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动感的音乐,腰扭得快断掉的夏威夷女郎,在飞机一抵达檀香山机场时便簇 拥而上,顿时将甫下机的旅客团团围住。 “阿哕哈——”当地女郎纷纷将花圈套在旅客们的颈上,热情地贴靠在旅客 身上,好似见到多年不见的朋友,让旅客拍照留念,热情得令人咋舌。 孙绮云别扭地扯开僵笑,对于这些过于主动且热情的女郎,着实有无力招架 之感,硬是退了好几个大步,直至被身后的肉墙堵住。 “再退就要撞到别人了。”袁睿皓觉得好笑,稳稳地握住她的肩,恍似给她 无形的力量。 “呃……”她不好意思说明自己不习惯这些女郎,只能咬咬下唇,无语。 “阿啰哈——”见到气度不凡的袁睿皓,女郎们的眼全亮了起来,一个个像 水蛭般吸附上来,顿时令他们陷人重围。 孙绮云有点紧张,她揪着袁睿皓的衣角,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虽然她接触过很多人,也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但那些人个个斯文有礼,大 多明白该保持适当距离的定律,因此她可以处理得游刃有余,但面对这些热情到 不行的人,她就不行了,直想举白旗投降。 “阿啰哈!”袁睿皓可没像她这般肉脚,要热情是吧?安啦!绝对没问题! 他扯开阳光股的笑容,冲着那些惹火女郎直笑。 喔喔!很少遇到如此配合的旅客,夏威夷女郎可乐了,有的搂着他的臂,有 的贴靠在他胸口,有的甚至攀住他的脖子,看来左拥右抱不亦乐乎,一起对着镜 头说“C ”。 孙绮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免心生气恼。 什么嘛!看到美女就那么高兴,那他跟那些美女去度蜜月好了!她拉起行李 往前走,狠狠地将他丢到身后。 “绮云,你怎么自己走了,也不等我?”袁睿皓很快便追了上来,唇边依旧 带着欠扁的笑意。 “你没看领队都走了喔?我可不想跟不上队伍。”虽然语一言对她而言不是 问题,但他们总是跟团一起出来的嘛,她可不想成为不合群份子。“都是你啦, 没事跟什么团?自找罪受!”她嘟着嘴埋怨道。 “虽然我以前来过夏威夷,但可能有些景点我忘了,之所以跟团是因为他们 比较专业,好玩的景点绝对不会漏掉,这是为你着想耶,你还抱怨。”他也有话 要说。 “最好是啦,跟团配合度要高,跟不上你就知道了!”她就是满肚子不舒坦 啦! “安啦,他们都嘛会等到成员到齐才发车,不会有问题的。”又不是第一次 出国,干么那么紧张?像怕被人丢弃的小媳妇,真可爱!“再不然我们就自由行 动啊,住宿的饭店我都知道位置,还不至于搞丢。” “是喔?那你跟那些外国妞尽情拍照好了,我自己先上车。”她酸溜溜地顶 了句,说完后莫名感到舒烟一了些。 袁睿皓挑起眉,睐了她一眼。“绮云,你不会是吃醋吧?” “谁吃醋?”她陡地一个转头,丢来一记凶狠的眸光。“你又不是我的谁,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不是谁,我是你老公,这么清楚的关系不用我提醒吧?整团的人都可以 作证。”他嘻皮笑脸地甩了下背包,看来颇为得意。 “耶耶耶,看清楚,我身分证上的配偶拦是空的!”这个笨蛋!当初还是他 提醒自己这点,怎么才过没多久,他自个儿倒忘了?“空的就空的,多的是结了 婚没登记的夫妻。”法律上,有公开的仪式和宴客行为,那数十桌的喜宴宾客都 足以做为他们婚姻的见证,有没有去户政事务所登记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总之 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合法夫妻。 她愣了下。“什么叫多的是结了婚没登记的夫妻?”生活十分单纯的她,听 得懂但不是很了解。 “我有一对朋友啊,结婚过了三年才去登记,虽然那三年他们的配偶栏都是 空白的,但周遭的亲朋好友全都知道他们是夫妻;所以说,配偶栏上有没有名字 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大伙儿都知道他们结婚了。”他耐着性子举例说明。 孙绮云感到一阵晕眩,大概是太阳太大了。她想。 “配偶栏上没有名字,就表示没有婚姻纪录,充其量只能算同居。OK?” “嘿嘿,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你公司的法律顾问,我这个人是不打诳语的。” 体贴地接过她手上的行李,他可是很耐操的。“我来。” “不用了,又不重。”临时被他架至机场,她其实不是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准 备行李,袋子里不过是一些盥洗用具,其余的,等到了住宿地点再买。 “我皮厚肉粗,不像你细皮嫩肉的,你还是顾好你自己的皮肤,别让紫外线 伤到才是真的。”女人啊,就在意皮肤啊、头发什么的,真是麻烦! 孙绮云耸耸肩,没有异议地将行李交给他。 虽然生活优渥,但她并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很多事可以自己 来的,她绝不假手他人,例如换灯泡、清马桶什么的;不过让人服务的感觉还不 赖,就当作是这段婚姻的附加价值吧,不用自不用。 不同于台湾湿热的空气,干爽的微风和晴朗的天空令人不觉心情开朗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夏威夷,我来了! 参观过珍珠港,然后见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被日军炸沉的亚历桑纳号主舰 残骸,眼见沉落数十年的残骸还能滴出黑油,孙绮云不免啧啧称奇,难怪被称之 为“黑泪”。 根据导游的说法,当时亚历桑纳号上几乎全是兄弟甚至父子,被击沉之后对 那些家庭造成严重的伤痛,因此后来美国不更让兄弟亲戚上同一条船,以免旧事 重演。 中式午餐让孙绮云颇为意外,没想到坐着飞机到了国外,吃的东西跟台湾没 啥两样,感觉颇为新奇。 她虽不是头一回出国,但像之前去美国时,就只有中国城吃得到中国菜,不 像夏威夷,中国餐馆随处可见。 “不奇怪啊,夏威夷很多餐馆都是由中国人所开设,你没发现这里讲中文也 可以通吗?”袁睿皓像识途老马般为她解说,跟她的处处惊喜截然不同。 “中文只有在中国餐馆才能沟通吧?”她发现除了中国人之外,日本人也很 多,还有摊贩冲着她叽哩呱啦地说了一大串日语,真伤脑筋。 “呃……搞不好在路上还可以捡到、两个会通的。”他搔搔头皮,硬拗。 “为什么大多是外地人来这里开餐馆呢?”吃过熟悉的家乡料理,她又有问 题了。 “因为这里的人懒啊!”他小声嘀咕,没敢让人听见。“夏威夷人热爱自由, 大多数人认为工作是浪费生命,生命就该花费在享受上面,因此一到假日几乎找 不到东西吃,所以勤劳的中国人才得以在这里生存啊!” “是这样的吗?”她古怪地睨他一眼,不是很相信的样子。 “TruStmc ,我说过我不打诳语的。” 孙绮云绽开一抹笑。“很没说服力喔,这种事自己说的哪算得了准?打折!” 袁睿皓被她的笑眩眯了眼,不觉跟着傻笑起来。“这么硬喔?拗一下都不行?” “那可不,我可是孙绮云耶!”她单纯,不表示她好骗、好欺负,她并不是 颗软柿子,跟她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谈生意她可是很有原则的呢! 袁睿皓但笑不语,略作休息之后,等待领队发号施令,向另一个旅游景点出 发。 结束一天的旅程,晚餐后回到饭店,孙绮云快累瘫了。 一方面因为很少这样长时间曝晒在大太阳底下,另一方面,她也很少走这么 长的路,毕竟在台湾时,她出门有车代步,在家则是休息,极少有如此“劳动” 的时候,也无怪乎她猛喊累。 “你的体力真差。”袁睿皓发现她真的是株不折不扣的温室花朵;出来旅游 当然大多时候都在压马路,由这个景点压过那个景点,加上夏威夷并不是什么太 大的区域,因此坐车的时问并不长,大多以步行为王。 “哪有?是走太多路了好不好?”她在床沿坐下,脱下微高的休闲鞋时轻吟 了声。 “怎么了?”袁睿皓注意到她紧蹙的眉心,不禁趋上前去。 “脚,我的脚磨破皮了!”她哭丧着脸,感觉脚踝后方破皮处传来阵阵刺痛。 “这样就磨破皮!”袁睿皓快昏了,哪有人娇贵成这个样子?“你脚痛怎么 不说咧?我说过我们可以脱队自由行动的啊,把自己搞成这样有比较好吗?”真 是个别扭的女人。 “喂,不然就不跟团,既然你选择跟团,我们就要配合到底。”她就是不承 认自己倔强,怎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袁睿皓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妥协了。 “幸好晚上不用再出去了,你就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碰到水会痛耶!”她瞠大眼,一想起那可能的刺痛,她都快哭了。 “不然咧?不洗澡喔?”他翻翻白眼,拿来地板拖鞋让她换上。“流了一天 汗,我看你还是洗个澡会舒服点。” “那你呢?”她没有多想,直觉反应他可能要离开饭店。 “我这么大个人了,你还怕我走丢不成?”他笑,当真拿起房间钥匙准备出 去。“乖,去冲个澡,我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他随即离开房间。 孙绮云跛着脚走进浴室,小心地避开伤口冲个凉,然后套上浴袍回到房里, 打开电视无聊地转来转去,一心二用的边注意着房门。 在等了好几分钟没动静之后,她的眼皮逐渐沉重。 烦躁地关掉电视,她以极笨拙的姿态爬上床,因为怕弄到伤口,因此也颐不 得姿势是否优雅;她钻进薄被里,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蒙蒙 咙咙也沉入梦乡—— 再度以无尾熊的姿势由袁睿皓身上醒来,孙绮云已不似头一回那般惊慌,但 仍别扭不自在地迅速离开,免得被那家伙指责自己偷吃他的豆腐干。 “喂。起床了啦!领队在morning calling 了。”稍嫌粗鲁地将他摇醒, 孙绮云忙转开头,不让他瞧见自己绋红的脸蛋,接着就跳下床冲进浴室盥洗,并 随意换上昨天在商店街买的牛仔裤和T 恤。 “哇——你以为现在在部队里喔?动作这么快?”袁睿皓还赖在床上,见她 动作如此迅速,忍不住打趣道。 “谁、谁像你动作慢吞吞?等等赶不上车,看你怎么办!”刚睡醒的他顶着 一头乱发,下巴冒出些许短髭,看来慵懒又危险,令孙绮云的心跳漏了一大拍。 “哎哟,还要吃早餐嘛,急什么咧?”他慢条斯理地掀开床单,双脚才落地, 便听见她一声尖叫! “啊——” “怎么了?怎么了!”仿佛杀猪般的叫嚷由她口中逸出,狠狠地将袁睿皓的 心脏拉离原本的位置,硬是卡在喉管里迟迟不肯下降。 “色狼、暴露狂、变态狂——”她捣着脸,尤其是那两颗晶灿灿的眼捣得特 紧。像见了鬼似的。 一堆莫须有的罪名一一加诸在他身上,搞得袁睿皓满头雾水,脑袋里仅存的 瞌睡虫瞬间跑个精光,霎时清醒起来。“你不要紧吧?到底在说什么啊?” 拜托,农历七月才过去,理论上鬼门应该关了吧?那她现在的反应是什么? 看到妖怪吗?嗟——“你你你……你啦!”她紧闭着眼,挪开一手指着他的位置。 “我怎么了?”好好笑,她这么闭着眼乱指,就算他离开原先的位置。她也 不知道吧?难不成空气里真有什么乱象引简直莫名其妙! “你变态啦!干么不穿衣服?”她的声音稍嫌过分凄厉了点,若不小生让人 听了去。恐怕真要怀疑她撞邪了。 袁睿皓低头看了看自己——贴身黑色三角裤?正常啊! 未几,他咧开嘴笑了。“孙小姐、袁太太,你是指我的‘衣衫不整’吗?” 我的老天!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这种罪名引简直可笑到不行。 “对啦,你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啦!”她用力大吼,差点没喷出火来。 “免费猛男秀耶。笨死了,不知道好好把握。”袁睿皓一迳儿傻笑:心情大 好;他慢条斯理地拎起挂在床头的牛仔裤套上,嘴上还不饶人。 “猛你的大头鬼!”直到他穿戴整齐,孙绮云这才敢放下双手,没好气地翻 翻白眼。 那娇羞的红颜、发红的耳廓,看来是如此迷人,见多了各色美女的袁睿皓硬 是漏了一拍心跳,体温急遽升高。 真要命!每晚搂着她人眠,偏偏什么都不能做,对男人真是一项残酷的折磨。 所谓一言九鼎,他也很想当个小人,但一切才刚开始,他不想因为一时的冲 动而坏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以免将未来的计划全部打乱。 反正未来还很长久,多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呷紧弄破碗,稍安勿躁—— 他不断对自己耳提面命,偏偏生理反应很难压抑下来,令他难受地皱起眉心。 孙绮云可没发现他的异状,她忙着察看自己昨晚破皮的后脚踝,一想到待会 儿还要穿上鞋子,她的心便一阵紧缩,沮丧的想关在饭店里算了。 “脚好点了没?”凝着她的小心翼翼,他沙哑地问。 “好像好了点,但不知道可以撑多久。”轻轻叹了口气,明显的忧郁盘据在 她的小脸上,我见犹怜。 “那就别撑了。”由矮几上拿来一双拖鞋式凉鞋,是他昨晚出去的动机;他 早料想到细皮嫩肉的她受不了这种折磨,体贴的为她准备了变通之道。“喏,穿 这就舒服了,以后出来玩尽量穿得轻便些,不然是自找罪受。” “这是……”孙绮云水眸二兄,顿时明白他昨晚出去的原因。 她原以为他是个不甘寂寞的男人,在自己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因而转 向外面发展……没想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根本是为了她才出门! “穿着啦,真皮的,柔软舒适,保证你走一天脚都不会痛。”他目测过她的 脚,尺寸应该不会太离谱,而且拖鞋式的凉鞋就算尺寸有些差距,穿起来还是0K 的,因此他并不担心尺寸合不台的问题。 越过她走往浴室,盥洗时间到喽! 心口一阵激动,孙绮云从来不知道一双轻便鞋就足以令她感动得莫名其妙。 该说是他的细心和体贴令自己动容,足见他也有细腻的一面,只是被隐藏在他的 嘻皮笑脸之下,不曾让她发现而已。 “谢谢……”她握紧手上的凉鞋,低声道谢。 “三八!”踩进浴室之前,他飞快地睐她一眼,迅速转头走进浴室。“我们 是夫妻耶,道什么谢?”他的声音终止在门板合上的瞬间,让她自个儿对着那双 凉鞋感动去。 她扯开笑,赶忙将凉鞋放到地上,双脚探进鞋里——太神奇了,大小刚刚好! 而且好柔软喔,穿起来完全没有负担。更棒的是,全然不会碰触到昨天磨出 的破皮处,她轻松的想开怀大笑。 望了望传来水声的浴室门板,有个人在身边的感觉还真不赖,她想。 小小的夏威夷有着最迷人的海岸风光,“钻石山”、“海泉喷口”。眩目的 海浪及沙滩,把岛屿的轮廓雕琢得千变万化。 天空的蓝与光影折射,映照出海面的透明感,让海底礁石忽隐忽现,像瞬息 万变的万花筒,让人忍不住感叹大自然的奇妙。 威基基海滩上人满为患,大多是观光的旅客;男人的泳裤变化不大,女人的 泳装却是变化万千,形成在略微保守的台湾不太容易看到的“奇景”。 连身裤、连身裙是基本配备,觅不了,但大多为双截式,也就是比基尼:比 基尼的变化就够大了,有的轻薄短小得几乎遮不住重点,更甚者还有“露点泳装”, 只差没演出天体营,直敦男客们的双眼大吃冰淇淋。 因为脚伤,孙绮云坚持不下水,即使袁睿皓为她准备了防水的OK绷。她仍选 择在海滩伞下当个观众,欣赏迷人的海滩风景。 玩着脚边的细沙,她的眼飘忽不定,但却经常停伫在某个点——某个有他足 迹的海上。 这让她有丝懊恼,但很快便释怀了,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是自己 唯一称得上熟悉的人,会搜寻他实属理所当然。 “嗨,一个人吗?”陡地,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走向她,手上拿着冲浪板, 嘴边挂着不容错辨的笑容和迷人的酒窝,感觉十分阳光,用英语与她交谈。 孙绮云抬起头望望左右四周,在确认男人是对着自己说话之后,微蹙起眉摇 了摇头。“不,我是来旅游的。”她也以流利的英文回答。 “跟团?还是自助旅行?”男人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动作问肌肉相当柔软, 健美的躯体找不到一丝赘肉,应该是个有运动习惯的男人。 “跟团。”她并不打算理会这个随意同女人搭汕的男子,眼角不经意瞟向海 滩,发现袁睿皓逐渐向岸边游了过来,瞬时,脑子里兴起恶作剧的念头。“你呢?” “度假,我在住宅区那边有置产,每年夏天我都会到这里来冲浪。”男人耸 耸肩,眸底从不曾打消对她颇感兴趣的光芒。“你从哪来的?” “台湾。”见袁睿皓上了岸,她扯开甜美的笑反问道。“你呢?” “洛杉矶。”他点点头,改用中文与她对谈,令她有些许惊讶。“我在台湾 长大,中学之后才移民,留在洛杉矶发展。” “嗯哼,那很好啊。”阳光下的袁睿皓甩掉发上的水珠,皮肤不似眼前这个 男人这般黝黑,但却透着健康的古铜色,外型上较眼前这男人毫不逊色。 三角肌、结实的腹部和大腿——每拉开一个步伐仿佛可感觉到他肌理的牵动, 那么耀眼、迷人,几乎令她移不开目光。 她困窘地眨眨眼,强迫自己将目光定在身边这位搭汕者身上。 “有事吗?”远远地,袁睿皓便看见陌生男子同她搭汕,她是个成年人了, 理应会处理这种事,但她的过度单纯令他担心,不得不离开海水趋上前来关切。 “没事,我只是想认识这位漂亮的小姐。”男子大方地笑着。看来并不将他 放在眼里。 冷冷的眼光扫他一眼,袁睿皓酷酷地开口了。“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我老婆。”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