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车子撞到了路肩的护栏,是顺利的停下了没错,不过却因为猛烈的撞击,油 线爆裂,车头随即窜出火花,爆炸燃烧。 还好阿飞的动作够快,跳下车後,在第一时间也将舒晴给拉下车。 两人站到护栏外的斜坡上,看著眼前的景象,喘著气地庆幸逃过一劫。 不过!手机和随身的东西却无法幸免於难,葬身火海。 “怎麽办?”舒晴看著阿飞,感觉到手软脚软,全身还不住地颤抖。 阿飞仰天长叹了一记。“用走的吧!” 看来目前只能如此,反正离收费站也只剩一、两公里的距离。 “走?”舒晴很困难的瞅著他。怎麽走?她的脚甚至还抖得不像话,几乎要 站不住,如何能走? “要不,我背你?”阿飞说。 见她脸色白里透青,阿飞知道她吓坏了。 “不、不用。”舒晴很坚决地摇头。 目前当务之急是赶紧先联络禹钧尧,她直觉认为阿梅婶的死很可疑。 “阿飞,不如你先将我留在这里,赶快到收费站去拨电话给钧尧哥,告诉他, 我们可能都陷在一个可怕的计谋之中。” 如果阿梅婶的死不是自杀,那麽凶手的用意是什麽?连那麽善良的人都能下 得了毒手,她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这……”阿飞犹豫著。 他答应禹先生要照顾她,怎可将人给单独留下?真是可恶!偏偏手机又掉在 燃烧的车上! “阿飞,你别管我。”舒晴以乞求的眸光看著他,伸手推推他。 “可是你……”万一出事怎麽办? “我不会有事的,难道你不怕钧尧哥出事吗?”拜托!快急死人了。阿飞一 叹,几经犹豫,终於决定。“那你先留在这里别动,我一会儿马上回来接你。” “快去吧!”舒晴都快急哭了。 阿飞一走一回首,然後才拔腿迈步往前跑。 看著他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舒晴只能在心里默默地 祈祷,希望老天保佑她所爱的男人一切平安无事。 她不知道自己在护栏後站了多久,晃晃的阳光照得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就在 她怀疑自己会不会因为担心和过热量过去时,两部警车急驶过来,吱地一声,在 她面前停住。 舒晴发觉了警车的後方还跟著一部跑车,跑车以一副很酷的姿态,急煞车的 甩尾之後在路旁停下,由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 女的睨了那个男人一眼,快步地朝著舒晴跑来。 “晴晴,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是贾以姨。 她一来到舒晴的面前,就拉著她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遍。舒晴很惊讶,对 於她的出现。“你为什麽……” “我方才拨电话给你的时候,也是在高速公路上,至於为什麽,你先别管那 麽多了,上车。”拉起她的手,贾以婊一副没空多谈的表情,扯著人直接就往车 里钻。 “再来怎麽办?”她问随後坐上驾驶座的男人。 “看戏喽!”那男人撇唇笑笑,一脸酷酷的神情。 “看戏?”贾以婊吱了声,朝著他瞪了眼。“是你的朋友耶,你还有看戏的 心情?”果然是臭男人一个,装个什麽酷?! “不然咧?”男人侧过脸来,对她绽开一个很酷的笑。 以姨做出一个嗯心的表情,表明了不捧场。 他睨了她一眼,随即朗声地哈哈笑了起来。 看著两人一来一往的互动,舒晴的心中堆满了疑惑的泡泡,但无暇多管,现 在她一颗上心下心不安的心,全系在禹钧尧的身上。 直到这个事件平安落幕之後,大约过了半年吧,她才惊觉这是另一段恋情的 开端。 。 这个很酷的男人叫阎罗,而阿飞和紫萝都是他的手下,这是属於以捷和他的 另一个故事了…… 禹钧尧收到车祸消息时,已是当天黄昏时分。 依据电视媒体和处理事件的警员说,车子是因为机械故障,在高速行驶下打 滑,先撞上路肩护栏,油管爆裂起火燃烧,车上两人逃生不及,葬身火窟。 匆匆忙忙地赶往医院,禹钧尧见到的是太平间里两具盖著白布的冰冷尸体。 刹那间,他几乎不能自己,颓然地倚著墙面,撑住身躯,双手忍不住地掩面 哭泣。 “你看看是不是,确定了再告诉我一声。”医院的工作人员说著,转身先走 了出去。 禹钧尧走向覆著白布的尸首,脚步沉重得有如千百斤,一颗心更是恨不得能 在此刻跟著覆盖在白布下的人儿一同死去。 再一次的,死亡的阴影攫住了他。不同於数年前的顾彼玫,她的死,对他来 说是愧疚,但已经没了爱。而这次昵? 对於舒晴的死,他的心应该算是完全的碎裂了。 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欺瞒自己,他是爱她、在乎她的,就算过去她曾是他的 胖小妹,但再一次见到她时,她早己不是。 他不要她只是妹妹,也感受到两人之间鼓动奔腾的爱意,但他却恐於接受、 害怕正视、不断拒绝逃避。 然而,他的逃避有用吗?事实证明不然。 他再一次的害死了一个深爱他的女人,而且这一次的这个女人也是他所爱,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结果,往後还要用多少时光才能淡忘掉这段回忆。 他走近,站在尸体的旁边,伸出颤抖的手。 再也忍受不住,泪水溢出了他的瞳眸,流淌在俊逸深镌的脸庞。 他以颤抖的指挟起覆盖著尸骸的白布的一角,心跳随著渐掀的动作猛烈激荡, 迅速下沉,就在他以为自己可能会喘不过气来时,白布下突然伸来一手,抓住他 的。 “喂,抓到你了!”阎罗笑著,由白布下弹身而起,坐在署尸台上,绽著一 口白牙,笑得异常灿烂。禹钧尧被他吓了一大跳,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沉。 “你在搞什麽鬼?”他额冒青筋的瞪著他,脑中灵光一闪,刹那间全明白了。 是这个该死的混蛋搞的鬼,包括车祸、新闻媒体、警员、到医院的工作人员, 全都配合著这个混蛋,一同来恶整他! “喂喂喂,我是出於片好、心,看在我们多年情谊一场,绞尽脑汁的在帮你。” 跳下置尸台,阎罗抬腿踢踢躺在另一边的阿飞。 下一秒,阿飞弹身坐起,赶紧由置尸台上跳下,连忙拍拂著全身,恨透了这 种触楣头的感觉。 “你绞尽脑汁在帮我?我看你是想尽法子在整我!”禹钧尧简直要气炸了, 都什麽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喂,放轻松点嘛!”阎罗摇头讪笑著,走到他的身边勾肩搭背了起来。 禹钧尧气得连忙挥开他的手,拒绝他贴近。“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著他生气的模样,阎罗耸肩一叹。“你不觉得我们老是处於挨揍的地位吗?” 他指整个案件的始末。 虽然气愤他玩笑开得太过火,但禹钧尧却不得不承认地点头。“所以,这次 我只是顺水推舟。”阎罗对著他眨眨眼。 禹钧尧知道了他的用意,但脑中闪过的是另事。“你是说……这次的车祸是 真的?” 他还以为、还以为……那麽,舒情呢一,她是不是安好? “禹先生,对不起,是真的。”阿飞抢先帮老板回答。 禹钧尧的眸光转向他,又拉回阎罗的脸上。“那、那……” 谁都可以看出他的紧张,他想问舒晴是否安好? 阎罗咧嘴笑笑,了然於心地走过来,又搭上他的屑。“放心吧!舒小姐人很 好,有她的好友和紫萝陪著她。” “谁、谁、谁说我要问你这些?”禹钧尧的表情显出不自然。 阎罗抬起勾著他肩部的一手,转而在他的胸口垂了一记。 “喂,承认喜欢一个女人并不可耻,只要那个女人是值得我们爱的。”他俯 身在他的耳边说。 禹钧土完浑身一台,一对锐利眸子死命瞪著他。。 阎罗不在意地继续展现 一口白牙!现在你该明白,活著的人才“正最重要的吧?”禹钧尧更用力地瞪著 他。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没人告诉你,你的眼神就可以杀人了吗?”阎罗 坏坏地笑著,一手槌上了他的肩。“现在我们可以来讨论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禹钧尧还是抿紧薄唇,气愤地瞪著他。 不过,就如他所说,或许他还真该感谢他,至少他真的是绞尽了脑汁,在帮 他解开心结。 “算了,说说你的想法。”叹了口气,他槌了阎罗的胸口“记。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了然彼此的心思,至於另一个:阿飞直觉得脑门发麻, 浑身不自在。“老板,我们真的要在这个地方谈吗?能不能考虑一下换个场所?” 这里是太平间呀!一想到就毛骨悚然,谁还有心情在这个地方谈事情呢? 风徐徐地吹,入夜之後的禹家大宅没了白天的生气,多了分诡谲的阴森。浓 浓的雾像布幕般的罩下,覆盖著整栋冷清的巴洛克式建筑上让一切看来迷蒙难辨, 不管是车道、主屋、花圃、玻璃花房,还是主屋後的那一片树林。 白天里连著的两个事件,让屋里的气氛就如屋外的浓雾一样低迷,入夜後, 为怕惹事,大宅里的仆人们无不人人自危,没事早早回房就寝。 一盏小光,看似流萤,飘呀飘的由主屋的“角,飘过廊道,转过小径,进入 花园,绕出花房,一路的飘到林荫深处。 最後,终於在隆起的土壑上停了下来。 光线倏地暗下,浓雾中隐约可见一抹身影,缥缥缈缈、纤纤弱弱,是个女子 的身影。 “你终於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今晚的约定!”树荫後走出一个男子,男子 理著小平头,颚下蓄著一撮胡须。 他正是杜可斌,巧合的,也是当年放舒晴鸽子的男孩。 女人转过脸来,以极痴情的眸光娣著他。“我怎可能不来呢?只是,今天发 生了这麽多事,那个姓舒的女人是真的该死,但是,阿梅婶就……” “就怎样?”杜可斌板起了脸孔,半嘲讽地笑看著她。“就不该死吗?” “我……”女子低下头来看著双手。 。她没杀她,就算再丧心病狂,她也不可能动手去杀阿梅婶。 然而阿梅婶确确实实是为她而死,也许她发觉了她的身分,为了帮她隐瞒, 也为赎罪,所以她才自杀。 “别忘了你的双手早已染满了血迹,就算多扛上阿梅婶一条命,又算得什麽?” 杜可斌提醒她。 “但是,这样又有什麽用呢?”女子看著自己的双手,突然抬起头,神情气 愤难当。“禹钧尧还不是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习性不改!” 她扮鬼、下药都赶不走那个姓舒的女人,最後她还是跟禹钧尧牵扯在一块, 逼得她不得不在车上动手脚。 还有,那个叫紫萝的也一样,跟禹钧尧的关系同样暖昧不明,真气那天的盆 栽怎没将她给砸死。 “你说得也对。”杜可斌勾唇笑著,朝著她勾勾手指。 女子挪动脚步,朝他走近,近到几乎来到他的面前,他突然伸手将人给揽人 怀中,低头猛烈的吻上她。女子没有挣扎,倚在他的怀中,迎合著他的子取干求。 许久之後,他终於松手,放开了她。“我替你想到了一个法子,想不想听听?” 他的一指轻轻的勾划著她的脸蛋,温柔似水,更似柔声催眠。 “什麽方法?”女子也不想一辈子守在这座大宅里,最近,她已开始怀疑起 自己的初衷。 有必要吗?,为了一个承诺,她就得浪费掉她一生的时间和幸福吗? “杀了禹钧尧。”杜可斌云淡风轻的说,彷佛说的不是杀人,而是踩死一只 蚂蚁。 “不、不能。”女子摇头,大惊失色。 “为什麽不行?”他逼近,以手掐紧她的下颚,挑起。。 与他对视著,女 子的眼中闪过惶恐。“我答应过的,我答应过姊姊要帮她守护著她最爱的人一辈 子。” “喔!”社可斌讪笑著。“可是有用吗?” 如果有用,为何她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想法子计划意外事故,谋杀那些女 人。 女子无法反驳他的话,神情黯淡了下来。“不管你杀掉了多少人,他都可以 再找不一个女人。”他的手轻轻抚触著她的颈脉。“你可以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还有,难道你要守在这里一辈子?这样我们之间怎麽办?” “这……”女子犹豫了,陷入深思。 “唯有将他杀掉,才能让他永远属於你姊姊。”他说。 经过一番思索,抿紧的唇线微微上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永远成为姊姊 的?” 是的,她知道他说得没错。 唯有让他到阴间去陪伴著姊姊,那麽禹钧尧才会、水远的属於顾波攻。 “是。”几近冷酷的点头,杜可斌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那,要怎麽做?”女子决绝地问。 “想办法把这个给他喝下。”杜可斌掏出口袋里的东西,塞到女子的手中。 看了手中的东西“眼,女子将脸倚在他的胸口。”是不是这个事情结束之後, 你就会带著我离开?我们会到一个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当然了。”他应得爽快,连想都没。当一切事情结束时,他确实会离开, 不过却不保证是带著她…… 阎罗将禹钧尧送到暂时安置舒晴的套房。 “见到他出现,屋里的贾以姨和紫萝,很识趣地自动闪人。 偌大的屋子里,很快的独剩两人,等到门板完全合上,他缓步走向。她。舒 晴看著他,掀动著唇瓣,一句话在喉头滚了许久,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嘘——”禹钧尧来到她的面前,抬手以指轻轻地压住她的唇瓣。“别说! 什麽都别说了!你要说什麽,我都已经知道了。” 舒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钧尧哥、钧尧哥。”下“秒,她冲进了他的怀中,用力的抱紧了他。”我 好怕你出事,真的好怕……“ 她难得的哭得抽抽噎噎,彷佛“口气要哭尽二十几年来没掉过的泪水。想想, 就算当年被迫离开台湾,或是在旧金山生重病时,她都没哭得这麽厉害。”我没 事,嘘……不哭了,我不是没事吗?“禹钧尧疼惜的搂紧她。 就如阎罗所言,他该勇於面对自己的感情,既然爱了,逃避只会徒增痛苦。 “可是……”舒晴昂起脸,低声地啜泣著。 “没有可是。”他伸手揩掉她颊靥上的泪,低下头来亲亲她的眼、她的鼻、 她的额头,最後流连於她甜美的唇瓣。 “别胡思乱想,接下来所有的事,我和阎罗会处理。”许久之後!他终於离 开了她。 舒晴终於停止了哭泣,脸蛋上飘起两朵配红。 “阿梅婶不会自杀的,她一早还跟我有说有笑。”在挤出这句话前,其实她 更想问,他是不是能接纳她的感情了? 否则,他为何又吻了她?就在方才。 “嗯。”禹钧尧只淡淡地点了头表示应和,搂著她走到一旁的床铺坐下。 舒晴倚在他的怀中,感觉到他的温柔。 “晴。”他的眸光看向窗外,不过嘴里却低声唤著她的名字。 “嗯?”她昂起脸来看著他,真希望这一刻能化成、水恒。“你今天对我说 过的话,还……还记得吗?”他问,眸光仍落在窗外。 她今天说过的话让舒晴的心咚地一跳,又开始失速。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就算忘了全世界,她也一定记得要爱他。 禹钧尧终於拉回了眸光,笑著落在她的脸上。“那麽,我想……我能接受你 的情感。” “真……真的?!”她惊愕得差点没跳起来,表情说有多爆笑就有多爆笑。 “是的。”他笑看著她,伸来一手轻揉著她的後脑,发觉又喜欢上她身上的 另一样东西:头发,她滑如黑绸的秀发。 “那、那……”天啊!她几乎成了口吃。 如果让她杂志社的人知道,一向伶牙俐嘴的她,居然也会有口吃的一天,不 知会怎麽想? “嗯?”他将她搂在怀中,手在她的背上轻抚著。 “我是说……我们能像一般的情侣一样的谈恋爱?”好运真的降临到她的身 上了吗?有情人终能成眷属?不,也许该说,有心人终能成眷属了吗? 隐隐地,舒晴的心里仍有不安,她想问,关於紫萝的事,她到底是不是他的 女人? “当然。”他笑腴著她。 他喜欢跟她在一起时,那种自由自在、没有压力的感觉,多年前、多年後, 不曾变过。 曾经他怀疑,这样的感觉算不算爱? 因为他的爱情走得并不顺遂,甚至还一度怀疑世上的爱不过是白自私的藉口, 是女人拿来绑住男人的手段与理由。 他曾经尝过失败的滋味,当顾被玫以爱为名,行占有之实,二十四小时紧迫 盯人,缠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时,他真的想过,今生今世不打算再爱。 “我可以不叫你钧尧哥,直接喊你的名字?”其实这并不是她想要问的。 舒晴的脑海中还萦回著紫萝,唉……她最想知道的是他们两人间,到底有没 有男女关系? “特许你今後亘接喊我钧尧就可以了。”他压低脸来,在她的眉心“亲。 舒晴怕痒,咯咯笑了几声。 当他抬起脸来时,她恰巧也昂著头,两人的目光再度交接,深浓相同、闪亮 一至,由剔亮的瞳仁中甚至可看出彼此的倒影。 “你、你不介意我只是个小胖妹吗?”咬咬唇,她的手挂上他的胸膛,玩起 他衬衫的钮扣。 “你还是吗?”他抓住她的手,亲了她的耳窝一下。 如果当年她就向他表白?他不敢肯定的说两人会不会在一起,但是至少他能 确定,他不会因此而讨厌她、疏远她。 舒晴摇摇头。“我当然不是了,不过……”犹豫了下,她接著说:“不过, 现在我成了八卦婆!”也有人说是狗仔,或是扒粪专家! “喔!”禹钧尧被她的话给逗笑,抬起一手揉乱了她的发。“看来,我将会 有个大嘴巴女朋友?” 他笑睨著她,从不怀疑,她总能逗笑他,让他心情愉悦。 舒晴吸起了嘴,故音让嘴巴看起来又厚又翘。 “不公平、不公平,你看,我嘴巴最多也只是这样,真的有很大吗?” 禹钧尧被她的模样给逗得朗笑出声。 一阵狂笑之後,他将她给揽紧,在她的嘴上重重地“吻,然後,随著两人紧 密的贴合,这个吻慢慢的变得深浓、变得焦灼,最後到达难分难舍。 许久之後,他终於离开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息。 舒晴的眸光莹亮著,脸儿娇红,想了很久,决定坦言,“钧尧,我想说…… 想说,以後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要有任何的秘密?”许多误解,通常都由秘密衍生。 “你是说……”禹钧尧的眉结蹙紧了下,笑容和笑声同时消失。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其实是……应该这麽说……”舒晴好紧张, 以乌他生气了。 “嘘!”他伸来一指压住她的唇,看出她的惶惶不安。“没关系的,你想知 道些什麽?” “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你。”舒晴满脸认真的看著他,将头倚入他的胸膛。 “紫萝跟你……到底是……” “紫萝?”他抬起一手揽著她的肩背,嘴角勾起淡淡笑纹。 原来如此!他想起了急著要她离开,随口编造的谎言。她一定非常在意著他 和紫萝的关系!“傻瓜,紫萝和阿飞都是我暂时向阎罗借来的助手罢了,什麽也 不是!” “啊?!”舒晴十分惊讶。“这麽说……”那日他是故意骗她的! “是的!”他贴近脸来亲亲她的颊靥,是不放心你留下,故意激你才骗你的。 “ “真的?”舒晴笑了,笑得甜美灿烂,不过脑筋一转,陡地又想起另一件事。 “还有件事……” 还有件事,她非常想知道。 当然,为力求公平,她也会以自己在旧金山的故事来做为交换。 “钧尧,能不能跟你聊聊,关於这些年的事?当然,我也会告诉你许多关於 我到旧金山之後,发生的趣事。” “好吧!”看著她认真的表情,禹钧尧释怀一笑。“该由哪里说起呢?不如 就由我大学时期的那段恋情开始说起吧!” 就这样,禹钧一儿似在叙说著一段故事般,开始款述起自己的恋情:“我在 大学时,追求过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作顾被玫,是音乐系的才女,更是音乐系 之花。 当初她答应我的追求时,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甚至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 土牛运的男人。可是,经过了几个月的交往之後,我发觉她变了,变得很怪,她 有很强的占有欲,甚至可以说到达病态的地步,不仅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有时 还会在半夜跑来找我。 然後有一天,我在偶然间发觉,她居然在监视我,之後更是夸张的开始限制 我的交友名单,搞得我快精神耗弱。 最後,我终於受不了了,就在教授通知我哥伦比亚大学硕士班的通知函已到, 我可以提前申请跳级留学报到时,我们两人又大吵了“架,原因很简单,她要我 别离开台湾。也是在那次,我对她提出了分手。” “分手?”舒晴的心咚地一跳。她是因为这样才自杀的吧? “嗯。”禹钧尧的眸光一暗。“之後她又缠了我一个多月,甚至无所不用其 极地天天到我的住处门口站岗,试图挽回这段情感。我简直快被她给逼疯了,於 是答应与她晤谈,晤谈中,我拒绝复合,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被她吓坏了,还 有,我不可能放弃到哥伦比亚去修硕士的决定。也在那一个晚上,她自杀了!” 没再往下说,舒晴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一个倨傲、自信、优异的大男人, 竟在颤抖!张开双臂,舒晴紧紧地抱著他,希望分享他胸怀的苦楚。 禹钧尧抬脸凝望著她,勾唇挤出一抹苦笑。“她穿著红衣服,选择服用大量 安眠药,然後在我的屋前,割腕自杀。” “天!”舒晴忍不住的低唤出口,双臂更紧地抱住他。 爱一个人,需要用到如此极端的手段吗?爱,不是更希望被自己爱的一方能 幸福快乐吗? 如果爱是不幸、是掠夺、是占有,那麽那样的爱,不过是经过包装的自私、 是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包袱。 “就这样。”他在低头亲吻她额头的同时,轻描淡写地将话划下旬点。“不 过,有件事现在想来挺可笑的,当初明明决意到哥伦比亚去,最後却没去,转往 伦敦。” 舒晴知道他心里的挣扎与痛苦,将脸埋入他的胸怀,以无声的拥抱安慰。 其实不用多说,她也知道为何他最终没照著原定计划到美国去,是因为心中 有所愧疚,对於顾援攻的死,那次留学的争吵是个引爆点。 虽然後来他还是断然离开了台湾这个伤心地,不过却选择了另一个地方,放 逐自己。想到这儿,舒晴的鼻头不觉地有点酸涩了起来,为拉开思绪,她转移话 题:“那……阿梅婶……”怎麽说,她都不相信阿梅婶是自杀的。 “这一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的看法倒是与你一致。”他想,她一 定也不认为阿梅婶会自杀? “钧尧,那麽凶手……”凶手还在禹家大宅中吗? “这个你不用烦恼,我和阎罗会处理。”只要一切依计行事。 舒晴将脸倚在他的肩窝。“不知为什麽,我就是觉得很不安。为什麽阿梅婶 会是顾液玫的外婆呢?” 她曾经在大宅里住过一段时间,别说她不知道,就算住了将近一辈子的爷爷, 恐怕也没听说过……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