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蒯韵竹真是进退两难了。 人是她邀请来的,说OK的是她,说不OK的也是她,这下子人家把问题丢回来 了,那么现在到底0 不0K啊? “韵竹,在你做决定之前,请记住一个重点,那就是绝对不要有一丁点的勉 强。”海守茗觉得自己好可怜,到了这种时刻,还得在这里为她“上课”。 他发誓,不是他的职业病犯了,而是这女人太过生嫩,性格又软弱,他不要 她为了任何理由而委曲求全。 蒯韵竹愣愣地看着他,好像他说的话是外星语似的。 “简单的说,这种事如果任何一方有丝毫勉强,做起来就没意思了。”吼~ ~他说得够白了吧?这女人要是不懂,那就是白目了。 蒯韵竹点点头,看起来像是真的懂了。 “好,那你决定吧。”他深吸口气,几乎是屏着气息发问。 “继续。”她没有犹豫,一开口丢出两个简单明了的字块。 海守茗眯了眯眼,这下换他不太确定了。“你确定?”他不放心地再问。 “确定啦~~”她红了脸,毕竟这种事由女方决定,感觉上就是很不好意思; 偏偏他一问再问,教人不羞恼都难。 海守茗不再发问了,他也不想做个白目的男人。 热唇重新贴上她的红菱——老实说,令人沮丧的是,刚才好不容易才将情欲 堆叠到即将爆发的程度,现在一切又要从头来过,他实在好想哭喔~~ 不过所幸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他依旧可以撷取甜美的果实,虽然过程有点 曲折,却也不失为另一种乐趣,他在心里自我安慰。 如同先前一般,雷同的甜蜜折磨重新演练一次,在蒯韵竹的娇吟声中,海守 茗将自己置身于她展开的腿间,让她美丽的羞花为他一人而展现。 “别看……”她的声音好娇弱,听起来像在呻吟。 海守茗听在耳里更为亢奋,邪恶的指在她腿间的密林里穿梭。“很漂亮啊, 要不要拿镜子让你自己看一下?” “什么?!”蒯韵竹惊愕地瞠大双眼。“你疯了!” 天哪!这男人在关起房门时,竟是如此疯狂!她是否真成了大野狼的点心, 即将尸骨无存? “好吧,不然我们改天再一起看好了。”说实话,他已经按捺不住了,再不 攻城掠地,恐怕他会因欲望胀痛而先行挂点。 将男性轻抵她的幽口,立时感觉到她的紧绷,海守茗不得不安抚她的紧张。 “放轻松,一下子就过去了,太紧张你自己会不舒服。” 委屈地睐了他一眼,蒯韵竹将他的告知当成天方夜谭。 开什么玩笑嘛,人家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捏,哪有可能不紧张? 她深吸口气,努力平抚自己的情绪,全然不知自己如此单纯的动作,引发何 种诱人的画面—— 坚挺的双乳漾起迷人的乳波,眩眯了海守茗的眼,也令他的下腹更为疼痛。 他再难隐忍地一个挺身,将胀疼的欲望推进她湿润的三角洲。 “唔!”强烈的撕裂感由下腹漾开,蒯韵竹紧闭上眼,红唇微微刷白。 海守茗体贴地亲吻着她,细碎的吻花落在她鼻尖、额头、唇上,并以软舌舔 吮她小巧的耳垂;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努力在她身上每一个敏感处揉抚,直到她 发出细小的呻吟。 “好点了吗?”天可怜见,他绝对不是故意让她这么难受的,但每个女人都 得走上这么一遭,他又不能替她痛,只能想办法让疼痛时间缩至最短。 “好痛喔~~”她疼红了眼,眼眶泛着水液,看来楚楚动人。 “乖喔,这次痛过以后就不会了。”偶尔,他会恼恨自己没有舌粲莲花,不 会说好听话逗人开心,例如此刻。 要是他的嘴有海尘安在哄女孩时一半甜就好了,起码知道该说什么甜言蜜语 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但他却只能务实地实话实话,实在有点伤脑筋。 “真的吗?”显然她是吓坏了,含着泪水幽幽间道。 “是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蒯韵竹破涕为笑。“什么嘛!哪有人这么形容?” 她也明白女人得走上这么一回——虽然她没经验,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 路,资讯如此发达的现在,想要不明白这点都很困难,只是他的用辞很特别,特 别到有点滑稽。 “我嘴钝嘛!就是不会哄女人开心。”他浅叹一口,感觉她包覆着自己,却 又怕弄疼她而不敢轻举妄动,真是太过甜蜜的折磨。 “这样很好啊。”轻抚他额上的汗珠,她的眼神好温柔,柔得要掐出水似的。 “你只要哄我开心就好了,不准哄别的女人。”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占有欲强也行,总之从此刻开始,他的眼中只能有她。 “遵命!”他只差没举起三只手指发誓了。“你好点了没?我快受不了了。” 无言地压下他的头,蒯韵竹大胆地探舌勾划他的唇形,引来他一声低吼,不 顾一切地摆动臀部律动起来。 蒯韵竹怎么也料想不到,在那般强烈的疼痛之后,紧接而来的是如此令人震 撼的快感悸动,娇胴因他的冲撞而上下震荡,而她,除了承受也只有承受。 “舒服吗?”他像个贪婪的野兽,不断索求她的热情,亢奋得难以自持。 “唔……”好热、好热,她整个人都快烧灼起来了。 晕黄的灯光下,女人的娇喘呻吟,男人的细语和粗喘,伴随着床板细微的嘎 吱声响,构筑成一支动人浪漫的乐曲,回荡、回荡…… 海守茗连着数日夜不归营,终于将海家全家大小的好奇心堆至最高点。 这天由海家家长海大虎下了“圣旨”,命海家其余两名男丁到海守茗开设的 家教班“逮人”,回家开庭审问。 孩子多,代表负担大,所幸这几个孩子还算听话,一声令下也没敢违抗,还 算有点回绩价值,没白养了。 结果两兄弟这一行动收获良多,一次逮到两个——莫名多了一名“陪葬者”, 蒯韵竹。 “咦?你们没事多带一位小姐回来干么?”打从蒯韵竹一踩进海家大门,汪 婉瑜的眼就不曾离开过她,比欣赏大卫魔术还要认真。 “哎哟!我们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啊!”海尘安甩甩头,一脸无辜。“我们才 一到家教班,还没找到老二,一堆小鬼头就陆续从家教班里走出来。”他们是故 意挑快下课的时间才去的,免得打扰到学生补习时间,那可就罪过了。 “我们两个帅哥像两尊门神般站在门口,就无聊啊,所以顺便听听那些小鬼 头在聊些什么东东。”他拉拉杂杂的开始叙述,像在交代拍戏场景般细微。“厚 ~~我一看到那些小毛头就怕,每一个走过就对我们评头论足一番,好像我们真 是门神一样……” 海家小妹海恋恋翻翻白眼,最受不了三哥的“厚话”。“三哥,麻烦你说重 点。” 等他交代完要等哪一年啊?她还不如先回房睡个觉,睡醒了出来,搞不好三 哥还没讲到那位小姐之所以出现在家里的缘由呢! “唉唉唉,海恋恋小姐,请你有点耐心好吗?”海尘安不满了,出言抗议。 “好了好了,尘安,你去厨房拿饮料、水果出来招待小姐。”或许汪婉瑜也 受不了海尘安的“细部描写”,她只想知道结论。“尹谋,你来说。” 海尘安撇撇嘴,老大不情愿地转往厨房。 这些人真过分,利用完人家就一脚将人踢开,呜……好委屈喔~~ 海尹谋是海家老大,望着海尘安颓丧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 “就像尘安说的啊,学生们除了谈守茗之外,还提到什么”师母“的;等到 学生走光了,就见守茗牵着这位蒯小姐走了出来,所以我们就把他们俩一起请回 来了。”海尹谋果然有大将的风范,三言两语就清楚地交代过程,简单明了。 “师母?!”听到那两个字,汪婉瑜的眼亮了起来。“你是说,守茗跟这位 小姐是手牵着手,一起走出家教班的吗?”她像是怕海尹谋不懂似的,双手还做 交握状,唱作俱佳。 “嗨哟!妈,我看你直接问二哥最快啦!”海恋恋忍不住出声提点道。 真是的,两个当事人被晾在一边,问那两个“公差”干么?真是搞不清状况! “喔,说得也是。”汪婉瑜让海恋恋这么当头棒喝一下,总算真的清醒了。 “那个,守茗……” “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海守茗蹙着眉,看来不是很高 兴。 本来嘛!成年人有自主的权利,这样被逮回来像什么样子?他又不是十大通 缉要犯,值得他们这么劳师动众的吗? 蒯韵竹不认同地撞了撞他的手肘,面对汪婉瑜审视的眸光,脸上始终挂着僵 硬的笑意。 “好啦,知道了啦!”海守茗轻叹口气,妥协似地低声向站在身边的蒯韵竹 说道。 之前他们就谈过这个问题。家人之所以询问是出于关心,他要是敢在家里发 飙,恐怕出了门,韵竹又要对他晓以大义一番,耳根没得清净,他还是安分点比 较理想。 汪婉瑜听不清海守茗说了些什么,追根究柢地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韵竹啦!她说你们很关心我,要我口气好一点。”他学乖了,面对这些好 奇宝宝,他要是没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今晚是别想离开这个大厅了。 汪婉瑜这一听可乐了,她原先对蒯韵竹的第一印象就不错,如今更是锦上添 花,再度加分。 “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这么小气,都不带回来给妈看看!”光看小俩口 之间细微的小动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匪浅;汪婉瑜自认还没糊涂到 那个地步,索性挑明了说。 “这不就回来了吗?”将蒯韵竹往前推了一步,海守茗正式将她介绍给自己 的家人,以再简单不过的方式。“蒯韵竹,我的女朋友,目前热恋中,还有问题 吗?” “有啊有啊,我有问题!”海恋恋举起手,像小学生一样乖巧。“蒯姊姊是 怎么跟我们家二哥认识的啊?”她的嘴甜,一开口就喊姊姊,礼多人不怪咩! 女孩子家最爱幻想了,尤其爱研究人家的恋爱过程,更甚者,主动加上浪漫 的色彩,自己加油添醋一番,以彻底满足自己的想像空间。 “呃……我们是同事……”来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该有的“审问过程 一是免不了,只是她没料到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喔哦,蒯姊姊也是老师喔?真好溜,有共同的话题。” “啊你怎么会在守茗的家教班哈?你去帮他的忙喔?” 万事起头难,一旦打开话匣子,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快便拉近了;尤其是女 人,暍咖啡聊是非正是女人们的专长,纵使目前没有咖啡,但等等海尘安就会拿 饮料、水果出来,道理是一样的。 很快的,蒯韵竹被海家两位女人占据了,无情地将海守茗晾在一边,无聊的 和海大虎、海尹谋干瞪眼。 “大嫂没来啊?”既然女人展开口水战了,男人也不甘寂寞,海守茗抓着海 尹谋就问。 “她今天不太舒服,在家里休息。”提到亲密爱人席筱昱,海尹谋的神情不 由得柔和起来。 “唉,挺肉麻的捏,你那什么表情?”海守茗搓着手臂打趣道。 海尹谋挑起眉。“五十步笑一百步喔?你现在也交了女朋友,大伙儿心知肚 明。”他毫不客气地回敬海守茗一记。 海守茗嘿嘿干笑两声,中箭落马。“大嫂不舒服,你怎么没去陪她?” “她大姨妈来,不要我陪她。”无奈啊。 “喔,委屈你了。” “女人家话真多,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海大虎抚着圆滚的肚皮,无聊地 打了个饱嗝。 “是啊是啊,老爸,你也可以去找隔壁的王伯伯下棋啊,最好带着老妈一起 去,省得她霸占我的女朋友。”海守茗忙着出馊主意。 海尹谋笑嘻嘻地应道:“都一样啦,筱昱到家里来也是被老妈霸占啊,对于 这点,老妈绝对没有偏心。”这下总有人知道他的心酸,陪着一起发闷了。 “所以我才到她那儿,可以享受两人时光咩。”没有人跟他抢,爱怎么样就 怎么样。 “喂喂喂,喝饮料、吃水果啦!”海尘安语气不善地过来催人了。 微凉的夏日夜晚,灯火通明、热闹的海家,间杂着男男女女的谈笑,依旧温 馨。 产后的林老师理所当然地开始请产假,闲置了一个礼拜的家政课,校方终于 找到代课老师,前来代理林老师为期近两个月的家政课程。 当代课的女老师沈映雪一出现在教师休息室里时,立刻引来一阵不小的骚动。 “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来代林老师家政课的沈映雪,这段期间要麻烦大 家关照了。”沈映雪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 美丽的脸庞,凹凸有致的身段,加上不俗的穿着,沈映雪很快便得到大多数 教师的好感,尤以未婚的男老师为甚。 但有人就挺不以为然,譬如一向自认以装扮取胜的萧丽华。 “才代课没几个礼拜,哪需要什么关照?真是装模作样、爱搞怪。”萧丽华 哼着气喃喃低语。 没有人注意萧丽华说了什么,因为大多数老师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位美丽的 代课老师身上,可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你好啊,我的位子就在你旁边,请多指教。”沈映雪走到林老师的位子上, 恰巧就在蒯韵竹的座位旁边,她大方地伸出手表示善意。 “沈老师客气了,蒯韵竹,我教国文;欢迎你来学校任课。”客套话人人会 说,蒯韵竹不见得说不过沈映雪,她扯开笑脸,并不排斥身边的位子换个主人。 对她而言,身边坐着谁并没有差别,主要是学生有课上,那就够了。 “蒯老师的姓氏真特别,我还是头一回遇上呢!”沈映雪拉开椅子坐下,打 开桌柜开始检视林老师留下来的资料和用具,并细心地留下明细。 身为职业代课老师,经常要使用上一任老师留下的用品,这是基本手续,沈 映雪显然早已习惯这种模式。 “初来乍到,又是学期中,我还真担心和各位老师处得不好呢!”她一边整 理东西,一边和蒯韵竹聊天。 “沈老师客气了,大家都是同事,这么说就生分了喔!”蒯韵竹也开始进行 自己的工作,批改学生作文;看着那些犹如蝌蚪文的歪斜字体,她无奈地摇了摇 头。 现在的孩子,写一手好字的实在不多,批改作文是最令人头疼的时刻。 “其实因为非固定的教学,我经常在换学校任课,能熟识甚至交好的老师不 多,来来去去,说真的有点厌烦呢!”沈映雪陡地感叹了起来。 蒯韵竹抬头看她一眼。“为什么不申请固定教职呢?也不用一直在适应学校 跟学生,或许会比较轻松吧?” “没办法,我爱玩嘛!三天两头往国外跑,太固定的教职并下适合我。”有 人生性飘泊,她就是属于那类型的人种。“如果有男人可以绑住我,或许我就会 安定下来也说不定呢!” 蒯韵竹的额上冒出三条黑线,觉得沈映雪的思考逻辑有些另类。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沈映雪陡地开怀地笑了。“我这个人爱开玩笑, 蒯老师别介意喔!” “不会。”蒯韵竹的嘴角微微抽搐,重新埋首作文簿里。 两人一边工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约莫一个小时过后,蒯韵竹刚在 想怎么还不见海守茗的身影,就见他出现在教师休息室门口,看起来一副还不是 很清醒的模样。 昨晚他说要出模拟考的考卷,八成忙晚了,才会睡眠不足吧? 她泛起温柔的微笑,正想告诉他,自己为他准备了营养的早点,就放在他的 抽屉里,料不到身边的女人竟早自己一步叫唤他。 “守茗?”沈映雪突然由位子上站了起来,往海守茗的方向跑去。 蒯韵竹傻眼了,怎么也料不到沈映雪竟会认识海守茗。 但沈映雪接下来的举动更教她惊愕,全然跳脱她可以想像的范围—— 沈映雪跑到海守茗身边,在海守茗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之际,沈映雪已兀自 冲进他的怀抱,搂抱着他的腰,将脸紧紧贴靠在他的胸前—— 整个教师休息室仿佛被定格了似的,陡地安静得不像有人在里面活动、呼吸, 每位老师皆不约而同且错愕地瞪着眼前的情景发呆,连蒯韵竹也不例外。 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她有种误闯空间的错觉? “映雪?”海守茗显然也很惊讶,好半晌才喊出沈映雪的名字。 突地,一个清脆的拍手声响起,成功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真精彩啊,一早就有好戏可看。”引人注目一直是萧丽华的拿手戏,她稍 嫌愉悦地拍着手,几乎忘了另一头正上演的突兀情景。“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 话果然一点都没错。” 蒯韵竹呆愣地凝着黏贴在一起的海守茗和沈映雪,脑中一片凌乱——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