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去樊以轩,不代表她就会是个生活上的低能儿! 但舒语蕾却很清楚,当她回到还没退租的公寓,想泡个热水澡,却把热水放 到淹出浴池,连泡个面也不小心把热水弄翻,才拿起拖把想把地拖乾,跟著又踉 跄的摔个正著,简直疼死她了! 这种种的意外,全因为—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樊以轩朝窗外丢钻戒的画面,让她的心如泣血,她忘不了当时的悲伤,根本 无法佯装不在乎。 无法就这么把他的真心弃之如屣! 承认吧!她恨不得时间倒转,阻止他的行为。 对,她要找回那颗钻戒,那颗钻戒等於樊以轩的真心,她要把他的真心寻回, 紧紧握住下放! 待舒语蕾回神时,她已经跑到樊以轩住的大厦附近,拿著手电筒四处寻找, 他原本要向她求婚的钻戒。 可天色已暗,舒语蕾纵然拿著手电简,但微弱的视线也让她找得格外吃力, 也许,钻戒已经被人捡走了,但她就是不想死心,仍是拚命的找。 她怎么会不知道樊以轩有多爱她,只是她当时大气了,无法忍受他以爱为名 的恶劣行为,可是,当他把钻戒扔出窗外时,她的心都碎了! 或许他对她做的事,让她无法谅解,但……全都比不上与他绝裂的痛苦啊! 恨著他的同时,她同样拚了命地寻找他为自己买的钻戒,却遍寻不著,让她 心慌得只想放声大哭。 樊以轩现在在做什么?他会知道她就在那扇窗户的下面吗? 他不会知道吧,也许他正在买醉,也许他根本不在…… 一这么想,舒语蕾的心情更沉重了,加上夜晚的天气冷的她直发抖,她只觉 得胸口闷的好不舒服,不断猛咳著,狼狈得像个落难的灰姑娘。 她明知是在跟自个儿的性命过不去,但是,她不想就这么回去,她想找到樊 以轩为她买的钻戒,想再听他道歉赎罪,好让自己消气,然後,再一次听著他的 求婚词…… 但,有可能吗? 她从晚上十点多找到现在,都两个多小时了,却还是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如 果没找到,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樊以轩…… 舒语蕾又咳了几声,愈咳愈觉难以呼吸,夜晚的气候也愈来愈冷了,冷得她 全身打颤,但直觉告诉她,钻戒就落在这处草丛中,她非找到不成。 舒语蕾忍著身体的不适,和被蚊虫叮咬的骚痒感,一遍遍拨开杂单,在大范 围的草丛中奋战,深怕会遗漏掉什么。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她连找了三个多小时後,终於在前方的草丛处,发现 一个莹亮的物体,拾起一看,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粉红盒子。 虽然盒子已经有些裂痕,但一掀开盒盖,晶莹剔透的钻石仍完好如初,她拿 起戒指仔细一瞧,指环上竟还刻著FLS 三个英文字…… 轻轻低喃著这三个字,舒语蕾早已盈眶的泪水滑下颊,哭得难以自仰。 F 和S 各是他们名字的第一个英文缩写,L 是爱,这个钻戒的存在,就是代 表他爱她…… 「太好了,终於找到了……」舒语蕾吸了吸鼻,哽咽道,把钻戒包在手心, 不敢松开,就怕会把樊以轩对她的真心放开。 她想立刻回到樊以轩的身边,亲口对他说,自己已经找到钻戒,找回他的真 心了,这一回,她绝不会让他再丢一次…… 只是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继续蹲在地上猛咳著,任胸口闷得难受, 呼吸也愈来愈困难。舒语蕾想拿出支气管扩张剂缓和症状,才想到她的皮包根本 没带出门,只塞了几张钞票就坐车到这里…… 她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连见樊以轩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语蕾,你怎么在这里?」 是她在作梦吗?她一定是病的神智不清了,才会听见樊以轩的声音…… 舒语蕾蹲坐在地上,边咳边恸泣著,直到背上多了件外套,自己被一股暖意 包裏住,才停止落泪。 可她才拾起小睑看著他,霎时间,又潸潸落泪了。 真的是他,他终於听见她思念的讯息…… 樊以轩一开车回来,就见舒语蕾蹲坐在大厦外的草丛里,要不是他太热悉那 娇小的背影,他也不会走近,发现她的存在。 「天啊,你这个傻瓜,你到底在这里待了多久?」看她穿得那么单薄,樊以 轩心慌的抱紧她,深伯她会冻著,气喘也跟著发作。 天啊,她是在大厦外等他吗?幸好他喝了点酒後直接开车回来,要不然他真 的不敢想像,她若等到天明时,会变成怎样…… 「轩,我找了好久好久,终於找到了……」舒语蕾欣慰的偎人了他的怀里, 心安的张开手心。他的真心正被她捧得紧紧的…… 「这是……」乍看清楚,樊以轩的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沙哑地低语透露出 他的心疼。「笨蛋!你要多少钻戒我都买给你,不需要你花时间去找……」 她的健康,是再多钻成都换不来的…… 舒语蕾摇摇头,虚弱地笑,痛苦的边咳边说著:「我只要这一个,你说过要 向我求婚的……」上面还刻著他对自己的爱意,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乖,听我的话,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到医院,只要你好起来,你要我向 你求几百次、几千次的婚都无所谓……」樊以轩疾迅的横抱起她,把她抱入轿车 的後座,希望她能在抵达医院前,保持点体力。 舒语蕾还想说,因为她喘的好累、好想睡,怕现在下说,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的话,就没机会说了。 「轩,虽然我嘴上说恨你,但是,我从未想过要和你分 手,取消婚约……」 「听著,我们没有要取消婚约,更没有要分手!」樊以轩心焦得几乎是用吼 的来安抚她,然後启动引擎开车。 「太好了……」欣慰的说著,舒语蕾仍不断乾咳著,纵然咳的快喘不过气, 她仍是笑的好甜,直到咳累喘累了,才闭上双眼。 「你不能睡,医院马上就到了,撑著点!」由後车镜乍见她的情况,樊以轩 心急的命令,加快觎车速度,只盼心爱的女人能平安无事。 要不,他为她绞尽脑汁想的求婚词,恐怕一辈子都说下出口了…… 无条件为你 放弃车独的旅程为你坚强就不怕牺牲我的灵魂 如此沸腾 为 我爱的人 清脆如天籁的嗓音,再次响遍毒药PUB ,获得所有听众如雷的掌声。 一曲完毕,舒语蕾腼腆的道谢後,退出舞台。 「语蕾,唱的很好哦,今晚的客人都是为你来的!」看著最近新面孔的客人 都是冲著她来的,老板当然是笑的合下拢嘴了。 「老板的生意本来就很好了,我才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呢!」舒语蕾谦虚笑道。 会回毒药唱歌,是因为那次为找钻戒,导致气喘发作住院後,被爸妈带回老 家休养身体,而後她想了很多,终於让自己凹复到最初的心情。 为什么她想唱歌?原本她以为,她是因为语薇喜欢上唱歌,但当她开始怀疑 成为红星或许不是语薇的梦想时,她就找不到继续努力的目标了。 直到在家休养了近一个月,每天过著无所事事的生活,让她不自觉地哼起歌, 回过神时,她才发现自己又开始唱了。 而且,她还唱的好快乐,感觉她的灵魂义重新活了过来,只是想单纯的唱歌, 为自己而唱,为喜欢她歌声的朋友而唱。 於是,她得到爸妈的支持,再次回到台北,打算一边在毒药唱歌打工,—边 准备明年的考试——报考有关语文系的大学。 她想趁著年轻时,多学点其他国家的语文,学唱他国的歌曲,让歌唱不再受 限於语言,只是她没想到,再次驻唱,竟有那么多人支持她,让她感动的无法自 拔。 她想,她会那么喜欢唱歌,是因为它能让自己和别人感动吧,一首歌就能让 她和不相识的人,有了共同的感受与共鸣,那是一件幸福的事啊。穿著白色小礼 服的她,清纯的像朵初开的白莲。 「还说没有,在场三分之二的客人,都是你的忠实歌迷。」老板笑著拍拍她 的肩,然後越过了她。 歌迷? 舒语蕾下自觉地往客席望去,只见有几个年轻的女学生,拿著笔记本定向她, 想请她签名。舒语蕾微笑的婉拒,表明自己不擅签名,不过随时欢迎她们来听她 唱歌。 舒语蕾从来没想到,她再次回到毒药唱歌後,会有那么多人来捧场。 两个月前,当她以语薇之名推出首张、也是最後一张专辑後,不知是因为她 的实力,还是樊以轩的策略奏效,专辑上市後,销售一路长红,卖到限量版缺货 了。 在她毅然退出演艺圈後,这股热潮似乎并末消退,就在上个月她决定重回毒 药PUB 驻唱时,一群自称是她的歌迷,经由杂志的介绍,纷纷来到这里。 他们从一开始的热情疯狂,请她重返演艺圈,到现在平静的尊重她的决定, 只想听她唱歌,都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尤其当她唱著自己最擅长的那首情歌时,内心的波动是难以言喻的,因为那 首歌,是她第一次为樊以轩唱的歌,也是他最喜欢的一首,但是,他还听得见吗? 两个月前,当樊以轩送她到医院後,她的情况恶劣到医院发出病危通知,让 自己的父母赶了上来,而在她好不容易病情稳定後,爸妈得知前因後果,—致认 为她会气喘发作,全是樊以轩害的。 之後,不管樊以轩怎么请求原谅,打了多少次电话,甚至亲自到桃园找她, 爸妈仍不许他们见面,把他赶回台北,自此地和樊以轩完全失去了联络。 一个月前,她又来到台北,回到毒药PUB 唱歌,可却仍然没有联系。 其实她很清楚,樊以轩多次放下身段,到老家向爸妈道歉,爸妈表面上虽然 把他赶走了,却早已被他的诚意打动,所以这回才会放心的让她到台北,不再干 步也们的交往,是她自己不敢主动和他联络的。 没错,她是原谅樊以轩的所作所为了,但她仍有著女人的矜持,希冀他们之 间的复合,是由他主动提出的。 可这一个月来,她在毒药PUB 驻唱的事,传得满城风雨,连曾与她交恶的贾 玉女都来拜访过她了,就只有樊以轩不见踪影。 这个打击让她更提不起勇气和樊以轩联络,深伯他早已放弃她…… 暗时著,舒语蕾下由得苦笑,回化妆室换好衣服後,正打算回租赁处休息, 没想到一踏出门口,才错愕的发现外头下起雨了。 「糟糕,又下雨了……」她失神的喃喃道,想起半年多以前,当时外头也同 样下著雨,樊以轩还特地在出口等她,为她撑伞,但现在…… 「我送你回去吧!」 舒语蕾的心脏如擂鼓般作响。她兴奋、雀跃的几乎喜极而泣,却强忍住,不 想在樊以轩的面前说哭就哭,大丢脸了…… 「为什么现在才来?」她略有埋怨的问,下敢直视对方的睑,深怕她要是一 抬头,发现错认了他的声音,见到的不是他,自己会承受不住失望。 「因为,我在惩罚我自己,让你受苦了。」 温柔深情的轻语,让舒语蕾不由得抬起头,正好迎上樊以轩的眸光。 刹那间,像是天雷勾动地火,引起了大雨的共鸣,一个闪电,如同他俩眼底 的悸动,火花四射。 「我只要你几百遍、几千遍的求婚词就够了!」太过分了,居然让她空等了 一个月,他知不知道,她等的好心慌,真以为他不要她了…… 「只要让我送你回家,你要我为你说上几百遍、几千遍的求婚词都行,若你 想玩点刺激的,我可以陪你玩丝袜。」樊以轩醇厚的声音低语,邪气极了。 舒语蕾不争气的脸红了。可恶,她自己那么紧张,为什么他还能那么从容不 迫的面对她?太不公平了! 「我还是要惩罚你!」她灵机一动地说。 「惩罚?」樊以轩挑眉,表情有些苦。罚自己一个月不能见她,还不够狠吗? 「我要跟你订个交易。」舒语蕾抬起下巴,得意洋洋道。 「父易?」这回换她想玩了?樊以轩可不觉得好玩,俊眉愈蹙愈紧。 「你想送我回家可以,但是……」舒语蕾灿烂地笑著,出其不意抢走他手上 的雨伞,打开伞奔出走廊,然後转身,宣示道: 「一、甲方樊以轩,乙方舒语蕾。甲方与乙方交往时,绝不能三心二意,和 其他女人眉来眼去,背叛乙方。」 「语蕾,我什么时候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了?」樊以轩疾速的追去,和她抢 起雨伞,当然,他绝舍不得让雨滴溅湿她的。 「就是有,别忘了你那个漂亮的红粉知己!」舒语蕾嘟著嘴指控。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明年还打算在澳洲结婚!」樊以轩噗笑,轻易的化解。 舒语蕾不认输,再接再厉地说:「二、在结婚前,甲方未经乙方同意,不能 随便吃乙方豆腐。」哼哼,够他伤身了吧! 「你简直在折磨我!」樊以轩佯装叫苦,内心却窃笑著,他捉到她的语病了。 呵呵,不能吃她豆腐,那他可以跳过这一步,直接和她做爱做的事吧? 单纯的舒语蕾没看出樊以轩的盘算,还以为整到他了,不禁勾起甜腻的笑容, 像诱惑他似地,在他胸前划著圈圈,然後缓缓逸出。 「三、相爱期间为……一辈子。」 (全书完) ------------ 转自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