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改弦易辙 就在白浪身陷险境的时候,刘芳华双足突然闪出红光,整个人速度斗增数倍, 有如一道电光般的向著刘礼背後闪去,一眨眼间,刘芳华不但闪过了刘礼的攻击, 右手也伸到了刘礼的右肩。 刘礼一惊,暗叹自己大意,他这时可不能再高坐龙马之上了,刘礼蓦然腾空而 起,整个身子快速的旋动,刘芳华一楞间,手不知道该抓向何处,突觉一股掌力向 著自己肚腹间袭来,刘芳华一咬牙,刚闪身避过时,忽听身後传来风紫婷的声音: 「芳华郡主,抱歉了。」同时嗤的一声,一股指力向著自己背心激射,正是风紫婷 的「川灵指」。 刘礼闪避刘芳华的攻击,掌力自然失了准头,白浪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但这时 唐赣、关胜男又扑了过来,官兵也在四面团团围困,白浪眼见刘芳华也不轻松,猛 然一挥掌逼退两人,大喝一声:「芳华,退!」 听得白浪大喝,刘芳华心里一甜,这傻小子也知道叫自己芳华,刘芳华现在也 明白没希望夺回月华剑,但至少总要把消息传回部队,刘芳华不与风紫婷硬碰,闪 身一让,飞掠到白浪身旁,两人同时往外闯去。 若这里是平野,在四面官兵围绕之下,想闯出确实没有机会,但这里处处林木, 两人在枝头飞掠,能造成阻碍的官兵就不多了,真能拦下两人的,除了刘礼之外, 恐怕也没有别人。 不过刘礼望著两人冉冉而去的身影,却又缓缓的落回龙马之上,挥挥手说: 「让他们去吧。」 刘礼既然这麽说,众官兵也不再追击,刘礼仰头望夫片刻,深吸一口气,转过 头望著唐赣缓缓的说:「传令过去告诉他们……一个半小时之後动手。」 「是!」唐赣目光中露出欣喜的神色,号令往下急传,一名士兵立即吹响了号 角,三长声远远的向外传了出去。 刘芳华与白浪往外飞掠,意料之外的,拦阻的官兵极少,两人极为顺利的就摆 脱了刘礼的部队,刚脱离险境,两人便听到後方传来悠长的号角声,声音向著前方 传出去,不久之後,前方又传出了一样的号角声,向著更远方传出。 刘芳华一听就知道,这必定是刘礼下了某样指示,不知道他到底作了什麽决定? 两人更是心急,沿路丝毫不敢停留,向著大队的方向急赶。 易岚得知前方有敌军埋伏,心里便知道,今天这场战役是逃不掉了,他望著山 丘,想著火药的事情,易岚忽然想起,刘礼再怎麽精明,也不该知道东极战役期间 天定皇会驾崩,这麽说来,他就算在前些日子全心搜集火药,也找不了多少,何况 东极城现在如此残败,更是不易搜集,若想在两座高丘上都布置火药,这是不可能 的事情……易岚心念一动,顾不得西方有兵马埋伏的事情,马上策马往西面山丘狂 奔。 刘然这时已经知道了西面有敌的事情,他正在帐中大发脾气,骂谁倒是搞不大 清楚,所以人人都躲的远远的,只有白玟没地方可躲,只好站在一旁看著刘然生气, 还好刘然倒不会迁怒到白玟头上,没受到无妄之灾。 刘然骂了西方敌军半天後,忽然奔出帐外,望著西面丘下大骂:「怎麽还没派 兵过去剿了那群叛军?易龙将在作些什麽?这还要脱教他吗?」 白玟慢步跟出,只见刘然一转头往东面望,跟著又生气的骂:「他又上来干什 麽?」 白玫走近两步,却见到易岚正策马向上疾驰,白玫摇头叹口气,易岚选择了这 个主子,不管今日是输是赢,以後的日子恐怕都不好过。 易岚忍著身上的创痛,好不容易策马狂奔至山丘上,跃下龙马便急急的说: 「启禀皇上,现已确定有敌,请立即下丘。」 「有敌还下丘?」在易岚面前,刘然脸色倒没有十分难看,只皱著眉头说: 「易龙将,你有没有搞错?」 「皇上。」易岚连忙说:「若我是对方,一定先用火药,论地势,此处最为危 险,对方火药若不足,可能只埋在此处,若真要占据制高点,请皇上移至另一座山 丘上。」 「若对方火药埋在那个山丘上呢?」刘然摇头说:「易龙将,现在该立即除去 前方的阻碍,不是担心这些小事的时候。」 易岚听得此言不禁凉了半截,正不知该不该继续劝谏之时,忽然山下轰隆一声 爆响,四面的地面似乎都在震动,易岚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对方终於引爆 炸药,自己刚好在丘上,这次是死定了。 不过,易岚旋即发觉自己立身处并没有变化,只见下方谷道冒起了大片的尘烟, 龙马奔嘶,士兵四处乱奔,数千名士兵倒卧在血泊之中,肢体碎断、血肉模糊,易 岚整个心沉到了谷底,对方居然把火药埋在谷道之中?这未免太出人意料之外…… 刘然眼见下方一片乱象,这还得了?刘然怒瞪了易岚一眼,飞掠上易岚骑上丘 的龙马,大喝一声:「还楞著作什麽?快下去帮忙!」跟著策马下山,也不管其他 人来不来的及反应。 丘上残馀的三千人连忙急急随著刘礼下丘,这时也顾不得收拾大帐了。 白玟见状,心念一动之间,她牵过了另一匹龙马,也跟著下丘,不过她的方向 却不是与刘然会合,而是改驰向白家众人汇聚的小土丘。 小丘之上,一见下方爆炸,白广也是心里一寒,这算是心理战了,若与刘礼为 敌,那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正思索间,却听白敏蹦起来叫道:「哇!炸下面耶?」 「高明……真高明……」白炰旭脸色也凝重下来,同时想起刘礼的厉害之处。 下方被炸的乱七八糟,也没人围著白家军了,白玟顺畅的骑上小丘,众人自然 围了过来,白敏笑嘻嘻的说:「玟姐,你没事吧?」 这句话,心里有鬼的白广可不敢问,只见白玫微笑著摇摇头,白广才半信半疑 的叹口气说:「小玫,姑不论这样的牺牲是否值得,你若是还要再做这样的举动, 可要三思啊。」 「我知道的,广哥。」白玟说完收起笑容,望著众人说:「我现在赶上来,是 有件事情与大家商议。」 「什麽事?」白彤诧异的问。 白玫放低了声音,沉声说:「我们不该帮刘礼,应该帮刘然。」 怎麽又变了?白炰旭莫名其妙的沉声问:「小玫,你这会儿怎麽这麽说?」 「我也正在想这件事……」白广忽然接口说:「刘礼用兵玄妙莫测,广受下属 敬爱,这样的人当上皇帝,白家恐怕复兴无望。」 白玟严肃的接著说:「没错,而刘然口不对心,常出尔反尔,遇事又分不清轻 重缓急,当上皇帝没两天,开口闭口就是朕如何如何,若给刘然当家,我们大有机 会。」 「可是……」白炰旭望著下方的乱象说:「刘礼大军未至,刘然已近溃不成军, 我们怎麽扶的起刘然?」 「不进则退。」白玟斩钉截铁的说:「若看清风色不对,我们大不了再回岛上 隐居五十年,等有适当机会再重返人族。」 「我不只这麽想……」白广说:「若不打算赢这场战役,我们可以想办法救走 刘然,只要找机会放他回人族,人族必定重起乱事。」 白彤一拍大腿说:「既然这样,我们不能再待在这个绝地,应该下丘,换个进 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那不是浪大哥吗?」众人沉吟之际,白敏忽然指著丘下叫:「她和三公主回 来了。」 果然是两人疾驰回来,刘芳华没空管遍地的尘烟,迎向刘然开口便叫:「父皇, 确实是二叔。」 什麽没头没尾的?刘然脸一沉说:「你胡说什麽?月华剑呢?」 「二叔率领兵马往这里来了。」刘芳华气急了,也不管刘然的颜面,大声说: 「爹,你还不相信?现在月华剑已经到了二叔的手上,我和白浪两人抢不回来。」 「三公主。」易岚在一旁急问:「有多少敌人?」 「至少有两万。」刘芳华眼见四面死伤惨重,焦急的说:「不只唐赣、关胜男 叛了,连何威凡、风紫婷也跟他们走在一路……我们俩急赶回来,他们的部队大约 还要走半天。」 「风……风紫婷?」易岚低下头,四大龙将叛了两个,陈扬呢?他知不知道这 件事? 刘然脸色剧变,沉默片刻说:「既然二弟想做皇帝,我便让了他吧。」 「皇上!」易岚无法置信的说:「您怎可以这麽说?」 「父皇。」刘芳华也跟著说:「您不要灰心,我和白浪听到二叔说,南角城会 派人来援,可能就是定疆……白浪,对不对?」 其实刘礼也不过是猜测而已,不过白浪这时自然不能漏刘芳华的气,只好勉强 的微点了一下头。 「定疆会来?」刘然楞了一下,随即叹口气说:「芳华,你别胡说了,南角城 岂会得到讯息?」 这时北面传来一声长笑,白炰旭的声音传来:「皇上无须烦恼,我们立即往山 丘上退防,并派人往西急赶,说不定能追上陈龙将,就算南角城未能来援,陈龙将 也应该会回头。」 刘然回过头,见到白浪下属三百人正迅速的策马而来,其中白炰旭一马当先的 大步下丘,长袍翻动间很快的就奔到了眼前,刘然苦笑说:「没想到刚结识包老, 就遇到这种事……」 「皇上不用丧气。」白炰旭说:「我们现在立即派人往两面山丘搜寻,若有埋 伏必定有蛛丝马迹,若无,我们想险而守,总能撑上个好一阵子。」 「芳华,你觉得呢?」刘然这时有些没了主意,转头询问刘芳华。 刘芳华一挺胸说:「这些事无须父皇费心,孩儿处理便是了。」话一说完,刘 芳华转头望向易岚说:「易龙将,你还撑的住吗?」 易岚自然是有苦难言,只能点点头说:「属下当尽力而为。」 「白浪!南苏、孟启、唐灵、杨失就由你调度了。」刘芳华向著白浪说:「我 帮帮易龙将……易龙将,我们先算清楚伤亡的人数。」 「是。」易岚点点头,与刘芳华忙著检探伤亡去了。 而白浪见南苏等四人已经守在一旁,但自己可不知道该怎麽调度,正思忖间, 忽听到白广的传音,原来白家众人已经赶到白浪身侧,白浪听了听心领神会,招手 说:「你们四个过来。」 四人向白浪奔来,白浪首先询问:「部队伤损多少?」 南苏主动回答:「启禀龙将,我们的部队没受到什麽损害。」其实自白家军逃 出部队,南苏等四队就负担了保护刘然的任务,也就是属於陪在丘上的三千人之中, 自然没事。 白浪点点头,望著四人说:「南苏、孟启,你们两个带人上西面山丘搜寻,查 看有无任何奇怪痕迹,尤其是火药。」 「是。」南苏与孟启两人领命,带著自己五百名部下快步而去。 白浪转向唐灵、杨失说:「你们带人在山丘中腰建筑防御工事,我们要撑下去。」 待两人也领命而去後,白浪回过头,忽然想到白家众人本决定放弃刘然,自己 还与刘礼打了一场,这岂不是背道而驰?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白玟已经先一步传 音说:「浪大哥放心,我们已经改了主意。」 白浪疑惑的望向白玟,只见白玫抿嘴一笑说:「不然浪大哥岂不是白费了一番 心血?」 白玫指的是哪一件事?作贼心虚的白浪正徬徨间,却见白广凑过来低声说: 「浪大哥,我们既然要帮刘然,那就要尽力。」 我还怕你们不肯呢,白浪望了白广一眼,不知道白广是什麽意思,只见白广接 著说:「既然对方到达还有半日,我们应该立即往西面搜敌,先探清退路。」 「西面?」白浪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白广也不知道西面敌军人数,只迅速 的解释了一遍看到的状态,跟著说:「西面敌军能迅速的剿灭千人部队,虽不知人 数多少,以战力而论,差不多有四千人的实力,我们如果带个两千人过去,可稳操 胜算。」白彤等人在内的白家三百人,战力可抵一般士兵两千以上。 两千人……白浪四面望望,现在谷道中一片混乱,也看不出还剩多少人,本来 自己手下就有两千人,但这时又都派了出去…… 「浪大哥。」白玫一笑说:「去跟芳华姊姊借吧。」 白浪脸微微一红,瞪了白玟一眼,向著正忙的刘芳华走去。 牧固图纪元 一二O一年十三月二十三日 经过了一天的奔驰,徐定疆的部队逐渐进入了山林,一路行来,与之前并没有 什麽不同,除了从草原走到山林外,就是在部队的前方,有著一个大东西正忽上忽 下的蹦跳著往前开路,上面还坐著一个人,正呵呵的大笑。 那正是周广与他的卓卡,原来卓卡长了那两条粗壮的大腿,居然是为了蹦跳而 用,一跃十馀公尺,两次落地间相距近三十公尺,看来这还是为了配合部队的速度, 不然卓卡能跃的更高更远。 徐定疆与陈东立两人在部队的前面,望著那蹦跳的怪东西直皱眉头,陈东立摇 头说:「真是的,周大叔坐在上面不晕啊?」 徐定疆摇摇头笑说:「晕是不会晕的,说不定还挺好玩的。」 徐定疆说完了这句话,前方的周广大笑说:「说的对,徐小子,要不要上来?」 陈东立微吃一惊,距离不能说不远,两人谈话的声音也不甚大,周广身在高处, 居然能听的这麽清楚,他的功夫还真是深不可测。 徐定疆倒是不大意外,前两天与周广过招,自己功夫虽然已经进步多多,但仍 沾不上周广的边,他笑著说:「周大叔,卓卡哪坐的下两人?」 周广看看卓卡,徐定疆倒是没说错,自己刚好坐在卓卡的中腰,再来一个人确 实没地方坐,他哈哈一笑说:「也没关系,我下来让你坐坐就是了。」 「不用了。」徐定疆心血来潮,忽然飘身浮起,整个人飘浮之间忽然向上直蹦, 倏忽间弹到卓卡身旁。 周广两手閒著,立即拍手大笑说:「功夫越来越俊了。」 「周大叔。」徐定疆一面随著卓卡上下弹动,一面说:「算算时间,应该快遇 到敌人了,您身在高处,帮忙注意点。」 「交给我。」周广拍拍胸脯说:「没问题。」 徐定疆落回龙马,前进了不到两公里,就听得周广大声嚷嚷:「前面还真的有 人,不少呢。」 徐定疆立即往上直跃,果然见到前方陡坡上的山林中有人影闪动,正要指挥部 队的时候,忽见周广大声说:「徐小子,我先闯一下,你们慢慢来。」 什麽?徐定疆一楞,却见卓卡落地时一弹,角度忽然整个低了下来,有如一枝 脱弦箭矢般的直射而出,倏忽间掠过五、六十公尺,迅疾的向著前方弹去。 会不会乱来了点?徐定疆大皱眉头,翻身落地时一连串的号令发了下去,部队 立即变换队形,向著前方的山林涌去。 前方山林上坡里,隐踪的部队正是何威凡率领的五千人。他虽然不知南角城到 底会不会派援兵出来,不过既然任务派了下来,何威凡也就四面布置了一番,在山 路的要冲处设下了一些埋伏,若是南角城没来当然最好,若真的来了,自己五千兵 力是不够的,只能随机应变,看能不能拦住对方。 徐定疆的部队将至,早在半个钟头前何威凡便已经接获报告,毕竟徐定疆的部 队是全心赶路,想隐迹自然不容易。何威凡也早已知道,徐定疆的部队前有个不断 蹦跳的怪物,他自然搞不清楚那是什麽东西,只能让部队谨慎预防。 没想到接近了一看,那怪东西上面居然有人?其实在刘然从东极城脱困的时候, 何威凡曾见过周广一面,不过那时周广浑身赤裸焦黑,还顶著个大光头,与现在大 为不同,猛地一看,何威凡实在认不出来。眼看徐定疆的部队就快要闯入埋伏区时, 那怪物上面的人忽然发声叫唤,随即向著自己阵地猛冲,何威凡立即叱喝一声说: 「放箭!」 号令一下,数千只箭矢有如飞蝗般的向冲来的周广集中,周广本来还在呵呵笑, 忽见箭矢四面飞来,他怪叫一声,两掌迅疾的往前推出虚合,再迅速的一收一放, 只听空间中传来一声巨大的气爆声,忽然一股莫名的力道从卓卡前方爆出,向著四 面八方激射,比较准的箭矢几乎部被这股气劲冲歪,向著四面飞洒出去。 这是什麽功夫?何威凡楞了一下,一时还来不及发令,却见那怪物已经落地, 何威凡正要发令再度发箭的时候,却见那怪物一个弹身,载著那怪人向後飞退了回 去,何威凡不为己甚,伸手一挥,止住了箭矢。 何威凡埋伏的地方是个斜度不小的陡坡,本来若未被发砚,南角城部队上坡时 遇袭,至少会去掉三分之一的兵力,现在虽已被发现,但何威凡的部队掌握了地势, 徐定疆想攻上去也并不容易。 徐定疆率队在坡下集结,却见卓卡载著周广一蹦两蹦的跳了回来,徐定疆有些 意外的迎了上去说:「怎麽了,周大叔?」 「没什麽。」周广搔搔脑袋,皱眉说:「忘了问问你要不要打?」 「先问问清楚也好。」徐定疆颇高兴周广没擅自行动,转向著上方大声说: 「我是『攘外安国使』徐定疆,上面是谁的部队?」 只见何威凡从一丛矮木後转出,徐定疆一楞,诧异的说:「何龙将?」在都城 时,徐定疆与何威凡处的其实不错。 「定疆小王爷,好久不见。」何威凡表情有些复杂。 徐定疆望著何威凡,心里更是紧张,连何威凡都叛了,刘然岂不是危在旦夕? 徐定疆目光一转说:「何龙将,怎麽这麽好兴致,带著部队在此地练兵?」 何威凡一怔,随即一笑说:「小王爷,你带的不是南角城部队吧?」 「喔。」徐定疆一笑说:「那是我和东立的部队,刚成军半个月左右。」若真 是南角城部队,徐定疆马上就犯上了一个私自领兵出境的大罪。 「东立也在?」何威凡望向一旁的陈东立。 「何龙将。」陈东立面无表情的打了个招呼,他虽然有时也颇爱玩爱闹,但个 性较直,心里认定对方是叛军,脸上的神色就好不起来。 何威凡倒不在意,他转回头望著徐定疆说:「小王爷海涵,末将奉命率军在此 操演,还请小王爷走别路。」 这话说的好轻松,这里虽非什麽要冲,不过要绕过这片坡地,可得多花上一两 个小时,何况就算真绕了过去,何威凡难道就不会从另一面拦阻自己?徐定疆微微 一笑说:「何龙将是奉谁的命?」 「当然是将回都城即位的皇上。」何威凡方正的脸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何威凡说的这麽理直气壮,徐定疆可楞了一下,正拿不定主意是否要立即翻脸 的时候,陈东立耐不住性子,哼了一声说:「何龙将,先皇待你可不薄。」 何威凡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沉声说:「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你口中的皇上,是先皇属意的吗?」陈东立大声问。 何威凡可说不下去了,他蓦然仰天哈哈一笑说:「这话问的妙……」 徐定疆见何威凡总说不到重点,就是不让自己一行人过去,心知对方一来是没 把握拦住自己,二来皇位之争可能尚未出现结果,可不能再拖下去,徐定疆叹了一 口气说:「何龙将,这条路我是非过不可,只有得罪了。」话一说完,徐定疆也不 待何威凡答覆,左手一挥,率队往上前进。 这下周广可是得其所哉,他哈哈一笑说:「小子爽快。」只见卓卡一蹦,周广 一马当先的往上扑去。 徐定疆心里知道,自己的队伍是仓促成军,若是任由对方由上而下的发箭,只 怕会损失惨重,眼看周广已经扑上山坡,徐定疆回头急呼:「风台旅、飓飙旅,合 布『突刺』,冲!」 号令一下,队伍立即转变形状,只见吴平和池路两人领著部队往前直涌,在两 人率领之下,四千人有如一股尖细的利锥,部队呐喊一声,绕过徐定疆与陈东立两 人,奋勇向上直冲,锥头正是吴平与池路。 人族的部队中,一般多有十旅的编制,分称为风、台、飓、飙、飒、雨、电、 雪、雾、霜,不过徐定疆觉得既然手下只有五名管带,不如就编成五旅,所以才会 有风台旅、飓飙旅等称呼。 这批部队虽然成军仓促,但五名管带、五十名校骑全都是原来疾风骑队的成员, 对他们来说,随阵势而动可说是熟练至极,总算勉强能带著这群新兵维持著阵势的 运作。 徐定疆跟著又叫:「电雪旅,『蛇弹』!」 杜给率领的电雪旅闻令,队伍忽化长型,向著上方急奔,徐定疆望著剩下的两 队,袁业家也罢了,锺名古却是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徐定疆呵呵一笑说:「你们 两旅组成『蛇盘』,我们往上移动。」跟著缓策龙马,率队往前。 赵才可急了,他连忙问:「小壬爷,那我……」 徐定疆目光转向赵才,微笑说:「委屈你了,你就率亲兵在蛇盘阵的中心陪著 我吧。」 「这……」赵才顿了顿,有些不甘愿的说:「属下遵命。」只好带著两千亲兵, 随著徐定疆与陈东立到了移动较慢,却变化极多的「蛇盘阵」中央,暂时啥事也不 用做。 何威凡眼见徐定疆不多说废话便挥兵攻击,也不禁暗暗讶异,他还没下令放箭, 只见那个乘著怪物的怪人又一马当先的冲了上来,刚刚那人虽然只出两掌便爆散了 千百枝箭矢,不过也立即溜回了下方,看来八成是某种一盛二衰三竭的功夫,这种 人不用特别浪费箭矢对付。何威凡眼看周广不断的接近,心念微一沉吟,回头下令: 「邵天验、莽克,你们两人缠著他,部队弓箭准备!」 「是。」何威凡身旁两名管带闻声前跃,拔出兵刃向著周广奔去。 这时周广已经冲上前方,眼见两名将领向著自己迎来,周广轻轻一笑,也不掠 下卓卡,他轻拍一下卓卡说:「卓卡,给他们一脚吧?别太大力了。」 「试试看。」卓卡应了一声,落地前跃时方向不变,只忽然来一个九十度的後 翻转,两只足可合抱的粗壮目足立即向著奔来的两名管带直冲了过去。 哪有这种事情?邵、莽两人大吃一惊,急急的往两面一分,两把大刀向著卓卡 的大脚砍了过去。 卓卡理都不理,随著两人侧闪的身形张开双腿,先是锵的两声金属脆响,两人 的大刀同时甩脱了手,跟著又是噗、噗两声,邵、莽两人被踢的往後直飞七、八公 尺,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在一瞬之间,两名管带已经大败,何威凡大吃一惊,他这时可站不住了,何 威凡一面急叫另一名管带:「谷天送,部队由你指挥。」一面拔出身後巨剑,向著 周广飞扑。 正点子来了?周广一眼望去,对何威凡的功力已经了解了七、八成,周广呵呵 一笑,轻声说:「卓卡,你对付射箭的,这老小子我来。」话一说完,周广由卓卡 身上飞掠而起,向著何威凡迎去。 燕鸿扫校