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海守茗依约五点到了蒯家楼下,在楼下和蒯韵梅碰头,接过蒯韵梅递过来的 钥匙,在确认过蒯韵竹在家之后,搭电梯直上八楼。 他开锁而入,才关上门便听见浴室里传来蒯韵竹的声音。 由于天气太热,甫进门不久的蒯韵竹便冲到浴室冲凉,好快速去掉黏贴在身 上的汗水。 “韵梅吗?不是才刚出门,怎么一下子就回来了?”刚刚韵梅还隔着门对她 吼着要出门买东西呢,这会儿怎又听见她进门的声音?真奇怪。 海守茗原想推开浴室的门,但一想到她仍为了误会而躲着他,便因此作罢, 倾着上身将额头轻抵在浴室的门板,不由自主地想像她淋浴的模样。“是我。” 蒯韵竹的手顿住了。 她似乎听到海守茗的声音……这怎么可能?! 或许是因为她太过思念他,才会产生幻听的吧?不想不想不想了!她甩甩头, 关掉水龙头,用浴巾擦拭了下后,套上衣服。“韵梅,你刚……” 她拉开门板,在双方都没料到对方的举动之下,两颗头砰地一声撞在一起, 双方同时发出哀嚎—— “噢~~”天哪!什么东西这么硬?痛死了!蒯韵竹直抚着额,痛得蹲了下 来。 “唔!”海守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撞得眼冒金星,只不过他的耐痛指 数高了点,反应没有蒯韵竹那般剧烈。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突然开门。”他伸手拉起她,拉开她的手检视她的 额。 “你——”蒯韵竹这下可吓得不轻,惊愕的眼瞪着他,好像他不是属于这个 星球上的生物一般。“你怎么进来的?” 晃了晃手上的钥匙,海守茗庆幸蒯韵梅愿意成为他的帮手,不然他这不就成 了强闯民宅,是违法行为。“钥匙啊!” 蒯韵竹闭了闭眼,一方面是因为额上的创痛,一方面则是在脑子里迅速整理 一下可能的原因,很快的,她便发现其中的窍门。“该死的蒯韵梅,她竟然给你 钥匙?!” “你很聪明。”海守茗拉着她往大厅带,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你怎么知 道是姊姊把钥匙给我?” 蒯韵竹顿了下,手臂泛起鸡皮疙瘩。“你叫她什么?” “姊姊。她是你的姊姊,也会是我的姊姊,没错啊。”他分析得理所当然, 跟着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下。 “乱、乱讲,这根本是两回事好不好?你不要混为一谈。”她懊恼地往一边 的空位移动,不想和他之间距离如此靠近。 她就是小心眼嘛,怎样?不行喔?哼! “一回事,而且很快。”不理会她明显的闪躲动作,他赖皮的跟进。“如果 你不反对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赶在我大哥之前举行婚礼。” 蒯韵竹不敢置信地深吸口气。“你疯了!谁说要跟你结婚?” 那两个字就像针一样无形地扎刺着她的心,她不由得尖锐反击。 沈映雪说过,他曾经向沈映雪提出结婚的请求;现在,他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她是蒯韵竹,不是沈映雪! 海守茗定定地凝着她,不发一语。 “你、你干么这样看人?”她又不是动物园的企鹅,值得他这么认真研究吗? “韵竹,你还在生气。”他用的是肯定句。 “我干么生气?”她才没有生气,她只是不想理解这团混乱,那只会令她头 疼得想尖叫。“我心情好得很,才没那个美国时间生气。” “好。”海守茗也不反驳,完全可以理解她之所以像刺帽般乱扎人的转变。 “既然你没有生气,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我才没有!”她回答得好快,快得欲盖弥彰。“我觉得该上课就上课,没 课就休息,这样很好啊,反正领的是同样的薪水,轻松愉快。” “那么为何凑巧是由那一天开始?”她躲,他就追,总会找到问题的症结所 在。 “哪一天?”她装傻,心头泛起不安。 “沈老师开始来代课的那天。”他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因为你 看见她抱着我,所以理所当然认为我会跟她复合?” 蒯韵竹闭了闭眼,不肯面对这个问题。 “是不是?”他或许嘴拙,但不代表他笨;精明的数理头脑最擅长的就是抽 丝剥茧,绝对跳脱不开这个范畴。“还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她不想再忆起那些属于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甜蜜过 去,那只会让她心痛。 “都好,即使说了也无所谓。”时间没有办法重来,既然称之为过去,就不 可能再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那天你没留在学校等我,我就知道你误会了。” “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她心虚地撇开头下看他。 “我倒宁愿你是那么小心眼。”攫住她的下颚稍一用力,将她的脸扳正回来, 海守茗的表情分外认真。“你越小心眼,就代表你越在乎我;今天如果有男人在 我面前提到跟你的过去,我会狠狠地揍他一拳!” 蒯韵竹懊恼地盯着他。“你明知道我没有!” “我知道,我只是在举例说明。”拉起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胸口,海守茗难得 感性地剖析自己。“对你,我是很小心眼的,不容许其他男人多看你一眼,是我 重视你、在乎你的程度。” 蒯韵竹眼眶一热,语气顿时幽怨起来。“沈老师还一直期待着可以跟你复合 ……”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应该来找我问个明白。”看吧,很多误会就是这么产 生的;如果她开始逃躲,他置之不理,往后不无可能演变成分离的结局。 “可是很多老师都看到她抱着你啊!”人家就是无法释怀嘛! “如果你允许的话,明天我也可以在所有老师面前,抱着你让他们看个清楚。” 他下了险招,因为实行起来有点困难。 他的性格属于闷骚一族,要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搂搂抱抱,想想就令人脸红; 不过他在赌,赌她内敛的个性也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行径。 但如果不幸赌输了,愿赌服输,明天他还是会硬着头皮做的。 “神经病!我才不要呢!”她反怒为笑,不出他所料的拒绝了。 海守茗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赌赢了,保住起码的尊严,不会成为老师们茶余饭后的八卦主 角。 “不生气了?”所幸她不是很固执的牛脾气,跟她讲道理还能沟通,不然未 来可惨了,光说服她可能就需要用掉后半辈子的所有时间。 “嗯。”羞赧地窝进他怀里,她感到好满足,但……“可是沈老师她……” “我都跟她说清楚了,等林老师休完产假,她就会完全离开我们的生活。” 所以这段日子恐怕得委屈她一下,毕竟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即使是他以往的情人, 想必她看了心里难免会不太畅快。 “嗯,可是我觉得她也满可怜的……”蒯韵竹无可救药的软心肠在此刻发作 了,想起沈映雪在谈论往事时,脸上那抹幸福的神采,她就不禁一阵心软。 “喂!你不会因为可怜她,就狠心把我出让吧?!”欧买尬,他是人不是物 品,请勿随意丢弃。 “才不呢!你,我要自己留下来用。”她嘟起嘴,总算敢大方地展现出自己 的占有欲。 海守茗挑起眉,不由自主地想歪了。“可是你已经两天没”用“我了耶!” 蒯韵竹赧红了脸,不难听出他的一语双关。“厚!你在胡说什么啦!” “真的啊,你整整两天都不理我,不见我也不接我电话,我算得可清楚了。” 人家很委屈的说,呜…… “你真的很爱计较耶!”这两天她也不好过啊,常一个人躲在房里顾影自怜, 泪水都不知流了几公升呢! “不管啦!你要补偿我!”他开始耍赖了。 “你自己说的喔,过去了就过去了,怎么补嘛!” 怎么补喔?这的确有点伤脑筋。 霍地,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脑际,他异想天开的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 式。“这样吧,我们以次数弥补天数,一举两得。” 蒯韵竹傻愣愣地听着什么天数、次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 啦?我怎么都听不懂?” “等等你就懂了。”他由沙发上跃起,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快步转往她的房 间。“这就跟数学习题一样,光听理论是不够的,绝对要自己试算过,才能融会 贯通。” 蒯韵竹越听越糊涂,两手攀住他的颈项,就担心他一个没注意,会让她跌个 屁股开花。 海守茗抱着她冲至床边,将她轻轻抛上床,转身锁上房门,随后像只行动敏 捷的豹子跟上,动作完美而流畅。 所谓小别胜新婚,即使只是短短的两天,都足以令热恋中的男女因思念而抓 狂。 他们探索着彼此,撕扯着对方的衣物,不消多时,两具躯体便轻松地裸裎以 对。 当两具饱含思念的躯体紧紧结合在一起的瞬间,海守茗才再度提起他的理论。 “所谓以次数弥补天数,你还没想通吗?”噢,他爱死了被她紧紧包覆的感 觉,一次就会上瘾。 蒯韵竹的气息紊乱,无辜地摇了摇头,似享受又似折磨地承受他的猛力撞击。 “我们平均一天两次。”他微喘着气,双手不住在她身上揉捏,触碰着她柔 软的肌肤,欲念更形紧绷。“两天没做等于少做四次,所以今晚要做六次,不就 可以补齐了?” 蒯韵竹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六次?!”那简直是……太诱人的弥补方式。 “嗯。”强烈的冲撞在她胸上撞击出美丽的乳波,他攫住那对饱满晃动的雪 乳,俯身舔吮、缠绕。“可以吗?” “嗯~~”她难耐地以双腿勾住他的臀部,浅浅地轻吟着。“问题是,六次 ……你行吗?” 这是上帝造人时不公平的地方。男人可以随时冲动,却不见得有足够的精力 可以一再“重复使用”;女人则反之,情欲不容易被挑起,却可以无限制的一再 享受性欲,也难怪她会有此一虑。 她想不到的是,如此天真且直觉的反应,对男人而言,不啻是最大也是最严 厉的挑衅,残忍地触碰到男人的自尊。 海守茗瞠大双眼,豆大的汗粒沿着鬓角滑下。“不相信吗?我们就试试看!” 接下来的画面着实儿童不宜,仅能以“春色无边”一语带过;不知过了多久 “几次了?”男人粗喘地问道。 “我不知道……数不清……人家、腿好酸喔~~”女人娇喘吁吁,一副饱受 摧残的虚软。 “我不是问你来了几次。”男人的呼息很紊乱,声音低哑难辨。“我是说我, 我做了几次?” “不知道啦!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做到无力为止——” “啊?”女人惊呼着,转眼间轻泣出声。“不要啦,人家不敢了啦……” 嘿嘿,所以女人千万别轻易挑衅男人的尊严,不然恐怕……会美妙得令人昏 厥喔! (全书完) 编注: ☆关于老大海尹谋和席筱昱的爱情故事,请看辨花354 ——四海为家之一 《等你图谋不轨》。 ☆关于老三海尘安的爱情故事,敬请期待采花系列——四海为家之三《怕你 不安于室》。 ☆关于老四海恋恋的爱情故事,敬请期待辨花系列——四海为家之四《对你 恋恋不舍》。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