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魂不守舍 我对你 魂不守舍 当一身白衣飘寒风中 当你依恋的眼光始终未变 凝视那一方的过去和未来 思念慢慢涌进心海 如令汪洋一片 这几天在早餐桌上,柳家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看得出光儿明显的不对劲。 尽管她的食量本来就可以和小鸟媲美,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不 动筷子啊 !摆在她面前的那份火腿蛋吐司早已凉了。 “光儿,你再么心事吗?”坐在她旁边的柳朗忍不住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 反射性的闪过,令他不禁一怔。 “没事。”你休想找其他的男人,就算是碰你的一根手指头也不准。天哪! 光儿讶异的发现,她居然记得那个神秘男子所说过的每一话,还牢记在心,并乖 乖的听话照做。 更奇怪的是,她竟对那男人有…种重逢的熟悉感……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他 真的认识她?所以他才会说那些既亲昵又暧昧的话浯?而那些话为什么会让她如 此战栗难安? 不不不!不管她以前认不认识他,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要再见到他,在她的 感觉里,他是个非常可怕的男人。 柳郎轻咳一声,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光儿,我想请你帮个忙,今天晚上 你能不能陪我去参加这次画展的开幕典礼?” “我?”光儿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画展?” “是啊!我们忘记告诉你了吗?”柳明决定帮一臂之力。 “你知道吗?这可是阿朗第二次的公开画展喔!虽然是和其他的画家联合展 出,可是,阿朗的画可说是相当受到嘱目。所以,这次还有一个大企业家临时决 定对他的画投资,特地为他办了一个慈善晚宴呢!” “哦!真的吗?那真的要恭喜你了。”光儿诚恳地向柳朗道贺,让他乐得晕 陶陶的。 “若你真的要恭喜他,就赏脸当他一晚的女伴吧!我来帮你打扮得漂漂亮亮 的。”柳家大嫂也乘机游说:“去好好玩玩吧!你应该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 吧?光儿,去看看,增广见闻嘛!” “噢!”光儿的确是有几分心动,因为,她需要一些其他的事物来分散那种 夜夜被梦魇干扰的情绪。 “可不行哪!小青青她——” “放心,丢给我们一晚并不是问题,”柳家大嫂笑道: “更何况还有王嫂在呢!接下来我们才要更拜托你照顾那个小家伙,因为, 我们会有好几天不在台湾,到时你得多费了。” “出国?” “嗯!我们必须赶回印尼一趟。”柳明解释道: “我们也是听朋友说的,印尼的政局最近很不安稳,我怕我们的一些投资会 泡汤,所以,才临时决定回去看看情况,如果没事最好,若情况真的不理想,我 打算暂时把工厂关闭,免得损失更大。”原来如此,光儿有些了解了。 确实,近来报章媒体不断在报导印尼的政局不安及国内进行各种示威游行, 柳氏夫妻的担忧不是没来由的。“我知道了”,她决定接受他们的好意,今晚去 放纵—下。 在光儿的想像中,画展应该是很安静的,但到了现场,她却发现人山人海, 记者的镁光灯此起彼落的闪烁着,这场慈善宴暴得是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 洁净的墙面上挂着一幅幅色彩鲜艳、画风考究的绘画,她不懂得各家的门派, 却能感受到那种价值感。 “周白先生,您这次的‘人体色彩’主要是想传达什么呢?” “张小姐,您这次画展的‘神秘主题’是指什么,能不能透露一点呢?它和 您以前的作品‘不榜标题’有关联性吗?” “柳先生‘,这是您第二场的画展’台湾千秋‘,针对您迅速在台湾画坛走 红,您有什么样的看法?” “请问—下,林大师……” 畦!各家记者—个个咄咄逼人的追问参展的主角,光儿吐吐粉舌,不禁在心 中深深的佩服起这些无冕王的工作热忱,瞧他们一张嘴,立刻妙语如珠,似乎什 么样的问题都问得出口。 有位记者的舌锋一转:“咦!这位小姐是您的女伴吗?柳先生,您能不能介 绍一下呢?” 没有想到记者们的注意力会落到自己身上,光儿紧张地身子一僵,却反而更 引来镁光灯“咔嚓咔嚓”的直接朝她“攻击”。 记者们迅速的发现光儿不仅比斯文的柳朗出色,而且更胜几筹,她穿着一袭 淡粉洋装,虽然胭脂未施,却光彩诱人得令众人舍不得挪开眼光;而且她身上似 乎有某种特殊的气质,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对她肃然兴起、丝敬畏。柳朗非常明 白那种感受。 “呃!各位女土先生们,拜托拜托!请别吓坏我的朋友好吗?”光儿怯生生 地躲到柳朗的背后,她好紧张,只希望这一切能快快结束,让她目到自已的小小 天地。 突然,新的骚动再起,“来了!” “来了吗?” “是辛先生,他来了。” “辛先生。”光儿不解地看向柳朗,发现他满脸的激动。“辛先生就是这场 画展的幕后支持者,也是这场慈善晚宴的真正主人。”柳朗为她解答,“你愿意 的我一起过去打招呼吗?”“好啊 !可是……“光儿有些为难的比比前方”人墙“,”我们要怎么过去呢?“ “这——你说的也对,”柳朗想了想,“我看我先去‘开路’你在这儿等我 一下。”“嗯!”光儿看着记者们蜂摇拥而上,全力向那个晚宴主人的方向挤, 她只能被动地转移视线。骊这促人未到、声先到的气势啧啧称奇。 天哪!这么一堆人就好像一颗“肉球”似的,当他们以缓慢的速度擦过她身 边时,她不禁将视线瞄过去—— 这一瞄,她立刻和众人一样,被震慑地挪不开目光。 他穿着深色的亚曼尼服饰,样式简单大方、剪裁合身,黑发如发亮的貂皮般 整齐地披在胸前,富有魅力的男性五官仿佛是西腊神只般雕凿的,他一站出来, 就仿如星子出现在苍穹般的耀眼。 他唇边噙着一抹风流不羁的笑,就连她站得离他那么远,都能听见他行经的 地方,处处传来此起彼落的女性轻柔的叹息声。 “辛异先生!” 辛异?! 光儿的脑袋忽然传来一阵阵地抽痛,她的脑海中正对这个似曾相识名字做着 无言的抗议,她的身子吓得冷汗直流。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因为他连正 眼也没有瞧她一眼,可是,当光儿想悄悄向后退一步想避开他时,他的头就突然 微微一偏,墨黑眼眸死盯着她! 由于他专注地看她的模样太明显了,使得全部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掉转了目光 焦点,使光J 儿双再次成众所瞩目的标的物。 “朗——”‘光儿慌乱得只想把自己快快藏起来,而此刻,似乎柳朗才是最 佳的屏障。 “抱歉,辛先生,我的朋友生性害羞。”柳朗急着扮演白马王子,想把她拉 到他的怀里好好安慰一番,但是,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他被众人阻挡去路,无 法及时赶到她的旁边。 “哪里。”‘辛异顺势扶住光儿的身躯。 “光儿?‘’柳郎担忧地叫道。 辛异的嘴角突然一抿,旋即又把光儿推到柳朗的身旁。 “柳先生,你要不要先扶你的……朋友去休息一下,反正拍卖会等一下才正 式开始。” 辛异的口吻半是命令半是哄劝,其实,他之所以这样做,因为他突然很不愿 意看见她脸上那惊怕畏惧的神情,但他忍不住在心里欢呼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我 的天使! “你好一点了吗?”柳朗拿了一杯凉水让她润喉,尽管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 了什么事,但是,照顾光儿是人的首要之务。 “谢谢。”她双手接过水杯,看着他便忍不住催促道:“我没事的,朗,你 快出去吧!就快进行拍卖了。” “是吗?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我很担心耶!”其实,今晚可以说 是他这一生风光出头的好日子,也可以说是他绘画事业的一个转捩点,他一点也 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缺席。 可是,他怎么能丢下光儿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 “我……我只是一时透不过气来,那时候空气太差,所以我才会不舒服。不 过,我现在好多了,你放心好了。”这段善意的谎享让她说得难受万分,因为, 她发现自己有个怪毛病,一撒谎便心头隐隐作疼,仿佛她犯了万恶无赦的大罪似 的。 “可是——”柳朗还想再对她告白。 “柳先生,原来你在这里,请快一点,第一幅画已经要开始拍卖了。”有个 服务人员赶到休息室来找寻柳朗。 “去吧!”光儿含笑的催促道。 “好吧!你先好好的休息,等你觉得舒服一点时再出来。”柳朗不放心地叮 咛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去,又过了一会儿,光儿悄悄步出休息室,朝拍卖的大厅 走过去。 灯火璀璨的大厅内正播放着旋律优雅的钢琴演奏曲,仿佛是蓄意缓和拍卖场 上竞相标价的那种“杀戮时刻”的气氛,处处布署得精致而细心。 光儿伫立在垂地的红色流苏布幔后方,刻意地不想惹人注意。 她看着一幅全开见方的山水油彩被拿下去,西装挺的主持正将一张证明交给 一位穿得珠光宝气的女士,表示这笔交易成交。 紧接着,台上又换上一幅好像被泼了好几道油漆的一幅抽象画,现场再度开 始喊价。 “各位女士先生们,这真是一幅难得一见的佳作,是已故的意大方大师在壮 年时期的杰作——” 光儿不懂画,但是,在她翻阅过柳朗收藏的画册中,独独偏爱所谓文艺复兴 时代的作品,她觉得那个时代的人物丰腴圆润,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些充场面的 小天使,画得各个传神不已。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些小天使似的,好像是在那洁白如絮的云 堆里见过,那里有美丽的霞光,可以看见日升月落,还有—— 咦?她在想什么呀?光儿按着突然抽痛不已的太阳穴,猛地搓揉着。 疼痛间,她似乎看见一双双振羽欲飞的雪翼,在蓝天的衬映卜展露光华,天 籁一阵接一阵的从远处响着,仿佛是一种大合唱,噢!那是多么令她怀念的圣洁 光芒,那是她最喜欢的…… “停!”她咬着牙,小声的告诉自己,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再想了! 那些都过去了、过去了! 快点想些别的事情吧!她的心中有一股骇然的震撼,仿佛有某个答案正呼之 欲出,仿佛她的记忆力就要恢 复了,而她就再也不是…她自己了 不!她不要。 辛异…… 那张男性的容颜突然地硬闯入她的思绪中,令地害怕得战栗起来? 真的只有害怕而已吗?光儿啊光儿,她在心中对自己呐喊,请对自己诚实一 点,为什么你一看到他会冱然欲泣?为什么你想要安慰他?为什你这么想触碰他 的手、他的脸? 他曾对她说,她是“我的天使”。 我的天使…… 她闭上双眼,忆起他那又邪气又残忍的耳语, 他的嗓音很低很沉,直透过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想抱住自己,抖掉浑 身不断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我的天使…… 听!又来了。光儿无助地奔离大厅,她看昱扇半开的落地窗,马上毫不考虑 地跨去,落足到一处修剪整齐草坪上。我的天使……不要再叫了,光儿无声地命 令自己集中住意力,她逼自己仔细聆听钢琴的旋律,并闭上双眼,假装自己在跳 双人华尔滋。 她徐徐地款摆腰臀,朝着夜空晃动娇躯,画出无意识的弧度,她踢开高跟鞋, 感受着草坪上传来微凉的湿气,浓密的长发堕身形飘散在空中。 终于,她的心情平稳了下来,她更加放肆的舞动着肢体,她以为只要身心都 累了,就什么也不会想丁。 华尔滋那种很美的舞蹈,她幻想着豆双强壮的手臂正带领着自己,开始婆娑 起舞。 这份幻想是多么的真实啊!她似乎想到真的有一双手圈搂着她、保护着自己, 握住她的手—— “啊!”她吓得睁开双眸,惊觉她的一双小手,果真被一双黝铜修长的强壮 手掌捏握着——是他?! “嗨!”不怀好意的辛异毫不掩饰他的企图,在他俊美的五早流露出满意的、 纯男性的、邪肆的笑意,结实的躯体亲呢的往下盖覆,将她牢牢的抵在椅背上, 形成一种暧昧的姿态。 “放开我!”她嚷嚷地想提高音量,小嘴却被他用手掩盖住,只能发出—串 咿咿呀呀的细碎嗓音。 “我怎么能放开你呢?我的天使。你想一只饥饿的大野狼会放弃到口的羔羊 吗?更何况你还是个如此美味可口的羔羊呢!”他口中虽然这么说,但却松了手, 他颀长的躯体也放松了限制她娇躯的力道,但是,仍牢牢的将她固定在自己伸手 可及的范围内。 “你……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乱来!”被吓急吓怕的她试着搜索胸中吓阻他人 的辞句。“我是柳朗的女朋友……” “那又如何?”他似乎觉得好玩又好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吗?天底 下只有我不要的东西,没有我要不到的东西。” 多么自大的口吻啊!她的眼底升起一抹反抗的亮光,反驳道:“我不信!” 她气提连害羞及畏惧都暂是抛到一旁去了。 “不是吗?”他诡谲地一笑,意外地踱到一旁,“你敢跟我打赌吗?在一个 礼拜之内,你会来求我,想爬上我的床。”他说得理所当然,还 一副十足傲慢的神情。 光儿听得瞠目结舌,“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么就当作玩笑吧!”他念出一串电话号码,“如果你考虑清楚,就打这 支电话给我。” 她不可置信地猛摇头,“你究竟是谁?别告诉我我以前真的认识你,你这个 ……这个……可恶的魔鬼!” “啊!亲爱的,”他居然没有被人侮辱的模群,反而夸张的满脸惊喜。“你 总算说对了。” 他悬空在她的上方,他的人进入了她的体内, 在一下接者一下的刺入的动作之外,他阴冷地眯着黑眸,似乎在观赏她心中 的百般不愿,但却又抗拒不了身体的本能,而逐渐达到高潮的痛苦与欢愉交织神 情。她细瘦的手腕被制在两侧,双腿早已无力挣扎,只能跟随着他的冲刺而不断 与他一起摆动,然后—— “哇——哇——”光儿立刻清醒过来,她捧着一片绯红的脸颊,赶到隔壁的 育儿室,想看看柳青怎么突然在半夜大声啼哭泣。 “怕、怕怕!”柳青只要母亲一不在,便全心全意的赖上光儿。“光姨抱抱。” “乖!光姨抱抱。”她多么庆幸现在只要面对一个乳娃儿,不然,她该怎么 解释自己的激动及红透的脸庞呢?那场春梦竟然是—出“连续剧”,且演得“夜 夜夜狂”的地步,真的是今她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姨说故事。”柳青她温柔的抚慰下很快地打个呵欠,小手儿抓着她的衣襟, 半睡半醒的咕哝着。 “啊!要光姨说什么呢?”光儿很快日过神,微微一笑,柔软好听的甜美嗓 意在房内回响着。 “说——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好了。那里有数不尽的色彩,全都融合在一片 无止尽的温暖里,只要仔细聆听,四处都有欢笑声和诗歌吟诵声,在那里只有幸 福没有痛苦、只有喜悦没有恐惧、只有安详没有悲伤。每一个人都想到那里定居, 每一个人都想用双手去拥抱那片光明与温暖。而我呢!就是在那片光彩灿烂中诞 生的,所以,才会被命名为——”被命名为——光儿突然怔住了,她的思绪就如 同风筝突然断了线,想接上却接不回来了。 她刚刚在说些什么啊?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 光儿感到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直了,将已经熟睡的柳青放回小床上,她 的汗水都浸湿了衣裳,手脚也处软无比,她连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床上都不知道。 接下来的下半个夜是辗转难安的,将近天明之际,——通紧急的电话瞬间改 变了柳家平静的生活! “光儿。”柳朗看见匆忙起身的光儿,一脸的死白对她说:“大哥他们在印 尼出事了!” “大暴动在印尼各地纷纷掀起,尤其尤以首都准加达的情形最为严重,不少 移居到印尼做生意的侨胞目前安危堪虑,飞航印尼的班机已经一律取消,本台记 者的最新连线……” “是的,我是刘如如,这里是印尼vs 台北的电话专线,大家都知道,印尼的暴动……“”目前国际间都纷纷对印 尼总理哈比比发出高度关切之意,美国总克柯林顿现在正在发表他的宣言……“ 光儿静静地将电视关掉,茫然中,在她怀中不安分蠕动的柳青像是感应到她 浮动的情绪,开始挥舞着小拳头, “哇”地哭出声来。 “乖、乖、乘……”恍若从噩梦中惊醒,光儿温柔地拍抚着柳青的背脊,不 过,这种轻柔的动作却无法抚乎小女孩害怕的心灵,也无法安定她自己晃动的心 绪。 “妈妈……妈妈……”柳表或许年纪还小得无法感受到人生的生离死别,更 听不懂新闻报导的内容,但是,母子天性,她与柳氏夫妇一定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吧?这些日子,柳青常常如此莫名其妙的啼哭,任她怎么哄也没有用,逼得她也 无助地想和柳青一块儿嚎啕大哭。 为什么?上天未免太不公平了,像柳家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遭到这种变故呢? 她……她好想帮他们,可是,她却又无从帮起?她甚至找不到任何人倏地,—双 魔性的眼眸跃人她的思绪中。 她的身心大大的一震,不!,她怎么会想到“他”呢?那是个绝对不可能的 人选,因为,她太过了解他那种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人。 “怎么可?!”她失声轻喊。 她凭什么“太过了解”他?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仅有数面之缘的男子,为 什么他那番威胁的话浯轻易的令她的心蠢蠢难安?尤其那些话语就如同录影带倒 带般不停反覆播映—— 那么就当作是玩笑吧!如果你考虑清楚,就打这支电话给我。 “我……我要去找他。”光儿抱着柳青,半跌半跪在地上喃喃自语,连柳青 的哭声也充耳未闻。 “光儿小姐、光儿小姐。”于嫂匆忙走人房间唤人。“柳朗先生打电话回来 了,快去接听吧!” “呃!好……”她急忙振奋起来,将柳青交到王嫂怀中。 “喂!”她急切地开口, “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为了打探更进一步的最新消息,柳朗已经连 夜飞到靠近印尼的新加坡。 “不很顺利——”柳朗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这里也有很多引颈企盼的人, 有许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生是死……” 他说着突然沉默了一会兑,正当她心焦得以为电话是否断讯时,柳朗的声音 才又幽幽的传来。 “我好累了,光儿——” 她的心蓦地——绞,强烈地疼痛起来……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