小诺为自 己觉得可悲,就算流着泪,心中还是放下不对他的眷恋啊! 他为什么还要费事安慰她?他为什么不直接敲碎她所有的希望和幻想? 好让她彻底的对他死心!? “对不起……我……有点失控……”捣住泪湿的脸,不能忍受在他面前继续 出糗,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夺门而去。 “小诺……”段舜臣握住她颤动的肩膀,把她拉回来。 同一时间,他手中的打火机掉落地上,仅有的一点火光也熄灭了,四周又陷 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让我走……”她流着泪颤声请求。 压抑不住流露了对他的爱意,却又残酷地遭到拒绝,是多么的令人难堪啊! 在他面前,她已经抬不起头来了。她只想跑去躲起来,舔舐情伤! “不!”这下换段舜臣牢串地箝住她,他无法让她哭着离开。 “舜臣哥?”言小诺愕然,是她的错觉吗?他紧绷的嗓音中,蕴藏着一股极 其压抑的情愫。 不,甩甩头,她一定是想太多了! “放开我,让我走吧,舜臣哥……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好,我太不自量力了, 我不该对你……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我……” 不喜欢听她妄自菲薄,段舜臣想也没想的,低头封住她的唇。他双手捧着她 的脸蛋,温柔地吻着她。 “唔……”天哪,段舜臣在吻她!这个认知让她高兴得想跳起来大叫……哦 不,别说大叫,现在她连呼吸都有困难了。 接吻都是这样的吗? 段舜臣的吻,温柔中带着一分霸气,狂狷地舔弄她颤抖的唇瓣,汲取她口中 香甜的蜜汁。 他知道,之后他势必会为自己失控的举止自责懊恼,但,当不肯什么都不能 想了,不顾一切的豁了出去。 结束了久久的热吻,他心底已是千翻百涌,“小诺……” “我……我要回房了……”言小诺一震,逃避的心态油然而生,她挣开他的 臂弯,急着逃开。 “等一下,小诺,听我说。”长臂一捞,段舜臣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她拉回来, 锁进怀中。 “不不,你不要说什么道歉的话,你不是故意的……你什么都别说!我不要 听,我什么都不要听!”言小诺狂乱摇头,口气迫切而激动。 那可是她的初吻啊!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态吻她,她不想让他的解释和道歉 破坏了这份浪漫。说她自欺欺人也好,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捍卫这个甜蜜的记忆。 他吻了她,这就够了,她不会再烦他了!她只要保有这个回忆就好了,她并 不贪心,不敢再奢望什么…… “小诺,我吻了你,难道你要我假装没这回事?”段舜臣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搁在她腰间的大手收拢了,将她牢牢困在怀里,由不得她在撩拨了他之后,还想 要挣扎逃逸。 “不要说了!”言小诺捣住耳朵。 段舜臣轻喟一声,“小诺,我以为自己可以把你当作妹妹般疼爱,显然我错 了,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 听到这里,言小诺已心痛到无以复加。他真的讨厌她了!噢,她早该知道, 这就是她厚着脸皮勾引他的下场! “求求你,不要再说了,舜臣哥,我以后会很乖很乖的,求你不要讨厌我, 不要不疼我。”想到段舜臣从此会鄙视她,憎恶她……她真想去撞墙算了,一死 了之。 “小傻瓜,我怎会不疼你?”轻斥了声,语气却满是怜爱。俯身,他舔去她 腮边的泪。 言小诺怔然,泪珠犹挂在脸上,心底却已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你说什么?”她不确定地问。 “我说,我无法当你的哥哥,没有一个做哥哥的会想这样吻自己的妹妹,而 我却好想把你占为己有!” 他毫不矫情的告白,教言小诺又惊又喜。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她屏气凝神,紧偎在他胸膛,聆听他略显紊乱的心跳,以及他好不容易吐露 的心声。 “我曾试着漠视这种渴望。但是,跟你朝夕共处,兄妹相称,对我实在是很 大的考验,更别说你还有意无意的向我放电……”他柔声“指控”她的罪行,而 她已羞得无力为自己辩驳脱罪。 “我……”言小诺垂下头,仿佛自己真的犯下滔天大罪。 “好吧,我承认,”段舜臣抚着她的发,无限宠爱,“我喜欢你,远超过兄 长对妹妹的疼爱。”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她的心脏几乎因强烈的震撼而停止跳动。随即,喜悦的 泪水夺眶而出。 “小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可是,你是我妹……”他在她耳边轻喟一声, 灼人的热气令她小脸滚烫。 “不!我们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关系!舜臣哥,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 彻底忘了矜持为何物,她用力环抱他结实的腰身,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她绝不让 他退缩,“我……我……真的好喜欢你!” 低头睇着腼腆羞涩的她,段舜臣不禁莞尔,“这我知道啊,小傻瓜,你根本 不会藏心事。” 闻言,言小诺更是满脸臊红。 “怎么不说话了?”他挑眉一笑,喜欢她的活泼纯真,喜欢她的率直积极, 而此刻羞臊的她,别有一番韵味,令他忍不住一再逗弄她,“小诺,你想清楚了? 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言小诺点点头,璀璨水眸闪着坚定的光芒。 “那,我们不做兄妹,做一对情人好不好?”他暧昧地低喃,俊逸的脸庞轻 轻摩蹭着她滚烫的粉颊。 言小诺吞了下口水,心中小鹿乱撞,连耳朵都红透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被她可爱的反应逗笑了,段舜臣心情飞扬, 体内蛰伏的顽皮因子也变得格外活跃。 “既然决定做情人,我们不妨亲热一下。”语毕,温热的大手调皮地罩上她 的胸前——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