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天,她究竟说了什么呢? 抱着冰淇淋盘腿窝在沙发里,煦煦咬着汤匙困惑的想着。 被他强迫喂了药之后,她只记得自己在迷迷糊糊说了好多话,可是却一点也 不记得说过什么,醒来后,只看见他睡在她的身旁,还抱着她。 究竟她说了什么呢? 汤匙再往怀里抱着的草莓冰淇淋筒挖了一匙,张开嘴巴含了进去。 唔……好冰!好好吃! 她眯着眼,享受着这冰凉的酸甜口感。 自从她那天生病之后,她就被人限制不能吃此类冰凉的食物,举凡是冰果汁、 冰淇淋、冰牛奶……任何只要有冠上“冰”字的东西,一律都不准食用,搞得她 像是在坐监一样,有够可怜的。 好不容易今天那个大牢头出门去了,她才能偷偷将藏在冰箱最里层的冰淇淋 给挖出来,好好享受一番。 所以,她一定要在他还投回来前,把这一整盒的冰淇淋给解决掉。 满足的舔着手指沾上的冰淇淋,她再挖起一匙冰淇淋,塞进嘴里。 唔唔……真的好好吃喔! 正当她沉浸在满足的感动之中时,大门的电铃突然响了起来。 噗地一声,嘴里尚未融化的冰淇淋由她嘴里喷了出来,顿时,沙发与长桌皆 是黏稠的粉红色液体,看起来十分恶心。 不会吧!? 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以为最少还要两个多小时啊! 慌慌张张的抽了好几张卫生纸,她随便往桌上、沙发一抹,然后顾不得没有 吃完的冰淇淋,将卫生纸丢进冰淇淋简内,往沙发底下一塞。 小跑步来到门边,她抬起手背将嘴边沾上的冰淇淋奶渍给抹掉,深吸一口气, 用力拉开门。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 她笑的僵硬,心虚的低着头,盯着来人的黑色皮鞋猛瞧,怕被人发现她刚才 所做的“坏事”。 可是……黑色皮鞋!? 她皱着眉,看着面前的那双鞋,她记得今天他出门时穿的是咖啡色皮鞋的啊, 什么时候又换成黑色了呢? 她将视线缓缓往上拉,停在来人那张笑嘻嘻的俊脸上。 原来不是他啊! “嗨!”来人朝她抬手挥了下,一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那是个大约二十八、九岁的男人,有着一张帅气的脸庞,身上穿着西装,手 里拿着罗盘,一副坏坏的痞子样。 煦煦皱起眉,警戒的盯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家门前的男人。 “我不认识你。”她直觉的将脑子里闪过的反应给说出,还不忘以身体将门 给挡住,不让他有闯入的机会。 现在坏人太多,假借他是她某某国小某某同学的坏人,是大有人在,她不会 因此而掉以轻心。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可恶的害她损失了一盒草莓冰淇淋呢! “我知道,因为我也不认识你。”男人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他伸手搭在 大门上,很有礼貌开口:“介意我进去看一下吗?” 接着也不理会是否有人邀请他入内,男人迳自推开挡在门边的煦煦,自顾自 的拿着罗盘走进屋子里。 “嗯……不错!不错!屋子座北朝南,前门有庭,后门有院,啧啧!这实在 是难得的好风水啊!” 男人一边发出赞赏的喷喷声,一边拿着罗盘在屋内晃了一圈,最后,他绕回 煦煦身边,指着一旁用来摆设用的绿色盆栽开口。 “只是这盆盆栽最好再往右边移一点,而那个木柜再往左边搬过去一点,这 样就绝对妥当的了!” 包管她事事顺利、大吉大利,财源滚滚而来啊! “你是谁?”煦煦防备的盯着这个未经她同意便闯进她家,还将她家里的风 水全给看了一遍的男人,手里已握着搁在门边的球棒,准备当他有什么不良企图 时,拿球棒K 死他! “啊?我还没自我介绍吗?”闻言,男人惊讶的瞪大眼,指着自己疑惑的反 问她。 在煦煦毫不犹豫的点头后,他笑嘻嘻的由西装外套里拿出张名片,伸长手递 给她。 “抱歉、抱歉!我太心急看屋子的风水,所以忘了先介绍我自己,我叫迟少 延,是‘妙卜神算’第一百零八代的掌门人,也是狄氏建筑设计工作室的合伙人 之一。” “狄氏建筑设计工作室?”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名称时,煦煦不禁挑高眉,然 后缓缓的放下手里高举的球棒。 记得狄更斯工作室的名字好像就是狄氏建筑设计工作室,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没错、没错!不过基本上,我的正业是替人算命,副业才是设计。”迟少 延还是一脸灿烂的笑,他由西装拿出一叠厚厚的传单,递给煦煦,“有空多多捧 场,我会记得给你打九折的!” 最近算命馆的生意有点差,大概是那个小圆球助理每天在他算命馆门前哭, 害他那些客人都不敢上门,所以他得多找些新客人,才能把亏损给打平。 “你应该是要找狄更斯吧?”没有接过传单,煦煦只是别了他一眼,然后将 球棒放回原位,接着开口道:“他现在不在,要等一会儿才回来……”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邵小姐。”迟少延微笑的瞅着她,收起 罗盘,他迳自走下门前的阶梯,来到沙发旁坐下。 嗯……这个沙发不错!很软!比起这几天为了躲小圆球助理而到旅馆里所睡 的那张烂床,这张沙发值八十五分! “找我?”闻言,煦煦疑惑的蹙起眉,跟着他步下阶梯,坐到他对面的单人 沙发里。 狄更斯的合伙人找她要做什么?要邀她入股吗? “是的,我是专来找邵小姐的。”他坐在沙发里,叠起修长的双腿,手指在 腿上轻轻敲着节奏,“听说邵小姐在两个星期前跟狄结婚了?” 这个消息可是他花了一大笔钱才查出来的,这些费用他会记得跟狄更斯要的。 闻言,煦煦沉下脸,抿起红唇,防备的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除了她与狄更斯和她那个讨人厌的大哥外,根本没有别人知道,这 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晓得她与狄更斯结婚的事情? “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想问邵小姐有没有兴趣知道狄的某些事情?” 迟少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只是将话题转开,不愿浪费时间在这无谓的小事 上。 煦煦实在不喜欢他那种好像什么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态度,这让她感觉很不舒 服,她与狄更斯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他来告诉她。 撇撇嘴,她决定要上楼去,“对不起,如果他想让我知道,他会自己亲口告 诉我,我不想、也没兴趣由别人口中知道他的事!” 这种行为和偷看别人日记的下流行径没什么不同,如果他愿意,他会自己告 诉她的。 站起身,她转身往楼梯的方向走去。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从不让人碰他的脸吗?你也不想知道,他为什 么在知道有孩子之后,那么坚持要与你结婚,而不愿采取其他的办法吗?”没有 多作挽留,迟少延只是懒懒的丢出诱饵,等待鱼儿上勾。 果然! 这个话题让煦煦停住了上楼的脚步,更是勾起她内心对这一切的疑惑,她转 过头,由楼梯上冷冷看着他。 “很棒的诱饵,是吧?”迟少延勾唇,仿佛早就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留下她。 煦煦抿唇不语,终于,她还是敌不过对这些问题的好奇,回身下了楼,坐回 他对面的那张单人沙发里头。 “你现在可以说了。”她只给他十分钟,如果十分钟之内,他无法将这些问 题一一解释给她听的话,她会将他赶出门去! “邵小姐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那是关于一个面具的故事……”仿佛看透她 脑子里的想法,迟少延只是笑了下,然后不加延迟的开口。 “从前有个小男孩,他很活泼,也很爱笑,他生长在一个温暖的幸福家庭里, 有对疼爱他的双亲,父亲开了家公司,事业做得很大,也很成功。 “有一天,来了个算命师。他跟小男孩的父亲说:小男孩活不过十岁,要他 们有心理准备,所以小男孩的父母亲很紧张,瞒着小男孩,两个人开车上山去为 他祈福,然后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煦煦惊愕的捂住嘴,他说的该不会是…… 迟少延瞅了她一眼,然后微笑的扬起唇角,继续往下道:“当小男孩知道了 之后,他很伤心,也很难过,不过日子还是一样要过。 小男孩父亲留下的大笔遗产成为亲戚争夺的目标,终于,小男孩的监护权落 在小男孩的叔叔身上,而那小男孩的叔叔并不是真的想抚养小男孩,他的目的是 小男孩所继承的大笔遗产。 小男孩住到他家后,他尽量的让自己不去麻烦别人,因为他知道,他是个外 人,并不是他们家里的一分子,于是,他自己洗衣服,自己弄东西吃,自己上下 学,甚至有好几次,他还得忍受他们家人的嘲笑与奚落,直到有一天,小男孩的 堂哥喝醉了……“ 煦煦越听越不敢相信! 那只变态的猪!他居然想对她的老公……那个!? 虽然没有成功,但这种行为简直可恶到极点!。 煦煦愤怒的握紧拳头,在心里替他觉得忿忿不平,却也还有更多、更多的不 舍。 她从不知道他的童年过的是这样的生活,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那时 候的他,只是个小孩啊! 她好心疼他所受过的一切。 “所以,从那天的侵犯未遂事件之后,小男孩毅然决然的由他叔叔家搬了出 去,他不再笑,也不再哭,也不相信任何人,他戴上了一张名为‘冷漠’的面具。 “因为他阴柔的长相使他遇到了这件事,所以他开始讨厌起他的脸,他不照 镜子、也不让人碰触他的脸,因为只要有人提起他的脸,他就会回想起那天的事 情……” 所以,他才会不准她碰触他的脸吗? 终于,煦煦明白了一切的始末,想起那矢她碰触他时,他冷酷的反应,她一 定在不小心中,伤害了他吧? 心……揪得她好痛!眼睛酸酸涩涩的,好想哭…… “所以,当他在路上遇见你为他所生的小男孩时,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以法 律途径来取得孩子的监护权吗?因为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渴望着一个家,一个真正 属于他自己的家!”迟少延难得敛去了唇边的笑意,正色的说道。 从认识他以来,他虽然没说,但他却看得出来,在那张冷漠的面具底下,其 实还是十多年前那个仿徨无助的十岁小男孩…… “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煦煦的声音梗在喉咙里,干涩的令她难 受,她深吸了口气,握着拳头,强迫自己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 现在,她知道了他所有的过去,但她不了解的是,这个身为他好友的男人, 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为什么?”迟少延嘲弄的一勾唇,讽刺的开口,“因为那个害死他父母亲 的算命师,是我父亲!” “你父亲!?”这下,煦煦说不出话来了,她睁大一双惊愕的大眼,瞧着眼 前这个男人。 太多、太多的惊吓接踵而来,她已经没有力再去思考,她是真的被吓的说不 出话来了。 “很讽刺吧?我的父亲害死他的父母亲,虽然不是直接,但认真归咎起来, 他也有责任,而我却是他的好朋友、好哥儿们!”迟少延是笑着说的,但煦煦能 感觉出他眼底隐藏的内疚和哀伤。 “他……知道吗?”她很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 “不知道。”他自嘲的笑着回答,“我很胆小,不敢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我 怕他一旦知道了之后,我跟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煦煦听着他的话,低头咬着唇,突然好想哭。 她想,他应该很痛苦吧! 每天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父亲害死好友父母的事情, 他的心里一定比谁都还要难受、还要难过…… “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突然,煦煦冒出了这句。 “什么?”闻言,迟少延微愕的看着她,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我……我刚才只听到前半段有关他的事情,后半段,我什么也没听到!” 煦煦尴尬的着脸撤过头去,不愿再重复一遍。 反正,她只听到有关她老公的事情而已,其余的废话她都没听到啦! 先是几秒钟的错愕,在惊愕过后,是打从心底涌起的感激。 “谢谢你。”迟少延放柔了眼神,轻声道谢。 原本,他以为她会告诉狄的,却没想到她愿意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啦!”煦煦红了脸,捂住耳朵拒绝再听任何有关 “谢谢”这两个字的话语。 有关“谢谢”这两个字的话语。 迟少延感激的注视着她,感觉一直压在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 现在,他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想,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可以带给狄更斯幸福! 打从狄更斯一回到家,他就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盯看着他。 无论他走到哪儿,或坐在哪儿,那视线都紧跟随着他而移动。 她究竟是怎么了? 由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狄更斯蹙着眉转身望向客厅。 果然! 那个盘腿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小女人,一见到他的视线朝她扫来,忙不迭拉 高手里的杂志,挡住她的脸,然后再悄悄的由杂志上头探出一双黑亮的灵活大眼, 偷偷注视着他。 她到底在玩些什么游戏? 紧抿着唇,狄更斯关上冰箱,拿着矿泉水走进客厅,来到她身旁站定。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不然就别用那种眼神一直盯着他瞧。 “啊?”煦煦眨了眨眼,双手举高杂志,用杂志遮着脸,故意装作不懂, “没有啊!我没有什么话想说啊,我只是在看杂志而已……” 这一期的八卦杂志很好看呢! 瞧!封面人物可是她最爱的贝克汉呢,只是……为什么贝克汉的嘴巴会长在 额顶上呢? “你把杂志拿反了。”冷冷的说出原因,狄更斯看着她慌慌张张的将杂志给 转回正面,他抿起薄唇,斜睨了她一眼后,转身准备上楼。 “喂……狄……你……”见他不再理会她准备离开,煦煦焦急的起身叫住他, 但却想不出该怎么唤他比较好,是“狄”?“更斯”?还是要叫“老公”? 恶!这么恶心的称呼她叫不出口啦! 撇撇嘴,最后她只好直接叫他的名字,“狄更斯,你等一下、等一下啦!” “你有事?”站在楼梯上,他挑高眉俯视着她,对于她这突来的叫唤,仿佛 一点也不意外。 他早知道依她憋不住心底话的性子,她迟早会自己告诉他的。只是他没料到, 这个“迟早”竟会这么快! 煦煦迟疑的想了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她朝他招着手,要他坐到她身边。 闻言,狄更斯只是眯了眯眼,然后如她所言的缓缓走下楼梯,来到她面 “你坐这里。”站在沙发上头,她按住他的肩,将他压进沙发里。 等到确定狄更斯坐好之后,她砰一声跪坐在他身旁,用她那双灵亮的大眼深 深、深深的凝视他好久,然后突然开口提出要求。 “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啊?” 说完,也不等他同意与否,她张开双手,就这么环抱上他的颈项。 嗯……硬硬的、不太好抱……可是却很温暖!煦煦皱着眉,抿着小嘴,将小 脸靠在他宽阔的肩胛上暗暗想道。 冬天抱着他一起睡觉,应该很暖和吧? 她突来的怪异举动与表情,都落人被抱着、无法动弹的狄更斯眼里,他不禁 眯起眼,一抹疑惑在心里泛起。 她这是在干什么?诱惑他吗? 也不先说是为什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突然抱住他,不免让他觉得有点惊讶。 她从来不会如此主动的接近他,除了他刻意的撩拨、挑逗外,其余时间,他 的小女人都像一只容易受惊吓的小兔子一般,每回见着了他,总是躲得远远的。 而今天,她却破例主动的接近他、碰触他。这又是为了什么? “喂,我跟你说喔,我脾气很坏、任性又不会撒娇,而且我对人的独占欲是 很强的,如果你让我看见你和其他的女人乱来,我可能会打断你的脚喔!”突地, 一直趴在他肩上的小女人开口说话了。 在她的观念里,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她才会承诺某些她一直不想去承诺的 事情,而属于她的东西,她也绝不许别人来觊觎,就算只有一下下也不行! 说她霸道也行,说她自私也可以,因为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胜 负。 闻言,狄更斯只是拧起眉来,不懂她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起这些话来。 “还有,其实我一直都不喜欢房里那张小小的床,睡起来好挤、好不舒服, 所以明天我们要去买一张加大的新床,但是,先说好,钱要你出喔!因为只是个 小小、小小的插画家,钱赚得没你多……”她把玩着他颈后的头发嘟起小嘴道。 一提起钱的事情,她不免就回想起他开给她大哥的那张巨额支票,好令人心 疼啊! “你……”他蹙眉捉住她的手,想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好看她脸上的表情。 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她缓缓松开环抱住他的手,跨坐在他身上,甜甜的仰望着他,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耶!” 想了一整个下午,她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这个有点酷的男人了! 只有喜欢上他,她才会为他感到伤心、难过、心疼、愤怒,虽然她搞不清楚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但,爱就是爱了,理那么多干嘛呢? 轰地一声,狄更斯被这爆炸性的宣言,给炸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冷漠的面具瞬间剥落,他怔怔的看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娇媚女子,脑子里一片 空白,脑中盘旋浮现的全是她那句——“她喜欢上他了”。 这是他一直以来所期盼的,不是吗?有个人能真正的爱他…… 但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他无法作出反应。 她说……她喜欢他?喜欢他…… “所以,我亲爱的冷漠男人,我可以把你的面具卸下了吗?”她伸手轻轻触 摸他的脸庞,用最温柔的语调询问着他。 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下一瞬间,她捧住他的俊脸,主动的凑上红唇,甜甜 的吻了他。 那是很温柔的吻,像是春风一般,暖暖的沁进了他冰封的心…… 看着那个闭着眼睛亲吻他的可爱女人,狄更斯不禁放柔了眼神。 她的吻如同一道暖流,带来疗愈的功效,一点一点的修补了他伤痕累累的心。 痛苦的回忆被封锁,不会在暗夜里再偷偷出现。 他反手抱住她,将她用力揽进自个儿怀里。 “谢谢你……”他低哑的在她头顶开口喃道。 这个在三年前如同蝴蝶般翩然来到他面前的小女人……他,再也不放手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