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阗黑的屋子里弥漫一股带着些许紧张的微妙气氛,在晕黄的灯光映照下,人 影拉得好长,感觉有点像停电的夜晚,凄凄然。 蒯韵竹虽没正式明确地提出邀请,但她说家里没人,无异是另一种邀约的方 式,因此这是海守茗此际会出现在蒯家最大的主因。 “嗯,今晚不回去了。”对着话筒低声交代着今晚的不归,杵在一旁的蒯韵 竹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做过最大胆的事了,她想。 “没有啦,在朋友家。”可能家人询问他的去向,海守茗敷衍地一语带过。 但对方似乎没打算那么简单就放过他,只见他拿着话筒,一下皱眉一下撇嘴 的,忍不住低吼:“款,你够了喔!” “海、尘、安!”对方不知又说了什么,终于他耐心尽失,吼着对方的姓名, 恼火地挂上电话。 “怎么了?这么大声。”蒯韵竹无辜地眨眨眼,这是她头一次听他这么大声 说话,感觉……好性感喔! “我弟啦,罗哩叭唆的跟个八婆一样。”显然他是动了气,差点没七窍生烟。 “是喔?他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好好奇喔,她都没机会接触到他的家 人,而他至少还认识韵梅;对于他的家人,她一个都没见过,无怪乎她好奇得紧。 “就一直问啊,烦死人了!”即使是家人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总有不想 说的秘密,不能什么事都要报备,那多不自由啊! “他也是关心你嘛!”她安抚道。“不关心你的话,连问都不问,那才闷呢!” “是啊,所以你要多关心我一点才是。”海守茗终于笑了,伸手拉她入怀。 她臊红了脸,不依地轻拍他一下。“款!那种关心是不一样的啦!” “那你的意思是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喽?”他佯装沮丧,苦了一张俊颜。 “唉!我可没这么说,你别给我乱栽赃喔!”被他这么一说,她有点慌,忙 不迭地澄清。 “瞧你紧张的,那么怕我误会啊?”他可乐了,乐得调侃她。 “厚!你还取笑人家!”她愠恼地拍了下他的大腿,小姐生气了。 海守茗朗声大笑,得意极了,将她搂得更紧。 或许是他的手劲太大,她微微挣扎。“喂,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喔,那我再……” “休想!”他少再来什么帮她做人工呼吸的,她自认自己还没缺氧到那个地 步。 她用力一推,他的手一松,她立刻就像被猎人逮住却抓到窜逃空间的小冤子, 飞也似地逃离他的怀抱,以惊人的速度往自己的房间“逃逸”。 她太熟悉路径了,毕竟她是“地头蛇”,每天居住在这个环境里,就算他的 速度再快,她成功的机率还是很高。蒯韵竹心里有丝得意。 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低估了男人的行动力;尤其是有所需求的男人,行动力 更是惊人。 “啊~~” 在蒯韵竹伸长的手才刚碰触到房间的门把之际,海守茗已经赶上她,长臂一 伸,轻轻松松把她拦腰抱起,将她像布袋一样扛到肩上,引来她的惊声尖叫。 “嘘,小声一点。”海守茗嘘了声,帮她完成未竞的工作,开门,然后进入 房间。“很晚了,小姐,这么大声会吵到邻居。” 蒯韵竹立刻咬唇噤声,还真有点担心明天邻居会来按门铃抗议,然后她就这 么眼睁睁地瞧着门板被他以脚踢上——“砰”地一声关上了。 终于,土匪堂而皇之地入主她的腹地,并且反客为主,让她丝毫没有置喙的 余地,连她被粗鲁地抛上床,都没敢尖呼叫嚷,只是闷闷地惊喘了下。 撑直手臂挺起上身,蒯韵竹委屈地瞪着将她甩得头昏脑胀的肇事者,完全不 晓得自己这般模样有多迷人。 些许凌乱的发,分不清因为懊恼或害羞而晕红的小脸,含娇带瞠的眼,加上 撑起上身埃及艳后般的曲线姿态,足以令所有男人失去理智,其中,当然包括海 守茗。 他眯起眼凝着她;心脏在胸腔里强烈地鼓动着。 老实说,他很庆幸,庆幸着她的妩媚唯有自己看见,身体也绝对诚实地骚动 起来。 蒯韵竹在他的眸底瞧见跃动的火光,她不敢妄动,在她还没弄清楚那不知名 的光芒代表什么意思之前,看着他缓缓地爬上床,她的眼也越瞠越大。 来了吗?大野狼来了! 海守茗逐渐贴近她,伸手顺了顺她微乱的发丝,温热的指轻触她的粉颊,像 在监赏璞玉般轻缓,带来丝丝麻痒。 她瑟缩了下,全然是下意识的反应。 “紧张?”他扬扬嘴角,看起来邪恶极了。 “……嗯。”眨动眼睑,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似的扬啊扬的,好生诱人。 他挑起眉,语带调侃。“现在才紧张,似乎太迟了点。” “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你希望我骗你吗?”她努努唇,示威似地抗议。 “你说呢?喜欢被骗的是傻瓜,你认为我是傻瓜吗?”捏了捏她的颊,他也 毫不示弱地反问。 “唉,不公平,是我先问你的耶!”厚!这男人吃点亏是会死喔?精得跟鬼 一样! “一样啊,我不回答白痴问答题。”他耸耸肩,果然半点亏都不吃,更过分 的是,还反将她一军。 啊咧!蒯韵竹被他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嘟了一张嘴。 海守茗看着她,她赌气地撇开脸;他不死心地转个方向再看她,她又恼得转 向另一边,摆明了心里不爽。 “生气了喔?”他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她生气的样子好可爱,故意追着她问。 “谁要跟你生气啊?”换句话就是“懒得理你”啊,猪头! “真的?生气的是小猪喔!”他憋笑憋得好辛苦,觉得他们俩的对话着实既 无聊又三八。 不过恋爱中的男女好像都是这么无聊且三八,不论年岁大小,一视同仁,这 就是爱情公平的地方。 “钦!你很讨厌捏!”她气鼓了一张脸,瞠大的眼含瞠地瞪他,活像由海底 捞起晒成干的小河豚。“真没礼貌!” 特产店有卖,大的一只五十元,小的三只一百。 “你才没礼貌,认识这么久了,还钦啊喂的叫,我是没名字喔?”说到这个 他才委屈呢!哪天他干脆到户政事务所改名叫“海款喂”算了。 她顿时语塞,这下反倒显得她理亏了。 “都、都可以嘛,你也知道我在叫你啊!”爱计较,没见过这么爱计较的男 人。 “那是因为现在只有我跟你啊,不然谁晓得?”他大声喊冤,势必要她给个 交代。 “哎哟!名字只是代名词嘛!”她的眉心都快打结了。 “就算是代名词也有感情,我想听你喊喊我的名字。”他很坚持,双眼瞬也 不瞬地盯着她瞧。 蒯韵竹这厢可为难了。 不知怎的,知道他的名字是一回事,要由嘴里喊出来好像又是另一回事;人 家就是别扭嘛! “韵竹?”他刻意放软声调,催眠似地轻喊她的名。 蒯韵竹蓦然一阵哆嗉,皮肤表面泛起无数细小的疙瘩,害羞的本性令她咬着 唇,老半天硬是喊不出口。 海守茗一声轻叹,故作委屈地转身背对她。“好了,我知道了,你心里根本 没有我,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我看我还是回家好了。” “唉!”她一慌,本能地喊住他。 “我不叫唉,我叫海守茗。”他闭了闭眼,还真有点无力感。 双腿离开床板落到地面,海守茗还来不及由床上站起,一双柔软的手臂倏地 由背后抱住他。 “守茗!”所谓狗急跳墙,好不容易盼到他注意自己,蒯韵竹说什么都不能 让他这么委屈地离开。“对不起嘛,你别走好不好?” 耶~~苦肉计成功! “瞧,不是很简单就可以说出口的吗?”即使心里乐翻天,海守茗仍佯装委 屈地轻叹口气。“这么怕我走啊?” 蒯韵竹没脸接腔,小脸贴在他的后肩,喉咙一阵紧缩。 海守茗轻抚她环住自己腰际的手臂,感受着她贴在自己背上的温暖,极为享 受这种单纯的亲昵。 但这只是开胃菜,大餐还在后头,接下来全看他的表现了。 双腿重新回到床上,他旋身举起手臂越过她的头顶,反身抱住她,有点像在 练单身女子防身术,但其实他是在做事前准备,浪漫的事前准备。 蒯韵竹的心口惴惴地跳,被动地像个娃娃。 虽然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但由于完全没有经验,也只能被动地接受 他的举动。 海守茗轻吻她头顶上的发,顺着发丝吻上她的额、眉、鼻,最后落在她的红 唇;在贴碰到她的唇瓣之际,他突然开口了。 “你这次不会再咬我了吧?”他低哑地问。 这句话像破除紧张的咒语,蒯韵竹打从心底笑了出来。 “还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蹙眉苦笑,不很认真地轻斥。 “不会啦。”她的水眸盈满笑意,比紧张时更为迷人。“既然留你下来了, 我就不会再对你”施暴“。”她打趣道。 “嗯。”他满意极了,双手轻抚她的后背。“问题是我会对你”施暴“,你 还不能反抗,小可怜喏。” “是吗?我不会反击吗?”她挑衅地挑起眉,像个勇敢的女战士。 海守茗挑起眉。“可以啊,看你的本事喽!” 他们笑着将唇贴上彼此,仿佛第一次亲吻般探索着对方;他的滑舌逗弄着她 的温软的舌,她虽生嫩却也试着回应,双方情绪都很亢奋,直到彼此皆气喘吁吁 为止。 他们各自撇开头用力呼吸,尽快补足肺部里的氧气,半晌,双方的视线才再 度纠缠。 “再来。”海守茗褪去身上的衬衫,丢出战帖。“正式来了喔!” 蒯韵竹微红着脸蛋,含羞地应允。“嗯。” 接下来的吻不再那般斯文,带着些许狂放和野蛮;海守茗顺势将她压倒在床 上,双手不安分地游栘起来。 蒯韵竹心里五味杂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有点紧张,不是害怕他对自己不利——事实上,她还怕他不对自己“不利”, 只不过不曾被人触碰的身体即将要交付出去,紧张着实在所难免。 海守茗不是不知道她的紧张,由她僵硬的身子可以明确地接收到这个讯息。 但他一点都不在意,这表示她真的不曾有过任何这方面的经验;倘若她有任 何欺骗,反应绝对不是这样,搞不好还会反过来勾引他呢! “别怕。”他低声诱哄,大掌由她上衣下摆窜入,在接触到她的肌肤时,她 明显一阵悸颤。 “我不怕啊!”她说的是实话。 “可是我怕。”他故意开玩笑,为的就是将她的紧绷降到最低限度。 她微愣。“你怕什么?” 怎么男人做这档子事时,也会小生怕怕吗? “我怕你吃了我啊!”扯开性感的笑,他的唇贴上她的颈项。 蒯韵竹格格地笑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吻带来些许麻痒,另一方面是因为他 说的笑话很好笑,这下子是全面放松了。 “你很三八捏!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你这么三八?”放软身躯任由她褪去自 己的上衣,蒯韵竹轻轻捧住他的脸庞。 “因为你不够注意我。”指尖顺着她的蕾丝上衣滑动,最终停顿在高峰的顶 端。 她害羞地闭了闭眼,没有抗拒他的抚触。“才怪,是你隐藏得好,我相信没 有人发现你这么三八的一面。” “错了,你不就发现了吗?”揉抚着她的柔软,他浅浅地发出叹息。 “叹气?”她狐疑地蹙起眉,神情带着古怪。“不满意我的尺寸吗?” 听说男人对女人的size计较得紧,她虽不至于是小笼包,但也还不到波霸的 程度,或许他的要求特别了点。 “开什么玩笑?大小刚刚好。”就是太满意了才叹息啊,真是个傻女人。 “真的吗?”心里有丝窃喜,却又担心他是善意的谎言,她不禁低头瞧瞧自 己的乳沟,霍然发现他的大掌搓弄着自己白嫩的肌肤,所有的羞意倾泄而出。 人类果然是视觉系的动物,没看到还不觉得那么煽情,怎么这一瞧,全身都 热了起来? 他轻笑,爱死了她害羞的模样。“当然,我会证明我有多满意。” 双手撑开她胸罩的肩带往两臂的方向扯开,蒯韵竹雪白的双峰全然呈现在他 含欲的眼前,他的喉结不禁滚动了下。 “讨厌,别一直盯着人家瞧嘛!”她害羞极了,忙用双手遮住胸前的瑰色。 “好美!”海守茗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轻举妄动。“别遮,别剥夺我的福 利。” “什、什么福利嘛?!”瞧他用的是什么字眼,羞死人了! 海守茗稍稍将她的身子倾斜一边,很快地褪去她的蕾丝胸罩,双手忍不住覆 上她浑圆的柔软,以掌心轻缓地揉抚起来。 “唔……”蒯韵竹好生震撼,惊觉这样的动作竟可产生如此强烈的快感,忍 不住轻吟出声。 “舒服吗?”凝着她微蹙的秀眉和紧闭的眼,他明知故问。 “人家……人家不知道啦!”讨厌!干么问这么丢脸的问题?她才不回答呢! “不知道就是不舒服喽?”就算她挖了个坑让他跳,他也跳得心甘情愿。 “那我们换个方式来好了。” 他俯身亲吻她的颈,大掌不住揉捏着她的雪乳,湿热的唇舌逐渐往下滑动, 划过她的胸部外廓,攀爬至顶点时张口含住—— “啊~~”她惊喘,不禁咬住自己弓起的指,脚趾全数蜷曲起来。 海守茗不再赘言,他的动作变得激进,舌尖勾刮着她胸前的莓果,旋转、搅 动,逼出她声声轻喘。 她紧紧揪住床单,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呐喊,至于在呐喊些什么,她又说不 出来,既舒服又紧绷。 海守茗俐落地找到她的裙扣,让她弓起双膝以利他褪去她的裙,白色的贴身 底裤包覆着神秘的三角洲,分外诱人。 邪恶的掌滑过她可爱的肚脐,直接探往那撩人的神秘地带;她既羞又窘,下 意识地夹紧双腿。 “放松。”他低声命令,换来她无助的摇头。“来,把腿张开。” “好丢脸喔……”呜,她好想哭喔!没有理由的想哭。 “说什么傻话?”他的欲望已亢奋到最高点,甚至感觉裤裆太紧,撑得他很 是难受。“没什么好害羞的,不然先看看我好了。” 他起身迅速脱掉自己的长裤,在她瞠大的双眼注视之下,以极撩人之姿缓慢 地褪去腰间的黑色底裤,蒯韵竹惊呼了声,连忙闭上双眼。 天哪!好丑的东西,真教人“过目不忘”。 “款,你那是什么反应?”重新压回床上,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贴靠在自己 腿上的欲望正隐隐跃动着。 “我不要看啦~~”她连双眼都没勇气睁开呢! “可是我想看你,让我看看你啦!”公平法则,既然她已经跟他的“小兄弟” 打过招呼,那么也该让他对她的“小妹妹”同等对待。 “你很讨厌捏!”嘴里说着讨厌,她却乖顺地放松双腿,弓起的膝盖缓慢放 平。 海守茗愉悦地隔着白色底裤揉抚着她腿间微鼓的山丘,只见她紧咬着唇,不 敢发出任何羞人的声响。 “湿了呢。”喔哦,真是个热情的小东西。海守茗抚摸到她底裤的湿意,唇 边泛起微笑。 要死了要死了!干么说出来啦!羞赧的红潮迅速泛滥,她的身体像发烧似的 烧灼起来,甚至有点灼痛的错觉。 万恶的指在她微湿的底裤上滑动,然后由底部边缘窜入,轻松地找到她隐匿 在密林间的珍蕊,他动情地轻轻揉捏。 “嗯~~”她终究忍不住呻吟出声,小手紧抓着枕头边角,小脸几乎埋进枕 头里。 湿润的春潮带领着他的指探路,顺着珍蕊找到桃花源的入口,长指轻而易举 地滑入幽谷,感觉到她内部肌理一阵凝缩。 “呜……不要了啦~~”她轻泣出声,异物入侵体内令她再度紧绷,不论情 绪或身体都一样。 “可是我停下下来了。”坏女人,现在才喊停,想让他欲求不满而亡喔? “不信你摸摸看。” 牵着她的手触碰自己的阳刚,蒯韵竹的额沁出丝丝薄汗。 天哪!那丑东西竟在她的掌心跳动?!好可怕喔! 凝着她又圆又大的眼,他把决定权交给她。 “怎么办?要不要继续?”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