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雪即将结束,初春就要来临了。月盈为了给玉馨跟奕飏制造机会,特别提 议到后山的冰湖赏雪,这个地方是奕翔告诉她的,他说奕麒跟奕飏小时候最喜欢 跟他到这裹来玩。 “去吧!奕麒,只要你去了,奕飏就有可能去,你不会是想看玉馨失望的模 样吧!”月盈一大早就跑到奕麒的书房当说客。 “小姐,你一大早来我这裹,不怕下人们见了又乱说话?”他放下看了一半 的古诗,眯着眼笑道。 月盈才不管有人会闲言闲语的说些什么。“有什么关系,我是你未来的大嫂 耶,你敢对 “这可说不定。”这个单纯的小姑娘,难道不明白这句话会挑起男人的反应 吗?“对于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来说,是没有什么好让人顾虑的。” 月盈的脸胀得通红,她怎么觉得他好像在调戏自己呢? 而自己竟然会有心跳加速的不安感! “你到底去不去?”她故意假装生气来掩饰自己的不安。“这是最后的雪了, 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做个成人之美的君子吗?” 凶巴巴的叫声让奕麒夸张的捂住双耳。“哇!好可怕,不知道奕翔是怎么看 上你这夜叉的。” 这家伙欠揍!月盈拿起书案上的书作势要打他。“你去是不去?” 奕麒反射性的跳了起来。“去,去,去,我立刻去找他。” 月盈满意的笑了。 当两位贝勒爷来到后山的冰湖时,月盈跟玉馨已经等在那裹了。 月盈跟玉馨拖出用长绳绑着的木桶朝他们挥手叫道:“快点来,我们等你们 好久了。” 奕麒慢条斯理的走过来道:“冬天来赏雪景当然会冷。” 月盈白了他一眼后,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奕飏道:“你怎么都不说话?是不 是见了比你大的人害羞叫不出口了。”她就是喜欢调侃他,谁教他老是冷冰冰的 没有表情呢? 原以为奕飏听了会生气,岂料他上前有礼的作揖道:“奕飏见过大嫂。” 众人一愣,想不到最先接纳她的是这位冰块贝勒! “看来你并不如外表那么冷漠无情嘛!最起码比奕麒有礼多了。”她故意刺 激奕麒。 “谢大嫂夸奖。”他淡淡的说,对奕麒抛来的鄙夷眼神视而不见。 奕麒望着月盈拖在身后的木桶,蹙起眉头问道:“这两个怪东西是做什么用 的。” “是盈姊姊做来玩冰湖的。”玉馨兴奋的叫道。 奕麒提起其中一个仔细的看着,很怀疑的道:“这个旧木桶能做些什么?” “当然能用啊!”月盈不服气的抢过木桶,往冰湖上一丢,人随即坐了上去。 圆圆的木桶在冰湖上疾驰,传出她一阵阵愉悦的笑声。“看吧,好玩吗?” “好棒,好好玩的样子,盈姊姊你等我一起玩。”玉馨跟着丢出木桶,加入 她游戏的行列。 在岸上的两个男人看得一阵心惊,脸都白了。 “奕飏,你说,她们两个是不是在玩命啊!” 奕飏默默的点头。实在够恐怖了,如果其中的冰薄了,或是……天啊!他不 敢想像玉馨坠湖的样子。 毫无迟疑的,他足下轻点,施展轻功朝玉馨的木桶奔去。奕麒也随后赶去。 “好玩极了,奕飏跑快点。”在奕麒拉起绳索用轻功将她拉回的时候,月盈 竟然开心的大叫起来。 哦!老天,这小丫头嫂嫂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干嘛! “哎呀!奕麒,快点,快往左边跑,不要让奕飏超过了。”她竟然吆喝着比 起赛来。 “奕飏,快点,不要输给盈姊姊,不然她又耍笑话我们了。”感受到月盈的 开朗,玉馨眼着忘情的叫喊出声。 “快点,奕麒,你该不会不如奕飏,连游戏都输给他吧!”她最常使用激将 法了。 “谁说的。”好胜的奕麒脚底加把劲。“我不会输给他的。” 玉馨见奕麒如此拼命,也满怀期望的看着奕飏。“奕飏,你会输吗?” 佳人如此期盼的眼神他岂能令她失望? 不置一词,奕飏运起内力往前冲去。 一串串欢愉的笑声飘散在这雪白的冰湖之上,为冬季点下美丽的句点。 腊月的狩猎节是满清皇帝带领众亲王、贝勒,以及一些文武大臣一起狩猎 “白煞灵”的好日子。 据说全身雪白的白煞灵最喜欢在冬雪刚过的日子出来,因此乾隆皇帝特地选 择了这个日子来猎它。 一太早玉馨格格就带着一群侍女到月盈的房裹叫醒她,为她梳妆打扮。 打个大呵欠,月盈睡眼惺忪的问:“这么冷,可不可以不要去。”她好想再 爬回被窝裹睡觉哦! “不行。”玉馨笑着打消她的念头。“这么大的荣幸,别人求都求不来,怎 么可以让你平白浪费掉呢?” 梳好头后,她推着月盈至屏风后继续催她更衣。 能跟皇帝一起狩猎,这是多大的荣宠啊!有多少嫔妃、大臣求都求不到,她 竟然说不要去,别开玩笑吧!“听说木贵妃跟硕王府的明格格都差人跟皇上提好 几回了,皇上都没首肯,唯独下旨要盈姊姊同我随王爷一起去,这是多大的荣耀 啊!说不定见了皇上,他还会有赏赐呢!”玉馨禁不住兴奋雀跃的说,这全要归 功于她在皇上面前的不断美言。 有没有赏赐月盈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奕麒。“麒贝勒要去吗?” “当然要去。”玉馨笑盈盈的道:“他是颇受恩宠的将军贝勒,这么大的场 面怎么少得了他呢?” 月盈不安的心倏地定下来了。 随着玉馨格格到达王府大厅,等在那裹的只有瑞亲王、福晋和奕飏,根奉没 有奕麒的影子。 “奕麒呢?”她不自觉的问道,待瞧见大伙的异样神色后才惊觉到她问了不 该问的问题。 “盈儿。”福晋慈祥的走近她,牵着她的手边往府外等候的马车走,边道: “奕麒奉旨先进宫伴驾了,不过你放心,还有额娘跟格格陪你,不会让你受到冷 落的。” 虽然福晋解释过了,但月盈心裹有数,他们是故意让奕麒跟她错开。因为他 们都发现奕麒最近失常,也警觉到这对叔嫂走得太近了,为免引起外人不必要的 揣测,还是让他们避开点好。 “哦!”月盈兴致缺缺的同他们上了马车,一起驰向宫门。才见得宫墙还未 看到奕麒的身影,就又随着大队转战到狩猎场,月盈显得无趣且累。 “这场狩猎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她不耐烦的换坐姿,支手托腮的望 着窗外扬起的尘上。 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提不起兴致呢?平日她不是最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 吗?怎么这会儿会觉得快乐不起来呢? 一路上不时有华丽马车经过她们车旁。根据玉馨的介绍,那裹面坐的都是些 受宠的贵妃、格格或郡主;她们驰近的原因全是因为她,那些关在深宫内苑裹的 贵妇、千金们全都好奇的想看看她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如她们想像中的一般? 月盈暗自嘲讽的扬上唇角,只可惜要让她们失望了,因为她并不如她们所想 像的果敢,也不如她们预期的柔媚,因为她根本不是秦柔名。 “怎么了,盈姊姊,你似乎并不开心?”跟月盈同坐一辆马车的玉馨关心的 问。 “当然不开心了。”月盈叹息的道:“瞧大伙都能骑着马奔驰狩猎,高兴得 不得了,只有我们坐在马车裹,多无趣啊!”就连奕麒也一样,瞧他狂奔的豪放 模样,月盈恨不得立刻跨上马背追逐而去。 玉馨呵呵一笑。“敢情盈姊姊是想骑马?那好,我早就技痒得紧,恨不得下 场去比试比试了,只是不好让姊姊孤单的坐在马车裹。我这会儿就命人去牵两匹 马过来,玉馨与姊姊一起赛马如何?” “不,不用了。”月盈赶紧摇晃双手,抱怨归抱怨,真要她上马,那可不成。 “还是你自个儿去吧!我不会骑那玩意儿。” 玉馨有些失望。“哦,那玉馨还是留在车裹陪盈姊姊好了。”她期待这一天 好久了,甚至还为此特别加强骑术,没想到……唉!还是算了吧!反正将来有的 是机会。 不忍看她失望的模样,月盈另外提议道:“别让我妨碍了你,不然这样吧! 我们共骑一匹,你载我如何?” 这个主意甚妙,玉馨欢喜的拍起手来。“好啊,好啊!我这就让人牵马过来。” 才刚打算唤住马车,就见车子停了。 “怎么一回事?”两人相望一眼都感纳闷。 “格格。”随行侍卫掀开车帘禀告道:“皇上下圣谕让诸位娘娘、格格、郡 主们下马进天台阁休息。” 月盈一听得到解放,忍不住欢愉的叫了起来:“太好了,终于解脱了,如果 再继续下去,我铁定闷死了。”她动作俐落的跃下马车,好像那辆马车是关住她 的牢笼一般。 玉馨掩嘴一笑,也跟着下车,并带领月盈跟众人一起进入阁门。 “这铁定是我皇兄玩疯了,怕咱们这些女眷跟不上,碍手碍脚的,所以撇下 我们自个儿带几个好手朝裹去了,要我们在这裹枯等。” “这样不正好吗?总比闷在车里好些。”呼吸到清新的空气,月盈的闷气也 稍缓了些。举目欣赏这天台阁的金碧辉煌与精心雕刻出来的华丽规模,月盈不难 想像乾隆皇帝对它的喜爱程度。 “这裹真是漂亮。”月盈忍不住出口赞叹。 “这裹是我皇兄最喜欢的别苑之一,他每年总爱来个两、三回。”玉馨自豪 的介绍。 她们绕进前廊别苑,所到之处均可见到一些衣裳华丽的女子三五成群的聚集 在一起,有些见她们走近会颔首打招呼,有些则是鄙夷或诧异的眼神。 “玉馨,她是什么人?”月盈不解的望着不远处一位身着华服骑马装的姑娘, 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怨怼,为什么呢?她非常确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啊! “谁?”玉馨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哦,是湘荷格格,我的十五皇妹,奕麒 跟奕翔的爱慕者。” “什么?奕麒跟奕翔?” “可不是吗?”向纯真可爱的玉馨在说出湘荷格格的名字时,充满了不屑。 “她以前就喜欢奕翔和奕麒,可是奕翔跟你私奔了,自视甚高的她,这口气到现 在还咽不下呢!”她口气一转戏谵道:“奕翔跟你走了,她就将感情投注在奕麒 的身上,霸着他就好像他是她的所有物一般,任何女子都不得接近。” “那奕麒呢?他也喜欢她吗?”月盈问出心中的疑虑。 玉馨一笑,嘲讽的扬起唇角,拉着她往前走去。“奕麒?他可不会那么没有 眼光,硬是装着不懂,所以我看啊!这一段情湘荷又要落空了。” 月盈暗自咋舌,如果让湘荷格格知道自己现在喜欢的是奕麒,那她射过来的 可能就不只是怨怼的眼光而已,极有可能会命人射来利箭,将她万箭穿心而亡。 一阵细雪随风飘送而来,月盈仰首望向天际。 “哈!真好,皇兄想撇下咱们自个儿去狩猎,这会儿下起雪来,谁都别想玩 了。”玉馨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雪越下越大,月盈随着众人奔入长廊下。 一群一直以好奇眼光追逐着她的女眷,一见她走近,就再也压抑不下心中雀 跃的心,纷纷簇拥过来围住,她们毫不讳言的说出自己对她的景仰与赞佩之情。 “是你吗?你就是那位不顾礼教束缚,勇于追寻爱情的姑娘吗?”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哪来的智慧跟勇气?” “可不可以跟我们做个朋友?我们想亲耳听你说说浪漫的私奔天涯。” 一句句又急切又仰慕的话让月盈的柳眉微微蹙起,她喜欢交朋友,却不喜欢 这种感觉,好像她霸占了秦柔名应得到的赞美舆好感一般,更气这种替身般的感 觉。 玉馨也注意到了月盈的不自在,因此匆匆的向她们打完招呼后,就挽着月盈 的手,将她带人天台阁。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她们会这样?”玉馨歉疚的说。 “没关系。”月盈螓首微摇的道:“我早该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她们会那么 热情罢了。”她投给玉馨一个放心的笑容。 两人走人大殿,殿内的辉煌豪华不下紫禁城裹的正大光明,气派宏伟,此刻 正排满了宴会用的桌椅。 依官阶层级不同,月盈发现每一个桌上都有一块银牌,上面写有在座者的名 称。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和玉馨的写在一起,是最前面的第三个桌子,就在奕麒和 奕飏名字的对面。 “我还以为没有我的座位呢!”月盈看着牌子道。 “当然有你的座位,不过是在最后面的一个位子,因为你还是庶民嘛!是我 拜托皇兄让我们坐在一起的。”玉馨扬起得意的笑靥,邀功的道。 瑞福晋也进来了,她的座位就在月盈的旁边。“盈儿,这么大的场面会紧张 吗?” “不会。”在齐庄虽然见不到这么壮观的场面,可也常常宴客,因此月盈早 习惯了人多的场面。 “真的?”瑞福晋满意的颔首。看来月盈也是大户人家的闺秀,不然怎么会 面对这种场面,还能表现出无惧、落落大方的样子呢? “当然是真的,额娘不信?”月盈甜甜的笑道。 “信呀!额娘没说不信你的话,不过待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呢!” “见皇上吗?” “你怎么知道?”福晋诧异的问。 月盈朝玉馨格格神秘的一笑。“格格刚刚说的。” “哦!原来如此。” 在她们闲聊时进来了一些人,就是原本想弃她们而去,却偏偏遇上大雪,不 得不转回到天台阁的乾隆一行人。 满满一屋子人,挤满大厅的内外,个个都是骑马的劲装打扮。只有前行坐往 九龙椅上的一位华服公子做一般平民的装束,可是看他流露出尊贵气势,以及众 人敬畏的眼神,月盈不难猜想到他的身分——他就是当今的圣上乾隆皇帝。 随行进来的人群中,月盈一眼就看见奕麒、奕飏两兄弟,挺拔傲然的英姿在 人群中更显的卓尔不凡,与众不同。 跟在奕麒身边一起进来的还有另一位少女,她的面貌娇艳、身材姣好,身上 的衣饰更是鲜丽无比。月盈认出她就是在前院处对自己眼露鄙夷的湘荷格格。 “她是如何堵到奕麒的呢?”月盈暗忖道。 瞧她对奕麒眉目含情、频送秋波的模样,月盈的气就没来由的升了起来,一 对杏目狠瞪了两人一眼后,就故意转向一边去,无视他们的存在。 坐在对面的奕麒无端接收到这股怒焰,既觉莫名,又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自 己何时得罪了这位小丫头嫂嫂。 餐宴用到一半,皇上宣月盈晋见,瑞福晋连忙拉着月盈上前行礼。“启禀皇 上,臣妾带齐月盈叩见。” “起喀吧!”乾隆命令道。 一双精光四射的俊目盯住瑞福晋身后的佳人,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似乎想看 出她的价值跟魅力一般。“你就是让翔贝勒抛弃皇族身分,甘愿浪迹天涯的佳人?” 又是一个好奇的人! 月盈轻撇了撇嘴,在瑞福晋的暗示及教导下,学着她先前的动作向乾隆行礼 道:“民女齐月盈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看了甚久,乾隆总算满意的点了点头。“齐姑娘果然好姿色,非一般庸脂俗 粉能比,奕翔真是好眼光啊!哈,哈,哈!” “我的眼光也不错呀!”月盈高傲的抬起下巴,不顾众人投来的讶异眼光, 继续说道:“不然也不会跟着奕翔了。”这话是代替柔名说的。既然要装,就要 装得像一点,才不辜负奕翔的重托嘛!殊不知此举让瑞亲王府一家人的心都悬了 起来,奕麒更是一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难道她不知道触怒龙颜的 后果?”他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想为她求情。 突然,一阵开朗的笑声响起,在大厅中回荡不已。 看来乾隆皇帝不但不怪罪她的无礼,相反的还挺满意她的,让奕麒他们一颗 悬荡的心安了下来。 乾隆命令内侍赏了她两个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后,福晋才领着月盈一起谢恩回 座。 奕麒的过度关心引起了湘荷格格的怀疑,她的眼神不断的来回审视两人,一 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难道他们两人……不,不会的。”她很快的摇头甩掉这个臆测,这是不可 能的,她们是叔嫂啊!就算是真的,她也有把握抓紧奕麒的心,绝不允许奕翔的 事再度发生,这一次谁都别想从她手中抢走幸福,即使是曾胜过她一次的齐月盈 也不行。 派去四川的人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还没有回来,月盈跟奕翔都同样焦急的 等待着。 “算算时间,是该回来了,为什么还没有消息呢?”一丝不安感困住了他的 心。别是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正当他们在担心臆测之时,丫鬟巧珠急忙的走了过来。“启禀小姐,到四川 的侍卫回来了。” “真的?”奕翔的声音充满了惊喜,他一时忘形的朝巧珠大声的问道:“人 呢?人在哪儿?” 巧珠却充耳未闻的呆立在那儿望着月盈,丝毫未察觉到奕翔的存在。 奕翔雀跃的心一时间泄了下来,他怎么忘了呢?他现在是个活死人啊! “别急,还是让我来问吧!”月盈一边安慰他,一边转向巧珠道:“她们人 呢?在哪儿?” “在大厅,王爷跟福晋请姑娘立刻过去。” 月盈跟奕翔的魂魄随着巧珠来到大厅,可是偌大的厅堂除了王爷、福晋外, 就只有前去四川的十名侍卫,柔名呢? 见不到柔名,月盈理所当然的问向侍卫。“我姊姊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 来?” 侍卫恭敬的回道:“启禀姑娘,我们到四川时令姊已经走了,所以没有接到, 请姑娘原谅。”他说完后恭恭敬敬的奉还月盈书信。 “怎……怎么会这样?”奕翔跟月盈异口同声道。 “盈儿。”福晋走到她身边,柔和的安慰道:“不要担心,说不定令姊等不 及你去接她,自个儿上京来了。” 月盈无奈的轻点着头,感谢福晋的安慰,可是奕翔却不然,他的声音充满疯 狂的在殿内大叫着,完全忘了人家听不到他说话的事实。 “上京找我?”他又惊又怒的吼道:“为什么要上京来找我,为什么不听我 的命令私自行动?这个该死的鄂泰多在做什么?他是疯了还是傻了不成?” 他冲出大厅来到雪中,望着天空飘下的细雪,他的一颗心更加痛了。 “有没有多带几名丫鬟伺候她?今年的冬天那么冷,他有没有为她带齐暖冬 的衣物呢?这个粗心的鄂泰多。”他忍不住的又开始怒吼:“他难道忘了,柔名 是个纤弱女子,让她上无疑是要她一人上黄泉路啊!”他真恨现在的自己,恨不 能拥有身体飞奔到通往京城的路上去迎接她。 月盈被奕翔的怒吼声吓住了!她跟着他的声音奔到雪地。相处那么久以来, 他一向都保持温文有礼的贵族气息,从不失控暴躁,就算是在失去身体的最初, 也不曾像现在这么怒吼、斥骂过;或许有些沮丧,却绝不像现在这样,现在的奕 翔完全被焦虑迷失自己,如此的失控或许就是他挚爱的表现吧! “别那么悲观,也许事情并不如你想像的那般,或许秦姑娘已经到了京城, 在这王府的附近也说不一定。”她压低声音低喃道,顺便带头走向东厢房的方向, 因为她知道王爷跟福晋部在门口看着,在这裹越久,他们只会越怀疑而已。 奕翔的魂魄依然晃荡不安。“可能吗?从我出发到京城骑快马要十六天,而 我从昏迷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四十来天,这时间她早应该 到了呀!但她这会儿在哪裹呢?说不定正沦落到什么样的地方?受着什么样的苦 啊!” 一思及柔名赢弱的身子正蜷伏在某处挨饿受冻,奕翔的心就如被人重击一般 的揪痛着,都怪他,为什么不小心看路呢?如果他能小心点、注意点,或许这惨 剧就不会发生了,而柔名也不必孤身上京受难了。 虽然看不见奕翔的魂魄位置,但月盈凭着声音知道奕翔跟来了。 “倘若她遇上的是宵小怎么办?或者是强盗呢?”鄂泰多的身手虽然不错, 但一手难敌四拳啊!更何况是带着毫无武功的柔名。 他越讲越是让月盈感到心悸。“喂!喂!喂!别那么危言耸听好不好,仿彿 要将所有不幸降临在秦柔名的身上似的,你这是爱她吗?巴不得她出意外才是真 的。为什么不往好方向想呢?或许她不是一个人,或许她半路遇上一位君子、侠 士呢?难道她就不能集所有幸运于一身,安然无恙的上京来找你吗?”离王爷他 们远了,她的声音也就大了。 她说的这些好运听来可能牵强了些,但是当务之急是先安抚住奕翔的情绪, 好商量出一个对策。 “如果她真的如你所形容的,是个善良、温顺、谦恭的好姑娘,那菩萨一定 会保佑她的,除非她不是。”因为奕翔的声音久久没有回应,月盈不得不以话相 激,以确定奕翔的魂魄还跟着她? 激将法果然奏效,就在月盈的话语刚落时,他的声音就立刻回来了,而且肯 定的应道:“柔名当然是好姑娘,菩萨没有理由不保护她。” 很好,听这声音是暂时冷静下来了。 回到房内,月盈从书案上拿来文房四宝,将画纸摊在桌上,提起笔说:“好 了,现在可以告诉我秦姑娘的特征了吗?” “做什么?”奕翔的声音满是困惑。 “当然是画她的画像啊!傻瓜。”月盈习惯性的又翻了一记白眼。 “你不会是想……” “没错。”月盈打断他的臆测,很得意的公布她的答案。“我决定用画像寻 人。”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